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錯了。」
魏葉說到這的時候,又乾了一瓶啤酒,他摀住了自己的腦袋「我沒有想到成妖他們會背信棄義,也沒有想到李夢瑤會出這樣的事情,我錯了。」
「錯了有用嗎?錯了能不能換回我媳婦的性命,能嗎?」
魏葉又沉默了,寶哥這個時候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別說話,又看向了魏葉「小伙子,這樣好了,你別老用嘴上說的,錯了,錯了,你的事情,我也聽著阿力說了不少,你自己覺得,你是一個可以讓我們相信你嘴上說的話的人嗎?」
魏葉兩手一攤「既然不相信的話,那還過來找我做什麼?還這麼費盡心思的算計我做什麼?搬空了我的整個工作室,請走了我的老婆孩子,真的夠費心思的。」
「你是不是到現在覺得,你自己做的一點錯都沒有?你摸著自己的良心,想想。」
「我沒什麼好想的,這本來就是社會,社會就是現實的,不要說的那麼的輕而易舉,在我眼裡,人無所謂忠誠,所謂的忠誠,只不過是背叛的籌碼太低,不是誰面對那麼大的誘惑,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抵抗住的,你和沈恩賜過命的交情,對嗎,當初面對成妖的誘惑的時候,他是怎麼選擇的?就算他再不願意,他是不是也猶豫了?最後的結果是啥?他現在整天帶著一幫人,去你媽那裡做義工,是為了什麼?良心上的譴責?譴責有用嗎?能改變什麼?說到底,還是出賣你了。」
「輝煌歲月現在就是渣區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你和胡昊的關係好吧,你說胡昊知道不知道這個會根怎麼來的?這麼大的一個商舖,比忠義堂只大不小,渣區走了個忠義堂,來了個輝煌歲月,他們現在已經弄了兩個小賭場了,沈恩賜都已經要把觸手伸到河底了,他們在承包大車,想要非法採摘,學校裡面的李詮釋是他們的經濟依靠,輝煌閣已經徹底變成了工具,馬上就要徹底崩潰了,現在他們已經快到了強收保護費的地步了,日常也沒有人維護,你看,成妖給他的東西,夠他自己拚搏得拚搏十年,或者更多,秋奕幾十年,不也是那麼一個忠義堂嗎?有了成妖給他的東西,他可以少奮鬥幾十年,在巨大的誘惑面前,什麼兄弟感情,不都是狗屁嗎?」
「你以為有那麼多秋奕,秋奕只有一個,你也看見了,他在那麼大的誘惑面前,和成妖對著幹了,對著干的結果呢,忠義堂沒了吧?徐封和壞仔兩個人現在還關在監獄裡面呢吧?秋奕呢?變成了一個通緝犯,不知道去哪兒了,以後再也不會有忠義堂了,這就是很多時候的一個選擇性的問題,就像當初成妖給我的一樣。」
「我如果不接受,他們就會對付我,要我的命,要我老婆孩子的命,可是我如果接受了,他們會給一大筆錢,讓我少奮鬥幾十年,你知道這對於我來說意味著什麼嗎?我在那種情況下還和他們談好了,保你一條命,我覺得我做的沒錯。」
「你他媽還狡辯?都這個時候了,你他媽還狡辯!」
「我沒有狡辯,我說的是實話,一百個人面對那樣的選擇,會有九十九個和我一樣,和沈恩賜一樣,秋奕那樣的,百年碰不見一個了,知道嗎?這就是現實,王力,我不想說你,你可以為了所謂的什麼道義,去他媽豁出去性命救檀偉,和沈恩賜他們鬧掰,去救檀偉,你和檀偉真的有那麼深厚的感情嗎?你把什麼都怪罪別人,如果當時你沒有那麼多事情,不去參與檀偉的事情,讓檀偉自生自滅,你會變成這個樣子嗎?李夢瑤會死嗎?你別逃避了,你如果真的那麼的正義,那麼的有道義,你他媽去做慈善啊,跑這混什麼社會啊,這個社會就是這樣的,弱肉強食,我告訴你,我一點都不後悔,別人的死活和我有啥關係,所有人性都是自私的。」
「你給我閉嘴!」
我一把又耗住了魏葉的脖頸,對於他的話,我恨不得想要打死他,就在我又把拳頭舉起來的時候,邊上的寶哥又抓住了我的手腕「夠了,阿力,他說的沒錯,他對於社會的認識,比你要深刻的多,你很多時候,還是活在理想世界的,他不一樣,他很現實。」
魏葉直接咧著嘴笑了「李夢瑤的事情,你怪不到我頭上,如果真的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是我要害他,是你所謂的哥們義氣,不是我把她帶進這個局裡面來的,是你,是你,是你!」
