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玉玲雙目直視著陳浩宇;「你是我的兒子,我自小帶大的,從不忍逼迫,對你,我能往後退一步就退一步,直到退無可退時,但你也得體諒一個做母親的心,你的話我同意,我允許你再盡自己的努力去嘗試最後一次挽留,可如果還做不到的話,那麼就必須立即結婚緋色交易,總裁你好壞!」
她鮮少這麼嚴肅,如果一旦嚴肅的話,那麼,說的話自然是有份量。
陳浩宇的肩膀慵懶的聳動,略有些隨意的輕應一聲,可,這也代表著最後的回答。
得到這樣的答案,葛玉玲放心了,陳意涵也放心了,自然還有陳父。
因為,陳浩宇一向說話算數,最終能落得這樣答案,三人已經心滿意足。
張醫生和陳父去的是茶苑,兩人雖然相識多年,但都是淺談,並未交心,畢竟不是一個道上的人。
服務員在沏茶,張先生開口問陳父,陳少爺的病確定不用再去s市別的醫院看看?
陳父喝了口茶,臉龐上的神色很惆悵;「張醫生所在的醫院就是s市最頂級的醫院,而張醫生的醫術也無需置疑,在美國與英國還得到過榮譽,更是s市的特級醫學教授,如果連張醫生都看不了,那還有誰?」
「話並不是這樣說的,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段時間s市要來一支醫學團隊,是來自美國最頂尖的醫學團隊,到時我會將陳少爺的情況與他們說說。」張醫生笑著說。
其實,這句話出口並不簡單,其中隱隱帶著些許試探的意味。
「醫學上的事我可是一竅不通,浩宇也可以說是你看著長大的,這件事還得勞費你多費心。」
「那是自然,正如陳總裁所說,陳少爺是我自小看著長大的,對他,我會用上十二份心思……」
……
工程上的事情進展的很是順利,可是隨著越挖坑也越深,但並不關申的事。
到了第二天,申開始正常上班,那項工程的事她不再牽扯其中。
聽說,經理只是用了一些恐嚇的手段而已,便將林妍秀嚇的說了些什麼。
裡面說的話,外面自然是不會知道的,卻也有些流言蜚語,緊接著,經理又被帶走了。
這件事在公司已經傳開,除卻林妍秀和經理以外,也帶進去了幾個高層。
至於在談些什麼,說些什麼,那自然就無人知曉,但同時動了這麼多公司高層,是有史以來第一次。
申說起是在工作,但根本無事可做,由於那件工程,引起的反應很大,公司近期都在整頓。
她打算另外再找一份工作,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聽到她要找工作,霍景承的眉微向上挑起,雖沒言語,但他的態度已經明顯表明,對她找工作這件事不滿意。
可申要自己養活自己,不找工作,怎麼行?
中午在公司,正準備吃午餐時,霍景承打過來電話,接她去吃晚餐。
霍景承深邃的眼眸從她身上掃過,什麼都沒有問。
掛斷,電話卻再次打過來,繼續掛斷,然後又接著打過來。
申根本就沒有去接的打算,準備將手機關機,一了百了。
正準備那樣去做時,接收到了一條新短信,發信人依然是陳浩宇。
——現在在哪裡?我過去接你,然後我們一起去吃午餐。
嘴角露出來的笑容有些嘲諷,冷冽,申將短信刪除。
「如果有過於不想接的電話,更覺煩躁和惱人,我建議你將他加入黑名單……」霍景承薄唇微扯動,神色溫柔輕笑,給著她建議。
申被逗弄的忍不住笑了,瞇著眼睛,盯著他看:「誰打過來的電話,你是不是知道……」
薄唇略帶弧度的抿起,霍景承將她的手攥在掌心中,親吻,嗓音低沉的開口道:「我無意中看到的……」
「他的號碼我並沒有儲存,你卻記住了。」申的眉眼微微瞇起,帶著笑意。
「嗯,我記性比較好……」他五官分明,立體的臉龐上神色並沒有絲毫起伏,依然是淡淡卻溫柔的神色,眼眸中略有弧光閃過。
申嘴角的笑意頓覺更加明亮,點頭,表示贊同:「嗯,你的記性果然好。」
「其實,我對他有幾分在意,因為你……」隨後,他又繼續道:「但是,我很喜歡你與我這樣的說話方式,這代表,在你心中,已經將他徹底放下,我很情動,也很愉悅。」
