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慧麗和於嘉嘉都是有錢人家的子女,長得又漂亮,自然是穿什麼都好看,別管是穿裙子撩長髮風情萬種,還是描眉塗唇,鑽石耳釘銀光閃閃,總是能奪人眼球。
葉英說外是兩人這次來是下夠血本,平常在學校根本不可能穿除了校服之外的衣服,為了杜絕早戀,學校都恨不得女同學也剪了男生的短髮才好,發卡都限制在只有黑白灰三色,顏色太鮮艷的都不行,結果就把孩子們憋的,有好衣服不能穿,有外國化妝品不能用,現在又都處於十七八要成人的階段,個個都想要擺脫身上那種幼稚的學生氣,向時尚又成熟的女人方向模仿。
關鍵模仿不要緊,也得分個場合和時間,桌上海鮮帶著濃濃的湯汁,掰著蟹殼裡面都帶著黃,動作間難免會濺到,那嬌滴滴的白色衣服,一滴就會是一點屎黃色,那明顯昂貴的衣服,花多少毛爺爺不知道,但光看款式就至少四位數了。
也真捨得!
有錢人的世界理解不了。
余眉只等著她們就位好吃飯,而飽受目光讚美與關注的兩個女生,也是極為自信又優雅的拉開椅子,對於余眉和葉英的識趣,也算是滿意。
不知兩個人達成了什麼協議,居然沒有為了位置明爭暗搶,林慧麗先走過來,離得近的蘇洋很有禮貌也很勤快的幫其拉開椅子,林慧麗像富家名媛一樣坐了下來。
旁邊的葉英忍不住啐了口:「真以為自己什麼是公主小姐了,不就是家裡有個鋼廠嗎?拽的二五八萬,還有那個蘇洋,給這種人拉什麼椅子,我就看不慣他……」越看不慣,越是連於嘉嘉的椅子都一併紳士的拉開了。
余眉能感覺到葉英的氣憤,不由伸手捏了捏她的手背,阻止了她有點壓不住的聲音,其實驗田余眉對葉英真的不太擔心,本身她知道她未來的老公是誰,雖然沒見過面,但名字是知道的。
而且她不像自己,她敢說又敢做,不喜歡你的時候,能當面罵你落你面子,不會委屈討好,喜歡你的時候,沒有人能逃出她的熱情似火,這種敢愛敢恨性格的人總是能比別人更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
余眉不由從兩個女生身上移到身邊葉英的臉上,她的眼神憤怒的發亮,反而更神采奕奕,本來之前對蘇洋冷冷淡淡,但顯然因為一點點小事,讓她起了鬥志,固然會生氣,但同時也成了動力。
於嘉嘉沒有坐到譚慕銘的對面,自然是不甘心,但顯然自己忍了,默認的坐在蘇洋對面,總算八個人到齊。
「大家都是同學,彼此都認識就不用介紹了吧。」蘇洋詢問其它幾個人。
「臉認識,但未必名字叫得上來,還是按規距來吧。」小霸王在旁邊伸長了腳道,碰到了葉英的腳,葉英面不改變,腿一抬就把那越界的腳給踹了回去。
小霸王平時懶散慣了,頓時坐直溜,看了眼對面的女生,心道,這是沒找坐對地方?慾求不滿?真是好大的火氣。
此時的八個人裡,最開心的就是林慧麗,當然最忐忑的也是她,於嘉麗是真心喜歡譚慕銘,而自己,其實是也喜歡的,只不過還摻雜了些別的事,否則她也不願意放著甜美的鄰家小妹,而選擇這麼心機的一條路,其實原本選中的女生並不是她,她是後來插手進來,頂替了那個名額,當然付出了什麼只有她自己知道。
前些日子的告白失敗,一個女生的自尊受到了打擊,但是她不能給自己癒合的時間,家裡的公司出了事,父親原本鋼鐵鑄造的生意客源滾滾,訂單鋪天蓋地,十分紅火,也賺到了錢。
可也正是因為賺到錢了,才會想賺更多,她父親又是個不甘小富的人,再要更多,更多再更多,但人心不足蛇吞象,看到別人投資房地產,也拿出了手裡的全部資金投入,貸款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多。
結果……就被人坑了,不僅如此,因為最近兩年周邊的鑄造業興旺起來,家裡的生意也日漸蕭條,最近父親正不斷敲打她,讓她多接近班裡譚慕銘,說他爸爸就是b市搞房地產,如果能幫自己一把,賣出他手裡的那片砸了無數錢,卻最終貶值到無人買的廢地,那家裡的情況就會好轉。
銀行的債務不僅能還上,產業也會起死回生,公司也不必破產,她也可以繼續公主一樣的生活。
求自己的女兒,林慧麗的爸爸也算是徹底走投無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女兒長得漂亮,又在戒城高中,而且和譚博濤的兒子又是同年級同學,天時地利,如果再不能把握這個機會,那未必還有更好的機會。
林慧麗是喜歡譚慕銘,平時的性格也是開朗大膽的,也有主動跑去跟他說話,但她本來是個特別左右逢源的人,和男生沒有不好的,追她的也是來者不拒,三心二意在男生中周旋也自得其樂。
但大多數都是主動追她的,她什麼時候輪到她去追別人,可是,家裡的狀況她知道,他爸爸也沒有誇大其辭,她也不止聽母親念過,如果破產了,現在的住的房子都要收走,她媽媽沒有工作,兩人是無業狀態,沒住的地方,沒錢沒車更沒衣服,那是個什麼日子。
