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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百二十章 喪心病狂 文 / 楓落憶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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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楓等人因妖王與妖聖的屍體而興奮的時候,荒域中的某些小村部族及古國卻遭了無妄之災。

    青風鳥依仗自身的速度逃走了,可是因為格裡布老人在身後緊追不捨,它並沒有解除危機。青風鳥被封印了無盡歲月,實力早已跌落下巔峰。在這種情況下,他自知若不恢復巔峰狀態,絕對沒有活命的可能,遲早要被身後的老妖聖追上,屆時必死無疑。

    此時,青風鳥若想快速恢復漫長歲月中消耗的精氣,唯一的辦法就是以別的生命精氣來補充自身的生命精氣。他想過進入深山大澤,可是轉而一想,倘若惹到了其他的強大種族,到時候必將為自己帶來更多的麻煩,於是他將目光對準了荒域中最為弱小的種族——人族!

    青風鳥的決定無疑給人族帶來了恐怖的災難,他為妖聖,即便早已跌落下巔峰,但其手段依舊可以說是通天徹地,人族這種最強也只有肉身極境的種族,根本無力抗衡。

    青風鳥展動雙翅,其速度快如流光,如青色的閃電劃過長空。它雙目閃著冷漠的光芒,逃離中路過村莊和部族,便張口一吸,底下的人就全都慘叫了起來,生命精氣自天靈蓋衝出,快速彙集,如倒捲九天的長河,瞬間被他吸入了體內。

    格裡布老人鎖定青風鳥的氣息,一路追殺下來,只見到一個又一個伏屍滿地的村子和一些同樣慘不忍睹的部族。每一具屍體都變得乾癟,面部漆黑,生命精氣盡失,死亡人數起碼有數十萬。這等觸目心驚的畫面讓身屬嗜血狼族的格裡布老人都忍不住心中震顫,對青風鳥的手段感到憤怒異常。

    青風鳥最先逃走,速度上,青風鳥與格裡布老人相差無幾,畢竟它是飛禽,又精通風系大道,其速度自然是十分驚人的。當時格裡布老人又花費了時間擊殺黃河古象與虯蛇,如此便被拉開了很遠的距離。

    「唰!」

    青風鳥如青色的閃電,雙翅一展就遠去數百里,不久就飛躍了無數的山川大岳,來到了南風古國領地,它以冷漠的眸光掃視這片自己曾經守護了無盡歲月的土地,眼神突然變得瘋狂而殘忍,對著方圓數百的村鎮張口就吸。

    恐怖的氣息籠罩了這片地域,所有的人族與生物都感覺到死亡的威脅,一齊抬頭看向天際。頭頂上,是青風鳥那遮天的身影及其口中噴出的光芒,有無盡的神紋在沉浮。

    緊接著,慘叫聲響徹天地,被青風鳥的大道神紋籠罩的百里地域,所有的生靈都覺得渾身劇痛,肌體欲崩,體內的生命精氣不受控制地衝向天靈蓋,而後被莫名的力量強行抽離了體內。

    「啊——」

    「我的生命精氣……」

    「不要,我不要這樣死去……」

    ……

    眾生的叫聲淒厲而悲切,撕心裂肺,可是卻什麼也改變不了。他們體內的生命精氣不斷自天靈蓋溢出,而後向著天空彙集,化成一條精氣沸騰的河流,快速沒入青風鳥的體內。

    這片地域各種生靈慘叫連天,他們的身體在生命精氣的流逝中不斷乾癟,眼珠子都凸了出來,看起來猙獰而可怖。無數的生命掙扎著,想要留住體內的生命精氣,可是他們的掙扎與反抗卻是那麼的無力,最後在精氣盡失的情況下倒在了地上,變成渾身發黑,身體乾癟得只剩皮包骨頭的乾屍。

    「唰!」

    青風鳥吸乾了這片地域所有生靈的生命精氣,讓這裡徹底變成了一片怨氣沖天的陰森死地,雞犬不留,沒有一個生命存在。而後他展動雙翅飛到了千里外的一座城池上空,在這座城池內生活著數十萬人,加上周邊的村鎮,人口足有上百萬,這還沒有算上其他種族的生靈。

    「看來還是這樣恢復得更快,既沒有危險又輕鬆至極!」青風鳥化為了人形,雙肋生有一對翅膀。他的臉上儘是冷漠,眼眸殘暴而冷酷,掃視城池周邊的小鎮與村莊,猛然張口。

    剎那間,恐怖的氣息籠罩了這片地域,各種生物驚恐大叫,所有的人都抬頭望天,而後滿臉痛苦,更有無數的人倒地掙扎,瘋狂慘叫。

    磅礡的生命精氣自各個村莊與小鎮以及城池內沖天而起,如河流般湧向青風鳥的口中。他吞噬萬靈的生命精氣,臉上浮現出舒坦的表情,氣勢比以往強了許多,消耗的生命精氣恢復了不少。

    「啊——」

    連天的慘叫聲響徹天地間,到處都是哀嚎與不甘的痛苦叫聲,淒厲得讓人頭皮發麻。

    吸光了這片地域所有生靈的生命精氣,青風鳥將冷漠的目光投向了遠在萬里之外的南風古國王城,凝視了數息時間,最後展動雙翅向著古離國的方向而去,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後關頭,青風鳥總算是沒有前往南風古國的王城,或許是因為守護了這裡無盡歲月的原因,不忍心讓自己待了漫長歲月的地方徹底化為死寂地獄。

    就在青風鳥剛離開不過十餘息的時間,格裡布老人便追到了這裡,滿目都是乾癟的屍體,村子中,小鎮街道上、城池內,伏屍遍地,每具都是雙目凸出,乾癟得如同被烈日暴曬過,讓他無比動容!

