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法堂的精英弟子與精英執法長要對楚楓動手了,現場的氣氛一瞬間被推倒了最高點,數千弟子中大部分的人都神情激動,還有部分人滿臉冷笑。
他們實在是看楚楓太不順眼了,一個新來的弟子而已,憑什麼出盡風頭,憑什麼讓部族內所有人都知道他的名字?
強烈的妒忌心讓眾人對楚楓充滿了反感與敵意,期盼著看到他被鎮壓的畫面,親眼目睹這個「狂妄之徒」的下場。
在這樣的情況下,黎峰與黎歆知道自己兩人是絕對護不住楚楓了。可是他們也絕不會袖手旁觀,眼睜睜看著楚楓被執法堂的精英鎮壓。
黎峰與黎歆站在楚楓的左右兩邊,與他並排而立,身上泛動金色的光芒,顯然是要與他同進退,一起應付這些精英執法弟子。
楚楓心中淌過絲絲溫暖,自從來到這個封印的荒域天地,黎山一脈就對他特別的照顧,數年前是這樣,如今還是如此,從未變過,對於他來說這是一種深深的感動,將永遠銘記在心。
楚楓以冷冽的眸光掃視執法堂的精英弟子,而後又看向嘴角噙著冷笑的黎青等人,看著他們的嘴臉,心中的戾氣便不斷升騰。
丹田內,伴生青銅鐘靜靜懸浮,鍾體內一塊玉珮沉沉浮浮,其上符萬千,此刻開始泛起點點光芒,那些符流轉了起來,彷彿擁有生命。
一種很奇異的感覺傳遍楚楓全身每一個角落,時隔這麼多年,他又一次感受到了神通的氣息,那是玉珮散發出的氣息,玄奧而高深莫測。
「既然你們每個人都要置我於死地,那麼全都飛灰湮滅吧!」楚楓的聲音冰冷得如萬千寒冰,他的眸子中充斥著無盡的殺機,整個人看起來有股魔性。
丹田中的伴生青銅鐘內,玉珮上的符越來越密集,其上的火色光芒也越來越熾盛,一張符圖案自玉珮上飛了出來,在青銅鐘的空間內沉浮,並不斷變大。
符圖案中有紋痕在流轉,它們的軌跡玄奧莫測,散發出的氣息讓楚楓都感到震驚。就在這一刻,天地間突然瀰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息,這種氣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莫名的覺得骨子裡都在灌冷風。
「眾精英執法弟子聽令,你們牽制住少主與小公主,我來親手鎮壓楚楓!」精英執法長沉喝,雖然那種詭異的氣息讓他感到十分不安,但卻無法肯定是從楚楓的體內散發出來的,他也不相信就憑楚楓這樣的低境界修者能散發出這樣令人心悸的氣息。
「鏘!」
精英執法長十指相扣捏動靈術劍訣,一片鏗鏘聲中,數柄金色的長劍憑空出現在他的身前,金光絢爛,鋒芒逼人,於空中輕輕一震就要殺向楚楓。
而楚楓也已經徹底溝通伴生青銅鐘與其中沉浮的玉珮,正要祭出那張符圖案,以神通鎮殺在場所有人。就在這個時候,遠方有一道身影踏著樹梢快速而來,遠遠見到了這一幕,當即開聲大喝:「統統給我住手!」
這一聲喝喊充滿威嚴,而且聲如驚雷炸響,音波滾滾,震得許多的弟子雙耳發聵,身軀搖晃,全都在第一時間轉身望去,當看到來人的時候,在場的弟子們身軀皆顫,一下子跪了下去。
「弟子等人拜見族長!」
「起來吧。」黎山掃視眾弟子,揮了揮手,而後徑直來到楚楓與長老等人的中間,探手而出,金色的光芒閃耀,凝聚成一隻巨大的手掌,一把將精英執法長與那些精英執法弟子全都拘在手中,直接扔向四長老與五長老。
一時間,所有弟子都驚呆了,他們還從未見過族長對部族內的弟子出手,而且還是執法堂的人,這樣的畫面頓時讓他們感覺到渾身發顫,因為明顯可以看得出來,族長是在袒護楚楓,否則怎會如此。
「族長,您這是……」精英執法長欲言又止,臉上浮現出不服的神色,但也不敢說什麼。
「楚楓不過一小小弟子,剛從淵龍古村來我黎山部族十餘日,竟然能讓兩大長老與執法堂的精英弟子以及這數千弟子聯手圍殺,這可真是值得我們黎山部族『驕傲』的事情。」黎山面色威嚴,濃密的黑髮在風中輕輕飛揚,他的氣勢是強大的,壓得眾**氣都不敢喘一口。
「我們黎山部族雖然算不得一級大部族,但在這片荒域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勢力。今日兩大長老帶著數千人圍殺煉體秘境巔峰的弟子,可是值得欽佩的高尚與正義行為,要是傳出去,必將成為荒域天地古來未有之佳話。而四長老與五長老的名字定然也會傳遍天下,為無數人所敬仰。身為族長,對於這等高尚與正義的行為,我覺得應該好好獎勵兩位長老……」
