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威很不耐煩這種歡慶活動,好在他的位置是坐在秦震的下首位,一般無人敢來打擾,這次大慶,是秦家的榮耀,也是秦威的榮耀,所以他理當處於最重要的位置,就連一向與他不對付的秦重岳都說不出什麼來。
秦威總算是撐過這一邊七八天的大慶,說是慶三天,可各種活動,拖拖拉拉沒個完,如果不是秦宏尚壓著,秦威早就甩手走人了。
眼看著最後一場活動完事,四鄉八鄰的鄉親人開始散去,秦威總算是長長地出了口氣,卻不料他還沒等走呢,秦震又叫住了他。
秦威實在是不願將時間浪費在這無謂的慶祝上,趕緊道:「爺爺,正好我有些東西要交給您老人家!」
秦威說著,從儲物袋裡取出一疊上好的皮紙,上面用筆繪製著經絡運行圖,很恭敬地交給了秦震。
「這是……」秦震翻看了一眼,用驚訝的目光望著秦威,這分明就是極為高明的經脈運行圖呀,而且看起來還有些眼熟。
秦威道:「這是映神鍛體術殘缺的部分,孫兒將它補齊了,自我修煉,感覺效果還不錯,還請爺爺指正!」
「好!好哇!」秦震愣了好一會才撫手大叫了起來,當初六級武學風雷拳被秦威補齊,已經讓秦家上下為之一震了,沒想到竟然還可以將四級功法補齊,就算是天縱奇材,也未必能做得到。
秦震似乎在這個孫兒的身上,看到了秦家未來的一片坦途。
「爺爺,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修煉了!」秦威道,他相信,拿到功法的秦震肯定沒有心情再去舉什麼大慶了,還不是要回去先參悟功法。
「好好,我們一起回去,一起回去!」秦震大叫了起來,果然如秦威所想的那樣。
剛剛要走,一名全身披著黑甲,甚至連面孔都隱藏在黑甲後的大黑鐵塔地一樣的跨進了前廳,在他的身上,還有未凝固的血跡。
這個人秦威認識,正是秦家外門的執事徐逸天,煉神中期的修為足以讓他在秦家擁有不低的地位,進入前廳都不需要匯報。
徐逸天走到秦震老爺子的跟前,在他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秦震老爺子立刻就怒了,砰的一掌拍在身前的桌子上,冷冷地道:「這一氣宗也太不要臉了!竟然連這種事情都幹得出來!」
秦威眼觀鼻鼻觀心,沒有詢問,他對秦家的一切都不感興趣,只對武道的修煉有濃厚的興趣。
「小威,你跟著跑一趟!」秦震沉聲道。
「好!」秦威沒問跑哪,幹什麼,只是單純的應下,只要能躲開秦莊這熱鬧就行。
「逸天,你去找戰野,讓他帶領秦家精銳前往天羅谷,我倒要看看,一氣宗能有多不要臉,如果他們還不肯退走的話,我就要親自跑一趟了,看看我這把老骨頭還有沒有點威力!」秦震哼了一聲,隨手拿起手杖,也不拄著,就這麼橫著拎在手上走向後堂。
秦戰野是秦家二代裡最強的戰力,大部分時間都悶在秦莊裡修煉武學,極少拋頭露面,一旦秦戰野出現,就意味著秦家有重大的略需要調整了。
就算是族比的時候,秦戰野都沒有出面,還是青苗大比的時候,他才出關,護送了秦威一段,青苗大比還沒有結束就返回了莊中。
這次一氣宗不講信譽,激怒了老爺子,把秦戰野也派了出來,一個天羅谷,足以動用到了秦戰野這種高手了,甚至老爺子親自出馬也值了。
秦戰野得到消息,一聲不吭,立刻就出關了,黎逸天也召集了十幾名外門的精銳弟子,個個都是拓脈大圓滿的修為,甚至有幾人幾乎要突破到了煉神期。
秦家的核心弟子裡,三叔、七叔、八叔、九叔一起出馬,再加上秦威這個風頭正勁的年青弟子,可算是陣容強大。
一行人輕裝簡行,用了一天多的時間,趕到了天羅谷外,只見在天羅谷外,成排的重車載著大量的天羅石連綿不絕,不下上千輛。
原本一氣宗還有計劃的開採,只挑一些品質好的天羅石出售,因為一氣宗也沒有提煉天羅石的能力。
可是現在,不管好壞,全部裝走再說,就算不把天羅谷中的天羅石挖乾淨,也要加重這裡的開採難度,可以說,一氣宗的這種行為,簡直太掉份了。
