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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零九章 :明相的尊貴身份 文 / 水夜子

    清晨,萬籟俱寂。

    東邊的地平線泛起一絲絲亮光,小心翼翼地浸潤著淺藍色的天幕,藍與灰交際之地,一馬豪華的馬車徐徐駛來,馬蹄奔揚間帶起塵土陣陣。很快,那豪華的馬車在某一處街角停駐,內裡走下來一個年老的婦人,扶著一個黑紗掩面的貴婦下車。兩人下了車卻不去哪裡,反而拐身又上了另一輛看似普通的馬車,不多時,馬伕一聲輕駕,那馬兒打了個響鼻兒便奔蹄而去,很快便帶著人消失在街角的盡頭……

    馬車奔出京街的大道,一路朝著近郊馳去,約末跑了半個時辰的功夫,才終於在『吁』聲中停了下來。

    待馬車停穩,老婦人又牽著貴妃下來,只是這一次貴婦臉上的薄紗已不見。

    「末將參見公主。」

    蕭熾抱拳而立,很恭敬地行禮,貴婦抬手一揚:「蕭將軍免禮。」

    聲落,清麗的眸子四下梭尋:「明相大人呢?」

    「已在那邊等候多時。」

    聞聲,貴婦人點了點頭,對身邊的老婦人道:「你就不用跟來了,陪蕭將軍說會兒話吧!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好。」

    林媽媽眼眶一熱,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一雙眼,卻一個勁兒的地自己男人的身上打轉。

    拾步而上,貴婦人每一步都走得極其小心,五年多了,她再不曾用公主的身份示人,可在最親的人面前,她只想做回最真實的自己,哪怕如今她已再不是曾經的模樣。

    「來了。」

    男人的聲音很輕,卻又恰到好處能讓她聽見。

    循聲望去,年輕的男子站在樹下,一襲白衣勝雪,不濃不淡的劍眉下,深邃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鼻若懸膽,似青山般挺直,薄唇微淡,勾起一抹迷人的弧度,更顯得男子眉目如畫,風華無拘。

    「弟弟……」

    「姐姐。」這一聲姐姐並不若想像中難以啟齒,明相舉步迎來,落落大方地站到了王妃的面前,鳳眸中灼灼如華的暖光,讓她不禁又淚盈於睫。

    「真是太像了,姐姐還以為……是君華回來了。」

    王妃的眸中有淚,閃亮亮地掛在眼前,卻遲遲不曾落下。

    第一眼看到明相的時候,她就知道他不是君華,他們什麼都像,唯有一身的氣質絕然不同。君華是謙謙君子,可明相卻是內斂城府,雖乍一眼看去都是那麼的溫潤如玉,可明相眼底的凌厲鋒芒,是君華的眼中從未有過的。

    「很遺憾我不是君華。」明君澈並非第一次聽到君華這個名字,只是,沒想到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君澈,君華,或者這才是母親給自己取名的真意,只是直到母親臨終之前都不曾親口為自己揭開這個塵封的秘密,只告訴他,他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好在,他現在終於知道了一切真相,所以,屬於他的一切他將統統親手拿回來。

    搖搖頭,王妃眸中的淚珠終於滾落。她抬手觸上明相白皙的臉龐,欣慰道:「不,我反倒更慶幸你不是他,君華的性子若有你一半的果敢睿智,當年便不會落到那樣的下場。如今有你在,姐姐才真正感覺到這麼多年的守候有了希望。弟弟,姐姐相信你一定能帶著姐姐回家,是不是?」

    「是,我能。」

    家?那裡是不是家他不知道,但,既然他的姓氏屬於那裡,那麼他必然會霸氣而歸,君臨天下。

    聞聲,王妃欣慰地笑著,淚水落了一串又一串。

    「姐姐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只一句話,王妃破涕而笑,輕捶了他一下:「你這小子……」

