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笑,然後搖頭;「哪裡有!」
「哪裡有?」陳媛媛沒好氣的冷哼一聲,開始翻白眼;「他要是再繼續將你這麼*下去,那簡直就是*的無法無天!」
這樣一說,申倒果真覺得也是,瞇著眼睛;「他不放心我。」
「得得得,別說了,真是讓人既眼紅又羨慕嫉妒恨,*休息,明天有你好受的!」
於是,當天晚上三個女人擠在一張*上,各自緊貼,睡得十分香甜。
翌日清晨,最先清醒過來的是葉梓晴,她有定鬧鐘,起來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叫醒申。
才叫醒,便有人過來敲門,說要開始化妝了,沒有停歇,葉梓晴立即帶著申走出房間。
陳媛媛那廝還沒睡醒,簡直可以說是不省人事,離開的時候葉梓晴沒好氣將手中的枕頭直接砸在她臉上。
化妝師已經在等候,是最有名的化妝師,由於申懷孕,所以她所挑選的都是最天然的化妝品。
申布怎麼想化妝,她害怕會對肚子中的寶寶不好,化妝師再三表示不會有問題,她才點頭同意。
妝容很淡,卻有一種很清澈透亮,又閃耀的感覺,光芒四射,讓人移不開眼。
另外一旁,酒店。
沈少廷懷中抱著小的,手上還牽著大的,在等季辰逸,婚禮自然是要去的。
季辰逸還在衛生間沒有出來,陳浩宇倒是過來了;「帶我一起去。」
「不可能!」沈少廷直接開口拒絕。
「你是怕我過去以後惹事生非?」陳浩宇憔悴了許多,臉色都是黯淡的。
沈少廷只說了一句,我認為那樣的場合不適合你去。
陳浩宇卻比他更加堅決和執著,也是那麼一句,我一定要去,也會安分守己。
季辰逸出來聽到以後連連搖頭,這不是自己非要自找罪受嗎?
僵持了許久,沈少廷一直瞇著眼睛打量著他,沒有絲毫躲避,陳浩宇也就那樣直直的看著他。
季辰逸走出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他穿著白色西裝,聳著肩膀;「感情你們倆這是要相親相愛的節奏啊?」
又過了幾秒鐘,沈少廷開了口;「隨你,不過去之前最好還是換身衣服,你這身衣服穿了有四天……」
陳浩宇離開去換衣服,季辰逸喝著咖啡,皺眉,已經這樣了,你怎麼還讓他過去?萬一他出點狀況,你家葉老師還不殺了你?
沈少廷神色淡淡,他不會出狀況,還有我想他需要一個徹底死心的機會……
陳浩宇方纔的眼神充斥著一種懇切,他能讀懂那個眼神,所以根本無需擔心。
婚禮是在淺水灣舉行的,舉辦婚禮的場地建在水上,並不是露天的。
從踏入沙灘開始,用玻璃搭建成走廊,一直延伸到禮堂入口處,走廊的兩旁全部都是用紅玫瑰堆起來的,火紅嬌艷的玫瑰在風中吹動,與湛藍的海水相應。
禮堂其實別有洞天,站在遠處看時會給人一種封閉式的感覺,等踏進禮堂,只會令人感覺到驚奇,正對海水的那一面是開放的,只要踏進禮堂就可以看到蕩漾的海水。
霍家舉辦婚禮,排場自然是不一般,只宴請的客人就高達七八百,都是香港有頭有臉的人物。
所以,婚禮的奢華程度自然不用提,就那些火紅嬌艷欲滴的玫瑰都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而且禮堂也是在十幾天以前特意搭建的。
禮堂非常大,容納上千人都不成問題,再者舉辦過婚禮以後,它也會作為晚上的宴會廳再次使用。
此時,已經有不少的賓客入場,還有香港的記者也盡數到場,等待著目睹這場盛大的婚禮。
