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重生之名媛再嫁

正文 91晉江夏聽音 文 / 夏聽音

    plaza

    房間的燈都亮著,給室內鍍著一層亮黃色的光,正對大床的書桌上,寶珠對著鏡子,一點一點卸去臉上的粉底。

    旁邊的電話裡,開著擴音器傳來乾啟的聲音,「……就這樣?你一個人去的,也沒找誰陪著你?」

    她低頭看了一眼電話,「這種事情怎麼能讓人陪?」

    「那你就沒想過萬一她惱羞成怒,你說說你,拿個瓷器去碰的什麼瓦缸?」乾啟的聲音滿是擔心。

    寶珠狠狠一扔手裡的化妝棉,「你有意見?!」還敢教訓她,這人忽然反了天了。

    電話那端的乾啟感覺不對,連忙說:「……那當然沒有,就是你不知道,唉,算了,人安全回來就行了。」

    寶珠左手抬起來,狠狠在手機面上點了兩下,「我和你說這事是為了聽這話嗎?」

    對面的乾啟停了一會,忽然大笑起來,「幹的好,幹的漂亮!是不是要聽這個。」寶珠拉椅子坐下,伸手又用右手指甲一下下點著手機,臉上帶著笑,也不說話。

    乾啟帶笑的聲音又傳過來,「有點可惜,這次我竟然看不到。」

    寶珠的手指在屏幕上劃了劃說:「這件事我告訴你,是因為最有趣的地方在於,她竟然以為是她騙了我。」她並沒有告訴乾啟自己已經找了律師。

    對面的乾啟空了一會,又大笑起來,「這樣說起來,是挺有趣。那你出門還化妝了吧,左臉的傷怎麼樣?」

    寶珠對著鏡子看了看那條細小的紅痕,渾不在意地說:「沒事。」低頭,手指又挨上電話屏幕,她看著上面跳動的時間,手指挪到名字的位置,猶豫著問道,「……我以前的手機,真的找不到了嗎?」

    「你那裡面加起來不到十個人的電話,還有什麼好找的?」

    她的神色有些鬱悶,小小聲地說:「那有我覺得重要的東……」門鈴響起,她連忙說:「是我叫的客房服務,那我不和你說了,你也早點吃飯休息。」

    電話掛了,乾啟拿著電話,看了看通話時間,歎了口氣,明明可以多說一會的,可她這人,算了,他把手機往床上一扔,倒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趙平就來了。

    手裡抱著一個藍色的錦緞四方盒子,一落座,他就把那盒子向乾啟方向一推,「你看看。」

    乾啟看了他一眼,說:「寶珠的碟子吧,過年你沒帶回來,遲了這麼久交貨。」盒子一開,他的目光就滯住了,再也無法移動半分。

    「這也……」他看向趙平。

    「漂亮吧?」趙平一臉喜色,「你再看看後面。」

    乾啟拿出小碟,前所未有的小心翼翼,翻過來一看,大驚道:「你怎麼給加了款?」

    「哪裡是我加的,我找人加的,咱景德鎮最有名的師傅,畫這一個官窯款,輪字算,一個字二百塊錢呢,我要有這手藝,那還得了。」趙平說。

    乾啟哭笑不得地看著他,「你怎麼自作主張,寶珠根本沒說過,你這不是壞東西嗎?」

    「我壞了東西?」趙平眼睛都大了,「這東西現在就算送到國際大拍都夠格,你看看那品相,怎麼說我壞了東西?」

    乾啟仔細地打量著,竟然和上次見到的那些好東西一樣,一點賊光沒有,包漿自然。他愛不釋手輕輕碰了碰上面輕盈的蝴蝶,粉彩的花卉,橘黃,淡黃,鵝黃,水綠,墨綠,淡墨,淡粉,粉紅,洋紅,胭脂紅,淺藍,丁香,深紫,秋海棠色都生動耀目了起來,如同有了生命力。

