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重生之名媛再嫁

正文 107晉江夏聽音 文 / 夏聽音

    車開的飛快,終於過了那條繁忙的路線,乾啟滿腦子都是寶珠坐在地上的樣子,他實在不能想像,寶珠現在心裡該有多委屈。

    隨即又猜測,賈承悉還會怎麼做,去寶珠家鬧?他搖搖頭,這個估計寶珠是不在乎的,媒體?上網爆料?不會這麼……他又晃腦袋,希望他不會那麼喪心病狂。

    「嗡——」手心忽然一麻,他連忙看向手中手機,卻有些失望,不是寶珠,他按了接聽,「喂——乾啟,說話。」

    對面是乾世禮的秘書專線,他聽了兩句,聲音一高,「什麼?他跑到公司去了?」

    掛上電話,乾啟望著前面遠處的十字路口,向前,是去看寶珠的方向,左轉,是去啟世大廈,賈承悉現在去了父親那裡……他狠狠一敲方向盤,轉去了左拐的那條線。

    他拿出手機,先撥了電話給趙新,他不能給賈承悉任何機會,讓他在自己父親面前詆毀寶珠,萬一他亂說寶珠和自己紅杏出牆,那麼自己和寶珠還有什麼未來……不對,那個卑鄙的人,一定會這樣說的。

    想到這裡,他拿出手機,按了個號碼,「你們開到哪兒了?現在不用去平安坊,直接到啟世大廈,我也去!」他扔掉手機,一腳油門,向前衝去。

    車底一晃,他衝上了啟世大廈大門口的台階,顧不上饒半圈才是行車道,剎車一踩,停在正面口,甩上車門就看到了門口站著的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手裡抱著一個寶藍色錦緞的盒子,他快步走過去,「東西先放車上,人和我上去就行。」抱盒子的男人轉身朝著停車處走去。

    電梯直上頂層,剛一出門,父親的秘書就迎了過來,「人現在在會客室,乾先生剛在開會,他直接在前台鬧,說見不到乾先生就找媒體過來。」

    乾啟腳步不停,「那我爸現在呢?」

    「在辦公室裡。」

    雙扇門一開,乾世禮從桌後抬起頭來,他正在看什麼東西,透著眼鏡上框看向兒子,對著秘書說:「去把那個人帶來吧。」

    「爸——」乾啟略心急,「先給我點時間解釋一下。」

    乾世禮虛空壓壓手,「不用。」示意秘書去照辦。

    乾啟幾步走到他面前,「爸,這事情不是那樣的,這人的話不能信,寶珠是很好的女孩,他一直婚內冷暴力,在外面也有人,他們已經離婚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今天發瘋,剛才去找了寶珠的麻煩現在又跑來這裡。」

    乾世禮拿下眼鏡,看了看鏡片,「你前段時間說的女朋友,就是人家的老婆?」

    「當然……」乾啟啞了,「雖然是,可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那麼怪,我認識寶珠的時候不知道她是人家老婆。」

    乾世禮繼續打量著他的鏡片,上下審視的目光,「那也就是說,是那女孩騙了你,結婚了也沒告訴你。」

    乾啟忙搖手,「她自己也忘了。」

    乾世禮手微一頓,放下眼鏡看向他,「你說,她忘記自己結婚了,所以認識了你也沒告訴,這是什麼童話故事?」

    乾啟大囧,覺得自己好像和當天的寶珠一樣,他現在明白了,人急的時候腦子是會失條理的,「不是真忘,這男人,他和情婦去看電影,寶珠去找他,結果讓車撞了,她在床上躺了三個月,爸,她掉了半條命,心灰意冷當時就只想離婚,我和她後來熟了才知道的。」

    乾世禮露出一種恍然大悟的表情,「『如寶如珠』就是這麼來的吧。」

    乾啟一臉懇求地看著父親,「爸——」

    門被輕敲了兩下,秘書推門進來,賈承悉跟在後面,這是乾啟第一次見他,心裡著實吃了一驚,臉上帶傷,雖然處理過,但還是令人覺得很狼狽。

    賈承悉的心裡也同樣震驚,他沒想到,這個「姦夫」比自己心裡模糊的形象更加年輕,更加帥氣,氣質這東西,照片上通常是看不出來的。

    乾世禮站起來,示意秘書出去,看到門合上,他說:「來沙發這裡坐,這就是乾啟,你說要說他的事,我不能不把他叫來。」

    賈承悉連忙點頭,帶著一種不由自主的敬畏,乾世禮大名在外,如果不是今天這種事情,自己大概永遠沒機會和這個層次的人物見面,看到乾世禮在中間的三人位上落座,他坐在了左側的單人沙發上,乾啟,自然坐在了他對面。