    拎了帕子試淚,王妃雖還紅著眼,但她來此的目的卻並未忘記。清亮的眸光復又望向明君澈,她為難道:「姐姐知道這個要求可能會讓你為難,可是,我聽說小顏和小羿在宮裡丟了,他們畢竟是你弟弟的親骨肉,你能不能……能不能想辦法把他們從皇宮裡救出來?」

    明君澈深深地看了王妃一眼,緩緩道:「我不能!」

    這個回答讓王妃的臉霎時白了起來,自古君王殺戮多,天家的事情普通百姓不理解,她一國公主卻不可能不理解。

    當年的血腥味猶似瀰漫在鼻尖,那時候,她和林媽媽帶著泌梅和剛剛出生的小顏和小羿在一百死士的護送下九死一生地逃來了大晉,直到最後那一百名死士全部為國捐軀,就連她的駙馬也用血肉之軀換來了她和孩子們最後的生機。為了不被人發現,她和孩子們混在乞丐堆裡,被一個舊友找到,是他給了她在王府『重生』的機會。

    她隱忍多年,蟄伏不發,為了就是有朝一日能帶著兩個孩子重回故國,奪回屬於他們的一切,可沒想到會突然出現一個明君澈。很顯然,以明君澈的能力和才幹,他才是最適合帶著她們走向光明的那個人,心口堵痛著,她捏著帕子的手指骨節已發白:「弟弟,小顏是個女孩子,小羿又還那樣小,他們不會成為你的絆腳石的。」

    皇叔當年能為了那個位置大開殺戒,明君澈現在當然可以為了那個位置不顧小顏和小羿的死活,可是,小羿和小顏畢竟是她們在這個世上僅剩的幾個親人,她怎麼忍心……

    聞聲,明相溫和一笑:「姐姐誤會了,我不是不救孩子們,只是,他們根本就不在皇宮裡。」

    他明白王妃的顧慮,也知道一旦小羿長大成人,將來會成為他最有力的競爭者。但,強者從不懼挑戰,更不屑於用親人的鮮血來祭奠那個位子。若是小羿真的有那個本事,他反倒更加期待他成長,每個王者都需要一個同實力的對手,如果小羿是那個人,那麼,他會耐心地等他長大,而不是直接扼殺。

    「什麼?」

    王妃暗暗吃了一驚,但心頭到底寬慰不少。看來,真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她是兩個孩子的親姑姑,可明相也是兩個孩子的親大伯,他們都是親人,真正的親人是不會對親人的安危置之不理的。

    「孩子確實是在宮裡丟的,可是皇上已經讓禁衛軍搜過兩次宮了,根本就找不到人。所以,我猜他們現在應該不在宮裡了。」更重要的是,將軍府那邊表現得過於誇張了些,以夜雲朝的為人,如果孩子真的丟了,反倒應該更平靜,而不是像如今這樣鬧的滿城風雨。

    「那,你知道他們在哪兒嗎?」

    搖頭,明君澈很坦白:「不知道。」

    其實也沒必要知道,這樣的時候,他也認為孩子們『失蹤』一段時間對大家都好。

    「你也不知道嗎?小羿和小顏不會是真的出什麼事了吧?」皇宮那種地方吃人不吐骨頭,孩子們又是在皇太后的宮裡出的事,萬一真是皇太后下的手,後果實在不堪設想。

    「姐姐也別急,我雖不知孩子們現在在哪裡,但我猜有人應該知道。」

    一聽這話,王妃的眸子一亮:「誰?」

    「夜雲朝。」

    愕然聽到這個名字,王妃的心又猛地一顫,似想起了什麼,又緊張道抓住了明君澈的手臂:「他會不會發現了什麼?前幾日阿弦回來也是對我諸多試探,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可又說不上來。」

