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重生之名媛再嫁

正文 146晉江夏聽音 文 / 夏聽音

    看起來一屋子十一個人挺多,但是分兩撥,大家壁壘分明,這陣仗,一目瞭然。

    乾啟站在寶珠身後,完全沒料到她會這麼做,自己想了那麼多,寶珠一到,輕描淡寫就令局面逆轉,關鍵,她在外從來沒有這麼不給自己留面子。

    寶珠側身看向他說:「你怎麼不坐?」

    乾啟木然地拉開椅子,在她左側落座,想了想,把自己面前的杯子拿起來,換到寶珠手裡,他不換還好,一換,大家都發現,寶珠剛才拿著的那杯子,是他的!

    算是一比一平吧。

    周達心裡笑翻了天,在他看來,這事是小啟做的不地道,人家榮先生過門是客,還是寶珠親自邀請的,哪有把客人孤立到一邊的,左邊是暗潮洶湧的情敵,右邊是冷眉冷眼的薛利,榮先生出門沒看通勝,得多倒霉才分得到這種座位。

    對面的小武也同樣低著頭,但心裡忍不住笑,榮少車裡說的話,都應了呀,果然男人要吃醋,必須用在正確的地方,寶珠再不懂事,也不會扔著客人不管。

    周達對著趙新說:「趕緊讓人來上菜。」

    因為有了這個「歡樂」的開場,兩撥人竟然首次融洽起來。只是寶珠原本要問明珠的事情,卻一時沒了心情開口。

    榮耀鈞看著面前的茶壺,寶珠的杯子是空的,他側開臉,示意小武,小武趕忙站起來給寶珠倒茶。

    乾啟看著寶珠的茶杯被一點點的斟滿,心裡卻一點點的更加堵。

    這個座次趙新最滿意,他側頭問又宸,「你平時有什麼愛好?」

    又宸大概是除了乾啟,此時最不自在的人,左邊是個不認識的武超文,右邊是個查戶口的。他說:「也沒什麼特殊的愛好。」

    趙新問:「你比寶珠小幾歲?」

    又宸:「……兩歲。」

    趙新又問:「你有女朋友了嗎?」詹璐璐使勁扯了他一下,趙新從桌下撩開她的手,繼續問:「我和你姐關係特別好,替她關心一下你。」

    又宸:「……還沒。」

    趙新一笑,看向詹璐璐,卻發現那女孩,憋的滿臉通紅,都快哭了。

    真沒出息,趙新側身,給她胡亂夾了口菜,轉身對著又宸又說:「如果你平時不太忙,大家一起出來玩吧?前段時間我們還在商量一起去度假,要是你也有空,下次叫上你。」

    又宸看了他姐一眼,點頭說:「好。」

    寶珠左手拿著杯子不動,乾啟也不動。

    看他這樣太冷場,向誠碰了碰他,可這公子哥來了脾氣,就是不動。

    周達一看,壞了,乾啟的脾氣一向不怎麼好,這和寶珠認識以後,壓了這麼久,今天終於撐不住了。現在客人還在,他就忍不住擺臉子了。

    周達拿菜單擋著臉,再次靠近向誠,一想還是怕人聽到,拿出手機,發了條短信給乾啟,乾啟感到手機震動,動也不動,只怕自己現在拿出手機,會忍不住砸在桌子上。

    今天才是第一天,以後寶珠進了古玩圈,她會有很多這樣和榮耀鈞見面的日子,想起來就生氣。

    早就不應該讓寶珠走這條路。

    寶珠心裡想著明珠的事情,最怕這不著調的家人惹出什麼丟人事,又牽連到自己,但剛才乾啟鬧那一場,她現在如果再低聲和榮耀鈞說話,也不合適。

    涼菜一個個都上了,酒也開了,寶珠手裡的茶已經慢慢變涼,她才終於放下杯子,招呼大家起筷。

    而乾啟,始終只是喝酒,動也沒動筷子,心中的火氣,沒有因為時間流逝有絲毫減少,只覺得越想越氣,簡直一秒鐘都呆不下去,他從小到大,還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誰敢不給他面子?

    走到外面,不是稱乾四爺,就是乾少,最次也是乾先生,誰不是捧著他,感受到口袋裡的手機一直震動,他起身,掏出手機,「抱歉我去回個電話。」抓起桌上的車鑰匙,轉眼出了雅間。

    向誠大驚,接電話拿什麼車鑰匙?兄弟一起長大的,再不知道他想什麼,這小子來了少爺脾氣,不奉陪,走人了!

