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重生之名媛再嫁

正文 260晉江 文 / 夏聽音

    這是一場,令人心服口服的「鬧劇。」

    大家不知道這突然出現的女孩是怎麼回事,但人家確實有真材實料,那畫,那字,關鍵是那運籌帷幄,行雲流水的姿勢,美,字美,畫美,人美,意境更美。

    當她動筆時,細膩盈然的筆墨滑過紙間,以她為中心,會形成一種無聲的巨大磁場,令人忍不住屏息靜氣,目光追隨那端寧富貴的氣度而沉淪,如同誤入最美的世外桃源,這不是自己可以終身擁有的風景,唯有盡力記住,那一筆一劃,那嫻靜雅韻,那隨意間流露出的大家之風……因為太過震撼,令人竟無端生出一種惆悵不捨,恐以後,再不能得見。

    女書法家很多,書畫大家也多,但這是一個古玩的拍賣預展會,來的大多數都是古玩圈的人,而且,古玩圈歷來,都是男人的天下。

    現在這樣一個女子憑空出現,才情容貌巨佳,很多人心裡,都有些驚為天人之感。不怕貨比貨,就怕人比人:

    同等造詣的女書畫家,沒這個年輕漂亮,端莊宛如舊時大家小姐。

    比這個長得漂亮的,手下卻難有人家的功力。所以奇異的。這女孩利用這個盲點,一下驚艷了所有在場的來賓。

    有才有貌,才貌雙全!

    當然,雞蛋裡還有人會挑骨頭,何況是這種地方。但也不等有人提出質疑,寶珠秉著她那一向物盡其用的原則,已經令人取過自己的無數畫作,羞答答地請榮老太太過目。

    「我們在美國住了小半年,這些都是最近的習作。」

    「這幾幅,和那巨幅的差不多,我是先畫了這個,才興起了畫那個的打算。」

    什麼叫震撼?今天過後,所有在場的人都覺得,以後就算泰山真的崩到自己面前,都可以不用改色了。

    那畫沒出場,抬箱子的人就得四個,裡面上百幅,有字有畫,這一下,在場的那些專家,就算心裡再有任何疑問。也不得不煙消雲散。

    周達看著大家驚歎的眼色,縱然極力壓制,可是彼此間互遞眼神的瞬間還是能看出,他們是很驚訝寶珠能有這樣的水平。周達低聲和趙新說,「我真不知道,寶珠原來是貨真價實的實力派。」

    「這是硬實力,」趙新說:「寶珠雷打不動,每天早上都要動筆,這份毅力,也不簡單。」

    趙新看著寶珠,這一刻,他覺得寶珠如同一顆真正的寶珠,在場中璀璨發亮。他也第一次忽然真切的發現:家庭背景,財力,這些都可以是身外之物。惟有自己擁有的學識,別人拿不走偷不去,才是真正可以令自己增色的光環。此時,再看向寶珠,相信再也不會有人覺得,這只是一個長得還不錯的女孩子。他們會忽略她的長相,只記得她的名字,她叫寶珠,甄寶珠。

    薛利對向誠說:「我第一次見她的字,也震得回不來神。」

    「那時候沒見畫吧?」向誠嘖嘖搖頭,「我以後要寶珠給我也畫四聯,弄成屏風,這太漂亮了。」

    曾老站了起來……從剛剛一直沉默至今,他打量著寶珠,認真道,「後生可畏,幹的漂亮。」

    這話有些一語雙關,其實古玩圈裡能書會畫的人也很多,如滄海一粟,許多人一輩子都寂寂無名。像那些景德鎮燒瓷的藝術家,有多少一輩子,都是淹沒在那個小鎮上。

    但寶珠能懂造勢,把自己以最好的時機推出來,如果她說無心,他佩服她的運氣,如果她是有意,他更加佩服她!