    聞聲,明君澈淡淡一笑:「想瞞他不容易,就算他現在不知道,用不了多久一定也猜出來了。」

    「那,那咱們怎麼辦?」

    「姐姐別慌,你做好你的攝政王妃便好,至於其它的,交給我。」

    王妃還是不放心:「可我擔心孩子們。」

    「有笙華郡主在,他們不會有事的,倒是姐姐應該多看著點玨兒,萬一攝政王知道了姐姐的身份,我擔心……」明君澈微微一笑,幽暗的眸間有亮光稍縱即逝,快得讓人抓不著,他看得出來,她是真的愛那兩個孩子,雖然她可能已經知道那不是她的親骨肉了。

    「……我不會讓他知道的。」對於攝政王她還是有把握的,這麼多年一直留著那個人就是害怕自己有什麼遺漏會讓攝政王看出破綻,五年已過,她現在已很熟悉那個男人的一切,絕不會讓他看出自己不是當年的攝政王妃。

    「姐姐還是小心為上。」

    攝政王此人絕非如表面上看著那般簡單,一旦被他發現姐姐的真實身份,或者,他會直接將她扭送至邊關平息戰火。

    「我會的,可孩子們的事你一定要趕緊查出來,不知道他們在哪裡我總是不安心。」

    「姐姐若是實在不放心,何不親自去將軍府問問情況?」

    「唉呀!也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她現在還是華青弦的『生母』,知道孩子們失蹤的消息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讓人上門去問的。雖然不一定能問到真話,但正好可以讓林媽媽偷偷見見泌梅,總能問出些確實點的東西來。

    這麼想著,她竟有些迫不急待,匆匆又和明君澈說了幾句話後,便直接帶著林媽媽離開,直奔將軍府而去。——攝政王妃來訪,將軍府自是好一通盛情款待。

    華青弦回門不過幾日,攝政王妃竟然急急尋來,將軍夫人自然明白是為了什麼,拉著親家說了幾句話就打算放她離開去主屋見華青弦。可夜老夫人不知怎麼就趕了過來,拉著王妃說這說那就是不肯讓王妃走。王妃掂記著孩子們的事,根本無心閒聊,只敷衍了夜老夫人幾句就直接將話挑明了說:「老夫人,本該多陪您說會兒話的,可出了這樣大的事,我心裡都亂成一團,想來阿弦應該更難受,我想先去看看阿弦。」

    老太太怎麼不懂這些?可正是因為她懂得這些所以她才會故意來拉著王妃不讓她去後面的主屋。雪中送碳的事情老夫人不會做,但落井下石的她可做多了,怎麼能膈應華青弦她就樂意怎麼做:「我也是有女兒的人,王妃想見女兒的心我怎會不理解,不過,你畢竟是長輩,怎麼好自己跑去?還是在這兒等著吧!讓阿弦親自來接。」

    聽到這話,王妃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她來這兒都是臨時起意,未經通傳華青弦哪裡知道要過來接人?這老太太臉上笑得春風滿面,但骨子裡卻是想給她來個下馬威。她怎麼說也也是堂堂攝政王妃,品級都在這老太太之上,看她年紀大把主位給她坐了,她就真當自己高人一等了麼?

    將軍夫人也尷尬不已,心說這老太太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她當王妃是自己麼?怎麼敢給人家添堵?

    將軍夫人養過三個女兒,當年太皇太后十四歲被送入皇宮的時候她也是大病了一場,緩了一兩個月才好起來。如今小顏才不過四五歲就要入宮,已經很讓人難受了,結果還在宮裡走失了,這種感覺將軍夫人雖然沒有體會過,但想一想就覺得裂心,又哪裡不懂王妃和華青弦的心情?自然在心裡更偏向於她們一些,可眼看著老夫人就是不肯放人走,將軍夫人心生一計,趕緊道:「娘,阿弦過不來,病了。」

    接收到將軍夫人遞來的眼色,王妃也誇張地做地了反應:「啊?病了嗎?怎麼都沒有捎個信去王府?」

    「不瞞王妃,是阿弦不讓說,她怕您擔心。」

    「不行不行,我得馬上去看看她,那孩子打小身子骨就不好,這一大病還不知會怎麼樣。」說著,王妃的眼眶就紅了。起身後匆匆跟老太太說了一聲抱歉便急急忙忙地奔主屋去了。

    王妃一走,老太太一雙厲目便掃向將軍夫人,將軍夫人低著頭,裝做沒看見。

    ——

    裝病是世界上最無聊的事情,沒有之一。

    在床上勉強躺了一天後,華青弦就覺得自己要發霉了,剛想爬起來活動活動筋骨,就聽泌蘭說王妃過來了,她嚇得趕緊滾回床上縮進了被子裡,然後蹙眉哼哼!

