「張海,你倒是給句話啊,到底跟不跟我過去。」傍晚時分,王婷直接來到了張海的局長辦公室,接到陳興這個『神秘』來者的電話時,王婷立馬就打電話跟張海說了這一情況,正在局裡跟一個漂亮女下屬通過網絡聊天搞曖昧的張海登時就慌了神,連問王婷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不,結果一無所知,張海一整個下午都是六神無主的,他和王婷的事被人撞見了,這人竟然還知道王婷和李中民的關係,要是對方直接告訴李中民了,張海不用想都知道自己是什麼後果,辛辛苦苦才爬到這個位置上,張海哪裡會甘心。
「去,幹嘛不去,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背後給我放冷箭。」張海咬牙切齒,他心裡是又驚又怕又恨,在辦公室裡呆坐了一下午,張海分析著是不是他的競爭對手幹的好事,市國稅局可也有不少人巴不得他倒霉來著。
王婷和張海兩人相約了出去,陳興中午只是給王婷電話說晚上會跟她見面,並沒說具體地點,王婷和張海兩人找了個地方吃飯,就一直在焦急的等著陳興的電話,兩人都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那人是不是在耍你,怎麼現在還不來電話。」張海坐了一會就沒有耐心的站了起來,不耐煩的在原地來回走著。
「我怎麼知道他是不是在耍我,現在咱們有把柄捏在人家手上,我們能幹嗎,除了等對方的電話,我們還能怎麼找。」王婷沒好氣道,你再轉,我頭都要給你轉暈了,張海著急,她同樣也著急,她有現在的生活都是李中民給的,車子、房子等等,乃至於她哥哥王慶還得靠著李中民的關係才能出來,所以她心裡也怕,她盡避暗地裡敢給李中民戴綠帽子,但也不想失去現在的美好生活,她想魚和熊掌兼得,王婷心裡很是貪心。
兩人等了半個多小時,陳興才打來了電話,約了王婷在一家酒店見面,陳興在電話裡沒要求說王婷必須一個人過來,這就是他給對方的暗示了,可以帶張海一塊過來,當然,對方要是聽不懂他的意思,那也沒關係,他有什麼話跟王婷說了,想必王婷一回去也會立刻跟張海說,陳興倒是不擔心什麼,張海對他來說構不成威脅。
「果然是帶著張海一塊過來了。」陳興提前來到了酒店的房間,站在窗口往下望著,就看到了王婷和張海一塊從車上下來。
張海和王婷走到了三樓的一個房間,張海敲門的手略微有些顫抖,心裡明顯是有些不安,對方有他們的把柄,他卻是一點都猜不出會是誰想要威脅他們。
「虧你還是大男人,都走到這來了,還有什麼好怕的。」王婷狠狠的敲了幾下門,發洩著自己的情緒,她出身風塵,性子有些光棍,也有時候頭腦一發熱,什麼事都做的出來,跟張海這種在體制裡步步為營,養成謹小慎微性格的完全是兩類人。
隨著房內傳出一聲『進來』,王婷推了門走了進去,她是迫切的想看看到底是誰想威脅他們來著,只是當看到房內的人時,王婷當場呆住,她想著對方有可能是她和張海都認識的人,卻是想都想不到會是陳興。
「陳縣!?」張海幾乎是失聲叫了出來,怎麼也不敢相信給王婷打電話想要威脅他們的竟然是陳興,他下午將自己在國稅局中潛在的對手都一一過了一遍,誰都有可能背地裡對他下黑手,這也是他推測不出會是誰想威脅他們的原因,他無論如何都無法將陳興跟這件事聯繫起來,對方威脅他們能有什麼好處?又或者說能獲得什麼利益?張海想不明白,無利不起早,沒有利益的事情,張海不相信陳興會幹。
「張局長,很是意外吧。」陳興沖對方笑了笑,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兩位都請坐吧。」
「陳興,你到底想幹嘛,你想把我哥送進監獄,現在又想來威脅我和張海,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你這個縣長就是專門躲在背後陰人的卑鄙小人嗎。」王婷張牙舞爪的罵人,要不是旁邊的張海拉了拉她,王婷還能罵的更凶。
「不是我要把你哥送進監獄,而是你哥已經觸犯了法律,法律要審判他,不是我個人的意願要制裁他,王婷,這樣說可就有些有失偏頗了,怎麼,你哥的命就是命,被你哥碾死的那個中年男子還有那個還在讀高一差點也死於你哥車輪下的那個孩子的命就不是命了?你憑什麼覺得人家的命不值錢,你們的命就金貴了,就憑你當了李中民的情人,你跟你哥的命就比別人金貴,就比別人高人一等是不是?我告訴你,誰的命都一樣,你哥他那是殺人,明目張膽的殺人,你懂嗎?這種事情被我遇見了,我能管得上就非管不可,在溪門,只要我陳興在一天,誰都別想以權代法,草菅人命。」