禮堂內的色彩大部分都是紫色,那種紫色很深,很優,有種說不出的迷人與美麗,夾雜著清淡的百合,形成鮮明對比。
將近中午十二點鐘,客人們已經全部到齊,坐好。
在眾人的注視中霍景承走進來,身著特意量身定制的頂級黑色西裝,俊挺筆直的沒有絲毫褶皺,亦是撐的十分飽滿,有稜有角,白色襯衣搭配著酒紅色領帶,愈發優,他五官分明立體的臉龐上難得揚著笑,只覺流光溢彩。
迷人的長腿一步步的向前邁動,他迷人輕淡微笑,禮貌且不疏遠的與眾人打招呼,將屬於成熟男人的修養與風度展現的淋漓盡致。
宴會之上一多半的女人都被他勾走了魂,均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
位於角落的石英鐘響了,清脆響亮的聲音在整個禮堂中迴盪,表示及時已到。
再然後,禮堂內在剎那間變黑,眾人驚呼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黑的連對面的人都看不清。
在這黑暗之中,申緩緩地踏進禮堂,白色婚紗並不長,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極致飄逸感,流星劃落似是落在了裙擺上,由於懷孕並未穿高跟鞋,而是平跟鞋,鞋子上面顯然著重了手筆,淡黃色的流蘇與藍色寶石相間,一抬一搖曳,一步一風情。
隨著她一步步的向前走動,禮堂內所有人都發出不可思議的低讚聲。
但凡是她走過,腳下的玻璃上就會盛開玫瑰,一朵朵的盛開,簇擁而美麗,人們常說步步生蓮,形容的只怕是這番景象。
天花板上的紫色燈束從上向下投落,形成的光圈正好將她籠罩在其中,一片黑暗中只有她是耀眼的,奪目的,如同九天之上下凡的仙女。
葉梓晴和陳媛媛也被驚到了,眼前的場景太美,腳下的玫瑰肆意開放,過於震驚和驚艷。
申也沒有想到這樣的別出心裁,但當目光對上不遠處的男人時,心中激盪,瞇了眼。
一步接著一步,她從了一百零八步才走到他面前。
霍景承深深地凝視著她,將周圍的一切都忘的一乾二淨,眼中,心中,有的只是她。
申禁不住微紅了臉,伸手暗暗推著他,讓他不要再這麼盯著看。
他勾起薄唇,深邃不已的眼眸中訴說了很多情感,驚艷,欣喜,不可抑制的激動。
牧師也在微笑著,將那些美麗動人的誓言傳遞給兩人。
「無論身處那種境地,我都會從一而終的愛她,呵護她,護她周全,不讓她受半點委屈,不快,能夠娶到她,是我這輩子的福氣。」霍景承開腔,他的嗓音本就低沉,再加上此時又略帶幾分沙啞,更是恰到好處的動聽。
申很感動,她能清楚的感覺到他傳遞出來的真情實意,轉身,戴著手套的纖細手指覆在他的大手上,凝視著他,緩聲說;「我一生渴望能夠被收藏,妥善安放,細心保存。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流離,免我無枝可依,有過那次經歷以後,我篤定那樣的人永不會再來,可你卻在那時一點一滴的走進我心中,隨著越來越深,扎根發芽,如今已變的枝葉繁茂。」
霍景承什麼時候從她口中聽到過如此的甜言蜜語,頓時身心愉悅舒暢。
沒有心情顧及在場的那麼多人,也沒有時間理會就站在身旁的牧師,聽從心中難以壓抑的念想與*,俯身,捧住她的臉頰,肆意親吻。
牧師顯然沒有想到新郎會這麼迫不及待,有些微怔。
坐在下面的賓客卻已經掌聲雷動,紛紛鼓掌,臉上都帶著友善的微笑。
陳媛媛和葉梓晴在看沈少廷身旁的陳浩宇,不明白他為什麼也會跟著過來,在今天這樣的日子!
