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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 輕車熟路 風生水起 文 / 倉央玄葉

    翌日的凌晨,月弒夜從床榻中醒來。感受到微微的清風拂過面頰,一縷溫和的陽光照耀在了月弒夜的臉上。她微微瞇了瞇眼睛,抬眸去看眼前。

    江冷鋒還是像從前那樣,守在門口,一動不動的像根木頭。冰心已經端著臉盆,毛巾,娉娉婷婷的走來。伺候月弒夜起床。

    「小姐,今天是你重回月家的第一天,如今,已經今時不容往日!咱們一定要拿出當家人的威風來!」

    「冰心,這月家還是有不少爪牙的!雖然除去了柳千雁,但是王雅東那些人還是虎視眈眈,等著捲土重來的一天!我現在需要做的不是給他們威風看,而是給他們致命的一擊,洗清這個月家。」

    「小,小姐……」冰心愣神地看著月弒夜。

    從她家小姐的臉上,已經看不到絲毫憐憫,悲切的心情。有的,只有滿滿的憤憤。換做是誰,娘親被陷害致死,從小受到欺凌,一再的忍讓換來的只有無盡的傷害。只有變強,才能不受欺凌。

    「走,現在我們先去賭石堂看看。」月弒夜先一步走出了屋子。

    隨後,是大壯、夜蠱魅、肖雲生、江冷鋒、啞叔、小玉、小霞、冰心幾人,緊跟在月弒夜的身後。由這些人組成了月弒夜在月家的權利執行者。

    半柱香之後,月弒夜和大家來到了月家的賭石堂庫房。

    若說月家的銀庫是月家的最大財產,那麼眼下賭石堂便是月家的第二大家產。也是最好動手腳的一種東西。畢竟,從開採靈石到靈石運輸過來之後,中間經過的環節太多,受到的影響也有各方面的原因。上一次月弒夜掌家的時候,從賭石堂掌管開始,就在她的眼前耍貓膩。

    雖然後來,月弒夜還是憑著雷霆手段更換了人手。卻不知道,在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裡,自己曾經的那些心腹,是否又都被更換成了柳千雁、王雅東的那些人。

    「咚咚咚……」冰心上前,輕叩門扉。

    「誰啊……」

    賭石堂庫房守門人,慵懶的聲音,好半晌才響起。等到守門人給月弒夜將門打開,立刻就被月弒夜者一幫人的陣仗嚇得噤聲。大氣不敢喘地垂著頭,在月弒夜面前,老老實實。

    月弒夜眸子輕掃,緩緩打量過眼前的男子。她一眼便認了出來,這個人便是柳千雁的娘家人,雖說是表弟,可是既然是柳千雁弄過來的,那就是柳千雁的人。不可能現在向著自己。

    「將我不在的這些時間裡,賭石堂的靈石進出記錄拿出來。」月弒夜不容置疑的聲音,冷聲吩咐。

    「這個……這個是掌管在保存的,小的只是看管這個庫房的門鑰匙而已啊!」守門人戰戰兢兢,完全不敢正眼瞧月弒夜,一看便是心中有鬼的樣子。

    「呵呵……好,冷鋒,你去把賭石堂庫房管家找來,當面對質。」月弒夜沉聲吩咐。

    結果,就聽見江冷鋒陰沉的聲音回答:「小姐,那庫房管家在二夫人死的當天,也跟著上吊了……」

    月弒夜眉頭一挑,轉頭冷眸看著守門人:「掌管死了,你的意思是死無對證,還是要我追到陰曹地府去看那本賬簿呢?」

    守門人聽見月弒夜如惡魔般低沉可怖的聲音,嚇得「噗通」一聲便跪在了月弒夜的身前,一邊磕頭如搗蒜,一邊老實交代起來。

    「大小姐!大小姐贖罪,小的一時糊塗,不是故意隱瞞,其實……其實是我的表姐,哦不,是月府的罪婦柳千雁!她在您死了的那些日子,哦,不,是在您失蹤的那些日子裡,為了掌管月家的權勢,便將月家的靈石都轉移到了別處!現今,庫房裡,庫房裡是空的……」

    「什麼?」

    月弒夜橫眉怒目,「砰」地一聲拍碎了身邊的百年玄晶木桌子。漫天的灰塵,帶著消散不開的怒氣。整個庫房,都充斥著一股恐怖得窒息的氛圍。

    「靈石都轉移去了哪裡?說!不然,你今天就和那些消失的靈力一起消失好了。」

    「小的說,小的說!那些靈石被轉移到了坪黑莊……那裡是柳家的地盤,易守難攻!是最好的掩藏之地。」

    「你帶路,一個時辰之後,我們去坪黑莊。」

    聽聞此話,那守門人嚇得腿腳發軟,登時就撲倒在了月弒夜的腳邊哀求:「大小姐,大小姐饒命啊!那個地方,除了有令牌,否則誰去都是死,在那個莊的四周,有暗衛、陷阱、暗器、毒霧、迷蹤陣等等,我只是聽過那個地方,從來沒有機會進去過啊!」

    聽到守門人說得這麼神乎其神,月弒夜頓時來了興致。頗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氣魄,淺笑連連。