    輕而淺的腳步聲走近,華青弦半拉開一點眼縫,虛弱道:「母親,您怎麼來了?」

    「聽說你病了,我特意過來看看。」本以為將軍夫人說華青弦病人中是托詞,沒想到她真的躺在床上,而且神色蒼白。本想問孩子們的事情,眸色一動,還是先問了一句:「阿弦,你這是怎麼了?」

    眼一紅,她哭道:「母親,孩子不見了,怎麼辦?」

    王妃來的時間這樣巧,要說不是為了孩子她都是不相信的,所以,既然人家來都來了,她總得給點面子。

    「我也聽說了一些,沒想到竟是真的。」說罷,王妃又追問道:「孩子又不是什麼東西,怎麼會說丟就丟呢?你們不是一起進宮的麼?」

    「一進宮皇上就強行把小顏接走了,我不放心這才讓小羿也跟著,哪知道後來皇上不肯放人走,還說是父親的意思。相公好不容易找到父訂說好了帶孩子回家,結果,皇太后那邊就說孩子丟了,我……」說到此處,華青弦『情緒』大爆發,眼淚是刷刷地往下淌,那傷心欲絕的模樣落在王妃的眼裡更覺不安。

    「為何會是在太后的宮裡丟的?」

    「我哪裡知道?。」華於抽噎著,突然抬起淚汪汪的大眼睛問五妃:「母親,您說會不會是太后不想讓小顏進宮,所以……故意把小顏給藏起來了?」

    「這,這……」

    如果真的這樣,那就糟了。

    在皇太后的立場,要娶華家的女兒也應該是華青弦,不會是華顏。將軍府明顯就支持太皇太后和兩位小王爺,皇太后應該也不會喜歡華顏,只是,就算不喜歡也不至於會下狠手,除非小皇帝那邊有什麼變故……

    想到之前王爺對自己提過小皇帝的要求,王妃的眉頭蹙的就更深了:「太后是怎麼說的?」

    「太后還會說什麼?不承認唄!後來,皇上知道小顏不見了就過來吵,結果太后一生氣就得了邪風症,這會兒恐怕還下不來床呢!」太后發病的時候,華青弦也在,她只看了一眼太后那症狀就知道是中風了,才三十多歲就被親兒子氣得中了風,要是從此後好不起來的話,也確實很可憐啊!

    「邪風之症?嚴重嗎?」那可不是小毛病,皇上竟然為了小顏把太后氣成了那個樣子?

    看來,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定是小皇帝想要小顏做皇后,太后不允許這才有了孩子們失蹤之事。要是皇太后起了殺意,那兩個孩子可就真的危險了。這麼想著,王妃心突突地狂跳起來,竟是比來將軍府之前更為不安了。

    「聽相公說挺嚴重的,半邊臉都歪了。」

    「……啊!這麼嚴重?」怪不得王爺徹底不歸留在了宮中,原來皇太后的病竟然如此凶險。

    做戲要做全套,前面的鋪墊差不多了,華青弦兩眼汪汪:「母親,我好害怕,要是孩子們真的不見了怎麼辦?」

    華青弦不是她的女兒,也博不來她的同情,王妃本就心亂如麻,見她還哭哭啼啼的更覺厭煩,不禁又低也喝道:「哭什麼哭?還不是你自己給鬧的,你說你這個時候帶孩子進宮做但才能?」

