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思緒不是一般的沉,所以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直到許久以後,他才對著助理沉聲開口吩咐道。
聞言,助理不斷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知道了。
張醫生買了機票,打算坐下午最近一趟航班回去,反正錢已經到手,只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在下午去機場的路上竟然被人給攔住了。
助理並沒有將他帶回公司,而就在附近的咖啡館,等待著。
眼前這人是有幾分面熟的,張醫生記得他是陳浩宇身邊的助理還是什麼,如果這樣的話,那就說明是陳浩宇攔住了他。
陳浩宇為什麼要攔他?
想來想去,張醫生覺得和錢有關,他打算隨機應變,保他安全,保錢安全。
他的猜想果然沒有錯,來的的確是陳浩宇。
沒有和張醫生寒暄,陳浩宇開門見山,直接問支票的事。
張醫生知道不把自己和林南喬的關係說出來是最明智的,說出那一夜的事,只會更加惹怒陳浩宇。
「之前,我們有過協議,我幫她設計陳總裁,她給我報酬,一直沒有兌現,我這次來便是兌現的。」張醫生想了想,如此道。
陳浩宇手中端著咖啡,咖啡是剛送上來的,這會兒還冒著白白的熱氣,他盯著白氣看,嘴角似有似無的揚著冷笑:「你們談的價碼倒是不低,呵呵……」
這兩聲冷笑讓張醫生覺得有些寒意冒出,並且,笑的令他感覺極不舒服。
「瞞著我,背後做了這樣的勾當,將我設計,如今卻還想要帶走我的支票,你覺得可能嗎?」陳浩宇冷冷的盯著張醫生。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站在一旁的助理已然上前,動作強硬,三兩下便從他身上翻出支票,收回。
張醫生伸手想護住時,早已遲了,眼睜睜的看著支票從身上奪走,他的臉色變了幾變,非常的難看,卻又不敢硬來。
「從來沒有人能將我當做猴耍了以後,還能帶走我的東西,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最好別出現在s市,否則,後果自負…………」
起身,陳浩宇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張醫生,冷冽的丟下一字一句之後離開。
到頭來,張醫生還是空了手,一無所獲,胸口由於憤怒一起一伏的劇烈喘息著。
想了想,他又給林南喬打了電話,說支票被陳浩宇給搶走了,再重新準備一張支票拿給他。
林南喬對這話顯然是不相信的,說:「怎麼可能!」
這件事她從來就沒有向陳浩宇提起過,更沒提張先生,陳浩宇怎麼可能知道?
「我騙你做什麼,他真的將支票帶走了。」張醫生繼續道:「你再給我準備一張支票,盡快送過來。」
林南喬依然不相信,她覺得,張醫生是想要騙錢,她最討厭的就是貪得無厭的人,給了一千萬的支票,卻不知足,現在又要一千萬,當她是銀行?
再者,她才向陳浩宇開口提過一次,再開口要一千萬,可能嗎?
沒有興趣再將話聽下去,林南喬直接將電話給掛了。
連說謊話都不會,陳浩宇去找了他,將支票要回,騙三歲孩子呢啊!
……
聽著蘇正梟的喊聲,霍景承神色淡淡:「所以,說事實,你如此對待我的態度,有幾分是為了美琪,有幾分是為了晴柔?你問心自問,然後回答我的問題。」
情緒變得很劇烈,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劇烈,蘇正梟大口大口的喘息著,沒有言語。
「更或者你並不是為了美琪,而是為了晴柔,你又覺得對得起美琪?」
蘇正梟眼眸微動,思緒漂移,無言以對。
霍景承開了一瓶酒,只是輕淺的抿了兩口,瞇著深邃的眼眸:「你連自己的心都控制不了,又如何去控制別人的心?」
「你對不起美琪,對不起晴柔,你全部都對不起!」蘇正梟就是聽不進去。
「對得起或者對不起,那是我自己的事,說了由我算,你說了不算,別人說了更不算……」
聞言,蘇正梟大怒:「你不知悔改。」
和這樣的人有什麼可談的?又有什麼好談的?
