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弒夜心不在焉地聽著月長書繼續叨嘮的。說的都是一些要立自己為長女的事宜。到後來,還直接叫來了家中的戒律長老,對著自己開始念叨……
「在月府嫡系長女的院子必須要大過所有庶出女的院落,僅次於大夫人和老爺的院落,所以以後弒夜大小姐的院落需要擴建或者遷移一處更大的!必須要有丫鬟、家丁、以及單獨的爐灶,不知道弒夜大小姐現在是願意作何打算?擴建還是遷移?」
戒律長老是二長老,說話的時候一板一眼,有條有據!既然老爺已經將冊封月弒夜為嫡系長女的事情定下了,便可以稱呼月弒夜為大小姐了。而且還在一條條按照月府的規矩來給月弒夜歸置。
月弒夜想到自己的院子中還有一處黑潭水,是用來孕養靈石和丹藥的,要是遷移就會被人發現那處池子的用處!自然是不可取的。
於是淡淡的淺笑,鎮定自若地開口道:「多謝戒律長老提醒,那便擴建吧!住著習慣了,換了地方怕也會睡不著……」
「是,一切謹遵大小姐吩咐。」戒律長老點頭,抬手用筆、墨、紙、硯將月弒夜的話記錄下來。
一旁的月長書、柳千雁、吳倚蘭、王雅東和餘下的四位長老也都在一旁聽著。畢竟這個關乎到以後月家的分配。要是有什麼不可理的地方,必須要當場提出來,不然以後便也沒有這個機會發出質疑了。
戒律長老將事情記下,繼續開口說道:「現在弒夜大小姐從四夫人庶出女變成了月府嫡系長女,月俸從從前的每月一百兩銀子,提升到每月一千兩銀子,你院中的丫鬟月俸,也相應跟著提高……」
月弒夜聽到這個沒有多大的表情。畢竟自己都是從歐陽越澤那裡的賭石堂贏了兩千萬兩銀子的人了。雖然自己現在的月俸是從前的十倍,可是還不如自己隨隨便便出去賭石一次賺的。自然也就沒有多在意這個……
但月弒夜身後的冰心卻高高地昂起了頭顱!臉上一片得意之色地瞅著那大夫人、二夫人和三夫人身邊的丫鬟。所謂人比人,氣死人,就是這個道理!要知道,她現在的月俸已經和幾個夫人的丫鬟平起平坐了。
從前自己的月俸也才少得可憐的十兩銀子,如今跟著月弒夜已經提升到了一百兩!也是翻了十倍!她可不像月弒夜那樣有鑒定靈石的本事,要是說穩定收入就只有靠著月府的俸祿了。
雖然說每次小姐賞賜的銀兩都不會少於這個數字,但是月弒夜的賞賜也只能自己偷偷花,不然會被人找月弒夜的麻煩。所以面子上能高人一等的便是真正的漲了月俸!跟現代人漲工資時候的道理一樣,頓時牛氣哄哄了……
那三個夫人只是陰沉著臉看著,也沒有說話。反正這些東西對於她們來說都是小兒科了。哪裡會在乎,她們在意的是別的實權!
「多謝戒律長老,可還有其他的變化?」
「其他的便是要非配坐輦,以後小姐您上鑒石堂上學,不用再步行了!然後家丁至少十人、丫鬟十人、侍衛十人的規格……」戒律長老繼續埋頭在嫡系長女的文書上洋洋灑灑地寫著。
都是將這些細則一條條明確地寫上去,等寫完便由月長書和月弒夜簽字畫押。等到冊封的吉利時辰,正式冊封之後,便是照著這個來做。有字有據,由不得抵賴,也不能作廢。
月弒夜不驕不躁地聽著,臉上看不出什麼波動。可以說是喜怒不形於色。大氣沉穩的樣子,頗有女將之風。
讓月長書看得甚是滿意,臉上紅光滿面的。看起來比月弒夜還高興得樣子。甚至都有些後悔自己早沒發現月弒夜這樣大氣,要不然早就開始培養她成為月家的頂樑柱子。哪裡至於長期以來讓她被家族中的大大小小欺負數落,稱為妖孽什麼的,確實是委屈了這個孩子……
「大小姐,現在可還有什麼不能確定的?」戒律長老恭敬地躬身問道。
月弒夜低眉想了想,臉上露出略帶深意地一笑,開口說道:「弒夜只還有一事不明……」
「哦?大小姐儘管開口!」戒律長老極有耐心地點頭,抬手問道。
「那就是月府是內務,平時是否有嫡系長女參與?」月弒夜嘴角噙著笑意,沉眉看著戒律長老。雖然是問戒律長老,眼睛卻是一直注意著大夫人柳千雁。臉上的笑容有些玩味的意思。
「呵呵……這個嘛……」月弒夜的話算是將戒律長老難到了。只能抬眼去瞅瞅大夫人柳千雁,又抬眼去看看月長書,有些左右為難的樣子。
「如實告訴她!不用有什麼忌諱,從前那個不爭氣的長女慧夏做的是什麼,到弒夜這裡也要一樣!」
月長書沉聲命令道,在戒律長老的面前絲毫不忌諱讓月弒夜執掌一些月家的大事。足以見得,這一次月長書是真的很在意這個月弒夜,勢必要將她作為自己的接班人,好好培養的了!
