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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96】壞仔 文 / 純銀耳墜

    我抬頭,憤怒的看了對面的成妖,接著,我順勢把秋奕給背了起來,他還有呼吸,只是暈厥過去了,徐封連忙也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幫我扶著秋奕,李夢瑤就在邊上跟著我,我們幾個人,一步一步的出了忠義堂,忠義堂的外面,還站著好多好多的人,把整個忠義堂都給圍的水洩不通,我看見外面的馬路上,交通要道,也都有人把守,然後,裡面那麼糟亂,外面居然一點也看不出來,甚至還有車輛來回行駛。

    外面停著好多好多他們的車子,我背著秋奕到了我們的獅跑車邊上,我把秋奕放在了後面,李夢瑤坐到了我副駕駛的位置。

    我關上車門的時候,轉頭和徐封,就看見身後大批大批的人往出撤,所有撤出來的人,手上都拉拽著屍體,有他們自己的,還有忠義堂的,邊上就有大貨車,我看見一具一具的屍體被拉上火車,我看見邊上數不清的人開始從車上面往下卸汽油,他們把汽油往牆邊撒,數不清的人,大批大批的都開始忙碌。

    我沒有能力去處理那些忠義堂漢子們的屍體了,可是我做夢也沒有辦忘記,這幾十個鐵骨錚錚的漢子,這幾十個忠義堂的純爺們,到了最後,都沒有一個人投降,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慘烈的爭鬥,我簡直壓抑的要死,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釋放。

    他們肯定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了,他們熟練的清理著現場,徐封站在邊上,站著站著,就貴了下來,忠義堂門口的大招牌上面,周圍的牆邊,到處都是汽油,我不知道他們是帶了多少汽油來,但是絕對是很早以前,就準備好的。

    成妖是最後一個出來的,他出來的時候,很多車子已經開始行駛離開了,好像他根本不關心他們大少爺的死活,也不關心我們要逃到哪兒去,在他的思維意識裡面,也根本不存在報仇這麼一說,就像他說的一樣,根本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裡。

    成妖站在門口的時候,現場都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他自己拿出來了自己的打火機,點著了一支煙,轉頭看著我們這邊,看著地上跪著的徐封。

    他笑了,笑容那麼的從容淡定,他一臉的鄙視與藐視,居然衝著我伸手拜拜,我看見他把打火機,扔到了忠義堂的牌匾上面。

    「忽~」的就是一聲,大火熊熊的燃燒了起來,就在牌匾燃燒起來的那一霎那,徐封從邊上哭了,他半跪在地上,像是失去了最最親的親人一樣,哭的讓我難受,讓我壓抑。

    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我緩緩的也跪在了地上,我看著那邊燃燒起來的熊熊大火,淚水也浸濕了眼眶,我衝著那邊忠義堂的位置「光,光,光。」

    三個響頭磕完,鮮血順著我的眼前流過,李夢瑤蹲在了我的邊上,順手摀住了我額頭的傷口,她一臉心痛的表情「我最親最愛的愛人,懇求你不要如此的傷心難過,我會覺得,這都是我的錯。」

    我終於也控制不住了,我跪在地上,抱住了李夢瑤,整個人壓抑的一塌糊塗,我直接也哭了出來,我一邊大聲的哭泣,一邊嘴裡面不停的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是真心的難過,我閉上眼睛的時候,腦海裡面都是那些忠義堂的漢子,那些殺戮的場景,那些不曾相識的漢子,救我性命,我閉上眼睛的時候,眼前出現的,就是鮮血,睜開眼的時候,就看見了自己的鮮血,我抱著懷裡面的李夢瑤。

    我依稀還記得這個弱小的身影,剛才那麼堅定的眼神,我真的好壓抑,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時間好像都禁止了一樣。

    忠義堂燃燒起來了熊熊大火,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了,還有不少人的目光再看向我們,李夢瑤從邊上有些焦急的拉拽著我們幾個,可是根本沒用,她也不會開車。

    這個時候,突然之間一輛凱美瑞轎車行駛衝了過來,再我們邊上的時候一個急剎車。

    一個一米七五左右身高的平頭男子下車了,他穿著一件小t恤,看著跪在地上痛哭的徐封,他衝著徐封就衝了過去「徐封!徐封!怎麼回事!好好的忠義堂怎麼著火了!到底發生了什麼?」

