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重生之名媛再嫁

正文 第47章 天堂在側 文 / 夏聽音

    紫色的車影碾碎破冰,一個剎車停住!

    車門打開,一雙珵亮的黑色繫帶皮鞋露出來,踏在冰上,碎冰轉眼沾上了鞋底,「滴滴」兩聲鎖車的聲音,來人已經踏上台階。

    中世紀教堂式的餐廳外,燈火通明,透著裡面的人聲鼎沸。乾啟兩步走的門口,隔著玻璃焦急地向內望去,卻又一下定在門口,還是上次的位置上,她坐在那裡,正微揚著頭,在百無聊賴地打量著屋頂。

    如沉在深海的珍珠,安靜地,奪目地,獨自美麗著。

    他心跳頓時加速,柔情澎湃,心中湧上狂喜。

    轉身靠在門上,忍不住在心口的位置壓了兩下,重重喘了兩口氣,又轉身望去,她還是之前的姿勢,嫻靜的好像可以一直那樣坐下去,地老天荒地落寞蕭索。

    這是一個年輕人雲集的地方,周圍有人在偷偷打量她,卻沒有一個人過去和她搭訕。

    心中的柔情轉眼又化成繾綣萬千的心酸,他定了定神,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離她還有幾步遠,她已經轉目望來,眼中帶著警惕防備,一看到是他,那防備的尖利立刻換成溫暖的笑意,一瞬間,如寒冬過度到春暖花開般的明顯。

    心中徒然湧上一股強烈的酸楚,乾啟幾乎心疼地想落下淚來。

    她以前,總是這樣一個人嗎?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他強擠出一絲笑,走過去說:「怎麼這麼晚還沒有吃飯?」拉了椅子在她身邊坐下。上次是坐的對面,這次卻想坐在她身邊,陪著她。

    寶珠轉身過來,笑著說:「我吃二頓了。你吃了嗎?」

    他違心地搖頭,「正好還沒吃。」其實剛才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和趙新他們正好吃飯吃一半。但那又怎麼樣,反正是要陪著她吃的。

    「先叫東西,」她左右看看,想找人來點單,乾啟卻連忙攔住:「別吃這個,我帶你吃別的去,你那天過敏也不知是不是這東西鬧的。」

    寶珠搖頭,「這個好吃。」

    乾啟皺眉,「有什麼好吃的,燒烤吃多了還致癌,」說著就去拿她的大衣,是自己做給她的石榴紅色,他摸著那衣服,心裡暖洋洋的。

    寶珠卻也伸手過來,拉著衣服說:「人家原始人一輩子都吃燒烤的,也沒見說要預防癌症,才吃兩次。你太小題大做了。」

    乾啟拿著衣服披到她身上,示意她穿袖子,一邊說:「你拿自己和他們比是嗎?他們不是不想預防,活不到三十人都沒了,想預防能來得及嗎?」

    寶珠被逗的笑起來,小聲說:「我坐了好久,人家都看好幾次了,現在不點多不好,下次還怎麼來?」

    乾啟一把拉起她,「那是看你氣韻特別,哪裡是等你點餐。」

    寶珠心中微微泛起羞澀,他沒有說她長得漂亮,卻說氣韻,漂亮是別人的底子,氣韻卻是自己得言容工的底子,太夫人教導的。

    只想了這一會,卻發現乾啟低著頭神情認真,正在給她系紐扣,左手拿著紐扣,右手拿著扣眼,笨手笨腳,又有種笨拙的柔情,她連忙扭身,「我自己來。」

    大衣腰身線條優美,一點沒有笨重感。

    乾啟咳了一下,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這個師傅是專做男裝的,我那天去拿衣服,他直說這是他這輩子做過最難的衣服。」

    寶珠抬頭來說:「你怎麼這樣難為人?」

    乾啟虛扶她的肩頭向外走,「你不知道,這師傅做衣服很講究,比如說,他做的衣服一定是右衽,現在很多地方不講究這個了。」

    寶珠詫異,「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現在很多人穿左衽的衣服嗎?」

    乾啟點頭,說:「當然,多得不得了,他們不計較,也不懂,可擱在過去,華夏民族右衽才是人穿的,左衽那是死人穿法。」側頭看著寶珠笑,「我要拿件那衣服送給你,你以後大概都不理我了。」

    寶珠低頭笑了笑,相交一場,自然是看人品,她其實並不介意周圍的人犯錯。

    門一開,一陣冷風撲面而來,乾啟連忙側身,往她面前一擋,低頭說:「腿怎麼樣?能不能跑兩步?」

    寶珠:「……啊?」

    手腕一緊,已經被乾啟拽著跑了起來,她哪裡跑過,見過閨秀跑步也許還不出奇,可是作為一族的大當家,需要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她可是從不能跑的呀?!

