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楓又被店夥計給攔了下來,三番五次被這店夥計找麻煩,程楓就算是個泥人也該有三分土腥氣了,何況他壓根就不是什麼土人,而是一氣宗的直系大少爺。
「驚心樓,這倒底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強買強賣?」程楓握著拳頭怒聲道。
「驚心樓做生意,一向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絕不做強迫的生意,但是,你們在我驚心樓裡賭石,又下了賭注,他若輸了,爬你的褲襠倒沒什麼,頂多留兩塊靈石做抽頭!
但是現在,你輸了,一塊天羅石的賭注就必須交割,你不交割賭注,我怎麼收抽頭!」店夥計理直氣壯地道。
程楓氣得幾乎要瘋了,隨手抓過那塊天羅石,幾乎用盡了所有的氣力,狠狠地向秦威扔了過去。
天羅石帶著尖嘯,還有閃動的元氣光芒向秦威當頭砸了過去,秦威一探手,啪地一聲,牢牢地,穩穩地將這塊天羅石扣在手上,不愧是知名的煉器材料,被二人這麼大的氣力一扔一抓,竟然沒有一丁點的破損。
秦威很痛快地交割了兩塊下品靈石做抽頭,剛要走,卻又被店夥計攔了下來,不過這一次,店夥計的臉色就沒有那麼難看,態度也不是那麼冷了,反而極為熱情。
店夥計甚至直接推掉了其它要買石坯的顧客,有了秦威打出的名頭,他這個位置的石坯不愁賣,一塊都不會剩下,賭靈石的人,都講究一個運氣。
店夥計給秦威奉上香茶一杯,倒是讓秦威有點受寵若驚了,無事獻慇勤,非奸既盜。
店夥計笑呵呵地道:「秦爺,您開出這麼多的靈石來,想必也要有個去處吧,畢竟在市面上,上品靈石還無法流通,您看,這是我驚心的兌換比律,如果合適的話,不妨優先在我們驚心樓兌換,怎麼樣?」
秦威大悟,原本是因為這個啊,在哪都是換,還不如直接就在驚心換了,也省得麻煩。
秦威大手一揮,直接就兌換了下來,樂得這店夥計都能看到後槽牙了,心情大好之下又許了新的承諾,「秦爺,我看剛才跟你賭石那小子不是什麼好鳥,怕是會有後手,咱們無雙城雖然禁止私下爭鬥,可無雙城這麼大,難免會有看管不到的地方,所以呢,我們驚心樓可以派兩名護衛保護你在無雙城的安全!」
「護衛?」秦威下意識地向門口那些全身甲冑,卻只有荒體期,最高不過拓脈初期的武士看了一眼,就憑他們,自己一隻手都能全部放倒,何況那個程楓可是拓脈後期的高手,他的兩個跟班也是拓脈中期的修為。
店夥計哈哈一笑道,「可別把驚心樓的護衛看得太簡單了,修為是差了點,但是背後可是驚心樓,動了他們,就相當於動了驚心樓,驚動了鐵血幫,就算是城主府也要忌憚幾分呢!」
「算了,我不怕他們!」秦威搖了搖頭,決定還是跟驚心樓保持些距離的好。
店夥計也不強求,交割了一千八百多塊的標準中品靈石,秦威掃了一眼,數目差不多,全都掃進了臨時使用的儲物袋裡。
出了驚心樓,又一次返回了雕樓,之前曾經引導過自己的侍女侍劍眼前一亮,迎了上來,大大方方地伸手挽住了他的手臂。
「我就知道小哥一定會回來呢!別的顧客都沒接,專門等著你!」語笑焉然,讓秦威的心裡別提多舒坦了。
侍劍微笑著,故意抓著秦威的手放到了自己豐滿的胸部,引著他向廳堂內走去。
秦威的手微微動了動,柔軟而有彈性,很不錯,不過也僅僅如此,並沒有像其它人那樣更深一步,他志不在此,哪裡有時間跟一個侍女勾三搭四。
在侍劍的引領下,秦威又買了一個品質更高的儲物袋,花了足足數百塊中品靈石,換了一個上品儲物袋,這個下品再被對方折價收購回去,出門轉這麼一圈,再回購的時候,就要打個八折了。
本來身上有錢的秦威還想再買一件趁手的武器,在侍劍的引領下,到了樓上掃了一眼就打消了這個主意,稍微看得上眼的武器,最低標價都在三千中品靈石的價位上,除非他再去賭石,多贏上幾把才夠。
秦威初次前來無雙城,也不想鬧得滿城風雨,甚至給秦家帶來災難,在巨大的利益前,一切皆有可能。
打消了這個主意,在侍劍的建議下,買了一本煉器初解,屬於煉器的入門,自行煉製的武器有一個外購武器沒有的好處,就是可以一直以本身元氣溫養,契合度更高。
一塊中品靈石從領口滑進了侍劍的懷裡,侍劍萬分不捨地看著這個小男人離開,老遠還在揮著帕子道上再見,讓秦威心裡也有些不捨,短短兩次相見,這侍劍倒是給他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