從小不缺錢的林慧麗不能想像,買一件衣服都要看手裡有多少錢的事,她從來沒有過,也根本無法忍受。
她很快接受了父親的意見,因為別無選擇,她雖然是父親的女兒,但她爸爸在外面養了兩個情婦,幫他生了一子一女,而自己對於他也不是唯一的選擇,但她卻只能依靠父親,她和媽媽都要靠著他這棵大樹。
這個道理她非常明白。
一個女生追求一個男生,有什麼辦法?尤其這個男生長得出眾又聰明,除了她,還有全校女生的喜歡,難度太大了,她唯一自信的就是那些女生沒有她大膽,沒有她放得開。
而女追男隔層紗,現在的男女生之間就只有一層紗,把那層紗一撕,這件事也就成了,她不斷給自己打氣。
先在男生面前賺好感度,再去告白,再接吻,再……
總之必須要讓譚慕銘在他父親那裡替自己家裡說話的,至於高中畢業後,她真的不介意嫁給他,畢竟她能接受父親的條件,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對方是譚慕銘這樣的人,就算她厚起臉皮,也絕對不虧的。
於是那天晚上她在小樹林跟男生告白並接吻,當然結果是讓人郁悴,但她不放棄,她不止一次聽老媽罵老爸養的兩個情婦,個個狐狸精,床上手段如何如何,也罵她爸下賤,男人都賤的很,管不住下半,身,隨便一個賤人都能滾床單做情婦。
這也在她腦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男人就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說什麼夫妻情,什麼忠貞,都是可笑的,敵不過女人的撩撥。
她還記得暑假的時候跟同學去網吧,這時候電腦剛剛有點普及,能有個兩三家,網費要四塊錢一小時,她也只是和朋友出去去玩玩,不怎麼會打字,但是能看個網頁,就看到有人在討論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還有一個女的說的一個真事兒,和結婚的老公十分恩愛,老公人有多好,特別開朗愛她又上進,前幾天他因公司出差去s市,晚上還和她聊了一個多小時電話,聊完準備睡覺了,誰想到她突發奇想,就想跟老公開個玩話,因為她聽到電話裡說過是哪個酒店,就找那邊的同事問了那個酒店的電話,拐了下個彎的打到總台,讓總台把電話接通。
聽到老公的聲音,她說她很興奮,她就想老公一定不知道這個人是我,於是捏著鼻子嗲裡嗲氣的試探,先生晚上是一個人嗎?先生需要特殊服務嗎?
結果最後是悲劇,她那個好好的老實愛自己的老公,居然是個在外面宿酒店會招特殊服務,會要年紀小的嫩妹子,會要全套,一夜天亮還兼工具那種,什麼都瞭解,甚至連價錢都十分清楚。
那女的不甘心,她又恢復聲音用手機接通老公電話,然後撒嬌的說睡不著,要陪聊天有睡意,但是現實就像一巴掌甩在她臉上一樣,平時她要聊多久都陪著的好老公,居然會說自己累了,要睡,要她乖乖的,然後關了電話。
她一夜無眠,流了一晚的眼淚,心好痛,不知道怎麼辦,在網上發洩著,林慧麗覺得她很可憐,但同時也鄙視那個男人,而心裡也對男人的薄弱處有了更深的瞭解和疑惑。
在她終於嘗到了甜頭後,也有了經驗後,她對自己更有信心,這一次,她有絕對的把握,也有了計劃,能在這個四面是水,中間小島度過的一天一夜的時間裡達成心願。
她故意穿著不符合她在學校時穿的貼著胸形腰身的火辣緊身紅裙,十七歲就已高聳倨傲的身材,青澀又帶著性感的模樣,相信沒有男人可以拒絕,更不提男生了。
雖然眼前這一個不好搞定,林慧麗喝了口懷子裡的果汁,目光在對面男生身上和臉上打轉,但是一旦他嘗到了甜頭,這個高冷的校草,不知道還會不會維持住這個樣子,恐怕也會像那個網吧裡的女的老公一樣,在人前一副清冷模樣,背後恐怕要熱情似火的燃燒起來了呢。
想到什麼,林慧麗臉上淡淡的浮現出一層紅,目光大膽又火辣的盯著對面男生看,就連旁邊的小霸王,在看到她波霸的身材,也不由輕打了聲口哨,用手臂拐了拐旁邊人譚慕銘,看熱鬧般的給了他一個眼神。
「既然這樣,那就按老規距,男生開始,從右到左,我先,蘇洋,高二(四班)」蘇洋說完指了指右面的譚慕銘。
男生抬頭看了看對面的女生,笑了笑,「潭慕銘。」
小霸王接口:「展浩穎。」
余眉對面的男生沖幾個人笑笑回到余眉臉上,「馬思雲。」
馬思雲?余眉不由的將目光落在對面男生身上,雖然在左面兩大帥哥的陪襯下有點不起眼,但不能否則也是個小帥哥,而且馬思雲如雷灌耳啊。
因為股界高手,股神一樣的人物,金牌操盤手,光玩股身家就極不菲,多少人跪著門檻求他一句話指點,這樣的人居然就是眼前這個……個子有點矮的男生?
