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搞不懂你們人類,不過說幾句話,居然態度就變了。」虎僕駕著馬車這樣嘟囔了一句。
「哪那麼多廢話!」
「哼。好好的城裡不住,有人自動送吃的上門不要,反而喜歡在這荒郊野外的風餐露宿。」虎僕一般時候,你只動口是很難阻止他說話的,只有動手,他才會有些顧忌……
「你是虎妖!不是一直風餐露宿的嗎?才更我多久,兩個月都不到,居然就忘本了?!」李浩更怒,道。
「誰說我一直風餐露宿的?你看過沒有巢穴的動物嗎?我原來住的地方不知道多好!」虎僕也不客氣,這樣叫道。
李浩一想,卻也是。一般動物,哪怕是一隻貓,都會在某個地方搭建一個窩來遮風避雨的,卻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一直風餐露宿……
不過,承認錯誤這種事情或許會發生在李浩身上,但卻絕不會是對虎僕。
所以,虎僕被李浩一腳過去,就超過了前面兩匹馬,在地上滾了好一陣子才停了下來。又過了一陣子,那兩匹拉著馬車的黑馬才超過了虎僕。
「……」虎僕一言不發的拍拍自己身上的灰塵,幾步上前跳上了那馬車,依然坐在原來的位置。「我餓了。」
「餓著。」李浩自然不會管他。
早上剛剛吃了幾百隻烤全鵝,接下來他早就打算餓他幾天了。
「我餓了!你不給老子吃的,老子吃了你!」虎僕大怒道。
「噗……」
一腳過去,他又向前飛出,在地上滾了幾滾。
那兩匹馬經過李浩一次又一次的改造,如今已經頗為聰明,雖然理解不了太過複雜的事情,但害怕老虎的本能卻已經被壓下來了。現在對於虎僕的恐懼,卻已經是幾乎完全消失,經過虎僕身邊的時候,兩匹馬都順腳踹上一腳,將虎僕踹得又滾出幾米。
「你們兩隻小東西!居然敢踹我!看我不吃了你們!」虎僕被李浩踹自然是不敢反抗,但被這兩匹馬踹,那簡直就是被一個富豪被乞丐踩上臉了,當下虎吼一聲大叫起來,直接向著那兩匹馬猛撲過去!
「吃了它們?看來你是打算自己來拉車了。」李浩的聲音悠然傳來,讓虎僕的爪子在即將抓上那兩匹馬的瞬間,猛然停了下來。
「昂!」他憤怒至極,卻再不敢動手,只能這樣怒叫一聲,雙手呈爪狀猛轟地面。
他的真氣渾厚無匹,這一轟將地面轟出一個頗為不小的深坑出來!
就這一陣耽擱,那馬車就已經超過他,處於在他前方數十米之外了。
不過,作為夯貨,憤怒來得快,去得也快。上車後不一會,他就完全忘記了之前的憤怒了,卻是對在馬車上的李浩這樣道:「喂,你既然有這麼多術法,不如傳我幾件怎麼樣?」
「要叫主人。」李浩有氣無力的道,對於糾正這種稱呼,他已經幾乎形成條件反射了,「等你什麼時候把你的虎毛去掉再說什麼傳法的事情吧。連人身都還沒有完全化出的虎妖,我一個人類有什麼術法能夠給你?」
「我已經是完整化形了!為什麼還不能傳授我術法?!」虎僕怒道。
「完全化形?!你看看你的腦袋,再看看我的,你敢說一樣嗎?!」李浩更怒。
「只是毛髮而已,有什麼所謂?!」
「毛髮?你沒聽過頭髮和五臟六腑是息息相關的嗎?!你的頭髮還不是人形,就代表著你的五臟六腑還和人類有區別!」
「你之前明明說我的五臟六腑化形得很好的!」
「那是表面,是穴竅,那內部諸多更深層的東西還是屬於老虎的!」李浩頗為鄙視他的孤陋寡聞。
「……」
「等你什麼時候完全化chengren形,做事又能夠讓我滿意的時候,我說不定就會傳你真正的長生之法。」
「真的?!」
「你再廢話,就是假的了!」
「我一定聽話,一定努力化chengren形!」
李浩無力的歎息。他上面那些話,卻並不是欺騙虎僕,而是當真有著傳授他長生**的想法。
當初,他從那斐樂人手中搶奪到的那一塊玉珮之內有著幾塊銅板,這些銅板上每一塊都記載著一門魔門真傳。這之間,除了《鼉龍**》這一門真傳之外,卻還有著《冥虎**》、《心猿**》、《雉雞**》以及《龍龜**》這四種真傳。
這幾種真傳之中,很顯然,那《冥虎**》幾乎就像是專門為虎僕所創造出來的一樣。
虎僕本身便是一頭老虎成妖,《冥虎**》又是修成冥虎魔獸的,相比之下,李浩甚至感覺人類修行此法怕都沒有他這樣順利。
只是,這《冥虎**》雖然無比適合虎僕,但卻並不代表李浩就要將這一部魔門真傳傳授給他。畢竟,他現在雖然和虎僕已經相處了一兩個月之久,而這期間,虎僕的表現也還不錯,似乎頗為忠心,但他卻依然無法完全相信他。
至少,以他現在對虎僕的信任程度,還不足以讓他將這一部魔門真傳傳授給他!
他讓虎僕先完全化出人形再傳授法訣給他,固然有著化出人形之後修行才能夠更加快速,基礎也才會更加的穩固——魔門真傳畢竟是人類所修的法門,哪怕是最終要化為魔獸、神獸,也是人類最適合修行——但另外也有要在這段時間再觀察他,考驗他,看看他值不值得自己將這一部魔門真傳傳授給他的意思。
當然,這些就沒有必要和虎僕說了。
接下來,虎僕老實了一夜,也討好了李浩一夜。
不過,夯貨畢竟是夯貨,一夜醒來,他就完全忘記了昨天的李浩說的那些事情,完全恢復了原來的模樣,該吼還是吼,對李浩的稱呼依然是喂,吵著肚子餓的時候依然是讓人恨不得剁了他……
「我居然會以為他會改變……我實在是想太多了……」李浩看著那沒心沒肺,故態復萌的虎僕,心底不由得一陣無奈,不過隱隱間也有些鬆了口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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