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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37章 ;大結4局(四) 文 / 藍果而

    當夜,蘇正梟沒有睡,他就那般坐在客廳中,正面所對著擺放在面前的靈牌。

    依次是父母,老爺子,然後是美琪,蘇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已在那裡,唯獨只缺少他……

    以前多愁善感之際他曾想過,人的一生到底是要經歷生死離別的,卻終究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經歷這麼多次!

    先是父母,他那時還小,曾經哭的昏天暗地,然後再是老爺子,只不過那時老爺子年事已高,也早已臥病在*,所以當他離世的消息傳來後,他雖然痛苦難過,但是尚能接受,因為之前就有過心理準備,畢竟年紀大了。

    再緊接著就是美琪,她的確比他晚出生了片刻,名義上叫他聲哥,但私下兩人之間根本不分大小,一直相依為命,是對方的依靠。

    當美琪死去後,他覺得自己的半邊天都塌了,眼前一片漆黑,沒有路,沒有燈光。

    她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她死去,蘇正梟便被一種孤寂的悲涼感所包圍,因為他徹底的明白與清楚,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親人也已經離他遠去,從此以後就是孤身一人。

    美琪死去的那天晚上,他就蹲坐在客廳角落沉默的想著,難道是因為自己命太硬,所以才會一個個的將他們給剋死?

    老的,少的,統統都死在了他面前!

    自然還有左晴柔的死,這樣算來,他總共經歷了五次!

    第一次是痛苦,第二次是傷心,第三次是麻木,到了第四次和第五次就變成了黑暗,人生越來越黑暗,始終被那片黑雲籠罩著,不見天日!

    緩緩地搖頭,他的嘴角流露出苦澀傷感的笑,這*,定然是無眠到天亮。

    果然,整整*,蘇正梟連眼睛都沒有合一下,就始終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他神色沉沉,沒有人能想到他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但臉龐上的孤寂卻是那麼明顯,絲毫不加掩飾。

    第二天清晨,蘇正梟讓司機載著他去了霍宅,恰好霍景承沒有去公司,在房間。

    自從有了兒子以後,霍景承就給自己有了規定,每週會抽出三天時間不上班,陪母子倆。

    申正在磨咖啡,霍景承坐在沙發上,小傢伙已經會爬了,在沙發的這頭爬到那頭,屁股撅的高高的。

    「看來你現在的生活真挺不錯的啊,盡享家庭之樂。」蘇正梟開口,打趣道,更是輕悄悄的將眼底的落寞與羨慕全部掩去。

    「來了。」申打著招呼;「要不要嘗嘗我研磨的咖啡?」

    「賢妻良母。」他給著讚賞;「那是自然。」

    申淡淡一笑,轉身,繼續打磨著咖啡,而蘇正梟凝視著她溫婉輕柔的側影有些怔怔的發呆著。

    以前,在家中時,唐筱然也經常是這樣的模樣,身影籠罩在昏黃色的燈光下,有種莫名的暖意。

    感受到他的目光,申一笑,故意逗弄他;「怎麼看我看得這麼出神?難道是被我迷住了。」

    收回跑遠的思緒,蘇正梟也順著她的話語,輕笑;「那是,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你這麼符合我呢?不過現在倒是也不遲,你什麼時候挑個時間和霍先生離婚,然後我們兩去登記。」

    「好啊,這有什麼問題。」申道。

    霍景承的眉眼向上挑了挑;「當著我的面,你們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潘金蓮和西門慶毒殺武大郎!」蘇正梟開口道;「不過你這個武大郎顯然長的很是不盡職,傳說中的矮粗一點都沒沾邊,反而比我這個西門慶還長得勾魂!」