偶爾一回頭,正見侍劍輕笑著,迎上了另一個大胖子,大胖子伸手襲胸,被她笑著拍掉,然後伸手挎上了他的手臂,引領著向店內走去。
秦威不由得啞然失笑,程楓說得還真沒錯,自己就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差點被一個逢場做戲的侍女給迷昏了頭,自己那幾塊中品靈石灑的可有點冤。
回了客棧,五叔正在低頭在帳本上盤算著,見秦威回來,抬頭打了個招呼,並告知他後天就要返程了,讓他別誤了行程。
秦威應了一聲,回房修煉,從儲物袋裡取出了自己手上剩下的靈石,殘令也自掌心浮現了出來,只見堆在床角的幾十塊中品靈石中飄出極其濃郁的元氣,幾乎如實質一般的乳白色,聚到了殘令的中心位置,形成了一顆足有大姆指頭大小的乳白晶球,然後淡淡的白氣飄出,變成了無色透明的晶球。
凝靈丹就是以靈石中抽取的元氣凝聚而成,更加適合武者修煉使用,也更加精純,但是還從來都沒有見過這麼精純,幾乎一絲一毫雜質都沒有的凝靈丹,其品質,怕是百倍於外界通用的凝靈丹了。
秦威一口氣把剩下的中品靈石都聚成了凝靈丹,只凝成了五枚。
取出其中的一枚,盤膝坐在床鋪上,雙手一圈,將凝靈丹置於小腹丹田處,然後體內的元力透入凝靈丹中,引動了丹中穩定的元氣,開始緩緩地進入體內,沿著脈絡,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融入到了本身的元力當中。
一呼一吸之間,隱有風雷湧動,經脈中的元力變得愈發強大起來,身上靈穴大開,蠢蠢欲動,每個脈門處,都開始吸引天地元氣。
手上的凝靈丹散發出來的精純元氣如同一片落霧一般將他罩在其中,再化做漩渦一般吸入體內,提純自靈石的凝靈丹,要比直接吸取天地元氣精純得多,速度也快得多。
體內傳來了一連串的爆響聲,似乎是衝破了什麼東西一樣,經脈被拓展得更寬,可以容納更多的元力,丹田似乎要被撐爆了一樣,元力以殘令為中心快速地轉旋著,轉動的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凝成了一個上下中空的球體,幾乎看不出來轉動,實際上,是轉動的速度太快,讓人忽略了它本身的運動。
無論這元力怎麼變化,殘令都穩坐中軍帳,絲毫不為所動,甚至這本該凝於一處的元力都給它讓開了一個中空的空間。
當秦威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天色大亮了,拓脈大圓滿已經走到了瓶頸,據秦家武修的經驗,想從拓脈到煉神突破可沒有那麼容易。
拓脈期是荒體期的一個進化補充,而煉神期,則是真正的踏入武道,二者有著天地之差。
就算是能突破,秦威也要暫時壓制下去,因為很快將舉行的青苗大比,都是各家新秀,對修為也有限制,就是不能超過拓脈期,在五家聯合的檢查下,任何魚目混珠的行為,都是自取其辱。
神清氣爽地走出了房門,用了些早餐,今天他打算去一趟東城,那裡是普通人聚集區,人口眾多,商品也豐富得很,來的時候,秦歡就央求他幫著帶回一些商品去,他打算在秦莊周圍開始他的商業計劃。
舉手之勞,秦歡又是他在秦莊真正的朋友,哪怕沒什麼修為,那份熱情也不能讓自己拒絕。
出門漫步而行,一邊欣賞著無雙城的景色,一邊走出了西城,進入了東城,兩城雖然沒有城牆相隔,卻淮渭分明,似乎有一賭無形的牆將這裡分開。
西城是武修的天下,隨處可以各種修為的武修,而到了東城,武修就變得稀少了起來,原本在西城還不起眼的秦威,在這裡立刻就變得鶴立雞群起來。
就連買些東西,那些普通人都要兢兢業業地好生侍候著,武修不許私鬥指的是他們之間,跟普通人可沒什麼關係,幾乎每年都有不少普通人因為一時不小心,被武修隨手滅殺,苦主連個訴苦的地方都沒有。
秦威的儲物袋是上品,幾大堆的貨物隨手一收就沒了影子,看得普通人眼饞不已。
當秦威又買了一大堆的新奇布料,準備回西城的時候,卻在街道上停了下來,挺身而立,雙臂垂於身體兩側,目露精光。
就在他面前不到二十米遠的地方,程楓一行正冷冷地瞪視著他,這一次來的並不僅僅是程楓和他的兩個跟班,還有另外四人,最低的修為都是拓脈後期,甚至還有一個人是拓脈大圓滿的修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