    賈承悉坐好了,又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說道:「乾先生,我今天來找您,是想你主持個公道,寶珠是我太太,對了,您也許不知道,她叫甄寶珠,我明媒正娶的妻子,現在被你兒子騙走了。」

    「胡說八道。」乾啟瞬間暴怒,「賈承悉你還能再離譜一點嗎?」

    乾世禮看了乾啟一眼,「坐下。」

    乾啟點了點賈承悉,「做人要有良心,你自己什麼樣自己知道,是不是要我把姓陶的女人叫來你才能看清自己是什麼貨色。」而後他沒看父親,還是坐下了。

    賈承悉彷彿沒聽到他提姓陶的女人,看向乾世禮繼續說:「乾先生,我和寶珠是有一點誤會,但我們曾經感情深厚,她為人單純,長得漂亮,從不在外胡亂結交人。所以我很肯定,如果不是外面的男人誘拐她,她一定不會想到真的離婚。」

    乾世禮看著他,用眼神鼓勵他繼續。

    賈承悉想,到底不是一般人,一點都沒有偏袒自己兒子的意思,有了底氣,繼續說道:「我和我太太,本來只是一點小誤會,就像剛才乾啟說的,外面的女人,那根本不是真的,我要是遇上了更喜歡的,一定斷然和寶珠分手,絕對不會拖著她,所以我們本來就沒什麼大問題,但因為她認識了乾啟,所以現在才走到了離婚,而且就算離婚了,我原本也是準備過段日子寶珠氣消了,就把她接回來的。」

    乾啟被他的話驚呆了,如果外面遇上了更喜歡的,一定斷然會分手,這話他怎麼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地說出來?

    但乾世禮久經風浪,好像並不覺得有什麼,說的:「那就是說,賈先生你現在已經離婚了?」

    「是,但是因為乾啟的關係,所以我想請您給主持個公道。」

    乾啟剛想再說話,收到了乾世禮的眼神,乾世禮問道:「你說是乾啟破壞了你們夫妻感情,有證據嗎?」

    「當然有,他讓寶珠住在你們plaza酒店,每天出雙入對,近水樓台,還不是他有意破壞別人夫妻感情。」

    乾世禮笑了,說道:「恕我直言,我們plaza有二十幾個股東,首先那酒店不是我們一家的,打開門做生意,客人要入住,我們沒有拒絕的道理,據我所知,甄小姐是正當入住的客人,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讓酒店打一份明細給你,所以這個理由,站不住腳。」

    乾啟驚訝地看向父親。

    賈承悉也沒料到乾世禮竟然知道這件事,但這也沒什麼,他繼續說道:「那他去酒店找過寶珠總沒錯,兩人關起門,孤男寡女誰知道做什麼勾當。」

    「賈承悉你無恥。」乾啟罵道,「寶珠的為人你不知道,竟然這樣污蔑她。」

    賈承悉輕蔑地看向他,「寶珠的人品我是瞭解,她以前單純幼稚,但這世上渣男那麼多,她長得起碼不錯,男人的那點心思誰不知道,以前她好強又自愛,自己沒錢也不會和我開口,所以如果單純是從物質上,我覺得沒人可以引誘她,還不知道出了什麼骯髒的手段。」

    乾啟震驚地望著他,一時都無言了。

    卻聽乾世禮說道:「甄小姐入住plaza應該是在你們離婚之後,就算有什麼事,好像也應該是她的選擇吧?」

    「這您說的不對,就算離婚了,我也有義務保護她不被別的男人騙。大家夫妻一場,您說是不是?」

    乾世禮說:「聽你這麼說,你還是心地不錯,離婚了也想照顧前妻。」

    賈承悉一笑,「那是自然,她是我的女人,我自然應該照顧她。而且除了我,誰都別想傷害她!」

    「那你今天來這一趟,是想乾啟以後不和甄小姐來往,你還想和她復婚?」乾世禮問。

    賈承悉猶豫起來,「今天以前是想,但現在……不知道,只要你兒子別來參合一腳,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乾世禮微一滯,很深地看了他一眼,說道:「原來是這樣,那我算有些明白了,但是不知道賈先生……有件事你明不明白,關於你之前所說,如果遇上更喜歡的對象,就會果斷分手,這想法本身,就不是君子所為。其次,甄小姐不是個東西,你買了就是你的,這是物化女性,我們已經開放這麼多年,大家都講要尊重女性,兩人分開了,就理應各過各的,不打擾對方,才是真的為她好。你們已經離婚,你並沒有阻擋甄小姐交朋友的權力。」

