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倒了杯溫水,將電話接起。
「你什麼時候回香港?」蘇正梟的聲音傳過來,直白,了當。
霍景承淡淡抿了口,道;「暫時沒有回香港的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待在s市。」
她現在懷孕,留她一人在這裡,他不放心,即便身旁有小張的陪伴。
「但是,你必須,盡快,趕回來香港一趟,我等著。」蘇正梟又道。
「你的語氣沾染著命令的運氣,我有些不喜歡,還有這個問題,我已回答過你……」
電話那端,蘇正梟發了脾氣;「那是怎麼著?你非得看著美琪死了,才有心情回香港來,是不是?」
提起蘇美琪,霍景承的眉眼微動;「她怎麼了?」
「她的病情現在越來越嚴重,又不肯接受化療,連路都不能走幾步,我的話,她聽不進去,我等著你回香港……」
霍景承開腔,聲音低沉;「我會給她電話,勸解她。」
「我讓你回香港,沒有讓你在電話裡勸解!明天下午兩點之前,你必須趕回香港!」
「你有脾氣,心急,在我面前發脾氣,我理解,但我有自己的安排……」霍景承道。
「霍景承,他媽的,美琪的命在你眼裡算什麼!一不值?是不是連條狗都不如?她如今已經病重,我這般對你開口,你卻還要安排,呵呵,安排什麼,安排她等死?」
這樣的情緒,霍景承深覺已經沒有繼續再和他說下去的必要,直接便將手機掛斷。
緊接著,手機又繼續響起,依然還是蘇正梟打過來的,霍景承拒接,他卻不肯甘心,一個接著一個的打,誓不罷休。
沒再理會他,關機,霍景承用座機給蘇美琪打了電話。
很久之後,蘇美琪接了,她似在睡覺,帶著濃濃的鼻音,除此之外,聲音有些嘶啞,憔悴。
霍景承問了她的病情,還問了她不醫治,化療的原因,聲音緩,慢,在黑夜,如流淌而過的溪水,緩緩淡淡。
蘇美琪說,覺得沒有醫治的必要,病早已扎根,何必再掙扎?
求醫多少年,受過多少折磨,痛苦,最終換來的,都是一句蒼白無力的無能為力。
一開始,滿懷希望,希冀,然後,慢慢的枯萎,枯竭,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因為沒有希望,所以,甘願自暴自棄?」霍景承瞭解她的心境。
「人生來都是要死的,不過是遲早的問題罷了,我生命的結束比起別人來的提前罷了,不想再折騰,再接受一次那樣的痛苦。」對於生死,蘇美琪早已麻木不仁,也算看的開。
「我希望你能接受化療,無論成功與否,再做最後一次努力。」
蘇美琪笑了笑,卻不肯再繼續這個話題,說自己困了,想要休息,然後,掛斷電話。
這是蘇美琪第一次掛斷霍景承的電話。
另外一旁。
看完電影,回到陳宅,已是深夜,陳浩宇心不在焉,總是出神,開著車,接連兩次,差點造成追尾。
林南喬終於忍受不了,他不想要命,別人還要命,還要再活下去!