    手腕被緊緊的抓著,她右手捂上心口,小皮靴踩在冰上,渣渣破冰的聲音,風擦過臉頰也無法降低臉上的溫度。恍恍惚惚地想,上次跑,還是五歲以前吧。後來……後來就連挖墳掘墓的時候都沒跑過呀……

    幾步跑到了車旁,她的心裡泛起一陣熱潮,莫名其妙地興奮。

    乾啟開了車門,她還有些意猶未盡,笑著說:「我,我五歲以後就沒跑過了。」

    乾啟愕然,把她扶進車裡,自己也上了車,這才說:「那你們學校也不管嗎?每年體育怎麼辦的?」

    寶珠眨巴……眨巴……眨巴眼睛,轉開臉去,得意忘形,說得就是她這種情況吧。

    好在乾啟也不是追根究底的人,「喜歡吃西餐嗎?」他很快換了話題。

    寶珠忙轉頭過來,認真對著他搖頭,「今天晚上就吃的那個,冬天,咱們吃點暖和的。」

    「吃的西餐,和誰?」乾啟條件反射問道,一出口,卻又後悔。忙解釋:「想看我認識嗎?」

    「你?」寶珠還真想了一想,其實她還是不知道那人的名字,說出來,自己和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去吃飯,對方還說,因為妹妹的男朋友拜託他照顧自己……那不是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她果斷搖頭說:「估計不認識,莫名其妙的人,不用管!」

    乾啟沒說話,這種感覺很挫敗,對方認識什麼人,平時都要幹什麼,自己都不知道,他好想,一下全都瞭解她。

    卻聽寶珠又嘟囔了一句:「有時候男人真奇怪,做事說話離譜的要命。」

    乾啟略心塞,但還是問道:「有人得罪你?要我幫你出氣嗎?」他可以收拾的那傢伙滿地找牙。

    卻見寶珠意興闌珊地說:「其實算不上得罪,」只是冒犯了自己,但人家也不知道自己是誰,說有意,也太牽強。「……算了,看在他幫過我兩個小忙。」

    乾啟神色莫名望向她,卻不知寶珠剛剛真的衡量過今天受的委屈,如果真得罪她,並不是可以一笑置之的小事。

    看她臉色沉鬱下來,乾啟的心也沉沉地向下落,車上響起電話的鈴聲,乾啟拿起手機一看,望向寶珠說,「我接個電話。」

    寶珠點頭,他換到左手接了電話,「乾啟,說話。」

    對面的是趙新,聽了幾句,他低聲說:「沒!」

    *******

    趙新問的是:「人搬家了嗎?」

    但乾啟說「沒!」

    他轉身來,二話不說,一甩大衣,「走!」

    「天堂在側」

    還是上次的包間裡,周達手裡舉著紅酒杯,站在中間環視一圈,意氣風發地說:「那一天,都是誤會,乾啟他們四個,和我是發小!一起打架和泥的交情。」

    他一點沒說假話,打架是人家打他,和泥是人家拿他當泥和。

    「這幫人如何不知?」那天四個人,殺氣騰騰進來,打了個人仰馬翻,估計這人胸口現在還帶著青紫呢,但是大家在外面玩兒,這種讓別人沒面子的話是沒有人會說的,大家紛紛舉起紅酒杯。

    「匡當」一聲巨響,門又被粗暴地踹開,周達手一晃,紅酒灑出來一半,轉頭一看,又是趙新,「怎麼又來了?」

    但想到他們交代的事情自己都做了,轉頭安撫大家說:「沒事,沒事。」

    可大家已經紛紛站了起來。

    看趙新的臉色就知道那像是沒事的樣子嗎?不過,有了上次的經驗,大家都已經被培訓過,不用趙新說話,熟門熟路溜著趙新身邊往外走,比上次的速度還快。

    周達一看又人去樓空,才想撿起來點面子,這下又沒了,氣得大喊起來,「你們有完沒完?今天這裡可一個母的也沒有!」

    趙新卻走過來一把揪住他的領子,「你他媽活膩歪了是不是?」

    周達匆匆指著門,「匡當」一聲,門關上了!