    他訝然地看向周達,示意周達去追。

    周達低頭按電話,片刻,亮出打的字給他看,向誠從手機屏幕上挪開目光,歎了口氣。看向寶珠,她好像沒有發覺乾啟不準備回來了,客套地招呼榮耀鈞用餐,只是她自己,卻沒怎麼吃。

    漸漸的,好像少了個人也沒什麼,大家說著無關痛癢的話,一派和諧,榮耀鈞久經這種飯局,他不說話,小武幾個古玩圈的軼事,也能調動氣氛。向誠心裡想著乾啟,但也慢慢聽出興趣,才入門的人,都是他這種狀態。

    寶珠看大家已經吃的差不多,站起來說:「我失陪一下。」拿起手機出了雅間。

    向誠靠近周達,「怎麼可能沒發現,這下怎麼辦?」

    周達說:「能怎麼辦?寶珠大概沒見識過他的少爺脾氣,正好加深一下瞭解。」

    「缺德。」向誠拿出手機,繼續給乾啟發短信,可都石沉大海。

    屋裡又有手機響,榮耀鈞的,他拿起電話看了一眼,站起來說,「接個電話。」走出去接電話。

    大家紛紛想,不會是寶珠給打的吧?

    只有武超文看到,小武把手機順到了口袋裡,端起茶喝了一口,面無表情繼續夾菜。

    榮耀鈞出了包間,卻沒有看到寶珠,他問了問門口的服務員,向著室外的天台走去。隔著玻璃門就看到,寶珠站在陽台邊,身上沒有大衣,風把白色狐裘的披肩吹的亂顫,她站的筆直,門一開,寒風裹上來,比自己想像中還冷,他皺起眉。

    「怎麼不進去吃飯?」

    她轉身過來,兩側的碎發被風吹在臉上,看到他,明顯的有些失望。

    他走過去說,「等的不是我,失望了?」

    寶珠說:「今天真抱歉,沒招呼好你。」

    榮耀鈞淡笑了一下,想說,你我之間,何時才用不這麼客氣?或者是,真羨慕有些生在福中不知福的人。可都不能,無奈道:「我早些年,也有少爺脾氣。」

    寶珠笑了下,卻覺得眼睛有些澀,轉身望著遠處,那裡光影點點,卻一點沒有看到眼中,又或是,遠方有她曾經幻想過的藝術館,可期的未來,只是一時間都成了海市蜃樓。

    不想把事情想的這麼糟,也不想問明珠的事情,她說,「你出來也是要打電話嗎?我先進去了。」退後一步,轉身向內走去。看她關門進去,身影消失在玻璃門後,榮耀鈞收回目光。

    挪了一步,站在她剛才站的地方,心裡少有的,覺得非常堵,他皺眉望著遠處的車流。燈影變幻在他的眼中,令他的表情一時有些高深莫測。

    ******

    站在酒店門口,榮耀鈞說:「我送你吧?」

    寶珠搖頭,「我弟弟還在……今天真是不好意思,改天再好好謝你。」

    榮耀鈞看了她一會,轉身上了車。

    等著榮耀鈞的車慢慢駛出酒店,寶珠走向又宸的車,風一陣陣灌進脖子裡,又宸扶著車門,她周圍看了一圈,對上向誠幾人欲言又止的樣子,她轉身上了車。

    她沒想到乾啟竟然真的就這樣走了,而且到最後,都沒有回來。

    又宸看他姐不想說話,也沒追問明珠的事情,車開的很慢,把他姐安全送到了家。

    寶珠壓了一肚子的火,一進家門,一眼看到門口鏡子裡的自己,一把把手袋扔在邊櫃上,脫掉大衣,又狠狠扔在沙發上,左右走了兩步,到廚房去倒水喝。

    一杯水沒喝完,門口就響起了拍門聲。

    寶珠拿著水杯站在廚房門口,就是不開。

    外面的人繼續拍。

    「寶珠你開門,我看到你回來了。」門外響起乾啟的聲音。

    寶珠端著水杯不動。

    「寶珠……」伴隨著更大的拍門聲。

    寶珠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差五分九點,更是生氣,請人家吃飯,不到九點都到家了。