    「母親,我也不想的,還不是老太太成天鬧我,我回門前一日就偷了我的牌子遞到宮裡,要不是相公態度強硬,那一天門都回不了。」說著,華青弦又捂著眼睛哭,只不過時不時會從眼縫裡偷看一眼王妃的表情,果然,王妃一聽這話臉就徹底黑沉了:「還有這事?」

    「不知道這夜老太太怎麼回事,就是要跟我過不去,她是長輩我也不好頂她,要不然哪裡會帶孩子們進宮?要是不進宮哪裡會出這樣的事了……嗚嗚……嗚嗚嗚……」她的品級比不過老太太,可王妃就不一樣了,隨便就能甩那老太太幾條街,這時候她只要把戲做全了,以王妃對兩個小傢伙的偏護,別說一個老太太,就是再來一打估計也不夠王妃練手的。

    「老太太為何一定要你這時候進宮?」

    華青弦表示很委屈:「我哪裡知道?說是謝恩,可我謝恩還要我帶她身邊的兩位小姐,我不肯,還跟我鬧了兩場。」

    「哼!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話到這裡,王妃心裡就明白了,想到兩個孩子竟是因為這樣的理由給弄不見了,她心裡便燒著一團火,咬牙道:「那兩個丫頭要不是衝著兩位小王爺去的,就是衝著小皇帝去的。既然她們這麼想男人,回去我就跟王爺說說,讓皇上開恩趁早給她們指門好親事。」

    「母親……」

    華青弦眸光閃閃,怔怔地望著王妃,王妃回瞪了她一眼,問:「怎麼?還想要我手下留情麼?」

    「不是,我是只是覺得,還是您疼我。」說著,華青弦又煽情地依進了王妃的懷裡,很明顯地,她感覺到王妃的身子一僵。果然啊!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再怎麼也是習慣不來的。

    不過,片刻的怔忡後王妃的身子又自然地軟了下來,手撫著她的長髮,溫柔道:「傻孩子,你是我的女兒,我不疼你疼誰?只是孩子們……」

    「將軍說,沒消息就算是好消息。」

    「……」

    聞聲,王妃終於沉默了。

    從華青弦的房間裡出來,林媽媽早就侯在那邊,王妃上前一步,卻見林媽媽失望地搖了搖頭,王妃一見,心頭更冷了,沒消息就算是好消息麼?

    為何她還是很擔心……

    ——待王妃被送出將軍府,夜雲朝才匆匆自外面回來。

    華青弦那時候正裹著被子在床上無聊地翻滾,一見他進門便激動地從床上跳了下來:「相公,你終於回來了?」

    一直躺在被子裡,華青弦整張小臉紅撲撲的,看上去煞是惹人。此刻佳人左來,嘴裡還說著類似於期盼自己歸來的話,夜雲朝勾了勾唇,強壓下心頭的笑意,小聲地提醒道:「你是個病人。」

    「切,那是裝給別人看的,又不是裝給你看的。」說話間,華青弦就纏上了他的脖子,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相公,孩子們還好麼?」

    「有天火照顧著,哪裡能不好?」

    一提到天火,華青弦就呲牙咧嘴:「那小子,我還沒收拾他呢!不聲不息的就把我的孩子拐跑了,嚇得我……」

    「要不是他機靈,你以為孩子們這麼容易要得回來?」他失笑,輕輕刮了下她的鼻頭,她下意識地一躲,頭一偏便露出一段雪嫩的脖頸:「那他至少得支會一聲啊!」

    那優美的弧度,看得他心神一燙,雙手下意識地扣住她的腰,唇便熱切地貼了上去,一邊咬她的腳子,一邊在她耳邊呢喃:「他不是在牆上留了記號了麼?」

    她笑著躲她,一邊推一邊不滿道:「那記號只有你看得懂,我又看不懂。」

    「改天讓天雨教教你就看得懂了。」

    「哼!你就幫著他。」

    「我當然得幫他了,他可幫了咱們大忙。」他的唇已慢慢移向了她的鎖骨,她覺得癢,身子又要縮回,卻突然聽到他這麼說,立馬來了興致:「怎麼說?」

    「想知道嗎?」

    她用力地點頭,滿眼期待。

    夜雲朝又湊了過來,聲音磁性而沙啞,慢慢在她耳邊蕩漾著:「取悅我。」

    「……去死。」

    華青弦無語了,華青弦臉紅了。

    這個s情狂,又在想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可是大白天,而且她還裝病在床,這時候要讓人知道她們在圈圈那個叉叉,還不得穿幫啊?