    趙新一拳輪過去,「那天給你個機會,真以為我不敢下狠手是吧?」說完又是一老拳。周達腳步不穩,一下被砸倒在沙發上。

    心裡完全摸不著頭腦,喊道:「為什麼又找我的事?你們讓我放人,我都放了。」

    「你放哪兒了?怎麼放的?」趙新追過來就打,周達連忙掙扎,一腳提到茶几上,「嘩啦」上面幾個紅酒杯倒在桌上。

    周達喊著:「我當天晚上就去了,不止讓她走,還給了兩百萬呢!」

    「操!」趙新一拳砸上去,「就讓你放人,誰讓你給錢了。」你給一個女人那麼多錢,她還不得記著你的好,「刷的你媽的存在感!」

    周達大感冤枉,「我還不是因為你們……那人,那人是乾啟要的吧,他要我怎麼會不給?」

    趙新不說話,又是一拳,「這事是你該管的,我們誰要輪不上你說。」被包養過畢竟不是光彩事,但乾啟難得喜歡,當時就給周達下了禁口令,他這會還敢說。

    周達自認為自己沒做錯,這次一點不理虧,一把抓住他的拳頭,「到底要我怎麼樣?想落個人情怎麼他媽的那麼難?!」他也生氣了。

    趙新狠狠一拳砸下:「你還敢說?!你他媽的缺心眼……讓你放人就放人,除了給錢你還幹什麼了?」

    「沒幹!……我還敢幹嗎?那天去就給錢,給房子,坐了不到十分鐘就走了,真再沒幹過別的。」周達瞪著眼睛說。人家那女的明明還主動要求回報他一次,他都果斷拒絕了呢!

    「媽的,你還給了房?」趙新輪拳頭又要上,卻被向誠走過來拉住,他看向周達說:「那你說讓她搬家了嗎?」

    「說啦!」周達理直氣壯,撥拉開趙新,坐起來抹了抹嘴角,看到手上的血,越發鬱悶:「她當時抱著我哭的稀里嘩啦,直說我是她遇上過最好的金主,還哭著說一輩子都記得我的好。」

    薛利陰沉著臉,一直在旁邊沒說話,聽他說到這裡,過來抬腿就是一腳:「原來真是活膩歪了!」周達一下被踹到沙發裡,心窩挨了一腳,一股巨大的疼痛積在心口,覺得自己能吐血。

    薛利一向腳重,他這一下,可不輕。

    向誠拉住薛利,皺著眉說:「先別急,這事……我怎麼覺得有點怪?」

    他一說,連趙新都覺得了,一個會抱著男人喊金主的女人,還哭的稀里嘩啦……乾啟不會眼光差成這樣,轉身過來對周達說:「你現在給她打個電話,問她在哪兒?」

    周達心口疼得要命,一聽這話也不敢打絆子,揉著心口拿過桌上的手機,但電話裡傳出忙音來。

    他扔掉電話說:「消號了。」

    向誠和薛利對視了一下,走過去,從桌上紙巾盒裡抽出張紙巾來,遞給周達:「說說,當時她都說了什麼?」

    周達接過紙巾,在嘴角擦了一下,說:「我說,以後我不包……」看了一眼向誠,及時把包養兩個字嚥了回去,說:「我說以後不見她了,但把房子送給她當嫁妝,還給了錢。她當時哭著說,以後回老家去嫁人,第二天就打電話告訴我,說在飛機場。不過你們也知道……這行的女人,分手時候就沒什麼真話。」

    為了讓金主心裡舒服,說回老家去嫁人,是很普遍的理由。說到了機場,那也可以是換到了另一個金主的家裡。這話,周達都是不會相信的。

    這三人雖然沒有在此種風月場中歷練,可也明白這道理。

    趙新拿出香煙來,遞給向誠和薛利,「這事……越來越奇怪。」

    ******

    另一側,通話結束了。

    乾啟掛上電話,想了很久,看了看寶珠,略猶豫,欲言又止,臉變了幾變說:「那個……我有個朋友,最近剛好空出一套很好的房子,你要搬家嗎?」

    寶珠一愣,困惑道:「我為什麼要搬家?……我才搬來,簽了一年合同呢,還交了三個月押金。」

    乾啟一腳剎車,車輪在路上發出淒利的一聲響……

    轉過頭來,無法置信地看著寶珠,「你說,那房子是你租的?」

    寶珠:「……你這是什麼表情?難道你以為是我買的?」她笑起來,解釋著說:「上次鬥口,我贏了點小錢,所以就租了這裡。」

    乾啟心裡暗罵一句,急忙轉身,「先別說了……我們拐個彎。」開著車,一把方向就轉了頭。

    很快,車在一間酒店外停下,「你先等等——」乾啟和寶珠說,轉身就下了車,寶珠莫名其妙,從車窗望上去,這是一間五星級酒店,他跑到這裡幹什麼?