讓陳浩宇下車,她開車,總算一路有驚無險的回到陳宅,到了臥室,林南喬開口;「她對你的影響就有那麼大?當著自己老婆的門,想別的女人想的那麼入神,浩宇,你不覺你欠我一個解釋?」
林南喬神色還算柔和,語氣也有控制,可陳浩宇沒有心情說話,沒有理會。
不能再如此下去,林南喬走過去,擋在他身前,攔住去路。
陳浩宇本就煩躁的心情此時再加煩躁,覺得這會兒的林南喬沒有以前那麼善解人意。
「我現在沒有什麼心情和你談論問題,休息吧。」話音落,陳浩宇朝著浴室而去。
總的來說,陳浩宇根本就沒有進入到兩人已是夫妻的狀況,他依然處於以前的那種模式。
林南喬溫柔,善解人意,凡事都聽他的安排,這是在他心中,兩人一直相處的模式。
聞言,林南喬氣的簡直都快要爆炸,再也忍受不住,兩步走過去,站在浴室前,攔住去路;「我是你的妻子!」
「我要洗澡。」陳浩宇抬頭。
「我們有必要談談!」
「我要沐浴。」陳浩宇輕敲著浴室的門邊,示意她讓路。
「陳浩宇!」林南喬第一次發了脾氣,連名帶姓的叫他。
然,陳浩宇的眉宇間卻漸漸生出幾分不耐,眉頭皺起,開口;「最好不要再我心情不好的時候糾纏,只會讓我心生厭惡。」
「厭惡?說的是我嗎?」林南喬只想要冷笑。
回應她的卻是,陳浩宇直接將她的身體推開,跨進浴室,帶上浴室門。
心頭憤慨難平,林南喬帶著一身火焰去了樓下倒水,沒留意,將水杯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葛玉玲正
正好進來,看得清楚,皺起眉頭,林南喬自然也看到了,這會兒沒有興致再虛情假意,直接從葛玉玲面前走過,沒打招呼,逕直離開。
……
吃早餐時,霍景承對申說了要回香港的事,沒有隱瞞,他很坦蕩,很誠實,說蘇美琪病重,要回香港,勸說。
申點頭,沒有阻攔,詢問;「需要去幾天?」
他,讓她很放心,他能給她一種成熟,穩重,安全感。
「目前還不知道,和我一起回香港吧,現在是年假,不需要上班,陪我過去,算作旅遊……」霍景承對她,總是不捨。
「來回折騰,我會覺得累,身體也會吃不消,暫且不提這些,我也沒有香港的通行證,還有,如果你是遊說他,我跟過去,只會增加困難度。」申說。
蘇美琪和他以前是夫妻,又那麼喜歡他,她過去,只怕會更加刺激,遊說是想成功,而不是過去刺激。
還有,蘇正梟也在哪裡,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衝突,她還是不過去的為好。
蘇正梟只要看到她,就渾身充滿火氣,而她懷孕,不希望心情會變的不好,再者,蘇正梟那人有些不大講理,她過去,絕對會有矛盾。
霍景承也不想再強迫她,輕輕歎息,妥協;「那麼,我會在一天之內趕回來……」
申怕他太累,趕飛機也是一件特別累的事,不希望他如此勞累。
「你在這裡,我趕回來,無論趕多麼緊,我永遠都不會覺得勞累……」他開腔。
霍景承讓小張買了晚上十二點以後的飛機,他時間計算的很緊,凌晨到達香港,只停留一天,晚上立即再返回s市。
聽到他的計劃如此緊張,申心中生出不捨,她哪裡捨得他如此勞累,兩地奔波。
然後,心中生出一陣想要與他一起過去的念頭,很強烈。
但,她沒有說出口,這趟香港,她不知道該去不該去。
霍景承陪了她一整天,買了很多吃的東西,都是讓孕婦吃的,對身體有營養。
申哪裡吃得動,她反抗,可霍景承柔情的抱著她,說,肚子裡現在還有一個小寶貝,現在是兩個人吃東西,和以前不一樣。
她覺得無奈,霍景承迷人微笑,還讓小張請了營養大師,專門管理她的三餐。
不在白天走,他是怕捨不得她,平常晚上十一點鐘,申都會睡得不省人事,可今天卻神采奕奕,眼睛瞪很大,一直盯著霍景承。
他訂了時間,十一點半離開,趕去機場。
「你這樣半夜不睡覺,真的好嗎?」霍景承無奈,大手在她髮絲間游移,這樣與他白天離開又有什麼區別?
「知道你要離開,我就有些睡不著,沒關係,你離開後,我就能睡著了。」
申坐起;「外面天太冷,要喝些什麼嗎?我去幫你沖一杯咖啡。」
大手落在她的肩膀上,按下去,霍景承穿上黑色線衫,倒了杯咖啡,又倒了杯溫水;「我來就好,你坐著,別動……」
兩人又說了些溫情的話語,十一點二十,小張準時到了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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