    乾啟在門外繼續拍,這種單元樓,一梯四戶,隔音不怎麼好,很快就有防盜門打開的聲音,對面的鄰居對著他張望。

    乾啟不認識,想到這麼晚怕對寶珠名聲不好,板著臉說:「派出所的,這家沒暫住證是不是?」

    鄰居立刻搖頭,「砰——」一聲關上了門。

    乾啟扭頭,再準備繼續拍,寶珠的門開了。乾啟連忙跟進去,反手把門一鎖。

    寶珠站在客廳瞪著他,「你來幹什麼?」

    乾啟剛才都想過了,如果今晚敢是榮耀鈞送她回來,他一定和那男人沒完,可是卻看到了又宸,自己在外面開車轉了一個多小時,火氣也小了,看著寶珠,卻不知說什麼。

    寶珠看他這麼不懂事,怒氣頓時又變成了疲憊,她把杯子放在茶几上,說道:「我不知道你今天為什麼要這樣,這麼沒禮貌的事情也能做出來。」

    她不說還好,一說乾啟又委屈了,「每次我和他遇上,你都是幫我,今天為什麼幫他?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我難堪。」

    「那能一樣嗎?」寶珠說,「今天是我們請客,可你幹了什麼?咱們開業人家是來捧場的,你應該和我一左一右作陪才是道理,可你倒好,安排薛利坐到他身邊,我和薛利在一起都只能數樹葉,你讓榮耀鈞和他說什麼?」

    乾啟分辨道:「哪裡至於數樹葉,薛利好歹也是股東,不能招待他嗎?」

    「簡直強詞奪理。」寶珠怒道,「如果沒誠意,你就別請客,請了人家,就得有主人的樣子。你倒好,公子哥脾氣都來了,乾脆一走了之,你十五歲嗎?」

    乾啟說:「我為什麼不能難為他?他每次出現,我沒有很禮貌嗎?十月一號,甄寶齋開張,他來我是不是讓了?你生日那天,他一來,我是不是還讓了?連你自己都說,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但我今天才發現,這種禮貌是無窮無盡的。」更重要的問題是,今天來了他,明天還會有別人。就算趕走一個榮耀鈞,寶珠這麼招人,也會有華耀鈞,福耀鈞……

    「原來以前的度量都是裝出來的。」寶珠閉了閉眼,一陣胸悶,說道,「我不想和你吵架,你回去自己慢慢想,想通了咱們倆再說話。」

    乾啟一聽,頓時急了,他是生氣榮耀鈞,可並不想和寶珠真的吵架,走過來說,「寶珠咱們倆別吵架,一輩子別吵。」

    寶珠看他不發少爺脾氣了,好好和他說:「小啟,我們的拍賣行今天剛開張,以後的路還很長,你不能這樣,沒有榮耀鈞,我們也要和別人打交道,人交朋友是和自己同樣高度的,或是該比自己出色的,如果只交往需要仰望我們的人,那樣的交友有什麼意思?只會讓自己水平越來越低。」

    寶珠看著乾啟,她真是兩輩子沒有說過這樣直白的話,又語重心長地說道:「人這一輩子可以奮鬥的時間其實很短,民國人的平均壽命才35歲,我今年24,你覺得人該努力,能努力多少年?」

    乾啟沉默不語。

    寶珠繼續柔聲說:「你自己也看過近代史,回頭三四十年前,多少人因為一場革命,十年二十年被生生剝奪,我們生在這種和平年代,何其有幸!沒有戰亂,不用恐慌。我們要珍惜時間,不能因為自己的不夠盡力,而失去創造人生高度的機會。」

    乾啟說:「你對我的心意我知道,你想我好,想我能幹獨立,所以你把公司大部分的資金都留給了我。可是我們根本不需要這樣,只要咱們倆好,這些東西根本總會有的。」

    寶珠詫異地望著他,原來他竟然是這麼想的!

