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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對酒賞月 是人是鬼 文 / 倉央玄葉

    撿到三公主對自己的轉變如此之大,歐陽昀慧不由地心中暗笑!果然不出她老爹的所料!這個三公主只要沒有真憑實據,便不敢動歐陽家的人半分豪毛。這才大大方方,安安心心地跪安離開三公主的寢宮。

    等到吃過晚膳,歐陽昀慧去到後花園準備參加三公主說的賞月大會的時候,進去花園之後的第一眼,頓時就被眼前的場面震驚了。沒有想到,這個三公主平時在宮中的人緣如此之廣!陸陸續續、浩浩蕩蕩地竟然已經有百餘人在這個後花園中。大晚上的,賞月的竟然比上次賞花的人還要熱鬧……

    皇室中人有皇后柳夢棋,貴妃王半夢、妃子歐陽依萱、嬪妃李宛白;太子——南宮天磊、二皇子——南宮嘉懿、三皇子——南宮煜祺、二公主——南宮水瑤,四公主——南宮婷玉。皇室宗親也是來了不少,有男有女,比上次的賞花大會要熱鬧得多……

    而月家、歐陽家、司徒家、東方家、耶律家、柳家等等大家族也都有子女前來。說是賞月,其實都快趕得上相親大會了……

    「臣女參見皇后娘娘,參見各位貴妃娘娘,參見二公主、四公主、祝願各位娘娘福壽康寧、各位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歐陽昀慧來到這後花園之後,第一件事便是去給那些皇親國戚請安問好,反正禮多人不怪的。

    皇后看見歐陽昀慧,不由地面露笑意,和她身邊站著的歐陽依萱對看了一眼。發現這個小丫頭確實是乖巧伶俐,十分會說話討喜。便和顏悅色地開口說道:「免禮平身吧!」

    歐陽昀慧起身之後,眼尖,當即在眾人人群中看見了自己的姑姑歐陽依萱,趕緊上前去給自己的姑姑請安。滿臉堆笑地說道:「姑姑幾日不見,越發靚麗迷人,就算是懷了四個月的龍種,還是這麼神采斐然,真是叫人羨慕啊!」

    「哈哈哈……昀慧你啊就是嘴甜!從小就是討人喜歡!這次三公主的賞月,說環境清幽,多來呼吸下晚間的清幽空氣,對龍胎也好!所以我才一起來了。」

    歐陽昀慧立刻點頭附和,只是要說這個晚上的月亮有什麼好,歐陽雨輝還真是說不出。只能說是人云亦云吧。

    看著這個歐陽家的兩人窩在一處沒完沒了的聊天,卻沒有看見三公主的影子,皇后妃子們無不開始牢騷起來。要知道一個女人就可以頂上五隻鴨子,何況這裡幾乎有大半是女人,簡直就可以感受到耳邊不斷地發出了嗡嗡聲。

    好不容易等到那邊三公主的人終於出來,對著眾人盈盈一拜才開口說道:「今天三公主身體有恙,但是為了不掃各位的興致,便叫了月家的月弒夜小姐還有四皇子一道,先一步作為東道主,帶著大家賞月,給各位作陪,還請皇后娘娘、貴妃娘娘以及各位皇子、公主、少爺、小姐們不要見怪,務必盡興而歸……」

    三公主的貼身丫鬟說完話,便低頭退身下去。她的身後站著一身青衣的月弒夜和一身白袍的南宮月凡。都是男才女貌、金童玉女般的模樣,站在一處便美好得勝過一副錦繡畫卷。秀美和諧得渾然天成……

    「咳咳咳……我姑姑身體異樣不能及時前來來作陪,心中過意不去,這才叫我與弒夜一起,先行一步來給大家作陪助興!還請諸位不要嫌棄才好!咳咳咳……」南宮月凡彬彬有禮地說完,還拱手一拜。

    雖然人長得儀表堂堂,可惜是個病秧子,不過在不少人的眼中。配月弒夜這個妖孽也是天造地設!正好一個剋夫,一個早死……

    月弒夜完全不理會那些不善的目光,只是微微笑著,引著大家來到了一處怪異嶙峋的假山之後。這裡沒有什麼建築物遮蔽,確實是可以完完全全的看到整個天際。

    「諸位便可以在這裡欣賞月牙兒了……」月弒夜恭訓地低頭說完話,便和南宮月凡站在了一處,一起抬頭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專注而癡迷地樣子……