秦戰野一提馬韁,胯下那匹棗紅烈馬長嘯了一聲,縱身而起,馬還在空中,秦戰野就在馬背上一抄,一桿漆黑的長槍入手,在馬背上再一點,沖天而起,人還在空中,一槍就向地面劃去。
槍鋒如芒,呈半月狀向地面劃去,撕啦一聲,將地面扯出深深的一道溝壑,將那些運輸車隊齊中攔斷。
前頭的驅車快行,後頭的亂成一團。
秦戰野從空中飄身而落,踏到了一輛大車上,足下一沉,大車被踩碎,青黑色的天羅石四處滾落,都是品質最好的。
一名一氣宗的弟子揚刀衝了上來,秦戰野頭也不回地一回手就量的槍,槍芒斷刀,長槍一探,刺進了他的衣服裡,將這名一氣宗弟子挑了起來,狠狠地一甩,遠遠地落入了天羅谷高高的石牆內部。
「天羅谷已經是我秦家產業,誰許你們在這裡開採天羅石!這裡誰在主事?」程戰野高聲喝道,長髮隨風飛揚,短鬚根根如鋼針直立,怒火沖天,如同戰神降世。
「原來是秦兄!」天羅谷的石牆上,削瘦的身影顯現了出來,正是一氣宗的二號人物,程千楚,也是宗主程天舒的弟弟。
秦戰野見程千楚出現在這裡,就知道今天的事情無法善了,手在身後做了一個手勢,一向脾氣極好,整日裡笑嘻嘻的五叔秦召軒會意,轉身離去。
秦威跟了上去,一直到了石牆的盡頭,天羅谷兩側都是萬仞高山,飛鳥難度,一道百丈石牆,將這裡擋得嚴嚴實實。
秦威跟隨秦召軒沿著石壁飛身而上,一直上到了石牆內側,幾名看守石牆的弟子哪裡能發現他們,身體稍稍一側就隱身到了黑暗當中,向天羅谷內部摸去。
遠遠的,就看到礦洞處,熾熱的炭火將石壁燒得通紅,一名一氣宗的外門精銳呼喝著,將在這裡作工的人趕了出來,和大桶水拋了過去,桶被砸碎,裡頭幾千斤的水潑灑了出來。
冰冷的泉水遇到燒紅的石壁,立刻發出啪啪的響聲,大塊大塊的巨石崩落,將礦洞封得嚴嚴實實的。
「五叔,他們在破壞礦洞!」秦威道。
秦召軒的眉頭緊皺,「我看到了,這些混蛋,真是不知好歹,明明已經輸給我們秦家了,竟然還耍這種小手段,瑪的,礦洞封得還真夠深的,要重新開挖,沒有一年半栽都做不到!不行,不能讓他們再這麼下去了!」
秦召軒的話音剛落,秦威就衝了出去,他早就等得不耐煩了,閃身衝出黑暗,腳下重重的一跺,地面上被崩起數十塊人頭大小的碎礦石。
狂風腿法一道狂風萬里掃出去,數十石塊帶著尖嘯飛射了出去,直向那些監工的外門弟子打去。
這些外門弟子都有著拓脈中期以上的實力,秦威剛一衝出來,他們就有所警覺,石塊飛來,立刻抽刀拔劍,或是赤手空拳的迎擊。
可是石塊所附的元力太強大了,他們只擋了一招,就被震得口吐鮮血,倒飛了出去。
兩個倒霉蛋一頭扎進了還在水氣升騰的礦洞縫隙裡頭,發出一聲聲的慘叫,很快聲音就弱了下去。
「秦家產業,秦家接收,無關人等速速退讓!」秦威高喝了一聲,伸手一擒,抓過一柄偷襲來的長刀,手上一崩,長刀崩成了碎片,回手一肘,打得偷襲者胸骨從後背支了出來。
秦威下手狠辣,讓那些礦工們四散奔逃,就算是那些外門精銳都嚇得不敢上前,匆匆去稟報前頭的副宗主。
程千楚在前面也聽到了動靜,立刻調派人手向後頭摸去,程戰野聽到後面打起來,也不再跟程千楚鬥嘴皮子,一揮手,手上橫槍,一馬當先地沖天而起,長槍在石壁上一劃,借力上升,直竄向石壁。
程千楚居高臨下,手上光芒一閃,一柄細長的長劍當頭刺了下來。
秦戰野發出一聲狂吼,長槍一攪,像一條狂龍一樣向上捲去,槍劍攪在一起,發出震天一樣的崩響聲。
秦戰野的身形微微一沉,後頭的徐逸天在此時也隨後衝了上來,大喝了一聲,手上的長刀飛射而出,深深地刺入到了石壁當中。
秦戰野在刀身上一踏,借力再次沖了起來,這次變成了他居高臨下,槍芒如電向程千楚的胸口刺去。
兩大高手鬥在一起,一時之間也分不出勝負來,方圓數十里根本就沒有其它人立足的地方,秦家的精銳藉機殺了上來,一時之間殺聲四起。
這時,一氣宗的第三號人物,一向以狠辣著稱,甚至跟藍山、黑風兩大賊頭目都有說不清道不盡關係的許一旋帶著數十人殺來。
在許一旋的身後,就是青苗大比失利,還吃了不小虧的祝野,祝野剛剛衝過來,看到是秦威,嚇得腳下一滯,眼珠一轉,把目光盯到了秦召軒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