    賈承悉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隨即臉色一變,「那你這是在偏袒他們?」

    乾世禮說:「我在試著給你講事實。」

    「這不是事實!」賈承悉說:「想不到以您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還會說出這麼徇私的話,這個社會現在是透明的,就算是手眼通天的有錢人,很事情也不能做。如果您沒辦法管好自己的兒子,那這件事可以放到媒體上讓大家評評理。」

    乾世禮鄭重看向他,「如果要比在媒體上做文章,我們乾家也算有點人。」

    賈承悉震怒:「我就算動不了你們家,還有甄寶珠,她和乾啟在我離婚前認識,就是紅杏出牆。」

    乾世禮說:「一個男人,這樣為難一個女人,還是前妻,賈先生這樣的人品真是令人驚歎。」

    賈承悉一下站了起來,「真沒想到,大名鼎鼎的乾世禮,這麼有社會地位的人,竟然會這樣的黑白不分。」

    乾世禮說:「大名鼎鼎只是虛名,至於你說的社會地位,在這件事上根本沒有關係,兒子的事情上,我首先是一名父親,所以我覺得你今天來錯了,我相信我兒子的眼光,如果是賈先生你情投意合的對象,那我兒子一定看不上!」

    不管賈承悉現在的臉上已經青白交加,帶著紫色,他繼續說:「所以既然現在甄小姐是我兒子的好朋友,那應該和賈先生也有觀念上的衝突,不過在見識過賈先生的人品之後,好像也沒什麼令人奇怪的。」

    乾啟看著自己父親,他竟然有了回到小時候,被家人保護的感覺。同樣詫異而茫然的還有賈承悉,他只是忽然想到,同是父親,為什麼別人的父親會這麼無條件的相信自己的孩子,而自己的父親,卻那樣的猜度自己!

    他有一種被深深虐到的感覺,一時不知要怎麼繼續。

    乾世禮站起來,「今天的會面就到這裡吧。」走到一側,按鈴讓秘書進來,他說:「賈先生,其實之前你一直在誇獎甄小姐,如果當初覺得她好,為什麼不善待她,既然現在離婚了,她就和你毫無關係,你有沒有想過,今天就是沒有乾啟,她也會認識別人,一輩子那麼長,她總要嫁人。就算我今天讓乾啟不再和她來往,你成功阻止了這一次,那下一次呢?」

    賈承悉站在那裡,看看他,又看看乾啟,乾啟說:「用聖人的標準衡量別人,你用什麼標準衡量的自己?」

    賈承悉覺得自己一敗塗地,不明白為什麼錯的變成了自己,「好,你們這裡說不通,寶珠那裡總欠著我,她不守婦道,紅杏出牆,你們有本事,看能不能一直護著她。」說完正好秘書來開門,他大步衝了出去,差點和秘書撞個滿懷。