黎山的話語威嚴,面色嚴肅而認真,但是誰都聽得出來,他這是在諷刺與訓斥兩大長老與眾人,也是他要發怒的徵兆,這讓眾弟子的心中全都忐忑不安。
四長老與五長老聞言臉色微沉,以此表示出了心中的不滿。四長老看著黎山,凝聲道:「族長你這樣說那可是寒了我們的心,楚楓濫殺部族弟子數百人,犯下滔天大罪。老夫等帶人來鎮壓,只是不想讓弟子們有更多的傷亡罷了,絕非以大欺小,這點還希望族長不要冤枉老夫等人。」
就在這個時候,二長老黎渭踏著樹梢快速降落到黎山的身邊,淡淡地看著四長老與五長老,沉聲道:「你們也是一把年紀的人了,活了這幾十年,當知道人要臉樹要皮的道理。當著族長的面竟然還在這裡扭曲是非顛倒黑白,老夫都為你們感到臉紅羞愧!」
「黎渭!你這是在故意羞辱我們嗎?」四長老與五長老橫眉怒眼,滿臉的怒色。
「是老夫在羞辱你們嗎?」二長老黎渭搖了搖頭,歎息道:「是你們自己在羞辱自己罷了,
身為部族長老,德高望重,處事應該公正公允。可是你們每次說到楚楓的罪責時便只提結果,不提原因。任何事情都起因,否則楚楓豈會亂動手,連三歲小兒都懂的道理,到了你們這裡卻不明白了嗎?」
「住口!黎渭,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們該怎麼做!」五長老也怒了,是惱羞成怒。雖然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心思被地位相等的人直接戳穿,還是讓他覺得心中生怒。
「夠了!」黎山沉喝,目光如利劍般直逼四長老與五長老,冷聲道:「二長老說的是事實,你們兩人分明就是扭曲是非,顛倒黑白。楚楓殺死大量弟子的事情,本族長已經知道前因後果。那些弟子既然已經死了,那麼殺了也就殺了吧。這件事情不能追究楚楓的責任,本族長反倒要因此而個他一罐子凶獸精血作為獎勵。」
「嘩——」
在場的眾弟子一片嘩然,幾乎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他們知道族長是來袒護楚楓的,可是他們卻沒有想到族長不但要袒護楚楓,而且還要給他凶獸精血作為獎勵,這實在是讓眾人驚愕。
「族長!你維護殺人者也就罷了,竟然還要將凶獸精血獎勵給殺人者,這豈不是讓部族內所有的弟子都寒心嗎?你身為族長,做出這樣的決定,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四長老不甘心,如今雖然暫時擒不住楚楓了,但至少不能讓他得到大量的精血。因為楚楓若借助這些精血突破到先天秘境的話,日後想要擒住他就更加不容易了。
「四長老覺得有何不妥當,你這是在質疑本族長的決定嗎?」黎山的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怒色,可是在場的人都能感覺到他心中有怒火在燃燒。
「老夫不敢,只是就事論事罷了。」
「既然是就事論事,那麼我們就來說說這件事情。」黎山冷冷地看了四長老與五長老一眼,道:「整件事情的起因乃是管事弟子的故意刁難,竟然給楚楓安排等同於別人千倍的雜務量。一個小小的管事弟子,竟然如此膽大妄為,是因為其背後有人指使,至於是誰本族長也就不用多說了。」
「之後,同樣是指使管事弟子的人指使執法堂前去鎮殺楚楓,本就無罪,楚楓自然要自保,在搏殺中殺了執法弟子,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至於其他的弟子,若不是圍殺楚楓想要取其性命,又怎會命喪黃泉,說到底這些死去的弟子都是咎由自取。我們部族不需要這些蛀蟲,而執法堂的弟子徇私枉法,本就是死罪。楚楓殺了他們,也算是為部族清理了門戶,於我們黎山部族有功績,理應得到賞賜。」
「即便如族長所說,他有功,但同樣也有過,功過相抵,怎能以凶獸精血為獎勵!」四長老知道今日之事不可為,想要對付楚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要做的就是力求不能讓楚楓得到凶獸精血作為修煉資源。
「楚楓無過,只有功績,必須要賞賜。可惜部族內的古獸寶血資源太稀缺,否則以古獸寶血為獎勵更合適。」黎山淡淡地說道,這讓在場的人全都臉龐抽搐,四長老與五長老以及黎青與黎姍姍等人差點沒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