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後,申端起桌上的水杯,輕喝了幾口後,她才開口道;「如果是出於這幾方面的原因,我覺的霍先生有些衝動……」
霍景承眉眼略向上皺起;「衝動?」
微閉眼,申也豁了出去,直白道;「霍先生不覺得自己所舉的這些方面都很平淡,淺薄嗎?」
「不會……」他輕抿了口溫水,潤嗓緋色交易,總裁你好壞。
「像我所做的那些事,其實每個女人都會做。」申繼續開口道。
「或許她們都會做,但是,她們從未在我的面前做過……」霍景承眼眸深沉,正注視著她。
那雙太過於沉透的眸子,讓申感覺到有些壓迫;「其實這並不是好感,因為從來都沒有女人在霍先生面前做過那樣的事,所以霍先生才會感覺到新鮮……」
他稍勾起唇,突然之間卻轉變了話題;「你似從未問過我的年紀,而我也從未對你提起過,我今年三十七……」
申不解他為什麼突然間會轉變話題,但聽到三十七時,她有些略微詫異。
霍景承看在眼中,骨節分明的大手揉捏著眉宇間,問她;「覺得很老?」
「沒有,我覺得你可能三十四。」申說的全部都是事實。
「所以,無論是感情抑或是經歷,在我這裡都不可能是一張白紙,更甚至已經五彩斑斕,我所經歷的比你想像中的更深,也更濃重……」他磁性的嗓音又沙啞了幾分,粗糲的磨砂感也略有加重,卻掐到好處的撩人。
申低頭,喝著水杯中的水,他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再也明顯不過。
他比她大了十歲,無論是他的感情,還是他的閱歷,自然都凌駕於她之上,一個三十七歲的成熟男人豈會分不清好感與新鮮?
他如此迷人,渾身上下散發著渾然天成的優感,傾慕他,圍繞在他身旁的女人定然多的數不勝數,申完全看的出來,像他這樣的男人,在感情方面,說不定已身經百戰,但她也知,他並不是隨意的男人。
「三十七,早已過了對感情轟轟烈烈的時期,你或許會覺得再也平淡不過,但在我這裡有滋有味,細水長流……」他深邃的眼眸,平和而又深柔,瞳孔流光溢彩,似是要將對方蠱惑。
申無話可說,她迅速低頭,轉移開與他相互對視的目光,她怕,會*其中。
「即便如此,我們也才見過幾次面而已,對我,你並沒有幾分瞭解……」
「瞭解每個人都是從微小的細節開始,幾次見面足夠充分,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我也很清楚能夠觸動我的點在那裡,徹底瞭解一個人與時間無關,七年很長,卻也不能將一個人看穿……」
霍景承的聲音放的很緩很慢,眼眸沉沉凝視著她,最後一句,略有所指。
低垂下視線,申喝粥,心隨著他的話語有些跳動還有些泛疼,她沒有再言語,最後一句,她知他指的是陳浩宇。
他的確成熟,有風度,例子舉的很溫婉,沒有指名道姓,僅僅只是用一個七年便將當初那段感情拋磚引玉的牽了出來。
不能否認,這句話卻還是將她的傷口給揭了出來,那處並沒有痊癒,揭開之後,有些疼,有些澀。
其實,話題進行到這裡便只剩下她的表態,他已說的如此直白又明顯,如若她不表態,這個話題自是也不會再進行下去,他懂進退。
她沒有言語,一直在喝粥,末了,抬起頭,又給服務員要了碗梨湯;「對喉嚨好。」
霍景承微點下顎,沒有再繼續方纔那個話題,而是淡淡的品粥,喝湯。
結賬,走出粥店時,申又去了一趟隔壁的藥店,方才忘記買板藍根沖劑,走出來時,將藥袋遞給他;「我打出租車就好。」
「你很敏感……」霍景承沙啞的聲音從喉間溢出,她在躲避。
「或許是有些敏感。」她略微尷尬的扯動嘴角。
「上車……」末了,霍景承睨著她,大手隨意拉了拉肩上略有些下滑的黑色大衣,又繼續開口道;「這個話題我以後不會再對你提起,但你若是想對我提起時,隨時都可以……」
話語已經說到了這般地步,如果她再拒絕,倒顯矯情,且過分。
於是,她又坐上了他的車……
一路,霍景承都未言語,他頎長的身軀半倚在皮椅上,閉眼假寐,感冒似有些嚴重。
申心生愧疚,車中很是安靜,有的也不過是幾道輕淺的呼吸聲。