我突然之間就沉默了,我看著魏葉在我的對面笑了起來,越笑越猖狂,甚至有些瘋癲,他看著我的眼神當中,充滿了嘲諷,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沒有辦法生氣了。
我抓住了自己的腦袋,其實很多時候他說的挺對的,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或許我真的不會再和檀偉這樣如此的玩命了,更主要的,是我不想接受李夢瑤的死。
房間的氣氛有些尷尬,寶哥從邊上抽著煙「這個時候,已經沒有那麼多如果了,說點正經的吧,魏葉,我們談個交易。」
「交易?好啊,你們要給我多少錢,先說說酬勞!」
寶哥剛想說話呢,我抓住了寶哥的手,順手就把自己的電話拿了出來,電話是公放「金磚,聽我的要求,給我砸幾台電腦先,從最便宜的開始砸,從顯示器開始。」
「不行!別砸我的電腦!」
魏葉直接就衝了上來,耗住了我的脖頸「你他媽是不是瘋了!那些東西都好貴的,那是我的命根子,你砸了!你瘋了!」
「你個龜兒子!敢這麼罵我哥哥,操你大爺的,聽響兒!」
話音剛落,就聽見電話裡面「光!卡嚓!光!卡嚓!」的顯示器被砸破的聲音,接著電話裡面又傳來了金磚的聲音「龜兒子,你給我哥哥擺正了態度,要麼老子就接著砸了,這麼多東西呢,夠砸會!」
「別砸了,夠了!夠了!你們這麼砸下去,那到時候找我幫忙我也沒有
辦法幫了!」
魏葉一臉心痛的表情,就跟要他的命一樣「好,好,需要我做什麼,你們說,我不要酬勞,不要再砸我的電腦,裡面有資料!都是很重要的資料!」
「我們可管不了那麼多,這東西在你那裡價值連城,在我們這裡就是一堆廢鐵,我砸爛他一把火燒了他,也是他。」
「死胖子,你他媽給我閉嘴!現在輪得到你說話嗎!閉嘴!」
「光!卡嚓,卡嚓!」的顯示器被砸碎的聲音再次傳了出來,邊上的魏葉直接要瘋了「夠了,夠了,你贏了,你贏了,磚哥,磚哥,別砸了,求你了,那都是錢,是錢!」
「你擺正了態度,我聽著,如果不滿意,我就開砸,我可沒有那麼多的講究!」
魏葉深呼吸了一口氣,我看著他就在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情緒「你說吧,你們到底怎麼著,好好說,別再傷害我的那些設備了,不好在配置的。」
「告訴成妖,檀偉回來了,然後想辦法把成妖給我引出來,引到我們規定的位置,剩下的事情,我們自己來做,我知道你和成妖是有辦法聯繫的。」
「你瘋了,成妖會殺了我的?你們知道不知道風雲太和幫,是l市四大遠古家族之首,你讓我把他引出來,那跟你直接殺了我沒有任何的區別啊!」
「沒事,你只需要做好你應該做的,我們會把一切都安排設計好,做掉了成妖,我們一起跑路就是了,你離開這裡就好了,至於錢,我會給你的,給你買一套房子。」
寶哥剛想繼續說話的時候,我伸手制止了寶哥,我從兜裡面拿出來了一張銀行卡「卡裡面有一百萬,是我給你的,你願意的話,就和我們一起跑,如果不願意的話,拿著這一百萬,帶著你的老婆孩子跑,夠你從一個三線城市買房子,還有車子的,然後你可以一切重新開始,這是我一早就給你準備好的。」
「你瘋了?才一百萬?你讓我為了一百萬?放棄我魏葉這麼多年辛苦積攢的一切?」
「錢的事情好說,只要你同意了,現在這一百萬是首付,剩下的我以後有錢了,我會在慢慢給你的,只是我現在真的沒有富裕的錢。」
「呵呵,以後有錢了,再慢慢的給我,沒錯,對我魏葉來說,什麼都是有價的,但是你別以為我沒有見過世面,為了這麼點錢,你想讓我帶著老婆孩子跑路,還想?」
「你沒的選,你只能選擇相信我,我說給你了,就一定會給你,否則的話,我當初也就不會給你還單獨準備一份兒了,我知道你剛當爹,孩子還要吃奶,我做人做事情沒問題的,就衝你之前那麼出賣我,我一分錢不給你,拿著你的那些命根子,還有你老婆孩子,讓你做啥,你也得做啥,你如果不相信的話,那就試試。」
「我從現在開始,砸你的機器,你能扛過去了,我帶你老婆孩子走,你試一下,看看你所謂的價格,能不能買回來你的老婆孩子,還有就是你電腦裡面那些儲備的數不清的資料,我們雖然不會弄你的那些設備,但是我們懂什麼是儲存硬盤,我們可以把硬盤都拆走。我覺得裡面儲藏的東西,應該比你的一切都重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