霍景承如此坦白,反倒是讓申微紅了臉,心跳也跟著加速。
有些時候,他並不是在說情話,而是很正常的說話,可有形無形之中總能讓人感覺到心跳加速。
「怎麼不言語了?」他開腔,凝視著她。
直接躲避開那樣的目光,申轉移著話題:「我餓了。」
「我正在帶你去吃午餐的路上……」他笑意漸濃,蘊含著的是說不出的溫情脈脈。
午餐吃的是雞,霍景承點的全部都是味道清淡的。
人參雞湯,三鮮,喝起來能感覺到淡淡卻濃郁的味道,唇齒留香,雞肉嫩嫩的。
申這段時間倒著實喜歡吃清淡的,午餐
餐吃了不少。
霍景承顯然很滿意,和服務員結賬時,迷人的臉龐上蘊含著比以往更加溫柔的輕和,以至於讓服務員臉頰潮紅,說話都有些不通暢。
隨後,他帶著她回公司,由於所用的時間有些過於太多,就變的緊迫。
相擁,親吻,道別,然後,申朝著公司而去,霍景承目視她遠離,右手將方向盤向右打。
上面又有了新的工作任務,這段時間由於工程出現問題,高層被請去喝茶,所以公司有很多的計劃都擱淺了。
但是,申才在座位上坐下,臨時上任的經理走過來,讓她直接負責和陳氏的工程。
這是公司目前在跟進的工程,也是少數幾個正在進行中的工程之一。
申說不想接,因為她心中已經有了離職的計劃,如果接下工程的話,那麼離職自然是想都不要想。
新上任的經理是四十多歲的女強人,說話雷厲風行,做事更是果斷乾脆,絲毫不拖泥帶水。
她不想接,經理的話也說的很是直白,這是上司的命令,她只有執行,沒有討價還價的份,還有,不要將私人情緒帶到工作上。
該說的話說完以後,經理就離開了,申有些頭疼,十指揉捏著額頭。
現在就算她遞了辭呈,經理肯定也不會同意。
下午三點鐘的時候,陳浩宇來了,病已經好的差不多,手臂還是能看出來有問題,很不利索。
她要去茶水間,陳浩宇將她攔住:「出去談談?」
申覺得兩人那裡有談的必要,沒應聲,也沒看他。
「你知道我的性子,向來說一不二,如果今天沒有結果,我定然不會離開。」陳浩宇的話語十分強硬。
「那麼告訴我,你想和我談些什麼?」雙手抱胸,申好整以暇的開口問道。
「談的自然是關於我們之間的事,你不是一直想要做個了斷,今天,徹底的整理一下,做個了斷。」
申笑,聲音中卻沒怎麼有溫度;「我心中早已經做了了斷,一直沒有做了斷的是你。」
陳浩宇的手背有些青筋暴起,他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這句話;「所以,我今天要做了斷,就看你珍不珍惜這個機會。」
想了想,申回答他說好,等她二十分鐘。
去了粵海咖啡廳,頂樓,旋轉咖啡廳,咖啡廳在一直不停的旋轉,定的是包間,是陳浩宇訂的。
服務員端上咖啡,關上包間門便離開,於是,只剩下了陳浩宇和申。
「肚子中的孩子,你打算怎麼辦?」一開口,陳浩宇就是這句話。
申懶得回他,肚子中的孩子是她自己的事,關他何事?即便最終做了什麼決定,也不會告訴他。
沒有喝咖啡,她一直在喝溫水,懷孕不能喝咖啡,不管最終留不留這個孩子,但現在,她並不想傷害他。
「霍景承最終並不一定會娶你。」陳浩宇又道,他俊逸的神色很認真;「我在為你以後的人生著想。」
申還是不說話。
「聽我一次,將霍景承的孩子打掉,然後我們立即結婚,之前的錯誤我絕對不會再犯,相信我一次!我保證,你以後的生活絕對不會再有傷害,我已經看過時間,十天以後就是吉日,到時我們復婚,到時你想要的我全部都會給你,包括我的財產,只要你要,我就給!」
陳浩宇一字一句,鏗鏘有力的表達著自己的決心,保證。
只是這些都未能將申打動,她依然十分冷清;「再和你在一起,對我來說,本身就是一種傷害,足以令我痛不欲生。」
陳浩宇的心也是肉做的,被自己所愛的女人三番四次的嫌棄,傷害,說著厭惡,他也會傷心。
「想想以前那些日子,想想那些我們曾在一起的愉快回憶,我犯的錯便如此致命,讓你對我厭惡至此?,我們回到以前,好不好?」他再次低聲下氣。