    今天,她的拍賣行開業,這才是真正進入古玩界的第一步,以後的路還那麼長,她想和從前一樣,有一天,有名望,有地位,能夠奮鬥出一個可以光耀的門楣。

    但此時卻發現,原來乾啟和自己想的並不同。

    乾啟看著她,她呆坐在那裡,也不知想什麼,他拉起寶珠的手,又說道:「寶珠,你聰明懂事,一定理解我的意思,我喜歡你,會一輩子照顧你的,這過去的一年,我相信任何人都沒有我對你瞭解,這已經夠了。我不想看到你再這麼辛苦。」

    寶珠的眼睛忽然有些酸澀,她點頭:「我明白了,你要找一個,奮鬥到底,只是為了收穫一份感情,捆住一個男人的女孩子……可惜我不是那樣的人,你知道的。」

    乾啟說:「但人的計劃能夠改變是不是?你以前沒想到會遇上我,我會照顧你的,真的。」在乾啟看來,她能夠證明自己有這個能力已經足夠,畢竟男人知道一個女人能掙來錢,卻並不指望她真的養家餬口,就算要闖出個名堂,要名望,要地位,也應該是他來。為了她,他也會努力。

    「何況\」,乾啟說:「你剛剛也說,人這一輩子很短,為什麼不珍惜咱們倆在一起的時間?你也知道自己生的好,在古玩圈越久,惹的桃花越多。」

    寶珠只覺一股怒氣直衝腦門,怎麼越說越說不通,心中更加有些難過,她難過,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因為這個樣貌而被忽視。

    她一把甩開他的手,「女人有很多種,你到了今天,只不過需要一個,裝模做樣去奮鬥,到最後,也不過是嫁給一個好丈夫的女人。但那不是我要的!」

    沒有家世,沒有地位,以這種根基開始的婚姻能有多幸福?一輩子看夫家的臉色,就算出息了,別人也只會說是妻憑富貴。

    明明可以更努力的去做有意義的事情,卻過早的走上岔路,難道自己要早早結婚,跟著他去宅鬥?

    越想眼神越冰冷,對著乾啟說:「所以的事業,努力,自信,不過是層外衣。內裡還是為了一個男人,這樣的人生,我不屑!」

    乾啟也惱了,她前夫搗亂,他一躲就是幾個月,他什麼也沒說過,她讓自己去做外銷瓷,自己就去了,也從來一句怨言沒有,倆人認識了一年,真正談戀愛的日子,卻一天都沒有。

    他忍不住抱怨道:「你愛進步,不代表每個人都愛進步,就像你弄一堆書給趙新,是想他出息想他好。我也告訴他,那是你為了他好。可這就像在學校裡一樣,老師總說這個好,那個好。營養師說,應該多吃菜少吃肉,最好能素食。可真正喜歡才能心甘情願把這堅持下去!」

    這些話平時憋在心裡,自己都不敢想,只怕想起來就沒辦法回頭,寶珠自己對自己嚴苛,無論颳風下雨,她早晨都起來寫字畫畫,就算早晨有事,晚上也會補上,她就像一個嚴厲的老師,對自己嚴格,弄的身邊人也緊張,只怕慢一步,就離的她更遠。

    但他們根本沒必要,就說用錢這件事,他家裡從來沒有限制過他用多少錢,所以寶珠的很多行為在他看來,根本沒有意義,他想娶她,他們總會結婚,他是家中獨子,那些遲早都是他們的,為什麼不能在最喜歡的年華里,好好談幾天戀愛。

    他又拉起寶珠的手,柔聲說道:「寶珠,我願意為了你做任何事情,可你能不能也為我想一下,想想我真的喜歡什麼?而不是你覺得什麼為我好?」

    寶珠想到,自己把公司的錢都留給他,希望他努力上進,有一天能在家裡直起腰桿說話,原來都不是他要的,能給的東西,自己都已經給了,可這不是他想要的,自己又能怎麼樣?她腦子竟然空白,苦笑著搖頭道:「你真是問倒我了,我不知道。」

    乾啟大為失望,他愣愣地看著寶珠,才情無雙,心思深沉,清艷絕色,他曾經所瘋狂喜歡的一切,這一刻,他竟然發現,自己都不喜歡了!

    ******

    不知怎麼離開的寶珠家,車開的飛快,手機一直在叫。

    他一接電話,向誠的聲音就傳來:「怎麼樣,見寶珠了嗎?」

    他大喊道:「我們倆分手了!」

    那邊的人頓了好一會,才怯聲問:「那個,你是不是記錯了,你倆還沒好呢。」

    「滾!」乾啟怒聲道:「我倆11月16號好的!」

    尼瑪一月出頭就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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