還是自己一個學年的?她只記得報紙上那個股神未來是個大胖子,沒想到也有這麼清瘦的時候,頓時極感興趣的看了他兩眼,見他視線飄過來,還微笑點點頭,男生似乎有點受寵若驚。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受寵若驚?有點發愣,別怪她看到一個未來自己領域的成功者,就會主動示好,畢竟在前世,就算自己求著也見不著一面,現在就在自己面前,不說巴結討好,怎麼也要給人一個好印象。
當然能結識就更好了,多個朋友多條路嘛,怎麼知道將來沒有求人的時候。
兩人正面對面呢,余眉臉上的笑容還沒散,就感覺另一道視線看過來,她下意識的瞥了一眼,就看到譚慕銘倚在長條木椅背,不復剛才對女生的笑話,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
等與她目光對上,他又眼神一轉移到正介紹自己的於嘉嘉身上,彷彿剛才根本沒看她一樣。
到底是十七八歲的年紀,有一些已經有城府,有一些依然天真浪漫,於嘉嘉連自己喜歡的不喜歡的,平日在家是養貓還是逗狗都說了出來,那眼晴直看著對面旁邊的人,那意思想藏也藏不住。
在座的幾個人沒有不明白的,當然介紹再長也總有說完的時候,等到林慧麗開口已是胸有成竹道:「我叫林慧麗,今天能和幾位一起出來玩,真的很開心,更開心的是能坐在我的初戀對像面前,譚慕銘同學,能跟你握個手嗎?」
這不是林慧麗第一次表白了,但這一次她說的落落大方,面容含笑,而且先站起身,向譚慕銘伸出纖纖玉手,幾個人包括旁邊的於嘉嘉都沒有想到,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停了大概三秒時間那麼久,男生才起身,目光看著微笑的林慧麗,接著也露出一個積極溫和的笑容,「林同學很聰明。」說完和她的手輕輕一觸便分開。
聰明?什麼意思?不是應該誇她漂亮嗎?不過這總是句好話,林慧麗理應回應燦爛的笑容:「謝謝。」然後志得意滿的坐下來。
握手只是第一步,至少成功了十分之一。
葉英就跟看著鬧劇一樣,她本來就是陪著余眉來的,目地也不過是幫自己害羞的好朋友能有一次和喜歡的人見面的回憶,如果她不牽個線,恐怕她這個女朋友連接近男生的勇氣都沒有,有時候她都恨鐵成不鋼的想,明明是個女神,卻喜歡的那麼小心冀冀,真的好嗎?