「自己動手,洗洗睡吧,以後如此這類的問題不要再來找我,你將自己沉溺在痛苦之中,卻也不容許別人快活,你的心智本就不健康,又與誰能溝通得了?」霍景承難得沒有耐心,稜角分明的臉龐上略帶幾分深沉。
他的脾氣更大了,也更加發怒了,直接拿起酒瓶扔在地上,酒瓶與堅硬的大理石地板抨擊,發出清脆的響聲,酒瓶更是碎成一片一片。
「怎麼這麼生氣,那麼,我們換個角度來想事情,你對晴柔不是很愛,最後為什麼會和現在的妻子結婚生子?」
蘇正梟還是沒有言語,依舊保持著那份沉默,因為這句話,他依然是無言以對。
「如果我的愛情你實在理解不了,那麼你可以自己認為我在人生的道路上不過選擇了與你相同的一條路罷了……」霍景承淡聲道。
對於蘇正梟這種人,你與他講道理是沒用的,在他心中,只會按照他的思路走,他認為什麼就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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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多說無益,只不過是白白浪費口舌罷了。
霍景承回到公寓時,申已經睡的很是香甜,呼吸聲平穩。
他在床邊坐下,床的另外一側立即下陷,申微微有了知覺,眼睛緩緩的瞇成一條縫隙:「回來了?」
「吵醒你了?」霍景承放低聲音,很柔和。
「還好。」她又瞇了瞇眼,拍著身側的位置。
明白她的意思,霍景承掀開被子上床,手臂落在床頭,頭微枕在那裡,思緒有些微沉。
他在想蘇正梟……
自發且本能的,申側過身子,雙手環抱住他健碩的腰間,臉龐貼在他的腹部:「結果如何?」
不甚理想,我想,或許方才真的應該帶那盆洗浴水過去,讓他喝了,霍景承手輕撫摸著她的髮絲。
申笑:「裡面倒是可以再加一些特別的作料。」
「趕快睡吧,現在已經凌晨一點鐘了,你需要休息了……」他大手落在她的腰間,抱住微起身在她的額頭上吻著。
「可我這會兒不困了,我不想睡覺,想要和你聊天。」她這會兒已精神抖擻,哪裡有絲毫睡意,根本就睡不著。
「可我不想和你聊天,現在是休息時間,不准聊天。」
申眨著眼,帶著很明顯的指控意味;「你現在都開始凶我了!」
立即,霍景承揉捏著眉間,溫著聲音;「沒有……」
「明明就有凶我,難不成我還能聽不出來?」她開始皺眉了,很不情願。
「好好好,我陪你聊天,你想要聊什麼,但有前提,我們只能聊十分鐘。」他繳槍投降。
申心滿意足,笑瞇著眼睛,然後翻身倒下去,閉眼;「突然間我又不想聊天了,晚安。」
「……」
「為什麼突然間又不想聊天了?」伸手將被子給她拉好,霍景承開腔,問道。
想了想,申挺認真地回答道;「鬧騰夠了。」
「……」
懷孕以後就總是嗜睡,早上有種起不來的節奏感,躺在那裡,就是不想起來。
於是,霍景承看著她那幅糾結的模樣就心疼了,既然起不來,那乾脆就不要去了,他去給經理打個電話,請個假。
聞言,申抬起了頭,義正言辭的,你這樣是不對的,縱容別人曠工。
他淡笑,寵溺;「因為是你才縱容,若是別人,與我何干?」
「這樣一大清早就肉麻兮兮的真的好嗎?」申懶洋洋的趴進他懷中,霍景承說了句挺好,抱著她去了浴室。
她在他的懷中挪動著,找了一個最舒適的姿勢,抱著他頸間,笑得甜蜜蜜的,我真喜歡肉麻兮兮的。
他回;「我曉得。」
到了浴室,霍景承要給她洗臉,刷牙,申不肯,看著他說;「這樣給人的感覺像是生活不能自理,我覺得不能這樣下去,說不定你很快就會厭倦我,還是自立一些的好。」
「你真的很會破壞情趣……」霍景承拿她沒有辦法,撒了手,很是無奈。
她卻又抓住了他的手,將臉龐直接往他面前一湊;「洗吧。」
男人凝視著她;「不是說要自立?」
「星期一和星期二你幫我洗,星期三到週日我自立。」她抬頭,說的理所當然,坦坦蕩蕩,沒有絲毫扭捏。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竟是如此的調皮……」他被逗笑了。
申聳肩;「那是因為我佯裝的好,沒有告訴你,其實,我是白骨精!」
霍景承莞爾,眼角的笑意就沒有斷過,從未如此輕鬆,愉悅過,溫熱的水,灑在她的臉上。
他從為遇到過這麼一個能讓他感覺到歡快的女人,那種身心愉悅的滋味,妙不可言。
她倒很愜意,仰著臉,享受著……
隨後,他又送她去了公司。
別墅中,蘇正梟的火氣大到無以復加,他就是那樣的性子,要痛苦就一起痛苦,誰也別想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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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張醫生一直在給林南喬打電話,就像是炮轟一樣,接二連三的打。
林南喬就是不接,一開始是掛斷,最後是關機,演變到最後,她直接將張醫生的號碼拉黑。
果真是貪心的人,要了一千萬,竟然還想要!