    徐封抬頭,看見這個人的時候,盯著他瞅了好一會兒,接著「哥!」

    他又吼了一聲,自己就撲倒了這個人的懷裡面,又哭了起來,李夢瑤在邊上拉著我。

    很快,我們聽見了警車的聲音,這麼大的火,那個男子濃眉大眼的,看見警車來了之後,又看了看我們,二話不說,一拉徐封,就把徐封給拉拽到了他的車上。

    緊跟著,他看著我和李夢瑤「上車,秋奕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忠義堂怎麼回事?忠義堂的兄弟們呢?」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就傻傻的發呆,李夢瑤從邊上也急眼了,男子年齡不大,看起來和秋奕應該差不多,不過瞅著他的的穿著打扮,看起來也像是道上混的。

    他當機立斷,到了我們倆邊上,一拉我,把我拉到了他的車邊上,很快,李夢瑤伸手一指那邊,那意思就是車裡面還有人。

    男子很快又跑了過去,打開車門,他把秋奕背上了車,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他在駕駛的位置,我看見他背了秋奕一下,然後自己滿身滿手的血跡。

    他的表情依舊沒有一絲的慌亂,也沒有再問我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直接就發動了車子,車子行駛的速度很快,就在我們車子前行的時候,我們的對面,我看見了消防車已經奔著我們這邊衝過來了,我目光呆滯,什麼話都不想說。

    前後不過二十分鐘的樣子,車子開到了郊區的一家小診所,車窗戶都是搖開的,男子下車到了門口,敲了敲門,很快,外面的大門就給打開了。

    一個五六十歲,滿頭花白頭髮的中年男子眉頭一皺「壞仔,這麼晚了,

    你過來做什麼?」

    「張棟,我哥哥受傷了,這次又得麻煩您了,不能見光。」

    「趕緊拉進來吧!」

    這個叫張棟的中年男子也沒說話,轉身就往房間裡面走,這個叫壞仔的跑到了後面,順勢就把秋奕給背了下來,我看見秋奕滿身鮮血,被背著往裡面走,徐封從車上面也下來了,我和李夢瑤互相看了一眼,也跟著下車了。

    這個小診所看著很小,但是經過一個狹窄的走廊之後,裡面居然是一個四合院的樣子,裡面還真的挺大的,而且這個時候了,院子裡面居然還有幾個人在打牌。

    我一眼就看見了郝增賀,其實說實話,我現在對這個黑市醫生,是非常的有好感的。

    他們幾個人圍在一張桌子上面,正在打牌,起身的時候,看見滿身鮮血的人,郝增賀把牌扔到了一邊,起身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袖口,就走到了球衣的邊上。

    他給秋奕把了把脈,抬頭看了眼我,他皺了皺眉頭,倒也沒理我「師傅,他現在的情況很不穩定,必須馬上搶救,一刻都不能耽誤」

    說到這以後,郝增賀圍著秋奕看了看,摸了摸他身上的傷口,弄的自己滿手鮮血,我這麼一聽,原來這個叫張棟的,是郝增賀的師傅。

    他來迴繞了兩圈兒,看了眼對面的那個老者,他對誰都是一臉的無所謂,唯獨對這個老人,確是說不出來的尊敬「師傅,身上的應該都是皮外傷,沒有什麼大問題,但是有一道是扎傷,再小腹,還有一道刀傷,在側脖頸,這兩下很致命,必須馬上縫合,還有,他是a型血,還好,咱們這裡還是有些血漿,得馬上手術,縫合傷口,輸血,還有最主要的。」

    「我剛才給他把脈,他脈象錯亂,沉遲,十分的不平穩,是怒火攻心,而且這怒火還不是普通的怒火,外面的皮外傷需要手術,這怒火攻心。」

    說到這,郝增賀深呼吸了一口氣「看來這次得麻煩您親自動手了,否則的話,他性命不保,脖頸處的手術我做不來,也不敢下手,除了您的張棟,我覺得沒人能救了。」

    中年男子長出了一口氣,他搖了搖頭,背著手「你說的那些,我都看出來了,希望還有救吧,不是第一次和秋奕這個人打交道了,這個人得救,準備一下,馬上手術。」

    「謝謝您!謝謝您!」

    壞仔從邊上連忙點頭,這個叫張棟的中年男子搖了搖頭,把自己的衣服撩開,裡面清一色的一排手術刀,這個時候一點月光,看著都反光,睡覺的時候這些手術刀都不離身,這個郝增賀的師傅,也確實有些意思了。

    很快,秋奕就被人抬進了裡面的房間,邊上那些打牌的大夫,也全都進去了。

    我們幾個都站在外面,徐封坐在門口,抱著自己的腦袋,壞仔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忠義堂為什麼起火了,別人呢?軍兒和彭衝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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