    「畜生!老朽若不鎮殺你,即便坐化了也愧對始祖在天之靈!」格裡布老人那雙渾濁的眼睛浮現出血絲,他雖然是狼族,但與荒域的人族卻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嚴格說來在無盡歲月前的時期,萬族之間都有著斬不斷的血脈淵源。

    女神靈出現前的那段歲月,人族未曾滅族,其實都是因為洪荒神岳在暗中庇護,不然早就被凶獸與荒獸屠戮殆盡了。而今看著這麼多的人族慘死在面前,格裡布老人的心中難過異常。

    「嗡——」

    格裡布老人的體表浮現出密集的金色古篆,那些古篆在他的肌體上閃爍,而後開始崩裂。與此同時,他那佝僂的身軀剎那間挺得筆直,老邁的身體快速變化,枯敗的頭髮變成濃密而漆黑,乾瘦的肌體也變得飽滿而強健,皮膚上的皺紋頃刻間便消失不見,整個人已老態盡消!

    「轟!!」

    滔天的血氣自格裡布老人體內爆發出來,怒不可遏,他封印了自己的血氣近千年,不得已此刻強行解開,千年來修煉的古老秘法《枯禪道》幾乎毀於一旦!

    老人變得年輕了,事實上此刻的格裡布已不再是那個老人,他看起來不過三十歲,非常年輕,生命精氣旺盛得能壓塌天宇,其血氣溢出身外,如海洋般翻騰,淹沒了方圓數百里,強絕到驚人。

    格裡布身軀雄健,濃密的黑髮無風自揚,雙眸凌厲異常,閃爍刺目的神芒。他鎖定青風鳥的氣息,一步就消失於天地間,身體所過之處,空間不斷崩塌,像是要滅世。

    此刻,青風鳥已經來到古離國的地界,一路上吸光了上百個村莊及十餘個小鎮所有生靈的生命精氣,他的身體已經恢復了大半,只需要再找到一個城池,吸光那裡的生靈精氣便可恢復到巔峰狀態了,屆時他便有自信與身後緊追不捨的格裡布正面抗衡,雖說不一定能勝,但至少能保住性命!

    他來到距離最近的一座城池,立身自天空中俯視這片大地,不由得仰天狂笑起來,自語道:「無盡歲月了,我青風妖聖終於能恢復到巔峰狀態了,屆時天下還有誰能阻攔本聖?螻蟻們獻出你們的生命精氣吧,能為我青風妖聖獻祭,那是你們幾世修來的福分!」

    青風妖聖說完,便對著下方的城池張口猛吸。

    城池內的居民聽到天空中那森然冷酷的聲音,齊齊抬頭望去,一時間全都嚇得驚叫了起來。他們看到一個身有雙翅的身影立身自天際,張口間無盡的神光綻放,籠罩了整座城池。緊接著便感覺到渾身劇痛,肌體欲裂,體內的生命精氣不受控制地衝向天靈蓋,並且不斷往外溢出。

    「不——」

    城池中的人們發出絕望的聲音,慘叫聲劃破天際,他們瘋狂掙扎著,可是卻無濟於事,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生命精氣不斷溢出,等待著自己的生命慢慢終結,沒有什麼比這更加讓人恐懼的了。

    「畜生!你殘忍至極,天地共誅!」

    格裡布終於趕到了,解開精氣封印的他比之前強大了太多,速度自然也快了不知道多少,終於在關鍵時刻追上了青風妖聖。

    「你居然能這麼快追上來!」青風妖聖停止吸食生命精氣,他對格裡布的速度感到非常驚訝,驟然轉身望去,身體立時一震,驚聲道:「你怎麼會變得如此年輕!」

    「青風孽畜!你的所作所為太過殘暴,有傷天和,今日老朽必讓你元神散盡,連幽冥淨土都沒有你的一席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格裡布的怒火是難以形容的,修道四千餘年,他是第一次如此憤怒,第一次殺機如此濃烈。話落,他抬手便打出神通道則,將整個城池籠罩,護住了城池內的人民。雖然如此,城中的人也已經非常蒼老了,原本就年邁的老人更是已經失去了生命,活著的只有些原本年輕且生命精氣旺盛的人。

    「哈哈哈!本妖聖已經恢復了大半,雖然還未恢復到巔峰,但是你想殺本聖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青風妖聖仰天狂笑,此刻的他比之前強了很多,自信可以保住性命,於是乎對於格裡布老人沒有那麼忌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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