    他愛死了她臉色微紅,嬌羞無比的模樣,身體不自覺的就有了某些反應,不過,他卻沒有急進,知道這時候要是吊著這女人味口的話,他自己也別想盡興。於是他老老實實地回答道:「小顏只要不出現,這責任就一直是皇太后給擔著,皇上再心急也沒法問我們將軍府要人,換言之,小顏不用進宮了,這不好麼?還有,你不是不想帶那兩個丫頭進宮麼?這不是個很好的借口嗎?再者,兩個孩子的身世總得要弄清楚的,他們不在,也讓王妃急一急,只要她們自亂陣腳,我就能見縫插針找到她們的秘密。」

    聽完這些,華青弦的雙眼就亮了:「相公,沒看出來啊!你這麼腹黑的?」

    她眸光如黑夜一樣妖嬈,他性感的喉結不正覺地上上下下地滑動著:「有你兒子腹黑麼?可是他讓天火把他們兄弟倆『綁』走的。」

    「真的假的?」

    「你說呢?」

    其實,這還真像是她兒子的作風啊!

    嘖嘖嘖!她那天才兒子簡直是要逆天啊!才這麼點大……等等,那裡不許摸啊!混蛋啊!現在不行啊!讓人知道她就沒臉見人了……

    夜雲朝哪裡管這些?不顧某弦掙扎抗拒反對,飛快地將人拋到床上後,便熱情如火地纏了上去,然後將某弦折成他想要的姿勢,反反覆覆,狠狠折騰……

    不多時,房裡便響起了少兒不宜的聲音……

    ——初秋的夜,星如雨洗般綴滿柔藍的天幕。

    寒月吐著清輝,普照在幽靜如海的德和宮上,宮內的錦鯉幽靜地流淌著,水波斜閃出迷離的月光。

    龍行虎步,攝政王披星戴月而來。今夜,他本又一次留宿在御書房,可是奏章才批閱到一半,便有德和宮的女官來請,他微一猶豫後,仍舊放下手中的硃筆匆匆趕來……

    隔著半透明的紗簾,攝政王看到皇太后倚在榻上,神情憔悴的模樣,與平時的光鮮靚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垂眸,不忍再看,攝政王恭敬一揖:「太后娘娘,您找本王?」

    「華……華盛……天,你可真……狠吶!」皇太后面容扭曲地瞪著華盛天,艱難地開口:「一個華青瑜……還不夠麼?還要塞一個華顏……進來?」皇太后的邪風之症並不若傳言中那麼嚴重,只是說話時舌頭仍舊不夠靈光,駱惜玦早先已進宮替她診過脈,吃了藥後果然好了許多,只是說話仍舊斷斷續續地很艱難。

    她本不想讓攝政王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可那件事太過讓她害怕,她實在等不下去了。

    攝政王似是不太想說這個話題,神情頗為不耐:「不就是個孩子麼?才五歲,等到及笄還要十年,十年後皇上能否記得她誰又知道?太后娘娘又何必如此介意?」

    一口氣堵在心裡,上不來,下不去,皇太后漲紅了臉,痛苦道:「我,怎麼能不……介意?皇上他……他……」

    如果皇帝對華顏的關注不那麼多,她或者還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皇帝為了那孩子都敢頂撞自己,這樣的情份,莫說十年,便是二十年又如何?只要華顏一日在皇帝的身邊,她便一日要提心吊膽,萬一兩個孩子兩小無猜長大後感情更甚她要怎麼阻止他們?所以,絕不可以讓那個孩子入宮,絕對不行……

