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重生之名媛再嫁

正文 75晉江夏聽音 文 / 夏聽音

    乾啟急切地按著門鈴,轉眼門開了,明珠站在門裡看著他,「是你呀,我姐沒在。」

    乾啟不相信,直接擠了進去,幾間房子一看,真的沒有人。四處空空落落,只有主臥有床,現在鋪著寢具。

    他轉身來問:「這房子怎麼回事?東西都打包了,寶珠什麼時候搬家?她人呢?」

    明珠說:「真沒有禮貌,我姐怕人打攪,躲起來了。」

    乾啟轉身就往外跑,明珠追出來說,「你別纏著我姐。」卻見那人走的更快了。

    乾啟一出公寓,開著車就走。

    二十分鐘後,保姆阿姨看著出現在自己家門口的乾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她人在哪兒?」

    保姆阿姨搖頭,「不知道!」

    乾啟心急火燎,看到保姆阿姨身後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應該是她老公,不願浪費時間直接說,「你告訴我,我幫你老公換個好工作。」

    保姆阿姨驚訝地微張了嘴,但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乾先生,你別為難我,甄小姐現在已經很可憐了,她沒家人也沒什麼朋友,你家大業大,她高攀不起。」

    乾啟聽不得這廢話,「你說不說,不想換好工作失業也可以的。」

    保姆阿姨目瞪口呆!

    ******

    標準間裡,

    只開著梳妝台前面的壁燈,靠窗的位置,兩個寶石紅色的旅行箱並排靠在那裡,寶珠坐在梳妝台前,面前鋪著她慣常練字的東西。

    屋內安靜,沒有開電視,也沒有音樂。

    只有一個人,對著一張鋪開的紙,也不知麻木了多久,她才拿起旁邊的筆,穩穩地落下筆,轉眼,一個瘦金體的「簡」字落在紙上。

    瘦金體,宋徽宗獨創的字體,氣韻脫俗,現代的仿細明體,就由此而來。

    她看了看,又寫下另一個,再一個,無窮無盡的筆意,描畫著曾經的輝煌,只有真正輝煌過的人,才能明白她此時心中的蒼涼。

    想到今天薛利說過的話,她淡淡笑起來,「騙子!」

    在紙上又落下一個瘦金體的「簡」字。

    自言自語的低聲說:「雖然沒被人當面罵過這詞,但簡妮你吃古玩這碗飯,本來就是靠不被人騙和騙人過日子。簡家曾經出過的十九位大當家,你是唯一的女人,要有氣量。」

    但又很快撅起嘴,「不過為了這麼小的事情被罵騙子,有點冤……」心裡想著:其實如果有機會,她倒不介意讓薛利看看,到底她當騙子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還是算了,那人,是他的朋友。」她歎了口氣,這件事上,其實自己也有錯。

    她想著今天白天的情況,忽然覺得老天和自己開了一個玩笑,這明明就是自己平時最喜歡做的那種局:

    ——必死之局,怎麼做都是錯!

    她右手一攥,紙被揉成一團扔去的一邊。

    這個婚姻不是她的,她的心裡,也從來沒有當成一回事,來了五個月,醒來兩個月,立足,創出自己的一片天,才是心中一直是當務之急,她沒想過要談戀愛,所以知道姓賈的沒在,才會把這件事就扔去了一邊,卻沒想,出了乾啟這個意外。

    她重重地落下一筆,自己曾經都是和男人過手,大家靠本事吃飯,乾啟最初也是那樣的朋友。

    放下筆,她有些茫然地不知望去那裡,

    想到那天,他突然從衣服裡掏出一瓶水來……從來沒有人,這麼笨拙而柔情地對待過自己,那一刻,她忽然想到:有一個冬天,她還不到三歲,被老太爺抱著出去玩雪,動過雪的小手冷冰冰的,她被小丫頭擦了手,看著紅紅的手指,正發呆,卻被老太爺一把抱了起來,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後脖埂子,對她說:「把手塞在太爺脖子裡,塞在這裡暖和。」

    她傻傻的就放在那裡,覺得好暖和……心裡想:老太爺不會覺得冷呢。

    眼淚落了下來……落在紙上,暈了上面的簡字。

    一滴一滴,

    「這個笨蛋,如果不是遇上這個笨蛋,這個身份有沒有結婚,礙別人什麼事?古玩圈裡交往,還管人家家裡幾房老婆,幾房姨太太不成。」她使勁又把紙上都揉成一團,站起來。

    又不知還能幹什麼,在房間裡走了幾步,不知能走去哪裡。又周圍看了看,看到剛買的杏色襯衫,走去洗手間泡進水裡,水太熱,澆在手上,轉眼手面就紅了,她也不動,只感覺著眼裡的東西,一滴滴掉在水裡,隱藏得天衣無縫。

    第一次,發現這個身份,荒謬的其實遠超自己的想像。

    在她的心裡面,從沒當自己是甄寶珠,那天決定把手放在他手裡,心裡只有從未有過的羞澀,卻忘記了……她不是簡妮,而是寶珠。不認同,不當回事,放在特定的情形下,就是有夫之婦還和別人交往,也確實夠壞的。