對於他,兩人一直有所提防,今天是好友最幸福,也是最重要的日子,她們不會任由陳浩宇出亂子。
陳浩宇沒有言語,目光一直緊緊地落在申身上,他看的很深很深,似是要穿透一切。
的確,他想起了當初他與她結婚的場景,那時,他和她之間也是如此恩愛,羨煞旁人。
「那麼,你願意嫁給我嗎?」霍景承終於放開她,一向內斂的男人在此刻已變了模樣,如此迫不及待。
沒有猶豫,沒有糾結,她回答的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願意!」
牧師清了清嗓音,道;「現在新郎為新娘戴上戒指。」
戒指霍景承一直握在手掌中,打開的剎那,粉色鑽戒耀眼奪目,他問;「喜歡嗎?」
「如果我說不喜歡,讓你換成別的,還來得及嘛?」她故意調皮,聲音輕快。
他垂下深邃的眼眸,將她摟抱在懷中,長指執起纖細的手指,凝視著柔柔軟軟眼皮子底下的她,薄唇性感扯動;「來不及,所以我現在要用鑽戒先將你套牢,等回去以後,再給你想要的……」
申仰起頭,從那雙深邃如黑墨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暖暖的感覺如同熱流般在心尖上湧動,她有些情不自禁的踮起了腳尖。
——這一次又是新娘忍不住吻了新郎,牧師頗感無奈,但卻也歡喜。
等兩人一吻畢,牧師開口道;「這次新郎與新娘都不要著急,兩人可以盡情接吻,禮成,讓我們恭賀這一對新人,為她們鼓掌,送去最誠摯的祝福。」
比起前幾次,這一次的掌聲尤為熱烈,也最為響亮,大家都在微笑著,祝福著。
陳浩宇神色黯淡,薄唇緊緊地繃著,抬起手,他也在鼓掌,甚至比起旁人聲音更為響亮。
全場人的掌聲之中,怕是只有他的最勉為其難。
身旁的四人都在看著陳浩宇,他卻如同沒有知覺,只是在鼓掌。
再然後,收回手,垂落下目光,他略微艱難的扯動嘴角,道;「還有些事,我就先離開了。」
話音落,也不等幾人的回復,陳浩宇轉身朝著禮堂外走去,他的背影落寞而孤獨,有種說不出的淒涼。
心中所愛,終於嫁給他人。
一直的一直,陳浩宇都沒有回頭,他不能回頭,也不敢回頭,身後的路早已被他親手斬斷,只能向前走,哪怕他已經渾身上下都是鮮血,都是傷痕。
所有人都知道是他自己活該,是他罪有應得,當初申受的那些難過,遭受的那些罪,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可是看著一個大男人如此模樣,卻還是有幾分傷感。
對著他的背影,申看了片刻,然後收回目光,繼續鼓掌。
獨自靠在禮堂角落的牆壁上,
,他的身軀緩緩滑下,隨著鼻頭的陣陣泛酸,終究是沒能忍住,眼淚無聲滑下。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不過是未到傷心處。
身為男人沒有流淚的資本,陳浩宇一直記得這句話,所以他從未哭過,唯一哭過的幾次全部都是因申。
可是,他終究沒能留住她,還是將她弄丟了。
她是他這一生中的劫。
唯獨哭泣過的幾次都是為了她,他心甘情願,也覺得值得,其它的任何女人,都不值得!
在哪裡蹲了多久,他也不知曉,或許是二十分鐘,也更或許是四十分鐘,一直到他兩腿發麻,再也無法站立。
隨後,他才緩緩地離開,腳下由於發麻走路不是很利索,沒有打招呼,也沒有再做停留,直接回酒店拿了東西就離開。
這裡,他一刻也不再做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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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是敬酒時間,霍母和霍老爺子擔心申身體承受不住,便將這個環節給取消了。
的確,申現在懷孕著,也都已八個月多,再過勞累可不好。
於是讓兩人坐在宴會廳吃一些東西,然後就離開,回新房去休息。
兩人與霍景承的朋友坐在一起,都是淡淡的言語,正在這時,蘇正梟卻是姍姍來遲。
他身旁有一個女人,還帶著孩子,直接向著兩人走來。
走到面前時,蘇正梟站定腳步,瞇著眼,開口道;「如今這樣大喜的日子,是不是該喝一杯?」
申的目光落在蘇正梟身上,微微皺眉。
霍景承薄唇勾起淡笑,端起一杯酒,飲盡;「那是自然。」
