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重生之名媛再嫁

正文 135晉江夏聽音 文 / 夏聽音

    一陣風起,紅裙領口紗皺的荷葉邊都被吹的動了起來,同她做成卷的髮梢糾纏在一起。

    寶珠稍稍退後一步,右手撫了下頭髮說:「我想要的禮物已經說過了。」

    榮耀鈞卻依舊看著她身上的衣裙有些恍神,他這時才發現,她裡面的長裙,黑色的那條竟是綢緞的,摸上去手感一定很好。

    這想法突如其來,把他自己嚇了一跳,連忙轉開視線說:「現在那件元青花也炒得很火。」心裡卻想著,這裙子不知道是不是乾啟給她送的。

    寶珠略奇怪的看著他,前一刻還在說送禮,怎麼忽然又說到了元青花?

    「難道你想要那個?」

    榮耀鈞失笑,「我的意思是說,你網上的這些公關團隊不錯。」

    寶珠一笑,「要喝東西嗎?」示意遠處立著的服務生,看著榮耀鈞接了杯香檳,她也拿過一杯,鬱金香型的杯子,和他的輕輕一碰,寶珠說:「其實換成你,大概也是一樣做法。」仰頭喝了口香檳。

    榮耀鈞沒有驚訝於她的坦蕩,對於聰明人來說,這件事背後有人在操控,幾乎是一目瞭然的。

    「還是要小心一點,這行講的是資歷。」榮耀君大概猜出了她想做什麼。

    寶珠說:「放心,陰謀陽謀我都不怕!」把杯子放去一邊說,「只是這次別再給我亂幫忙就行。」

    「亂幫忙?」榮耀鈞從來不知道,在她心裡是這樣定義的,現在這樣炒作那個元青花,始作俑者的她,等於是在挑戰所有的學院派瓷器鑒藏家,他說:「其實我這次,才是真的有點擔心你。」

    「沒什麼好擔心的,大家憑本事吃飯罷了。」寶珠很光棍地說。

    榮耀鈞幾乎要無言以對,問道,「對了,那高仿瓷真的是你們窯廠做的嗎?」

    「明知故問。」寶珠說。

    這回答,說了和沒說一樣,榮耀鈞不再追問,轉而說道:「從咱倆第一次見面,到現在,也快有一年了。」只是不知什麼時候,她對自己才能真的像一個朋友,可以全然信任,一如她對某人。

    寶珠卻微微失神,自己來了已有整年,拿起杯子又輕碰了一下他的:「謝謝你今天能來。」

    榮耀鈞原本今天也沒有準備多呆,他總不能留著給她唱生日歌切蛋糕吧,卻不知寶珠根本沒這項安排。

    他放下杯子,望著樓下遠處的燈火,一字一句地說:「以後甄寶齋驗過的東西,盛世無條件上拍!」

    這是他說的另一個生日禮物嗎?一個承諾?

    寶珠心中一跳,拍賣行和拍賣行不同,大拍賣行和小拍賣行當然無法同日而語,盛世是他手下最大的拍賣行,他果然又猜到了自己想做什麼。

    她沉默了一會,輕聲說了句:「謝謝。」雖然也許用不上,但心意為上。

    ******

    樓下熱鬧,有些真正開生日會的感覺。

    乾啟站在陽台的位置,手裡夾著支香煙,向誠向上面看了好幾次,可惜完全聽不到樓上天台的人在說什麼。

    旁邊的趙新左右打量著乾啟,低聲說,「你怎麼一點不緊張?」

    乾啟抽了口煙,「有什麼好緊張。」

    「咦——」趙新意外,「挖牆腳的你現在都不在乎了?」

    乾啟看向他,反問道:「你覺得他瞭解寶珠嗎?」

    「誰能瞭解她?」向誠接話,想到薛利被寶珠氣成那樣,搖頭說道:「說真的,也就是你,擱一般人,這種女孩人家都不敢和她打交道。」

    乾啟想了想,覺得這話略實在,也說不出是褒義還是貶義,寶珠有時是令人望而生畏。

    向誠和寶珠打交道不算多,但也覺得,男人找這樣的女朋友,一但變心,那真不如痛快自己了斷了,一念至此,他忽然有些佩服乾啟,「你敢喜歡她也不容易。」

    乾啟淡淡點了點頭:「這觀點很有新意,轉頭我會轉告寶珠的。」

    「我錯了!」向誠連忙告饒,大笑著摟上他,「不過這姓榮的總挖牆角也不是事,要不你和寶珠說說,交一次手,我猜他自己就退了。」

    「他又不是你!」乾啟抬起皮鞋踢了下趙新的:「讓你待客,你跑出來幹什麼?」

    趙新隔著玻璃看裡面的詹璐璐,「她正和那天電視台認識的女孩在聊天,我去幹什麼?」

    乾啟看了看他,忽然說:「別說我沒告訴你,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你要去和單明媚表白,還是攤牌,都趕緊的。」

    趙新愣住!