    所以曾老,是在真心的誇獎寶珠,就算今天是他們有意為之,能把心思用到這一步,達到這種效果,都不得不令人佩服。

    他自認,就是換作自己,想要闖出名堂。毫無根基,也不會這麼容易。要知道,這女孩之前,只是個古玩商人而已。

    曾老看向乾啟,原本想點明他是乾世禮的兒子,但是又一想,如果這樣說,就搶了他旁邊女孩子的風頭,曾老說:「我看剛剛你箱子裡的習作,畫風多變字體也不拘,有機會大家一起討論一下。」

    乾啟連忙先一步接口道:「那太好了,這邊有我們的分公司,以後有的是機會。但我們等會兒的飛機就得走,回頭下次來的時候一定去拜訪您。」

    曾老點點頭,對榮老太太說,「原來是場巧合,不過我覺得今天這場事,更像是老太太您的緣法。」

    榮老太太一下一下拍著寶珠的手,樣子像愛不釋手。

    曾老的話,解了今天大多數專家的尷尬,既然著錄是真,那真的可以是場誤會。人家女孩只是無意中得了合適的紙墨,自己畫來玩的。不過,也真捨得,那紙墨現在都是古物,就算一般人得了,也不捨得用的……但這是人家的事情。何況,歸根結底這是雅事,以後,堪稱一段佳話。

    袁少林忽然走上前,對乾啟說:「既然是場誤會,這畫輾轉回到你們手中也算是完璧歸趙。我成人之美,把我們拍賣行收的這幅,物歸原主。」

    榮芝華心裡大大地罵了一句,「小人,」現在不用想也知道,這傢伙一定是對方收買的,來自己這裡演戲,還成人之美,他要不把自己這幅還回去,不就是不夠成人之美了?

    明明這是自己真金白銀買的,憑什麼?

    看乾啟望向自己,他故意不接話。他來了脾氣,也不怕賓客笑話他小氣,就是不說話。

    乾啟卻一笑,坦白說道:「看來榮先生挺喜歡這畫,要不我來做這成人之美,把另外三幅讓給你,讓你得這個圓滿。」

    榮芝華頓說醒神,明白過來利害,是呀,自己為什麼那麼傻,要收到他們的,擺在自己眼睛跟前,以後看著心煩。一個青年現代作家的畫,能值什麼價。自己說要,他們再報個天價,那是要還是不要?人家筆墨可是用的老的……

    想到這裡,他說:「不用,你們這是打算結婚用的,我自然不好奪人所愛。」說完他下意識看了一眼榮耀鈞,對上榮耀鈞的臉色,他忽然發現,今晚,原來最難過的並非自己。

    ******

    幾輛車慢慢駛往機場。

    寶珠坐在副駕駛,乾啟開車,突然,她伸手扶上他的臉,轉著他的腦袋說:「小啟,我真高興,我今天最高興你知道嗎!」

    乾啟掙扎著,「讓我開車看路看路。」

    寶珠笑著鬆開手,扭頭看後面的車,長長的車隊跟著他們,她拍著乾啟說:「你可真聰明,剛剛知道提前告訴他們,我們訂了飛機要走,不然現在一定走不了。」

    乾啟說,「我看那老太太,拉著你都不捨得放手,我不提前說,她一准要把你拉到他們家去說話,說不定還要留你在那住幾天,到時候可樂死榮耀鈞了。」

    寶珠完全沒興趣知道榮老太太的事情,說道,「那你也去,我看你現在和他越聊越投機了。」

    「我是看他可憐。」乾啟說。

    寶珠看著他笑,她知道這句話不是玩笑,她說:「你這個人,有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心

    善。」

    乾啟立刻從旁邊一掏,變出一塊巧克力來,遞給她說,「那算優點還是缺點?」

    「說不好是優點還是缺點,」寶珠接過巧克力,「就像你以前對趙新,你也是心疼他對別人一番心意,就算自己不認同,也可憐他一番心意。你有古人悲天憫人的情操。」

    「別,」乾啟連忙笑著搖頭,「那都是無關痛癢的事情,能幫別人一點是一點,就像我知道榮耀鈞高興見你,多見一兩次又能怎麼樣?關鍵還是在咱們倆。人一輩子交朋友不容易,他人品還不錯。」

