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厭惡和恨意是如此之深,絲毫不加掩飾,現在連他動她一下,她都覺得好髒!
「我們回去以後再談!」陳浩宇攥著她手的力道又大了一些。
「放手!」她再次冷冷的吐出兩個字,聲音寒冷的猶如臘月寒冬的天。
陳浩宇還是不肯放,申也不客氣,抬起垂落在身側的左手,使出渾身上下的力氣狠狠地再次扇過去。
力道很大,陳浩宇的臉已經印上了五個紅手印,她的手則是麻木的沒有一點知覺。
這一次,陳浩宇將她放開了,別墅中的氣氛緊繃,窒息,稀薄的似是要讓人死在這裡。
巨大的錘砸在她碎裂開的心上,那股氾濫的疼痛在胸口瀰漫,粘染著沁出來的劇毒,疼痛不已的拉扯著皮肉。
申再也忍受不住在身體中流竄的瘋狂絕望,她叫囂著,將別墅內的所有東西都砸落在地。
片刻之間,地上便是一片狼籍,玻璃杯,花瓶,筆記本,凡是能摔的東西全部都摔到了地上。
她從來都沒有這麼疼過,這種疼是撕心裂肺的疼。
心中的那陣狂憤的恨意怎麼樣也阻擋不住,陳浩宇怎麼能騙她!怎麼能在背後瞞著她做出這樣的事!
透明的水晶杯中盛放著紅酒,艷麗的色彩更是將她的眼睛刺激的生疼,也讓那抹猩紅色襯的愈發猙獰,它十分清楚的提醒她,方才陳浩宇和林南喬在做些什麼!
原本說要去應酬的男人結果卻是在這裡陪伴著別的女人過生日,呵呵,真是嘲諷的可笑!
瘋狂的理智已經不能再讓她維持理智,兩步走到餐桌前,申直接端起桌上的紅酒杯,對著陳浩宇就砸了過去。
他依然沒有躲避,紅酒全部都灑在他身上,玻璃杯飛濺,劃傷他的臉,腿,還有些玻璃渣陷入肉中。
而就在杯子飛濺過去的那一刻,林南喬也飛撲過去,雙手抱住陳浩宇的腰間,擋住杯子,卻也同樣受了傷。
申有多愛陳浩宇,這會兒想要殺死他的心就有多狠!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
林南喬從地上坐起,當對上陳浩宇身上血流的傷口時,她感覺申就像是一個張牙舞爪的瘋子,怎麼會有這麼狠的心。
「申!」突然一道聲音傳過來,是葉梓晴。
陳浩宇給沈少廷發了短信,申的情緒太過於激動,他根本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怕會刺激到她,若是動了胎氣,後果肯定會很嚴重。
趁著申回頭的那瞬間,林南喬已經走到她面前,也狠狠的給了她兩巴掌:「他並不是你可以那呢隨便對待的人!」
呵呵,申這會兒真的很想笑,她一把抓住林南喬的頭髮,力道大的讓她疼的*出聲,手腳並用,狠狠的踹打著林南喬。
很疼,林南喬甚至被打的鼻血都流了出來,躺在地上,她雙手捂著肚子,陣陣的腹疼讓她臉色很是蒼白,柔弱嬌美的猶如狂風暴雨吹打過後即將凋謝的花朵:「……疼……浩宇……好疼……」
她身上還有方才抱住陳浩宇所劃傷的傷口,這會兒又被打的這麼重,林南喬輕聲而又虛弱的輕咳著,看起來奄奄一息。
陳浩宇終歸有了動作,而他的反應卻是上前將申推開,然後抱著虛弱不堪的林南喬朝著別墅外走去。
林南喬嘴角還流著血,鼻孔中也是流著的鼻血,臉色蒼白的就像是個鬼,指尖攥住陳浩宇的衣角:「浩宇,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我帶你去醫院……」陳浩宇腳下的步子放的很快。
申就像是那個被遺漏掉的人,她怔怔的站在那裡,沒有絲毫反應,就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申……」葉梓晴十分擔心的輕叫了聲。
她卻是兩腿發軟的跌坐在地,雙手抱著膝蓋,臉頰埋在那裡,冷,真的好冷,即便是萬年的冰窖也沒有這麼冷。
「申……」葉梓晴蹲在她面前,一臉心疼,聲音更是叫的很緩很輕。
「梓晴……我冷……我真的好冷……」她的牙齒忍不住的打顫,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臉色更是發青發白,似是蒙上了一層暗沉的灰色,
「我知道,可是這是你的心冷,而不是身體上的冷,別的冷我可以幫你,但是這方面沒有人能幫得了你……」
言語間,葉梓晴還是伸手抱住了她,將她抱的很緊。
方才無論是在陳浩宇面前還是進南喬面前,她沒有露出一絲柔軟,更沒有掉一滴眼淚,這會兒待在好友溫暖的懷中,她再也忍受不住蝕骨的疼痛,哭出了聲。