    「我知道,我都知道,皇上太喜歡華顏了,你害怕她會影響皇上是不是?您就放心吧!華顏再好,一時也不能圓房,有本王看著,皇上不會被她帶壞。」從他做上攝政王那一天開始,小皇帝便對他言聽計從,讓華顏進宮是這六年來皇帝對他提的第一個要求,他已承諾過一定會做到,一旦食言皇帝對他的信任將不再,日後,他年歲漸長,想要再把控他便不那麼容易了。

    他不可以冒這個險,也不願意冒這個險。

    「一個華青瑜,本宮已經做出讓步了,你……還要讓一個華顏過來……華盛天,人心都是肉做的,為何你的那一顆是石頭?」這麼多年了,她們母子一直被攝政王掌控,她早就受夠了。本以為只要熬到兒子親政,所有的一切都會得到改善,沒想到,竟會一步錯步步錯。她現在已回不了頭了,只是不想兒子和她一樣『錯』下去,她想改正自己的錯誤怎麼就這麼的難?

    這個男人的心何止是石頭做的,簡直是塊捂不化的冰。

    「太后娘娘言重了?」

    「是不是你?是不是?是不是你告訴皇上……小顏不見了?是不是……你?」

    如果真的是他,皇太后的這顆心就徹底死了。只是現在,她還在期待,期待他的答案和自己心中想的那個不一樣。

    「不是,這對本王沒有一點好處,本王為何要這麼做?」攝政王雖剛愎自用,卻絕不做吃力不討好的事,華顏本就是他主張送入宮中的又怎麼可能會在她失蹤後去挑釁小皇帝?他已問過小皇帝身邊的人,竟然沒有一個肯說,這就更反常了。

    聞聲,皇太后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那就是她了,她……果然已要耐不住……性子了麼?」

    「太皇娘娘指的是……太皇太后?」

    攝政王猜到的也是太皇太后,只是不明白小皇帝為何會對她的話深信不疑。

    「除了她……還有誰?她一心盼著本宮死,所以慫恿本宮的兒子……和本宮……做對,瀚兒他不懂,可本宮怎麼會不懂?」她們曾是閨中蜜友,還有誰比她更懂太皇太后的心思?她甚至不用費太大的氣力,就挑撥了皇上和她的關係,鬥了十幾年,爭了十幾年,她們沒有搶一個男人,卻要搶同一個位置。她們的身份讓她們此生注定對立,只是,皇太后從未想過,她竟會輸的這樣快。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為了一個這輩子都不可以喜歡的小丫頭,居然和自己鬧成了這樣敵對的境地。

    心很痛啊!只是,誰又能明白她的苦?

    「有本王在,太皇太后動不了皇上。」

    唇,微微一顫,皇太后扯出一個難看的孤度:「怎麼就動不了?這不是……已經動了麼?皇上他……知道本宮病了……都不肯來……看我一眼。」言至此處,太后又流下兩行清淚,是她太過疏忽了,只想著阻止華顏入宮,卻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現在她又病成這樣,小皇帝不來看她,她連提醒他的機會也沒有。萬一太皇太后趁虛而入,那麼,這一戰沒有硝煙的戰爭,她便會不戰而敗。

    她敗了不要緊,可她一旦敗了,賠上的將會是她和皇帝的性命。

    「太后娘娘別多心,皇上只是鬧脾氣,本王勸勸他就好了。」

    「你勸得了?不過是……又去嚇一嚇他罷了……」言罷,皇太后的眸中又有眼淚滾出,攝政王眼見不忍,歎道:「是本王的錯,本王沒有教好皇上,以至於……」

    咬牙,惡狠狠地打斷他的話,皇太后恨聲指責:「是,就是你的錯,你錯的何止這一些,何止……」

    「娘娘,您太過激動了。」

    皇太后淒慘一笑,是她太激動了麼?分明是他太過於平靜了。

    「華盛天,皇上不可以……不可以娶華顏,絕對不可以……」華青瑜她見過,那是個空有一張臉蛋,內裡和她母親一樣愚蠢的丫頭,這樣的丫頭,她有信心說一她不敢二,也有信心讓皇帝這輩子都不寵幸她。可是,華顏那個孩子她卻不敢保證,那孩子雖然還只有五歲,卻有一雙蠱惑人心的眼睛,一眼望去,刻骨銘心……