她要怎麼樣去和陳浩宇再開口要,難道要說,我哥說資金不夠,要再借一千萬?
幾千萬可不是幾百萬,那並不是個小數目,林南喬沒想著那麼去做。
上班時,她開著陳浩宇給她買的車子,雖說上新聞頭條的事已經過去,但還在私下議論。
不過,人家終歸是總裁夫人,也沒有人敢當著面去議論。
工作結束的很快,下班,她坐進車中,看到陌生來電,接了,下一秒張醫生的聲音傳過來。
林南喬的眉頭向上皺起,煩躁的吐出一句陰魂
不散,直接就掛斷,這種人沒有可信度,即便這次給了他,他說不定會看著她軟弱,變本加厲的和她要,對於這種性格的人,她是不能縱容的。
晚上沒有回陳宅,她約好了和韓愛莉一起去吃晚餐的,去西餐廳。
又是牛排,紅酒,還有小提琴演奏著音樂,林南喬覺得自己很久都沒有這麼放鬆享受過了。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另外一旁,有大事即將要發生。
打電話根本就不接,無論是用什麼號碼打,只要聽到是他的聲音就掛斷,想要見人,卻又見不到,沒有辦法,張醫生也是被逼迫到了絕路。
當初事情發生以後,他承擔後果,結果事業上面一塌糊塗,她卻嫁到陳家成了少奶奶,榮華富貴盡享,如今給她要點錢,竟然這模樣!
既然他不好過,那她也別想好過,於是,張醫生去了陳宅。
張醫生和林南喬聯合起來設計的事,葛玉玲是知曉的,如今再看到張醫生,已經沒有了往日的熱切,態度很冷淡。
張醫生自然也知道,說,有些事情他想要說說,有些隱瞞的事想要告訴夫人。
葛玉玲讓他進了陳家客廳,態度如方纔那般冷淡,此時,陳浩宇也正好回來了,胳膊上隨意搭著西裝,看到張醫生,他鋒利的眉立即就緊皺起來,寒意盡顯。
張醫生有些忌憚陳浩宇,但如今已經坐在這裡,無論怎麼樣都要忍著,硬撐著。
好久沒放鬆,林南喬吃過西餐以後還打算去看電影,然後再去酒吧,但韓愛莉突然有事,她一人也挺無聊,就發動車子回陳宅。
看到陳浩宇的車子,神色一喜,嘴角露笑,一腳踏進客廳,卻聽到傳出來的談話聲。
談話聲是男人的,傳到她耳中,還有幾分熟悉感,難道是來了什麼她認識的客人嗎?