    申倒是忍不住給笑了起來,以前也沒有發現蘇正梟竟然是這麼有趣的人。

    霍景承薄唇扯動,也跟著溫潤的輕笑;「矮,我倒是不沾邊,不過至於粗……」

    蘇正梟的眉也跟著挑了挑,然後瞥向了申。

    「呸!不要臉!」申的臉頰止不住有些微紅;「大白天的開黃*腔!」

    「我什麼都沒有說,也什麼都沒有意指,不過你們的思想看起來挺邪*惡啊……」言語間,霍景承將孩子抱到腿上,長指輕輕刮著他的小鼻樑,逗弄的他咯咯笑。

    申;「……」

    蘇正梟;「……」

    那麼長時間的怨恨與隔膜似在這瞬間消失,又重回到了以前那些時光與歲月。

    這時,霍母與霍父進來了,和蘇正梟打過招呼後,就將寶貝給抱走了。

    前腳才離開,霍老爺子後腳就跟著踏進來了,口中喊著;「心肝,寶貝……」

    申指了指後花園;「爺爺,剛被爸和媽抱走。」

    霍老爺子哼了一聲,拄著館長,又跟著追上去。

    看著一幕,蘇正梟心中的滋味可謂是應有盡有,霍家這麼熱鬧,而蘇家卻只有他一個。

    等到只剩下三人時,他開口道;「我打算離開香港。」

    申手中的舉動一怔,霍景承也跟著抬起眼眸;「為什麼?」

    「累了,想要換個地方而已。」蘇正梟說;「下午的飛機,我過來就是和

    和你們道別。」

    「打算去哪裡?」申問他。

    「不知道,沒有目的,隨意吧。」蘇正梟心中此時也沒有打算,也是走一步算一步。

    「什麼時候回來?」霍景承繼續問道。

    蘇正梟緩緩地搖頭,他眼底的情緒很迷茫,就像是迷路找不到家的孩子,沒有方向,亦沒有目的;「不知道……」

    看了眼時間,他端起咖啡,又道;「已經快要走了,這杯咖啡我定然是要喝的。」

    喝過咖啡後,沒有再做停留,蘇正梟離開,坐上車子,直接去了機場。

    站在原地,目送著他離開,申還在暗暗嘀咕,他不是挺喜歡前妻的嗎?怎麼突然決定去國外了?

    「他的前妻今天訂婚。」霍景承抬起頭,對她道。

    這件事申還不知曉,此時聞言,很是詫異震驚,瞬間卻也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決定去國外了。

    「以前不瞭解他的時候,覺得他挺討厭的,可現在覺得他很可憐。」申靜靜的道。

    「他經歷太多坎坷,父母的死,老爺子的死,左晴柔還有美琪,卻始終沒有擁有過幸福……」霍景承語氣也低沉下來。

    申在想,若是讓她經歷那麼多,她勢必會瘋的,看著自己最親的人一個個死去,再將他們送走,那是一種怎麼樣的折磨?

    「他性子一向偏執,如今唐筱然訂婚,香港也就這麼大,抬頭不見低頭見,無法將她挽回還要不時相撞倒不如徹底離開,那麼大的蘇宅,卻沒有一個人站在那裡等他回家,等待他的也無非不是一排靈牌,或許離開對他來說,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

    申眼中酸澀,有眼淚總是想要掉下來,蘇正梟,終究是個可憐人!

    在登記前一刻,蘇正梟拿出醫生已經開好的藥,喝著,藥是神經科醫生開的,他的病情還需壓抑。

    他身旁跟著助理,助理沒有拉行李箱,其實,他的確沒有什麼東西可帶,唯一的行李便是幾本相冊。

    又深深地看了一眼香港,蘇正梟將心底的情緒遮掩去,讓助理將他推的登機。

    原本,他今天是想要過去再看她一眼的,可最終取消了這個念頭,今天是她和別的男人訂婚,就算看了也是徒增傷感。

    只是這樣想著,他的胸口便又生出了幾分牽扯的疼痛,細細密密,猶如最鋒利的刀尖劃過,鮮血溢出,皮肉外翻,疼的無法自已。

    蘇正梟抬起手,連忙放在胸口,大口大口急促且渾濁的喘息著,助理加快腳步,登機……

    從此以後的他就像是河水中的一片荷葉,獨自飄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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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訂婚宴在舉行,唐筱然和劉耕宏和周圍的朋友還有公司的同事不斷打著招呼。

    景軒坐在角落,他頭低的很低,甚至快要埋在桌子下,小手不停地擦著眼淚。

    以前想過,只要媽媽能夠幸福,她和誰在一起都好,可是想想爸爸,他就好難過,好難過!

    現在他就想要離開,想要去找爸爸,陪著他一起吃東西,一起睡覺!

    但又是媽媽的訂婚宴,他知道,他不能亂跑。

    忙了許久後,才閒下來,唐筱然坐在景軒身邊,看著他幾乎沒動的筷子,柔聲問;「怎麼沒有吃東西?」

    「我不餓。」他搖頭。

    「不餓便不吃了。」唐筱然揉了揉他的髮絲;「等結束回家後,我再給你做吃的。」

    他胡亂點點頭。

    訂婚宴是下午結束的,唐筱然帶著景軒回到家中,問他想要吃什麼,現在做給他吃。

    景軒卻抬起頭;「我想爸爸,我現在想要去陪爸爸。」

    唐筱然一怔;「不想要陪媽媽了嗎?」

    又想了想,景軒說;「我想要吃麻辣粉,帶放花生粒的那種。」

    笑著,唐筱然應聲,去了廚房,景軒坐在那裡,他今天先陪媽媽,然後以後全部都陪爸爸!