陳興怒目直視著王婷,大聲喝問著,突如其來的一陣棒喝直把王婷嚇得連退了好幾步,臉色有些蒼白,王婷沒想到自己只是稍微說了那麼一句話會引得陳興如此大的反應。
陳興心裡除了對王婷這種人自覺高人一等的想法感到憤怒外,這一通喝問卻是還帶著另外一層目的,他在言語間直接說了王婷就是李中民的情人,這點其實他還沒有百分百的確認,此刻王婷沒有反駁,無疑是默認了此事。
「陳縣,您息怒,息怒,小婷她不會說話,脾氣也直,說了冒犯您的話,您千萬別見怪。」張海出來打圓場,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心裡同樣一陣打鼓,陳興這當場發火的樣子,著實也把他嚇得不輕。
「不是她說話冒犯我,是她在藐視法律,蔑視生命,怎麼,難道張局長你也覺得那些死了的人命就不值錢了嗎。」陳興回頭直視著張海,他今天一開場就是要先聲奪人,在氣勢上就將兩人壓的死死的。
「陳縣,我不是這個意思,大家的命都一樣,並不是說誰比誰的命金貴。」張海乾笑了一聲,盡避他對此嗤之以鼻,此刻卻也不得不附和著陳興的話,事實上,他覺得陳興也不過是在作秀而已,真要是敢說大家的命都一樣,有本事把這句話拿到國家領導人面前說去。
一陣短暫的沉默,氣氛稍微緩解了一些,王婷臉色不甘的坐下,這會卻是不敢再張牙舞爪的作出一副凶悍的潑婦樣,陳興剛才那陣勢委實是嚇到她了,她是表面上看起來膽大,其實心裡虛,底氣不足。
張海緊挨著王婷坐下,不時的轉頭瞥了陳興一眼,幾次欲言又止,陳興不說話,他愈發忐忑不安,又不敢貿然開口,心裡又死活想不明白陳興的目的,陳興是堂堂的代縣長,官比他大,權比他大,威脅他一個局長有什麼用處?就算是想對付李中民,威脅他又有什麼用……等等,張海猛的轉頭,盯著王婷,再回頭看看陳興,張海忍不住興起一個可怕的想法,陳興莫不是……莫不是想對付李中民?
「張局長,想到什麼了,瞧你慌裡慌張的。」陳興笑著打量了對方一眼,對方這會怕也是琢磨出味來了。
「陳縣,您叫我們倆過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張海心一橫,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來的乾脆點。
「張局長,你有今天的地位,都是靠李中民提攜的吧,給李中民當了幾年秘書,要不是李中民關照你,你也不會有今天的成就,李中民說是你人生當中的貴人也不為過,而你,都幹了些什麼,呵呵,王婷雖然只是李中民的情人,但怎麼說也是他的女人,你給你的老領導戴了好大的一頂綠帽子呀,莫不是你就是用這種方法來報答老領導的?」陳興戲謔的望著對方,「也不知道李中民知道了後,是會氣得吐血還是誇你有出息呢。」
「陳縣,您就別競說這些冷嘲熱諷的話了,你知道了我和王婷的事,又把我們叫過來,想必也是我們對你有利用價值,否則你也不會有這閒心來戲耍我們。」張海盯著陳興,到了這份上,也說不上什麼怕不怕了,張海知道陳興肯定有用得上他們的地方,要不然今晚就不會跟他們坐在一塊,真要是想置他們於死地,直接將這事告訴李中民就得了,而他跟陳興沒有仇怨,也沒有利益衝突,他一個局長更是威脅不到陳興什麼,所以陳興沒必要跟他一個局長過不去,那就剩下最後一個解釋了,陳興想對付李中民了,李中民原本就因為王慶一事被陳興駁回了面子而心生不滿,雙方互相鬥法也不稀奇。
「張海,我想你是個聰明人,我的目的想必你也猜到了幾分,實話跟你說吧,我想收拾吳安,但又一直找不到吳安的把柄,而吳安跟李中民的關係近,所以,你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陳興不動聲色的瞥了對方一眼。
「吳安?」張海眉頭一皺,苦笑道,「陳縣,我跟這人不熟啊,至於吳安跟李中民的關係,我就更不清楚了,我都不在李中民身邊工作了,哪裡會知道他的事。」
「你不知道,不代表別的人不知道嘛。」陳興笑了笑,往王婷身上掃了一眼,這女子,說實話,的確漂亮,就是太過尖酸刻薄,跟個潑婦一樣,對生命也很是漠視,這樣的女子,就算是長的再漂亮也算不上真正的美,也不知道李中民那是什麼眼光,一個副市長,要什麼女人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