    半響才說:「我還沒想好。」

    「你沒想好是你的事,我總不能一直等著你。」乾啟說,語氣少有的毫無商量的餘地。向誠若有所思地看向他,難道乾啟等不及要表白了?

    就見乾啟滅掉煙,才抽了一半,又說:「其實你問問你自己,你到底喜歡的是她,還是喜歡著心裡想像中的人!」

    趙新茫然地望著乾啟,一看就是壓根沒想過這事,向誠說:「你也得抓緊點,到底自己是怎麼想的,這一年一年都不見面,喜歡的也確實有點飄渺。」

    趙新說不出話來,他真的完全沒這種打算,只想著自己一直喜歡下去,表白是要挑時機的,他看向乾啟,略不服氣地說:「為什麼突然催我?那你自己怎麼不表白?」

    乾啟靠向身後的圍欄,意味難明地看著他,這種眼神令趙新更為茫然,好像自己問了一個特別傻的問題,片刻,乾啟看他實在是不明白,有些無奈地笑了下,反問道,「那你告訴我,你覺得寶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和男女朋友有區別嗎?」

    人家倆同來同往,低調但是親密,這種親密感是一目瞭然的。

    趙新頓時傻眼!

    向誠也有些恍然大悟,推了把趙新說:「趕緊進去待客去。」

    趙新迷迷糊糊走進去,還在想著乾啟的話,乾啟這樣催自己,他如果不是為了表白,那難道是打算和寶珠結婚?他這樣一想,忽然生出一種孤單的恐懼感,這是感覺小夥伴一下跑的太遠,自己徒然發現自己還沒有起步,或者是永遠也趕不上了的恐慌。

    他茫茫然地坐下,忽然,發現身邊多了一個人,他側頭一看,是詹璐璐正拘謹地坐在他身旁,好像在躲什麼人,他抬頭一看,門口新來了客人,是一個年輕男人,他一想,認出了這是寶珠的弟弟。

    詹璐璐緊張地不知如何是好,她今天並不知道又宸會來,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見他了,這樣與心上人乍然相逢,真不知如何是好,只看到趙新坐在對面,她想也不想就躲到了他身後,現在恨不能有根柱子,把自己遮嚴實了。

    「你喜歡寶珠的弟弟。」身邊忽然一個聲音低問。

    心事一下被喊破,詹璐璐大驚失色,驚慌地一抬頭,正對上趙新,她連忙看了一眼又宸,乾啟正走過去招待他,還好他沒有發現自己,詹璐璐心慌的幾乎要跳出心口,顧不得趙新剛才的話,她左右看著,希望能有個能反光的東西,讓自己照照,自己現在的形象怎麼樣?

    這個寶珠,早知道要見喜歡的人,她一定會加倍的打扮一下,今天還以為只是幾個人,她連新衣服都沒有買,身上這條裙子也不夠漂亮。此時真是後悔死了。

    趙新看她驚慌地像只小鹿,那種看到喜歡的人,驚慌失措的樣子,沒人再比他更為瞭解,他看著這女孩,心中忽然升起一種同命相連的同情感。

    「一樓很多房間都是空的。」趙新低聲說,詹璐璐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連忙站起來,慌慌張張地向房間跑去。

    詹璐璐隨便推開一間臥室門,裡面沒人,床鋪整齊奢華,她連忙衝到鏡子前,拿出手袋,翻出裡面的化妝包,望著鏡子裡的自己,拿著粉撲的手都開始抖。

    自己明明那麼想見他,為什麼見到了要這麼緊張?真是沒出息!

    她有些懊惱地扔下粉盒,一下坐在了凳子上。

    ******

    這是又宸第一次見乾啟,乾啟一邊招呼他,一邊派人上去找寶珠,對著他說道:「你姐姐上面有客人,我們在這裡稍等她一下。」

    又宸看著這個年輕男人,心裡怪怪地,想問他是誰,提到自己姐姐的語氣很親暱,但又覺得,如果要問,不如問自己姐姐,正想著,就看到了寶珠從樓上下來,身邊還跟著一個男人,倆人一邊走一邊低聲說著話。