蘇正梟也一杯飲盡,他的神色真的不怎麼好,有些略微發黑。
見狀,女人去攔他;「你還有胃病在身,不要喝了,方才不是疼的都站不起來。」
「囉嗦!」蘇正梟不禁多了幾分煩躁,伸手隨意一揮,女人腳下本就不利索,被他這樣一揮,直接摔倒在地。
聲音很響,周圍的人不由自主都看過來,女人的處境在瞬間變的難堪起來。
申能看到她臉龐上淡淡泛出的紅暈,起身,將她攙扶起,溫著聲音道;「你沒事吧。」
女人很尷尬,頭微微低著,她看著自己的腳尖。
蘇正梟轉身看了眼女人,眉宇間的煩躁不覺更深,男孩在此時走過去,站在女人身邊;「媽媽,你摔疼沒有?」
女人搖頭,很溫淺的笑,卻有種莫名的傷感,隨後抬起頭;「既然你無事,那我和孩子便回家了,我身體有些不舒服。」
話音落,女人拉著男孩的手,在眾人矚目的眼光中挺直後背,一深一淺的走出去。
蘇正梟卻愈發覺得煩躁不已,目光再一次狠狠地從霍景承身上掃過,然後抬起腳步,也跟著走了出去。
「那是他的妻子?」申問身邊的霍景承。
霍景承點頭;「還有他的兒子。」
「他的妻子真漂亮,還有兒子也隨妻子的多,長的不像他。」壓低聲音,申悄聲道;「簡直就是鮮花配牛糞。」
這時候,煙花升起,黑色的夜空被煙火渲染的五顏六色,以各種各樣的形狀呈現在空中,迷了眼睛。
她依偎在他懷中,等到將煙花看完,和眾人打過招呼以後,回了霍宅。
霍宅有特意為兩人留著的房間,已經裝潢好,回到房間,申就累的癱軟在*上,她連動都不想再動一下。
霍景承唇角勾起的輕笑一直沒有收斂過,坐在背後,輕手揉捏著她的後背,給她按摩。
他肖想了很久很久,美夢終於在這一刻成真,心中的感覺和想法難以言喻,只覺任何東西都已裝不下,千絲萬縷的柔情。
申覺得很舒坦,瞇著眼,然後輕輕叫了一聲;「老公……」
健碩的身軀一震,一向成熟且內斂的男人這一刻竟顯有些發正,他喉結滾動,低沉的嗓音流瀉而出;「老婆……」
滿足的笑著,她倒進他懷中;「我困了,讓我睡一會兒。」
霍景承擁抱著她,已覺自己擁有了整個世界,輕輕柔柔的吻著她,道;「好,你睡。」
氛圍如此的寂靜和美好,申閉上眼睛不到片刻就入睡,他的懷中很溫暖,她依偎著便不想再離開。
霍景承的長指在她的髮絲間緩緩的穿梭,無論怎麼看她都覺看不夠,她身上似帶著魔力。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之間,申的眉頭和臉龐緊緊地皺在一起,猶如苦瓜,手抓緊被子,疼的睜開眼;「疼……疼……疼……」
與她一起睡之後,霍景承的睡眠變的很淺,稍微有點風吹草動便能感覺到,立即睜眼。
「我是不是……要生了?」最後幾個字眼是申緊咬著唇瓣吐落出來的,異常艱難與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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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景承哪裡經歷過這種事,頓時緊張起來,有些坐立不安,很難想像,那麼沉穩的一個男人竟坐立不安,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
「你別動,看著我頭暈,現在給醫院打電話……」申都坐不起來,雙手抱著肚子。
他讓自己變的沉穩下來,拿出手機,撥了號碼,幹練簡潔,緊接著俯身,雙手打橫將她抱在懷中,話語急促;「抱著我,如果感覺到不舒適就告訴我,我現在帶你去醫院。」
申點頭,將嘴唇都咬的有些微泛白。
他心疼不已,迅速離開房間,步子如風的朝著別墅外走去,將她放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一路狂奔。
一路上連串紅燈,就連交警霍景承看也未看一眼,等趕到醫藥,他身上的白襯衣已經貼在身上。
不可否認,霍景承這一刻很緊張。
一直到送進手術室,他才坐下,醫生他調的都是最好的,坐在長椅上,能看到襯衣下的汗水。
霍母聞訊趕來,追問怎麼樣了?
他說已經送進手術室,沉穩的聲音在這一刻竟變了調,坐不下,他要進去陪她!
今天感冒,別的不多說,好了,只要能趕上親們看就好,不囉嗦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