    「呵呵呵……你不去,不代表我不能去!」月弒夜緊跟著說道,「小霞,你將人看管起來!啞叔,你再帶一隊人馬,我們一個時辰後出發,去坪黑莊。」

    啞叔點點頭,眼中透著無比堅定的信任。想也不想便轉身去辦。

    一個時辰之後,月府的後門,集結了一百名武者實力的高手和大壯、夜蠱魅、肖雲生、江冷鋒、啞叔、小玉、冰心幾個人一起,準備啟程出發。

    這個時候,就看見吳倚蘭、王雅東、月傲雪、月安仁、月駿馳、月瑾瑜、月凌薇、月思琪、月雪夢、月陌茹幾個人,偷偷摸摸地來到了門後。悄悄從門縫處偷看月弒夜那些人。低聲地在門後竊竊私語。

    「那柳千雁確實厲害呢!死之前還知道留下這個爛攤子來收拾那個小賤人……」

    「可是,之前那麼大陣仗,這個月弒夜都沒有死,這次會不會也是有驚無險的回來?」

    「你個傻丫頭!那坪黑莊是什麼地方?整個說皓月國,除了皇宮,就屬那個地方守衛最森嚴了!你看皇上容顏大怒之後,處置了柳千雁,卻沒聽說過他拔根坪黑莊,就是因為那個地方太難對付!懂嗎?」

    「就是,這次啊!那個月弒夜,一定是凶多吉少了,嘿嘿嘿……」

    正在那幾個人笑成一團的時候,月府後面的大門忽然被月弒夜一腳踹開。那幾個沒安好心的傢伙,瞬間被月弒夜的踹倒的大門壓在了底下。就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貓,一個個都痛得尖聲叫喚,儀態盡失。

    月弒夜寒澈的雙眸,緩緩掃過那幾人,冷聲道:「沒想到,幾位姨娘和弟弟妹妹們都這麼關心弒夜,偷偷來這裡給弒夜送行!既然如此關心,不如就乾脆隨弒夜一道出發,月家一定會記住你們一個大頭功的!」

    言罷,月弒夜才不管那些人如何殺豬般的慘叫,直接命人挨個綁了起來,押解上了馬車。

    「噠噠噠……」

    滾滾而去的馬車,發出悠閒的踏步聲。聲音迴盪在月府的後街,也震盪在月長書的心間。

    他雙目幽深如古潭,卻也蒼老如朽木。完全沒有一絲生機的目光,定定地看著月弒夜她們遠去的背影,猶如自言自語地喃喃著:「這……真的是我的女兒嗎?」

    於此同時,一波行動迅速,卻消無聲息的黑衣人,從街道的各個角落蜂擁而出。猶如洪水般,勢不可擋地追蹤著月弒夜他們的馬車,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街頭巷尾。

    「咕嚕咕嚕……」

    街角處,藥老正在仰頭喝著酒葫蘆中燒口的烈酒。見到這一幕,頹然的身影微微一怔,似乎瞬間就清醒了過來。

    「竟然是他們……竟然,竟然這麼快就找到夜兒了!」

    說完這句,藥老花白的眉毛微微蹙起。似乎是深思了許久。最終,還是起身,義無反顧地朝著月弒夜他們離開的方向追去。雖然藥老看起來已經是酒後三巡,腳步凌亂。但是追蹤的步伐絲毫沒有停滯。走起來還是虎虎生風。

    這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隊伍,行進了約莫三個時辰,才來到了坪黑莊前方的一個小鎮。

    不知為何,這個小鎮看起來要比尋常的鎮子安靜許多。即使才剛剛日落西山,這裡便已經看不見外出的人。整條大街上,冷冷清清。看不見一個攤子。家家戶戶的門前也張貼著奇怪的黑布,好像都有在辦什麼喪事似的。偶爾一兩個路過的行人,一看見月弒夜一行人,便像是看見了鬼一般,急匆匆地低頭掩面而過。

    月弒夜抓住一個,開口便問:「你們都躲躲藏藏的幹什麼?」

    那個路人抬頭看了眼月弒夜,結結巴巴地求饒:「你們一定是想去坪黑莊的!不要跟我說話,我們會被你們牽連害死的,坪黑莊的人殺人不眨眼,只要是敢惹他們的人,不管誰知情,都會被牽連!」

    月弒夜瞇著眼睛,怒意沉沉。

    「好,你只要回答我,為什麼你們家家戶戶都貼著黑布,回答了我,我就放你離開。」

    「因為,因為……坪黑莊的人說,這些日子會有一群找死的人來這裡,讓我們家家戶戶都貼好黑布,表示服從!哪家要是敢不貼黑布,就說明是跟你們一夥兒的,夜半的時候,殺無赦。」

    「殺無赦?」月弒夜眼眸森然一瞪,語氣驟然變冷。

    她隨手將這個路人甩開,領著大家在鎮子上從南走到北,從西走到東。確實是家家戶戶貼著黑布。

    只是除了一家落敗的客棧,門板子上乾乾淨淨,竟然沒有貼。

    月弒夜將吳倚蘭、王雅東幾人都吩咐了人看守,全部人都在這個客棧裡下榻。隨後,便將這個客棧的掌櫃找來,細細的詢問。

    「掌櫃,你為何門口不貼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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