林南喬疑惑,繼續向前走,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張醫生時,如同遭遇電擊,手中的車鑰匙掉在地,發出響亮的聲音。
他怎麼過來了?蹲在地上,她想要將鑰匙撿起,可就像是被人從身後給抓住衣領,勒緊脖子,喘息不過氣,連鑰匙都無法順利從地上撿起,牙齒都在打顫,臉頰上的肌肉跟著發僵,硬邦邦的。
響聲很大,幾人聽到後轉身看到是她,神色上倒沒有多大起伏,又轉過。
這時候上樓,那麼就不會知道張醫生到底會和兩人說什麼,只能硬撐著站在那裡。
張醫生的目光從她身上掃過,然後緩緩地開口道;「其實當初我和少奶奶間的交易並不是如此,不是金錢交易,而是醉酒以後糊塗之中我與她發生了興關係,借此她威脅我,讓我隱瞞了少爺的病情……」
身子劇烈的顫抖著,猶如秋風中的落葉瑟瑟發抖,林南喬雙手握拳,情緒激動,聲音更是尖銳;「你胡說八道!」
葛玉玲皺眉,神色已是非常不悅,她沒有想到,自己所娶的兒媳婦私生活竟是如此的亂。
和顧長明的事情才過去,還不知那件事是真是假,如今卻又增添了一個張醫生,她倒真是不甘寂寞!
陳浩宇臉上的情緒自然也不好看,握住手中的杯子,手背上能看到暴起的青筋。
林南喬原本今天的心情還很好,萬萬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大的晴天霹靂等著她。
「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心中不是比誰都清楚?」張醫生看著林南喬,如果不是她將他逼迫的太急,他也不會這樣魚死網破。
「浩宇,你別相信他,他所說的這些都是假話,都是騙人的,他的目的就是要錢勒索錢!」林南喬急了,衝過去,蹲在陳浩宇面前,握住他的手,解釋著,說明著,硬撐著;「那一千萬就是他向我勒索的,都是他一手策劃的!」
張醫生又道;「我策劃什麼?當初如果不是你威脅我?我能隱瞞欺騙少爺的病情?」
「你胡說八道,你就是亂說,血口噴人,浩宇,你不要被他迷惑,不要相信他,他都在說謊話!」
陳浩宇沒有言語,卻將林南喬握住她的手給甩開,瞇著狹長的桃花眼。
「我胡說八道,你敢不敢與我對質,當初我們去的酒店名字我都還記得,現在要不要去和酒店核對?順便再看一下酒店的監控?」張醫生也來了氣,被反咬一口,他肚子裡的火焰不小。
林南喬被掐住了軟肋,又胡亂道;「是你侵犯我的,是你將我灌醉對我亂來的,所以我才會拿這件事威脅你,不然你怎麼會被我抓住把柄?不然你幹嘛那麼乖乖聽我的話?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張醫生現在才真的知道什麼叫做血口噴人,當初他怎麼會傻到相信了她的話,否則他現在事業有成,至於這麼落魄嗎?
這女人帶著毒針,將他禍害的不淺!
兩人視若無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著,就當客廳沒有人一般,吵得非常厲害,大有不可開交的架勢。
葛玉玲已經不想再聽下去,說了一句我累了,然後又對陳浩宇丟下一句處理好,轉身,她上了樓。
無論誰把誰逼急了,都會咬人,林南喬和張醫生此時是都將對方給逼急了,兩人就像是瘋狗一樣,亂咬一氣。
而陳浩宇明明是當事人,現在卻像是隔旁觀者,緊緊地握著水杯,胸口劇烈的起伏,聽著兩人大吵。
林南喬覺得自己一定不能輸,得把張醫生給壓下去!即使這會兒她的心連同身體都顫抖的
站不住。
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更甚至連在廚房中忙碌的傭人都能聽到,不僅面面相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一直沒有言語的陳浩宇終於動了怒,手中的水杯扔在地,只聽「啪——」的一聲,水晶杯碎裂,溫水四濺,同時伴隨著帶著徹骨寒意的暴怒嗓音;「住嘴!」
突如其來的響聲讓沒有防備的林南喬嚇的尖叫出聲,張醫生也是顫抖著略微肥胖的身軀,不敢再言語。
一時之間,客廳中徹底的安靜下來,沒有一絲聲音,很是安靜,連根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二更合一,還是六千字,最近有些發懶,不想分開,好了,明天繼續更新,等完結的時間定好以後我會告訴大家的,就是這個月的事情,好了,親們注意身體,這段時間降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