當即便鼓舞了戒律長老!只見戒律長老一臉興奮地點頭,連連嘖嘖稱讚道:「這個月府的嫡系長女啊,那個權力可就多了去了!雖然說女子要不如男子,但是在三大靈石鑒定世家之中,只要是有才的靈石鑒定師,不論男子、女子,都是可以得到重用的!」
突然從有板有眼戒律長老,變成了一個囉囉嗦嗦地話嘮!凡是不熟悉戒律長老的人,一時間都有些怔愣。不可思議地看著戒律長老!原來戒律長老也是看人下菜碟兒。之前看著月弒夜在月府名不見經傳,也不受老爺待見,便以為這是個軟弱可欺,隨便可以應付的女子。
沒有想到月弒夜還會懂得爭取自己的權力!而月長書還肯放棄自己的權力,給月弒夜放手去一搏。只是,月弒夜畢竟是初初從四夫人那裡轉正成嫡系長女,不僅還沒有經過正式的冊封儀式,也還沒有讓她在月府的各個商舖熟悉,所以根本是無法服眾的。戒律長老只是興奮著要有一個機會給新一代的年輕人放手一搏了……
「大小姐,按照月府從前的規矩,做為月府的嫡系長女,是需要跟著大夫人一起打理日常內務的,只是現在大夫人的話……」戒律長老幽幽說著話,目光瞥向一旁的大夫人柳千雁,有些不言而喻。
要知道,柳千雁對月弒夜不待見是眾所周知的。上次她的大女兒離家出走,就是跟月弒夜有莫大的關機,人家沒有找月弒夜算賬就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月弒夜也比較識趣,當即點頭道:「戒律長老,這個事情就等到儀式開始了再說吧!現在如今就暫且這樣吧……」
言罷,月弒夜朝著月長書點頭躬身,盈盈一拜。臉上帶著笑意地說道:「多謝爹爹對弒夜的愛護,弒夜以後定當竭力為月家著想,將月家發揚光大……」
月長書滿意而欣慰地點頭,眼中看著月弒夜的眼神是滿滿的寵愛。如今的弒夜是越看越順眼了。說什麼做什麼看起來都是好的。
戒律長老這便開口說道:「既然定下了,就請老爺和小姐簽字畫押吧!」
緊跟著,一式兩份的文書就遞過去,在月長書和月弒夜的眼前放著。在眾人關注的眼眸中,月長書終於伸手,接過文書,執筆簽字畫押。
「唉……」大夫人柳千雁,二夫人吳倚蘭和三夫人王雅東都幽幽地歎氣,臉上一片愁雲慘淡不知道今後等著她們的命運會是如何……
這次之後,月弒夜回到了自己的院落。等來的便是一隊列的修葺房屋的工人。他們被月弒夜命令去了與黑潭池子背道而馳的方向擴建。而這個地方是向著柳千雁那邊的方向。柳千雁那邊的樓閣最高的是三層的一處望雲閣。
而這邊的月弒夜的房屋只要往外建,而且有一定的高度的話,就可以與柳千雁那邊的房屋首尾相望。若是柳千雁正好站在望雲閣一定的位置,可以說,雲若汐都可以站在樓閣的這邊與柳千雁搖手打招呼!
對於柳千雁來說是冤家路窄。對於月弒夜來說,是可以說是就近監督,省得再看見她偷偷摸摸的做一些背地裡的小動作。
所有的工人都開始在月弒夜的一頭院子中,打地基、搬運磚頭、弄泥沙,忙得不亦樂乎。
月弒夜則是在不遠處的閨閣中閒坐。接下來只要一步步按部就班,就一定可以扭轉之前的局面……
「大小姐!嘿嘿……」冰心笑嘻嘻地出言,臉上是歡喜和自豪地神情。
「好了,你就不要開我的玩笑了!」月弒夜向著冰心揮揮手,臉上是淡淡的笑意。
三千墨發,一襲白衣,香茶品茗,笑意嫣然。仰面坐在躺椅中,笑望著過來道喜的冰心。她的臉上始終沒有太多的激動。似乎是一種百般努力終於要看見雲端之後,反而看開世間百態的雲淡風輕。悠閒灑脫的樣子,就像一切都是在她的意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