    不一會,就見乾啟提著一個酒店的袋子從裡面快步走出來。一上車,往寶珠腿上一放:「你先吃點東西。我有點事大概得耽誤你吃飯了。」

    寶珠打開袋子,裡面有個裝蛋糕的盒子,她拿出來,盒子打開,裡面都是一塊塊的蛋糕,各種花式。

    乾啟一路開的飛快,不一會,車就停在了一片霓虹閃爍之下。寶珠好奇地向外看去,乾啟在正面偏側的位置停了車,這裡可以看到她的人少,轉頭對寶珠說:「你在這裡等我一下,吃點東西。」

    寶珠點頭。

    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機,遞給她,「如果悶就玩一會遊戲。」

    「怎麼玩」她吃了一口蛋糕問。

    乾啟手一滑,手機掉在了駕駛位旁邊的窄縫裡。

    ******

    包間裡

    向誠接過服務生送進來的熱水,端過去,親手遞給周達:「喝口水。」

    周達傲嬌地一轉頭,「不喝!」

    向誠笑著把水放在茶几邊上,「又不是女人,還等人慣你。」

    趙新說:「怪你自己說話不清楚……以後別人讓你做什麼事,你老老實實,別自作聰明。」說完,抽出張紙巾,也遞給他,「讓你放人就放人,不要自作主張,又送東西又送錢。」

    周達側頭哽咽道:「我那是為了誰?還不是看在你們面子上……我們從小認識,你們不當我是朋友,我可當你們是哥們!」

    趙新:「……」又把紙巾遞了遞。

    周達不情願地接了,抽抽搭搭地又說:「連鬧兩次,讓我裡子面子都沒了,我也沒說什麼不是。」

    向誠剛想說話,門一響,乾啟進來了。

    周達一看見他,立馬一扭頭,「哼——」

    趙新走到旁邊去抽煙,乾啟走過來,在周達身邊坐下,他剛已經打過電話了,看著周達臉上那一目瞭然的傷,不用說,今天又被修理了。

    他說:「這事對不住你……所以我特意過來了。」他不過來,周達這次丟的面子可再撿不回來了。

    周達繼續氣呼呼地不說話。

    「走吧。」乾啟說,「你送我們出去……熟人那裡陪你走一圈。」說完看向薛利,又看向趙新。

    趙新點點頭,意思薛利上手了。

    乾啟頭疼,站起來拍了拍周達說:「……要不要陪你去醫院?」

    周達揉著心口,站起來說:「去!為什麼不去?!」有了東風要駛到盡。

    四個人一路陪著他出來,周達這次可開心了,走到中間,四個人前頭,有種當老大的感覺。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風光無限。

    兒時的夢想呀!~

    ******

    門外,

    趙經理又在訓上次的小保安,「都給你說了,眼頭要活。」

    保安期期艾艾,「……可那地方不能停車,我也是按照經理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經理一瞪眼,「我的意思你也要靈活處理。先去背車牌去,看看什麼客人不能得罪,另外開什麼車的不能得罪。」

    那孩子一臉老實,往後頭走,還回頭看了一眼那輛亮紫色的車,神色越發迷茫。

    趙經理交代:「別看了,記得……」聲音再次戛然而止,喃喃道:「這不可能!」

    就見那邊,自己家的小老闆,神采飛揚,一臉得意地走了出來,那四位都要跟在後面,他狠狠一巴掌拍向旁邊的保安。

    那老實孩子一聲痛呼。就聽趙經理自言自語地說:「原來凡事都有可能,這竟然是真的!」

    *****

    乾啟站在門口,霓虹炫目下,他看著那邊坐在車裡的身影,她吃著東西,大概音樂是歡快的,她一臉悠然自得,腦袋不時輕點一下。

    他看著看著,忽然咧嘴笑起來,心中大石頭忽然被搬走了似的一身輕快。

    趙新在旁邊,看了幾眼,只是側臉也能看出清麗迷人,剛想說話。周達擠過來,「看誰呢?」順著乾啟目光望去,一看,「天哪!」一拍大腿,「長得這麼嬌弱,這女孩可不敢讓單明媚看見……」

    趙新轉身就抬手:「——你又找死!」

    ******

    小小的烏龍事件轉眼過去,但同時另一個謠言,卻慢慢的散播開去,乾啟,乾四爺,竟然也開始包養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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