    寶珠靠在車門上,一直笑看著他。

    紅燈,乾啟的車慢慢停下,寶珠立刻伸過去巧克力,「允許你咬一口。」

    乾啟也靠向車門,看著她說,「我要吃你嘴裡的。」

    寶珠連忙前後看了看,乾啟伸手,一把把她摟了過去……

    後面車上的趙新大力拍著周達,「快,快,限制級,限制級。」

    周達同情地看著他,「15歲的電視現在都不限制這種鏡頭。我實在不想知道,你準備守身如玉到什麼時候。」

    趙新揮拳向他撲了過去。

    後面一輛車上,司機說,「向總,前面車不對勁,」向誠探頭一看,拍著旁邊的薛利說,「你快看看,我是不是看錯了,他倆怎麼在前面打起來了?」

    到了機場,大家兵分兩路,趙新薛利帶公司的人回安城,向誠留在這裡。寶珠,乾啟帶周達去窯廠。

    周達一路頂著一個黑眼圈,到了飛機上,寶珠才問他,「你的眼睛怎麼回事?」

    周達立刻告狀,但牽扯寶珠,他不得不篡改劇情,說道:「趙新這個蠢豬,我就問了一句,他想守身如玉到幾時?他就揮拳打我。」

    寶珠愣了一下,笑著說,「說這個幹什麼,那是你活該。」

    周達大喊冤枉:「我話都沒說完,本來後面我想告訴他,公司人人都知道詹璐璐喜歡他,可是我後半句還沒說,他就揮拳頭,呸!一輩子也不告訴他。」

    寶珠笑倒在乾啟懷裡。乾啟摟著她,趁機親她額頭的頭髮。

    到了酒店,乾啟就一反常態,扔掉行李把寶珠堵在臥室門上,追問她:「那你什麼時候,才要結束我的守身如玉?」

    寶珠氣惱的推他,「我們來這裡有正事,快點先換衣服去窯廠,趙平還等著呢!」

    乾啟搖頭,「那你除非告訴我,你為什麼非要在這個時候來窯廠,你說,咱們婚紗都訂了,你還沒有見過我媽,這事合理嗎?」

    「那婚紗是你過生日的時候提的要求。」寶珠推著他,「你說我能不答應嗎?」

    「我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乾啟反問她。

    寶珠不解,「九月九呀!問這個做什麼,難道我還能忘了你的生日?」

    乾啟說,「我在提醒你,時間過的多快。」

    寶珠伸手搭上他的脖子,主動湊了上去,「小啟……我今天真的好高興好高興。」

    乾啟的心,忽然一下就揉成了一團,他摟著寶珠,近來他越來越癡迷膩在她身上,他用力,想把寶珠擠進自己懷裡,好像這樣,才能減輕身體的焦灼。

    卻聽寶珠柔聲說:「……以後,我再也不要有人說,真不知道乾啟看上那個二婚的女人什麼,不就是長得漂亮點嗎?」

    乾啟如同被人當胸給了一重錘,他驚訝地推開寶珠,看著她,看她一臉溫柔蜜意笑看著自己,看她睫毛長長閃著金粉,看她紅唇沒了唇彩都被自己吃了……他突然感動地有些想掉眼淚,他說:「寶珠你答應嫁給我的時候,我都沒有這麼高興,這一刻,我真的覺得你很愛我。」

    寶珠想繼續笑,卻忽然有些鼻子酸,乾啟為了愛她,也承受了無數壓力,但他從來沒有提過半個字。她靠近乾啟懷裡,慢慢說:「我一輩子,都忍不住和人不停地鬥心眼兒,好像都成了習慣,不管對著誰?我都忍不住……就像你剛才說的,明明我們可以直接回家。

    ——好聽點的想法,我會告訴你,因為窯廠我有重要的兩件瓷器要燒。你後面會知道,而且你會體諒我。

    但真實的原因是,其實我想過兩天,等今天這事情上了新聞,你爸爸那裡得了消息,在他最高興,最期待見我們,最好是打電話來叫我們回去的時候,我們再出現。那樣你媽媽一定會更喜歡我一點……」她抬頭看著乾啟,「你會不會有一天,嚇得不敢和我在一起了。」

    乾啟低頭,著了魔似的使勁印在她唇上,趁勢抱起她,「我就是喜歡你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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