    「為何不可以?」

    「因為,因為他是……他是……」

    話到嘴邊,皇太后卻不敢說下去。

    只睜著已變形的雙眸,幽怨地看著攝政王,曾幾何時,她一度想將這個秘密告訴他。可越到後來,她心就越冷,也就越不想說了,這個男人不配知道這個秘密!不配……

    「是什麼?」

    收回眼光,她不願對上他的雙眸,只咬牙道:「總之,本宮不許,不許……」

    「華顏現在已經失蹤了,皇上就算是想要她也沒辦法。」

    聞聲,皇太后大惱,突然激動地大叫起來:「華盛天,你給我聽好了,就算是華顏……找回來了,也不許……不許她進宮,你聽到沒有?他們不可以……不可以的……」

    攝政王不為所動,一雙冷眸寒光閃閃:「娘娘,華顏進宮對皇上有利無弊,您為何一定要阻止?」只要有華顏在宮中,他就能輕而易舉地牽制住將軍府,這樣的好機會他怎麼可能放過?

    「我說不許……就不許,你……不要再問了……」

    「如果娘娘不給本王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本王,不可能答應。」邊關戰事一觸即發,他連損兩員大將卻仍舊不敢讓夜雲朝親征西北。只要他在,小皇帝的皇位便岌岌可危,明相那邊隱隱也有了新的動向,若那兩人一旦聯手,縱然他力挽狂瀾亦獨臂難支。所以,他迫切地需要一個能牽制住將軍府的人質,而那個人質,非華顏莫屬於。

    所以,他不可能因為太皇一句不喜歡就放棄這樣的好機會。

    聲落,皇太后眼中的淚,再度潸然而落,她神容淒苦地看向攝政王,悲愴的眼神已幾近哀求:「你,你,你……你就一定要……和我對著幹嗎?啊……」

    「仲雪,是你太固執,一直要跟我對著幹,讓我守護著你們母子不好嗎?為何一定要自立?」

    十幾年了,他頭一次再喚她的閨名,只是,竟在這樣僵持的時刻。

    蒼白的唇微微顫動著,皇太后用力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如泣如訴:「為何……一定要自立?因為……我不想看見你……」

    曾幾何時,她會為了他一個笑容而盛裝打扮;曾幾何時,她會為了他一句讚賞而苦練廚藝;曾幾何時,她曾期盼他能帶她逃離皇宮這個牢籠,可現在,她已不想看見他那張讓自己一度魂縈夢牽的臉。這個男人,她是用心去恨的,且恨得那樣用力,那樣深。

    「娘娘,您累了,早些休息吧!」聲落,攝政王轉身便走,甚至都不曾對她行禮。

    「華盛天,如果……你讓華顏進宮,總有一日,你會追悔莫及……追悔莫及……」太過激動,皇太后猛地翻下了錦榻試圖去追趕頭也不回的攝政王,可半身已僵硬的身體早已不聽使喚。她伏在冰冷的地面,那寒入骨髓的涼意穿心入肺,深深地刺激著她的神經,她在崩潰的邊緣哭的聲嘶力竭……

    華盛天,你真的會後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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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生之名門兒媳》內容介紹:

    別人重生有沒有這麼苦逼啊,她居然穿到賣身葬父的小姑娘身上,成為一個為人擋厄的小媳婦。

    本想以工抵債,誰知看似溫文的小相公卻是個腹黑,而且出身名門身負冤屈。一心想往上爬,以位極人臣為目的。看走眼了!好吧,事到如今,也只有夫妻聯手,你攻讀來我掙錢,你做官來我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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