    吃過麻辣粉,景軒在捏著手機,給蘇正梟打電話,傳來的提示音卻是對方已關機,請稍後再撥,他小臉上寫滿了灰沉的黯淡。

    唐筱然走出來時便看到他那幅模樣,柔聲道;「想要給他打便打吧。」

    又過了沒多久,劉耕宏來了,提了特別多的東西,有禮物,還有些衣服,覺得有些生悶,景軒出了房間,說要出去玩。

    房間中便只剩下了唐筱然和劉耕宏,兩人在緩聲說著話……

    第二天,唐筱然要上班,景軒要上學,坐好早餐,送了景軒,然後她去了公司。

    週一往往是公司最繁忙的時候,這不今天公司上面又有了新的任務,晚上不得不加班了,不過也沒有多大關係,蘇正梟會接景軒放學,加班加再晚也無礙。

    週六週日她帶景軒,週一到週五他帶景軒,這是兩人提前說好的。

    大約六點

    多鐘的時候,她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景軒打過來的。

    疑惑,她接起,景軒說,爸爸沒有過來接他,劉叔叔也沒有來接他,同學們都已經走光了。

    聞言,唐筱然眉頭皺起,將電話給蘇正梟打過去,卻是關機,然後她又打給劉助理,讓他接景軒送回她的住處。

    緊接著,她與經理說了緣由,經理表示同意,沒有再做停留,立即打車回家。

    等趕到時,景軒和劉助理已經在家了,唐筱然問道;「蘇正梟沒有去接孩子,也沒有讓你去嗎?」

    劉助理搖頭,似是想到什麼,他返回車中拿了一件東西出來,然後交給唐筱然;「這是總裁前天給我的,讓我今天交給你。」

    「前天給的,卻讓今天交給我?」唐筱然一頭霧水,不明白他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

    劉助理離開,她將東西打開,其實裡面放著的東西很簡單,只有一張紙,上面的話簡潔而乾淨。

    ——景軒的撫養權以後交還給你,比起我,我相信你會更好的照顧他,而他最為依賴的人也是你,當初你曾在美琪的墓碑前說過,之所以會嫁給我,無非不過是想要我以後能過的快活一些,或許那段時間我的確沒有快活過,但沒有你和景軒,我也無法支撐到現在,懷胎十月生下景軒,他是你身體上的一塊肉,你曾想要過我快活,如今我卻想要你和孩子都不孤單,至於我一個人孤單過了無所謂,且,還有股權轉讓書在件裡,記得找劉助理辦理……

    話語到此戛然而止,唐筱然的心跳了跳,卻不明白他的這些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翻到件上,的確有股權轉讓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給景軒,百分之十的股份給她。

    唐筱然不僅越來越迷糊,完全不知道他在搞些什麼名堂,當即就給劉助理打電話。

    劉助理說聽蘇宅的人說總裁已經有兩天沒有回去了,什麼也都不知道,他更是不知道。

    這封信很簡短,並沒有過多的說些什麼,可她卻能從字裡行間看出一種離別的意味!

    景軒還在等,他怕爸爸傷心和難過;「媽媽,爸爸不過來接我了嗎?今天晚上我還是想要回去和爸爸睡。」

    唐筱然思緒移動,想到什麼,她拿過外套穿上,然後帶著景軒出門,朝著霍宅而去。

    她想,或許,霍景承是知道些什麼的。

    等了約有半個小時以後,散步的霍景承和申才回來,她開口,直接問道;「蘇正梟是去哪裡了?」

    申倒了幾杯茶水,淡淡道;「他出國了。」

    「出國?」唐筱然詫異揚著聲音。

    「對,出國了,以後或許會回來,也或許不再會來,這是他當初離開時的原話,一字不差。」申道。

    「他……他……為什麼要離開?」她輕顫著聲音,心中有著難言的憤怒。

    「當一個地方不能再給他帶來歡樂,帶來的只有無窮無盡的痛苦和折磨時,為什麼還要再留在這裡?」申道;「他昨天中午離開的,走之前曾來過這裡一趟,沒有說多少話,只告訴我們要離開了,至於去哪裡,他說他自己也不知道……」

    景軒眼淚立即滾動著,爸爸離開了,爸爸是不要他了嗎?

    霍景承道;「有些話我說過,而你們雙方之間也都有自己的選擇,你選擇訂婚,他選擇離開,手上那些東西既是他特意留下的,那麼便收著吧……」

    有些親們說我一直在說完結的話語,但完結是事實,其實也沒有人催,不過是提前打算好的,沒有再續寫的準備,好了,不囉嗦了,不然你們又煩我了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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