躺在浴缸中,溫熱的水流從身上沖刷而過,申的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在粥店時兩人交談的話語。
他言簡意賅的一字一句,直到此時,她似都記得清清楚楚,還有他的眼神……
心有些跳動,申深深呼吸了口氣,壓抑著,然後淡淡搖頭。
此時筋疲力盡,傷痕纍纍的她那裡還有精力,心情,還有勇氣去面對一場新的感情。
還有,像那種男人,她直覺招惹不起,更自知,配不上。
電視上正在放瑜伽,她的身體近來已經好的差不多,做做瑜伽也挺不錯,放鬆心情,平靜心態。
往後一周多的時間,她的生活已經養成了極為規律的習慣,早晨六點起*,必須吃早餐,然後去公司,晚上回到公寓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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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做四十分鐘的瑜珈,然後學習,每天晚上十點以前都會*睡覺。
這樣的生活的確很充實,而陳浩宇,已很少在她的夢中出現。
其實,當一個人將你傷的體無完膚,只要你打定決心,發誓將他遺忘時,並不是件難事。
那七年,她生活的太沒有自我,全部都是圍繞著陳浩宇,此時才覺得自己虛度了七年的光陰。
以前總覺得沒有了陳浩宇的陪伴就像是沒有方向的蒼蠅,現在卻有許多的事等著她去做。
她覺得,每一秒鐘,每一分鐘對她來說都是珍貴的。
今天是週日,可以休假一天,她在洗衣服,手機傳來鈴聲,她接起,是陳媛媛。
「今天你陪我逛街去……」陳媛媛好像還沒有睡醒,聲音中帶著濃濃的鼻音。
「中午十一點以後。」她還有兩件衣服沒有洗,還房間還沒有整理,家政嫂被她辭退了,她一個人用不著請家政嫂子。
陳媛媛糊里糊塗的應了聲,倒下去繼續睡了,申洗衣服,然後甩干。
兩人約的地點是江南街,申趕到時,陳媛媛已經在那裡了,盯著她,來來回回的打量著;「我怎麼覺得你的身形發生了變化?」
「哪裡?」申自己也在打量著看。
「臀部啊,我覺得似乎比以前圓了些,也翹了些。」說著,陳媛媛趁機還摸了一把。
申罵她;「那個女的像你這麼*!」
「我說真的呢,還有你現在是有抹遮瑕霜嗎?什麼牌子的,看起來真光滑,孕斑也消失了。」
摸了摸臉,申搖頭;「我這段時間在做瑜珈,在辦公室一天喝五杯水,皮膚可能是和喝水有關。」
「我明天也試試,可是我怕喝水後一個勁的往廁所跑,我懶得上廁所。」
陳媛媛的確是懶得出奇,能坐著,她絕對不會站著,能不動彈,盡量就不動彈。
申的眉眼禁不住有幾分抽動,兩人去的是國際百貨大樓,裡面衣服的價格自然不菲。
陳媛媛選了幾件貂皮,還有幾款大衣,申什麼都沒有買,只是陪著她逛,陪著她選。
心境變的平靜後,產生了那種感覺,無論什麼價位的衣服,其實也都沒有多大差別。
但是,陳媛媛卻將兩件大衣塞給了她;「尺寸正好合適你,顏色也不錯。」
申不要,她的衣服不少,前兩天買了件,陳媛媛卻大有你不要,她便翻臉的架勢。
最後,被逼無奈,申要了,她只要過陳媛媛和葉梓晴給的東西,其他人給的東西,她不會要。
兩人有些餓,對面正好開了家火鍋店,站在街的這邊,兩人打算往對面走。
突然,陳媛媛激動且興奮的叫了聲;「男神的車。」
胸口的心跳動的頻率有些加快,申本能的看了過去,一輛銀灰色的慕尚停靠在路邊,她看了兩眼;「你認錯了。」
無論是那輛銀色的慕尚還是黑色的賓利,她坐的次數不少,車牌號碼她再也熟悉不過。
自從那天晚上從粥店送她回家後,直至現在,將近兩周的時間,她再也沒有看到過他,他也沒有出現在她面前。
這讓她幾乎生出了一種錯覺,那天晚上在粥店,似乎是她在做夢,曇花一現,鏡花水月。
有些時候,在路上看到慕尚或者是賓利,她的心總是會忍不住加快跳動,待再望過去時,才發覺並不是他的車子,這樣的現象,已發生了很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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