    她抬頭,看著鏡中人,「簡大姑娘,你是個大騙子!」

    門鈴響

    她拿過毛巾擦了擦臉,走過去看門,從門鏡裡一看,立刻向後一躲,不敢出聲。

    門外人喊:「寶珠,寶珠你開門,我知道你住在這裡。」

    她憋著氣。

    門被拍的更響,「你不開門我叫經理來開啦,我自己拿門卡來開了。」

    寶珠放輕手腳走到房間裡,坐在床跟下面的沙發上,這裡離門最遠。

    乾啟繼續按著門鈴。

    她坐著不動。

    又過了一會,門外忽然沒了動靜,她等了一會,走過去,臉剛靠近門,一聲悶響,「咚——」的一下,門自動撞上她的額頭。

    寶珠捂著額頭,惱怒的說,「你怎麼弄來的門卡?」

    乾啟站著不動,喘著氣死死盯著她,她捂著頭,眼睛紅紅,鼻子也紅紅,一看就是哭過了,身上的淡黃色真絲襯衫,下擺位置都濕了,蕩在身上弱不禁風,只有那一頭發稍微卷的頭髮披在身上,如同保.護.傘,唯一可以保護她的東西。

    她是他,失而復得的寶貝!

    他什麼也想不到,什麼也說不出,一伸手,把她用力攬進了懷裡。

    真絲的襯衫,柔亮的長髮,還有她,都在自己懷裡,他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了下來。淚水透過襯衫,滲到寶珠肩頭,她呆在那裡一動不動,如同一根木頭。

    突然間,又被人一把放開,兩隻手被抓了起來,轉眼強打在乾啟的臉上。她嚇得連忙縮手,卻被乾啟抓的更緊。

    「你打我!寶珠你打我!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家的事我都知道了,是我沒保護好你,因為我讓你被人誤會。」

    寶珠用手腕使著力,「你先放開我。」

    「我都想通了,我知道是我不好,你要不是認識我,也沒這些事。」

    寶珠搖頭,「你抓疼我了。」

    乾啟連忙鬆開手,襯衫的衣袖皺皺巴巴地裹在她的手腕上,他連忙扯著袖子,翻找著袖口的紐扣……

    「你幹什麼?」寶珠驚訝地縮回手,這人怎麼解她的袖子。

    「我看看弄紅了沒有,」乾啟說,好像完全不覺得這是一件尷尬的事情。

    寶珠手腕一轉躲開了,「我沒事。」

    乾啟緊緊地盯著她,寶珠躲開他的視線,知道自己始終,欠他一個解釋,可又真不知該怎麼說:

    「來了也好,我今天那樣說,你明明有很多話可以說我,但卻給我留了面子……」她低低地說:「……我之前和你認識的時候,沒有想過其他的,所以就沒提家裡事,後來……我一直太忙,我們從景德鎮回來才一周,又忙著拍賣的事情,那天,在拍賣行……第二天,本來我是應該和你說的,可那天我又……後來我們四天沒見……就到了今天。」她說的支離破碎,也不知道乾啟能不能聽懂。

    這段感情來的無聲無息又突如其來。

    她起初認識他並不是為了找親事,後來兩人卻越來越好,一起去景德鎮,等自己明白心意,那天讓他在高速上牽著手走,到拍賣行,他又拉著自己的手,本來第二天她想和他說一聲的,可又遇上了榮耀鈞說乾啟家的事,她就沒了心情說話……四天後第一次見面,卻怎麼也沒料到,這件對她而言微不足道的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

    從乾啟的角度講,自己真的有不可原諒的地方。

    乾啟卻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微微向後,讓她多點空間,慢慢說:「寶珠你錯了,你結婚,或者要自己在外面住都是自己的事情,你並不欠任何人解釋。」

    寶珠瞅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小聲說:「不是……我應該解釋的,但我不知道怎麼說?我是真的忘了……我從來沒有想過在這件事上隱瞞你,因為很多人都知道,我根本沒放在心上。」她亂七八糟地說著。

    卻找不到更好的解釋,怎麼告訴他,我其實根本不是這個甄寶珠,那老公,只是早晚要沒關係的一個人,她連他名字都懶得記,又怎麼會想到沒事提到他。

    卻聽乾啟說:「你車禍能夠撿回一條命,想重新開始,不想記得他,也是人之常情。確實不應該想,現在聽到你說忘了我很高興。」

    咦,竟然還可以這樣解釋?寶珠頓時瞪大了眼,不可思議地望著他,這些對她來說,最難解釋,無可解釋,無法解釋的事,竟然被他這樣輕描淡寫的,——就說通了。

    乾啟說:「別再想這些,一個人的婚姻失敗,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好和壞,都是自己曾經的人生,走的不開心,換條路走而已,我只是半路和你遇上,要提出和你結伴同行的時候,你再告訴我都不遲。」

    他抬手,靠近寶珠臉側的頭髮,又放下來,始終沒有挨上她,

    「剛剛我來的這一路上,想著我們相識一場,一日日,一件件的事,心裡難過極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非常清楚,雖說今天事出突然,可那一刻,我也不該全然忘了曾經的相識,我們走過的路。朋友相交,貴在一片真心,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又怎麼會不知道,你根本不屑用這件事情瞞著人。」

    寶珠靜靜地看著他。

    乾啟說:「你想想,其實就算大家都知道你有老公,該喜歡的也擋不住,隱瞞婚姻,根本毫無意義,這個道理這麼淺白,可惜我遲了這麼久才想通。」

    你說的心甘情願,是這個意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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