    乾啟說:「爸——」

    乾世禮擺擺手,他快步追了出去。

    ******

    空曠的室內停車場,正在修建中,兩輛車,一前一後飛速開了進來。

    前面的賓利一停,乾啟從車上下來,走到第二輛車,駕駛和副駕駛的兩個男人同時小車,車後蓋一開,露出賈承悉來。

    乾啟拿掉他嘴裡的領帶,靠近他說,「你是不是特恨我,我也恨你,把他拉出來。」這是對旁邊兩個男人說的。

    三下五除二,兩個男人就把賈承悉提溜了出來,他的手在背後反綁著,只用了跟鞋帶,綁著大拇指,他就動不了,一陣鋒利的寒意手邊一過,鬆了。

    賈承悉驚慌失色的回頭,看到其中一個男人正慢條斯理地收回手上的薄刃,那是一柄他從未見過,很薄的刀,卻鋒利的讓人望之週身發寒。

    他條件反射的後退,卻猛然被一腳踹在地上,他大怒道:「乾啟你無法無天,敢綁架?」

    乾啟上去就是一腳,好巧不巧,早晨薛利相同的位置,賈承悉捂著下巴,一下咬到舌頭,眼淚混著鮮血一下流了下來。

    乾啟解開腕表,遞給一側,「我今天給你個機會,讓你報仇,奪妻之恨是吧?你那麼想戴綠帽,不成全真說不過去。」

    賈承悉看著乾啟,他比乾啟大四歲,對方又是貴公子做派,反正打不打都是難逃走,他一下撲了上來。

    乾啟長腿一抬,直中心口,賈承悉胸口一震,被踹後幾步,摔在地上,乾啟上前一把揪住領子,「看著我也好欺負,和寶珠一樣是吧?」

    賈承悉掄起拳頭,乾啟一把抓住,「說,你早晨是怎麼欺負寶珠的?還說別人人渣,你才是人渣你自己不知道!」

    「我和寶珠從小認識,你這中途搶人的才是人渣,」賈承悉用力推開他,「我保護寶珠是為了保護她不讓人渣騙。」

    乾啟一拳輪上去,「你放心,經過你,她都有抗體了!」他甩了甩拳頭站起來,對著旁邊人說:「你們上!讓他見識一下。」又指著那兩人說:「這是以後寶珠的司機,特種兵出身,你起不來床的時候,看你怎麼找別人麻煩!告我的時候,也可以順便看看,有沒有人信你。」

    賈承悉一下睜大眼睛,一臉驚恐,如同看到妖怪~

    ******

    平安坊

    二樓的書房裡,保姆阿姨拿毛巾給寶珠擦著手,埋怨她,「你沒事抓那地上的瓦片幹什麼,這流血流成這樣,以後留疤怎麼辦?」

    寶珠木然地看著手上的傷口,看著手心裡的傷口,血一點一點冒出來,擦掉了,還是一瞬又冒了出來……有些恥辱,就算用血都洗不清。

    她抽回手,對阿姨說:「阿姨,我一個人待會。」

    保姆阿姨不知道今天到底是什麼事,歎了口氣,關上門出去了。寶珠看著自己手上的傷,剛才真的是無意識的行為,不知道怎麼抓住了瓦片,更不知道怎麼割傷了自己,可是這又怎麼樣,就算受更大的傷,也是自己活該。

    有些苦悶,是別人永遠不能瞭解的。

    她可以犯法踩線,違規遊走灰色地帶,但不能面對別人拿她的名節說事。

    她站起來,走到窗前,上次賈承悉差點侵犯自己,她是生氣,但那也只是關乎自己的清白,老太夫人深受儒家思想,耳邊,她的話彷彿猶在,「德言容功,貞節,是女人的信仰,一定要「守身如玉」,自己的身體絕對不可接觸男人……」

    寶珠淺淺地笑著,這是婦德中最重要的一項,所謂上等家庭必須遵守的,就算丫鬟通房那些下等人,也至少有一半女子覺得這是神聖的一件事。那是過去全民族信奉的古典美。

    所以在她那個年代,一個女人被男人抱一下,就得嫁給人家,沒了清白就得死。……但這些女人中不包括她,西式的教育告訴她,為了貞操送死是愚蠢,而且對她而言,貞節算什麼?名節才更重要!

    她的名節——那可是一族人的臉面!

    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沒了清白生死那麼簡單。她是當家人,侮辱一個女人,和侮辱人家當家的,那是絕對不一樣的!

    「辱我名節是辱我簡家門楣!」她的手指搭在窗稜上,一下一下地寫著自己的姓氏,縱然換了外表,她的名節,也是一族人的體面,哪怕在乎的人都作古了,剩下她一個,也要珍視在乎自己,因為曾經那些是,自己全心全意守護的東西。

    這是自己心甘情願引以為傲的姓氏,所以她一直小心謹慎,想著早點離婚,不願人在名聲上做文章。

    她可以和乾啟一起,被人稱為「詐騙集團」「犯罪集團」,卻不能忍受和他站在一起,被稱為「姦夫□□。」敢這樣說她的人,她得和人家拚命,但現在是法治社會,她不能隨意取人性命!

    於是為了自己不內傷鬱悶死,她只能步步小心,不想被人詬病。

    這就是為什麼,很多上位者,其實更加謹小慎微,因為這世上,總有自己不可掌控的力量,自己一個人失誤倒霉是小,連累家族名聲,對於真正自己熱愛守護的東西,那是不可饒恕的過錯。

    而自己,竟然現在犯了這麼大一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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