「我們在一起七年,他更是我的枕邊人,我從未想過有一天他會變成這樣……」申的整張臉龐都被淚水所浸濕。
葉梓晴知道她心中是真的疼,她也疼,替她疼。
「你知道我有多麼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他根本不是那種男人,我被他欺騙的太深太深,深的讓我呼吸不過來,而他找的女人不是別人,竟然是林南喬,是他以前最厭惡的女人,我完全沒有想到有一天他會這麼欺騙我……」
雙手一下接著一下的拍打著胸口,申喘不過氣,覺得那處像是被人埋下了炸彈,爆炸以後的火花將她的血肉灼傷的很是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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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的心情,葉梓晴心中再也瞭解不過。
申心中此時的疼痛絕對會比她那時疼百倍,千倍,或者更甚。
因為當時她心中早已經知曉沈少廷不愛她,所以在懸崖上發生那樣的事情後,她有的不過是心死。
但是申就不一樣了,她和陳浩宇相連了足有七年之久,從相戀,結婚,到如此的快要生子,其中美麗幸福的場面都過於太多,如今誰能接受得了這麼大的背叛?
坐在那裡,申始終不肯起來,她只是一句一句的喊著疼,一下一下的拍打著自己的胸口。
他沒有想到,陳浩宇竟然會這樣對她!
最後,葉梓晴趁機在申的頸間狠狠地劈了一下,讓她暈了過去,然後讓司機幫忙將她帶到車上。
這*,她沒有回公寓,葉梓晴將她帶到了別墅,整整照顧了她*。
翌日清晨。
申很早就醒過來了,看著陌生的環境,她下*,葉梓晴連忙放下手中的粥碗;「你去哪裡?」
「陳浩宇呢?」她開口。
「不知道。」葉梓晴攔住她;「先將粥喝了。」
申還是搖頭,她這會兒根本就喝不下,心中裝的滿滿的都是事,怎麼能喝得下粥?
蒼白著沒有絲毫血色的臉頰她將電話打回到了公寓,是家政嫂接的,說陳浩宇已經在公寓。
聞言,申將電話掛斷,直接就要朝著公寓而去,葉梓晴怎麼攔都攔不住。
公寓,陳浩宇在吸煙,一根一根的接著吸煙,將客廳弄得烏煙瘴氣,讓人禁不住想要咳嗽。
家政嫂都有些承受不住,不停的打著咳嗽,申推門進來時,第一口呼吸的便是滿鼻子的煙味。
「什麼時候開始的?」申冷冷的看著陳浩宇,她垂落在身側的手發抖而隱忍,只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會將那煙頭按到他的臉上。
陳浩宇沒有言語,依然還在吸煙,他心情煩躁而沉悶,沒有以前的輕佻和*。
「我問你什麼時候開始的,聾了還是啞巴了?四年前和她*後,就對她戀戀不忘嗎?」
將煙頭擰滅,陳浩宇雙手插進濃密的髮絲中。
「不說話?陳浩宇你真的讓我覺得噁心!」申心就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狠狠地往心窩裡扎,扎的血流不止。
他沒有想到事情這麼快就回敗露,除了承受,這個時候的他還能做些什麼?
「我從來都不知道你陳浩宇原來還是一個啞巴,怎麼和她在一起時愉快嗎?是不是過的很開心?」每問一句,便會多傷自己一份,可越疼就越清楚,越疼就越清醒,她就是要疼,讓自己疼的更加痛不欲生。
正在這時,一陣手機鈴聲傳來,是陳浩宇的手機,他沒有接,坐在那裡沒有動。
申卻在冷冷的笑,他不接,她便替他接,走過去,她直接接起;「誰?」
「這裡是醫院,林南喬病人的聯繫方式上寫的是這個號碼,現在要交住院費,能不能來一趟?」
「林南喬麼?醫藥費是不會交的,她死在那裡最好!」她直接啪的一下將電話掛斷。
陳浩宇抬起頭;「我去下醫院。」
簡簡單單的一句,卻再次將申傷的體無完膚,她看著他的眼神就像是陌生人。
「我必須去醫院!」陳浩宇說著已經拿起了沙發上的外套;「她現在住進醫院都是因為你的緣故,我們如果不處理,說不定她會以傷害罪起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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