    這次,和他任何一次收東西的感覺都不同,這捧著的,是寶珠的心血,他看著上面的一朵花,都能想到那天她是如何的凝神屏氣。

    趙平說:「前兩年國際大拍上有個差不多的,拍了九百多萬,你這個,要送上去也差不多,關鍵這畫工,我那邊窯廠的老闆一個勁追著我要人呢。」

    乾啟嗤笑了一下,把碟子小心地放回去,「這東西不會流出去的,讓他不用想了,這麼費神的事情,寶珠也不會再做了。」

    趙平的笑容一僵,「我還以為……還以為。」

    「不用以為。」乾啟打斷他,盒子蓋起來,「就當這東西你沒見過,這事就算了。」他的寶珠,他再也不捨得她畫這些東西了。

    趙平卻是一臉可惜,「那這些東西不都是那樣畫的,她又費不了多少時間,」但又一想乾啟的身份,鬱悶地把下面的話都嚥了回去。

    有人真是抱著金山甘心挨餓,他也沒辦法。

    房門響,乾啟站起來,拿著東西往臥室去,回頭還和他囑咐,「這事千萬別讓其他人知道,帶我們看窯廠的人來了。這事你趕緊忘了。」

    趙平點頭,心裡想著,這怎麼可能忘?!

    ******

    春節長假很快就結束了,各處恢復了辦公。

    寶珠坐在詹遠的「咨詢中心」裡,喝這詹璐璐給她倒的茶,認真聽著詹遠和她描述這段時間的情況。

    賈家,賈承悉也出了院。

    書房裡

    賈承悉一臉陰霾,看著對面的人和他匯報,「什麼叫找不到人,那麼大個人怎麼可能找不到?」

    對面的年輕男人神色緊張,這人本來是賈承悉的私人助理,現在被臨時叫過來幫賈承悉處理私事,原本以為是一個靠近老闆的好機會,卻沒想到,是個燙手山芋。

    「真的沒辦法再找了,賈太太她,手機號停了,家裡也沒人住,我守了好幾天,根本她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賈承希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陰著臉說:「那你就不會跟著那個保姆?」

    「我跟啦。」助理立刻掏出記事本,「您看,我每天去哪裡,跟的哪一條線都記著呢,可賈太太連保姆也不用了,我真的沒辦法。」

    「連保姆也不用了?」賈承悉一把奪過那記事本,肋骨的地方一痛,他連忙放輕了動作,這個地方骨裂了好幾處,沒辦法打石膏,只能慢慢養著,他看著記事本,臉上的陰鬱越來越濃,「那有沒有去她娘家,難道過年她沒有回娘家,沒有走親戚?」

    助理說,「賈太太她,她真的連娘家都沒有回!一次都沒!」

    「什麼?」賈承悉一下站了起來,肋骨位置瞬間劇痛,他彎下腰,復又坐下,心裡翻覆著巨大的浪潮,「甄寶珠這個女人瘋了嗎?過年,她竟然連娘家都可以不去,親戚也不走,就這樣憑空消失了不成……」

    「你去機場那邊查查,看她有沒有買機票,等確定她沒有離開安城再說。」賈承悉對助理揮手,讓他出去。

    助理點頭,轉身拉開門,卻正對上外面站的人,「賈,賈先生。」

    賈華源示意他離去,沒有為難的意思,走進書房,關上門。

    「說吧,怎麼回事?」他問兒子。

    過年這麼多天,寶珠一次也沒有出現,如果不是那天在醫院他們遇上,賈華源相信,他恐怕一次也見不到這個兒媳婦了。

    已經是瞞不住的事情,賈承悉說:「寶珠不知道怎麼了,我回來她就說要離婚。現在絕情的好像變了一個人。」

    賈華源看著他,不滿道:「這時候還挑別人的錯處,你自己的錯一點都沒有?」

    賈承悉掙扎著從書桌後站起來,「爸——這次真的沒我的錯。你不知道,我對她好話說盡,她簡直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

    賈華源走到窗口位置,想了想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婚姻大事不是你一個人的問題,你先找人吧,找到人好好和寶珠說,別讓我對你太失望。」

    賈承悉大感冤枉:「爸——這次真的不是我的錯!」

    賈華源一抬手,略不耐地說:「寶珠以前對你怎麼樣我們很清楚,要怪,還是怪你自己。」

    賈承悉肋骨一疼,岔了口氣,一句話也說不出,他生平第一次,覺得冤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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