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夕下,夜幕降臨。
鄉村的小道上,華青弦領著大興和玉娘終於行動了,人家是日出而作,而落而息,她卻反其道而行,日出而息,日落而作。來之前,她留下阿十那個所謂的病號在家看孩子,自己則帶著做好的**陣和大興兩口子一起來到了吊子河邊。
「嫂子,這**陣到底怎麼用啊?」
「插水裡面,擺成這樣的形狀就好。」華青弦比劃了一個n的形狀,然後便吩咐著大興開始下水,大興本就在抓魚方面有經驗,經華青弦這麼一點撥,腦子裡也立刻有了頭緒,二話不說便下了水。沒用多久的時間,便插好了**陣。
這**陣雖然名頭聽起來響亮,卻不過是用小孔網布作成圓筒形狀,圓筒的一側「嘴巴」大張,魚進「嘴」後繼續前游,網「路」越來越狹窄,最後只有一個小出口,魚一旦游進去,就踏上了不歸路。圓筒就像溶洞,洞中套洞,魚游過每一個小出口時,不能返回,只能前游。當穿越最後一個小出口的時候,魚就自然落入了捕魚人的手中了。
這樣的辦法簡單卻最有成效,無論是大魚小魚,只要進了這**陣,就再沒有出來的可能。是以,在看過吊子河的結構後,華青弦便聯想到自己小時候看到家鄉人用的這種捕魚辦法,於是連夜做了出來,然後帶著王大興兩口子出來插陣,打算試試準頭。雖不知這東西能從吊子河裡迷倒多少魚兒,但,總歸是比用手抓用人趕來的要方便。
從河裡頭出來,王大興一邊擰著衣角,一邊湊到了華青弦跟前:「嫂子,都搞好了,咱們就在這兒等著嗎?」
「等這幹嘛?回家。」
「回家啊?那,那不抓魚了?」
「抓什麼抓,明兒晚上來撿一回就成了。」說到這裡,華青弦也隱隱有些期待,這吊子河裡的魚可不少,這**陣一下去,估計收穫比上回只會多不會少,一想到那收魚的那個畫面,她也忍不住有些摩拳擦掌。
「這麼容易?」
大興有些愣神,或者也有些不能接受這樣的『殘酷事實』。他從小在吊子河邊長大,在吊子溝抓魚他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可如今華青弦一出手,簡直就把他給比化了,一想到自己個大老爺們還不如個女人有本事,他便覺得臊得慌。
「對,就是這麼容易。」
聞聲,王大興搔了搔頭,玉娘看出他的不自在,輕扯了他一把,道:「呆子,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只知道使蠻力的麼?嫂子的腦子好使,想的辦法比什麼都管用。」
被自己老婆這麼一罵,王大興忙憨笑著道:「那是,那是……」
玉娘也陪著他傻笑,笑罷,又好奇地問了一句:「可是嫂子,為啥非要晚上啊?插也是晚上插,撿魚也是晚上撿,有什麼決竅麼?」
「哪有什麼決竅,我這是防人之心不能無啊。」
其實,下**陣也不是什麼壞事,她本不必如此偷偷摸摸,可是,畢竟王婆子一直以為她坑了王大興的魚,要是再讓她看到王大興幫自己下**陣,指不定她又要鬧出什麼夭娥子。想到王婆子那無理還要纏三分的個性,華青弦最終決定,還是半夜出來下的好。
玉娘是個通透人兒,馬上便聯想到了什麼:「嫂子,你是怕那王婆子又來使壞?」
「也不全是防她一個,財不外露,好法子自然也要藏著掖著一下的,不是麼?」**陣抓魚的辦法在吊子溝還沒有先例,所以,華青弦也得防著人家偷學了她們的辦法,斷了她的的生計路。
一聽這話,玉娘也明白了:「倒也是,要讓那些人知道咱們得了這麼好的辦法,還不得眼紅死。」
「可不就是。」
聽到這裡,王大興搖了搖頭,道:「可咱村裡頭腌臢人也不少,一次兩次倒也瞞得住,時間長了,怕是咱們再小心也瞞不了人的。」
「不怕,嫂子原也沒打算瞞他們一輩子,但,在他們都學會了之前,咱們抓緊時間多賺點銀子再說。」華青弦也仔細想過了,下**陣本也不難,想來也用不了多久便會被有心人學了去,所以她也沒打算一直獨霸此法,只是覺得能多瞞一天是一天。等她找到新的生財之道後,別人愛怎麼下怎麼下,她也懶得再去管了。
「嫂子,我可不是怕他們來學咱的**陣,我是怕他們直接來撿現成的。」
「啊?他們還敢偷魚不成?」
「那可說不定。」
「……」
話說,這一茬華青弦還真沒想到,不過,倒也不奇怪,有些人天生就喜歡不勞而獲,比如王婆子那一家。所以說啊,她選擇晚上來下陣倒也真是沒選錯,至少,這頭幾撥魚兒還是能撈到的,至於後面有沒有人來偷魚,那也只能另外想辦法了。
三人說道間,不知不覺就到了家。
大興兩口子和華青弦打了聲招呼後就自顧的去了後面的茅草房休息。華青弦也如往常一般,慢慢踱步回了自己屋,到了門口,沒聽到兩孩子如往常一般嬉笑打鬧的動靜,卻聽到一些奇怪的聲響,華青弦一時覺得奇怪,想也沒想便一掌就拍開了自己的房。
然後……然後她就老臉通紅地背過了身。
「你,你幹嘛不穿衣服啊?」
神吶!戳瞎她吧!她看到什麼了啊?阿十居然脫光了上衣站在她房間裡,他想要幹嘛?難道他終於獸性大發,想對她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少婦欲行不軌了麼?雖然他長得帥,身材也倒t,小腹上還有六塊腹肌,可是,她華青弦也不是什麼隨便的人。
如果他敢……她就……
「穿了衣服還怎麼洗澡麼?再說了,大驚小怪什麼呀?我又不是什麼都沒穿,不還有褲子麼?」
華青弦還猶自在那邊yy,這廂阿十煞風景的話已出口,華青弦聽罷,抹了把嘴角可疑的不明液體,有些僵硬道:「我,我當然知道你沒有脫光啊,可是,你幹嘛要在我房裡洗澡?」
「不然呢?你要我到院子裡洗麼?那恐怕更加……」話說到這裡,阿十沒有再繼續,只是別有深意的瞥了她一眼,反問道:「倒是你,進屋也不先敲敲門,知道什麼叫非禮勿視麼?」
「我……」
尼瑪,這是她的房好不好?
尼瑪,她進自己屋還要敲門是要鬧哪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