    榮耀鈞正好要走,寶珠就下樓來送他,看到又宸她笑了笑,說道:「你先自己坐一下,姐姐馬上回來。」

    轉頭對乾啟說,「榮先生要走了。」

    倆人一起去送榮耀鈞,乾啟眼明心亮,看到榮耀鈞手裡還拿著應該給寶珠的禮物,又看到他把東西順手交給了小武,更為不解,看著電梯門合上,他才轉頭來問寶珠,「他給你的生日禮物怎麼又帶走了?」

    寶珠側頭笑看著他,「你想我收下嗎?」

    本來是普通的問題,卻因為她此時的表情,令乾啟忽然覺出一種幸福感,他伸手用拇指挨了下她的臉,「我只想你收我一個人送的禮物。」

    寶珠失笑,轉身向內走去,「項鏈是你送的,裙子也是你買的,你總不會還想買鞋給我吧?」

    「送鞋怎麼了?」乾啟忽然想到趙新,那人經常給人送鞋。

    寶珠腳步一頓,轉頭回來看向他,神色狐疑地打量,「男人給女人送鞋,一輩子被踩在腳底下!你不會給女人送過鞋吧?」

    「怎麼可能是我?」乾啟連忙伸手拉過她,「這麼沒出息的事情,自然是趙新干的。」

    「出賣朋友,乾四爺您真不仗義。」寶珠調侃他,乾啟說,「咱們倆一個人仗義就可以了。」靠近寶珠低聲說:「時間不早了,要不現在就散了吧?」他們說過的,晚上單獨給寶珠過生日。

    寶珠拉起他的左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八點半都沒到。」

    乾啟趁機拉住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手裡,低聲說:「時間過得太慢了……」

    ******

    做成花瓣型的蛋糕上,二十四隻蠟燭已經燃盡,蛋糕卻大半沒有人動,旁邊的服務生,安靜而快速地收拾著。

    元首套房的臥室裡,寶珠坐在梳妝台前面,她今晚會在這裡住一晚,明天才回家。

    她低頭按著手機,裡面有個電子的記賬本,上面有她的存款情況,看了一會,她抽了口涼氣,「真窮呀。」放下電話,左右看了看,覺得在這地方過生日都貴了些。

    乾啟推門走進來,「看什麼呢?」

    寶珠若無其事放下電話,「趙新把璐璐送到家了嗎?」

    「已經到了。」乾啟看得旁邊桌上堆著禮物,拉著她走到沙發上坐下,把下面的一個盒子抽出來,「這份禮物是薛利送的。」

    「這麼鄭重交給我?」寶珠伸手晃了晃那盒子,「怎麼也這麼輕?」

    乾啟靠在沙發上,手搭在她身後的位置,「看看。」

    寶珠拆開包裝紙,盒子一開,裡面是份文件,「他送了套寫字間給我?」寶珠驚訝,「為什麼送這麼重的禮?」

    乾啟背書般地說,「薛利讓我說,你送他的那高仿,省了多少錢不說,現在還因禍得福,這寫字間也是個幾十萬的東西,讓你放心收下,以後大家沒拖沒欠。」

    這樣說也有些道理,但薛利是乾啟的好友,寶珠一點不想沾他的光,說道:「他知道我幫他買的那東西花了不到二十萬嗎?」

    「當然。」乾啟坐直了身子,順手把寶珠手裡的文件拿去一邊,「大家圖個心甘情願,你幫了他的大忙,其實這寫字間也沒多氣派,有了辦公室,就更像一個公司,你放心收下吧。」

    寶珠想了想,「那我就收下了。」

    乾啟又趁機說:「裡面的辦公傢俱,向誠說他們包了。」

    寶珠瞪大了眼睛,「這麼實在?」

    乾啟笑著點頭,「不然他們送什麼?」他看向寶珠,那紅紗做成的荷葉邊領子,是文藝復興時期最常見的樣子,時髦而華麗,他第一次見到這衣服,就希望可以看到寶珠穿在身上,他伸手摸上寶珠的頭髮,低聲說:「你不問問我送什麼禮物給你?」

    寶珠低頭去拿另一份桌上的禮物,也不知是誰送的,「你已經送過……我都穿在身上了。」

    乾啟的手指一動,她的頭髮就纏在了食指上,他柔聲說:「那不是我想送的。」

    寶珠挪了□子,卻發現身上的裙子被乾啟壓住了,她說:「你挪一下。」伸手去拽那輕紗的裙擺。

    但聽乾啟極輕地說:「你閉上眼!」

    寶珠不明所以地抬頭,卻徒然臉頰一軟,她呆愣愣地看著那剛遠離的俊顏,一時都忘了反應。

    乾啟的左手,輕輕摸著自己剛親過的地方,靠近她的耳邊說:「這才是我想送的,我最珍貴的,初吻!」

    簡甄寶珠,頓時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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