「葉英。」隨即看向余眉,用手推了推她,意思是好好表現,哪怕是看著喜歡的人眼晴說自己名字也是成功。
結果在最末位的余眉,本來就因為光線遮擋有些暗,此時在後面,聲音不大的道了句:「余眉。」就再沒聲響。
小霸王在余眉說完名字,立即側過耳內,手放在耳上朝著裡面的方向道:「什麼?這裡風太大,聽不見,余眉?眉,眉,人?你名字叫美人啊?哈哈,你說巧不巧,我爸小名給我起的正好叫美男子……」
頓時幾個人忍不住笑了出來,尤其是另兩個女生,邊笑邊說真有意思,美人和美男子正好一對啊。
余美人還是葉英叫出來的,結果就傳了出去了,叫余眉時就順嘴帶個人,覺得順口又好叫,時間長了都習慣了,後來簡稱連姓都省了,直接叫美人了,有時候教英語的女老師也會調侃她幾句,高二七班那個美人,一說美人誰都知道說的就是七班的余眉,也算是在學校有了知名度了。
這名要換別人叫了,胖子叫帥哥,窮人叫富豪,那真是飽含著說不出的諷刺,偏偏放在余眉身上,名符其實的好聽,聽著名字,再看人,頂多就是還原本色,或者人如其名,大多是褒義。
不過,再好聽,也沒人喜歡把自己名字拿出來給大家調侃笑話的,連葉英都忍不住啐了口,拉著余眉的手有點對不起的樣子。
余眉也沒辦法,這時候也不可能翻臉的,其實拿名字開開玩笑她真的無所謂,但是偏偏是那個小霸王提個美男子,真是打不得說不得,而且他好也像知道自己太多的黑歷史,都不是什麼愉快的,回個嘴都怕他再捅出什麼來,不由咬咬唇,回握葉英,沒有出聲。
這時突然兩聲摔碎西的清脆聲音傳來,笑聲一頓,不由看向發聲地。
譚慕銘攤了攤手:「筷子落地了。」那鋼筷砸在地面上,聲音尖的直刺耳膜,因為都是同學,連筷子都不是一次性的,而是一半陶瓷一半鋼的工藝品,陶瓷上還有畫師畫的金陵十二釵,特別精美,全手繪,這一套的價錢也夠在這裡消費一個月了,蘇洋心裡也存著在喜歡的人面前顯一手的心理,大面隨流,但細節做的很好,不過,對他們家來說,這東西不可能只一套,摔了再買,也是無所謂的事。
蘇洋忙道:「沒關係沒關係。」回頭讓服務員再拿一雙過來。
譚慕銘藉機起身:「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
位置頓時空下來,走了沒幾秒,小霸王也整理了下衣服起身,半分鐘,余眉對面的男生手機響了,隨即也起身,連蘇洋也不見了。
頓時八個坐位,其中四人是空的,只剩四個女生在美味面前坐著。
有人的地方就有戰爭,何況還是四個女人。
「還余美人?算哪門子美人啊,自己封的可真臭不要臉……」
「這名兒是我叫出來的,怎麼了?就是比你美,不服你讓人來看,臉畫的跟猴屁股一樣,要不要我拿照機給你拍下來給你同學人手一張?看看你那是什麼德性。」下一句葉英沒說,畫得跟午夜工作者似的,誰相信她中高中生啊,一個個離開了學校,就跟換了張皮似的。
「你……」於嘉嘉就是紙糊的老虎,就開始張牙舞爪著厲害。
「別裝了,來這裡聯誼的,有幾個純潔的,都是一個山上的狐狸,跟我們還講什麼聊齋啊,你們把照片發上去,以為就討的了好,還不是出來找男生來玩的,管你是真純情假純情,玩精神戀愛還是玩樂子,都盯好了自己的第一選擇,別臭不要臉的反悔搶別人的。」說完林慧麗就把目光調到了余眉身上,明顯這話就是對著她說的。
如果說這四個人裡誰對她的威脅最大,於嘉嘉有把柄在她手裡,成不了氣候,葉英沒她長的漂亮,唯一能跟她抗衡的就是同班的余眉,都說余眉才是七班的班花,這一點林慧麗忍很久了。
余眉早就對林慧麗不滿了,剛才小霸王拿她名字說美男子時,就她笑的聲音最尖,還自以為好聽呢,快跟巫婆的毒蘋果一樣毒了,剛才還自以為美的起身跟人握手。
就算余眉再怎麼遲鈍,跟著那男生糊這麼久了,也比她多瞭解男生瞭解的多,幹嘛起身走了?那是去洗手了,握一下都覺得髒啊,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
真當自己的手像香水一樣噴噴香,別人都要捧著聞啊。
葉英聽到林慧麗點出來了,還心虛了一會兒,以為余眉會質問她,不過余眉沒什麼反應,反而對著林慧責反齒道:「你純不純潔我們不知道,但我和葉英是純潔的,還有,只有對自己極度沒有自信的人才會整天自己的被別人搶,也是,都穿這麼少了,如果還被人搶走,是挺可憐的,不過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不要臉的人,就算不穿也沒人喜歡的。」
「你說什麼?」林慧麗聽罷,不由拍桌子要起身。
結果幾個男生陸續回來了,她只得把氣憋回去,余眉則是鬆開葉英的手,白了她一眼,然後輕搓了搓手,看著桌上的美食,嚥了口口水,心道總算能吃了,再不吃就涼了。
世界上最苦逼的事,不就是喜歡的人在面前卻不敢喜歡,一桌子想吃的菜擺在眼皮子底下,卻不能吃嗎。
正這麼想著,男生挨個坐了下來,只是坐的位置卻是大變樣。
一時間,四個女生都怔了。
而余眉把目光從海鮮移到對面男生的臉上,男生非常男性化的拉開椅子,大刀闊斧的坐在了她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