「不可能,回憶也僅僅只是回憶,代表的只是不堪的過去,並不是充滿希望的未來,你和我擁有的也就只是過去,陳浩宇,你現在還不明白嗎?我之前便曾說過,我是個絕情的女人,有些觸及底線的傷害讓我絕不可能回頭,無論你說的天翻地覆,還是日月黯淡,你和我之間,緣分已盡!」
突然起身,陳浩宇伸手攥住她的手腕;「你和我相戀了七年!」
「但卻是你一手毀掉它的,雖然這個過程中我也有錯,但遠遠不及你。」她抽手。
煩躁暴怒的情緒被引發出來,陳浩宇俊美的臉龐上揚起了邪魅的笑,緩緩地摩挲著她的手腕;「,這個時候,我勸你最好不要激怒我。」
申皺起眉頭;「你到底想做什麼?」
「我想做的很多,但最想做的還是將你肚子中的孽種給弄消失,所以,不要惹怒我!」
話語中嗜血的味道,話音落,隨即,陳浩宇俯身,直接堵住了她的唇,肆意的接吻,在她耳旁聲聲低喃;「答應我,嫁給我!」
申一向不喜歡強迫,尤其是此時來自陳浩宇的強迫,她厭惡,推搡,掙扎。
下一秒,陳浩宇的大掌落在她的肚子那處,很大力的捏著,男人的手掌本就寬厚,有力,結實,再加上這會兒又是在盛怒之中,自然
不容小覷。
申能清楚的感覺到肚子那處傳來的隱隱作疼,緊接著那陣腹痛感越來越清晰,她牙緊咬;「陳浩宇,什麼時候你也落魄到了這種地步,就那麼想要和我結婚嗎?看你這模樣,應該是沒有女人願意嫁給你!」
「沒有女人願意嫁給我?呵呵呵……」陳浩宇的嗓音很冷,帶著陣陣冷氣。
「都這樣求我嫁給你了,看來你著實不怎麼樣啊,也對,怎麼可能會有女人嫁給你這樣的男人?陳浩宇,你注定這輩子都結不了婚!」
申咬牙,故意在刺激他;「不然這樣,你給我下跪十次,求我十次,我權當是施捨一個乞丐,嫁給你,如何?」
下跪十次,求她十次,就當是在施捨一個乞丐,陳浩宇的眼睛開始變的猩紅。
「求我啊,跪下啊,現在就跪下,跪在我的腳前,就像乞丐要錢一樣。」
她的嘴唇明明很嬌艷,粉紅的猶如初開的花朵,那麼的嬌嫩,嫵媚,但這一刻卻像是魔鬼的血紅大口一般,衝他叫囂著。
理智在消散,他眼睛中的紅血絲也越來越濃愁,終究,陳浩宇手上的力道不斷加重,他要將這個孩子弄掉!
疼痛的感覺讓申臉色蒼白,這時的陳浩宇,定然是不可能會放開她的!
身子微微側開,她的指尖費力碰觸著桌上的花瓶,終於碰到邊緣,然後一點一點的向著懷中勾動。
握在手中,深深呼吸了口氣,申抬手,對著他的頸間就砸了下去。
碎片割破頸間,鮮血流出,染紅白色襯衣,陳浩宇的身體不穩晃動,然後昏迷的跌倒在地。
申連忙撥了急救電話,很快,急救車來了,和醫生還有護士,將陳浩宇推上去。
砸下去時,她手中的力道有控制,醫生檢查以後,也說暫時昏迷,需要包紮傷口,以防感染,其他問題不大,但也得兩三天動不了。
申點頭,表示明白了,然後去繳納了醫藥費,這一次,她和陳浩宇之間,算是徹底決裂。
她有些累,筋疲力盡,坐在醫院外的走廊上,給霍景承打了電話,嗓音很柔軟,帶著撒嬌,望著窗外的夜空;「景承,我在醫院,這會兒好累,走不動,你能不能過來接我……」
「好,告訴我你的具體位置,還有,坐在那裡不要動,我現在去提車,你繼續和我聊天……」
那邊,還在開會的霍景承蹭的一下坐起,扔下一干公司高層,將黑色大衣搭在臂彎處,迷人的長腿向外邁出,大步流星的離開……
大衣都沒有來得及穿,霍景承握著手機的右手微揉捏著眉宇間,低沉的嗓音卻柔和如風;「身旁有沒有暖氣,去醫生的辦公室,或者是周圍能夠取暖的地方,我會動作很快,等我十五分就好,這段時間,可以和我聊天,也可以看電視,不要讓自己太寂寞……」
申靜靜地聽著,隔著手機,她也能清楚地聽到從那旁傳來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的聲音,清脆而匆忙。
可他的聲線,卻是那麼沉穩,有序不亂,但呼吸略有些急促,她依然能聽得到。
她,能感受到他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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