    結果眾人抬頭去看,看到的竟然只是在烏黑烏黑的天上,有一個個彎彎的小月牙兒,在大片大片的烏雲中忽隱忽現,掙扎著閃出一點點亮光。暗淡的月光,幾乎讓人面對面都看不真切模樣……

    所有的人都在仰望天空,好不容易等到初露一絲月牙,便又是一陣冷風吹過,刮來了一片烏雲,完完全全遮住了那彎細細的月牙。暗夜籠罩在人們的臉上,連心情也一同跟著沉淪了下去。

    這種冷風陣陣、烏雲密佈、下玄月的天氣,竟然還興師動眾地叫上了百餘人來賞月!而且還好死不死地連個月亮都看不見,時有時無地樣子!原本是夜露霜重,眾人都是冷的瑟瑟發抖,心中都不由地感覺莫名其妙……

    但大家都因為礙著三公主沒來,他們也便不好意思先走。只能哀哀怨怨地望著月亮,三三兩兩的坐在後花園的長亭上、石桌旁、花間下。興趣缺缺……

    就算一直有宮女、太監遞上酒水、糕點、甜品,也還是於事無補。畢竟要吃東西的話,也不用這麼抽風似的跑出來吹著冷風吃!況且現在已經是入夜時分,這裡給人的感覺還是陰風陣陣,看不清絲毫的光亮。草叢、花間的蟲蟻之鳴,聽起來也是孤單寂寥。甚是無趣……

    而這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風大大!忽然間,周圍掌著的宮燈齊齊暗了下來!

    緊跟著便聽到耳邊傳來了嚶嚶的哭泣聲!

    眾人都聽見了,臉色大變,紛紛扭頭去張望。誰知這不看還好,一看簡直是讓人三魂不見了七魄!竟然在那昏暗的草叢中閃出了鬼火!幽藍幽藍的顏色,如同能吸食靈魂的修羅,忽近忽遠地朝著這邊的人群張牙舞爪,好像長了眼睛一般,配合著那幽幽傳來的哭泣聲音,頓時讓所有人不寒而慄,毛骨悚然!

    正當眾人都隱忍著懼意,相互打量著,眼神交流著是不是要逃跑的時候,忽地就聽聞四皇子開口說話了。

    南宮月凡仰著頭,優美的脖頸形成了一道誘惑的弧度,配合上敷衍地笑容說道:「咳咳咳……多好的月色啊!良辰美景虛度太可惜,不如我們來吟詩助興?」

    還沒等眾人從他詭異的淡定中反應過來,便聽見了他自我陶醉般地開口繼續說道:「我先來一首,拋磚引玉好了!咳咳咳……舉杯邀明月!」

    月弒夜聞之,沒想到竟然還是自己熟悉的古詩!眉毛高高揚起來,眼睛因為笑意而微微彎曲,那紫色的眼眸已經比此刻天上的月牙還要明亮璀璨!她輕勾著唇角,笑意盈盈地接話道:「對飲成三人……」

    言罷,還向著身邊的空氣舉了舉手中的夜光杯,酒杯中的葡萄美酒微微晃動,在她和南宮月凡對詩的閒情雅致中,情景好像比她們的詩歌還要美妙。

    可惜,這些只是他們腦海中自己幻想的罷了。周邊的人只感到一個字,冷!兩個字,害怕!三個字,想回家!於是氣氛很尷尬,只有她們倆在一問一答地說話。

    南宮月凡已久興致濃濃地樣子,又開口說道:「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咳咳咳……離合!」一句話裡面就要咳嗽個幾次,讓周邊的人聽著都開始覺著嗓子發癢,不由地也想咳嗽幾聲。

    此刻除了月弒夜買賬,便只有柳月嬋對這個南宮月凡癡迷得不行了……只是可惜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接他的詩,只能臉紅脖子粗地看著月弒夜與南宮月凡繼續默契地對詩。

    果然就聽月弒夜繼續接道:「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

    南宮月凡正要繼續說的時候,這一群人已經越聽越慎得慌!

    寒風凜冽,烏雲遮月!連宮燈都被吹熄了,耳邊除了那些不知道是人是鬼的風聲、嚶嚶哭泣的聲音,還有幽藍的鬼火在周邊時隱時現!每一次出現都能將人嚇得一身冷汗,大多數人都是在瑟瑟發抖,哪裡有閒情逸致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地吟詩作對?不一會兒便有人嘀嘀咕咕起來。

    「這個三公主,這是要鬧哪什麼啊……竟然自己遲遲不來,還把我們留在這種地方!」皇后有些不滿地蹙眉,清冷如月的眼眸幾乎也要泛出陰森的鬼火。

    「是啊,皇后娘娘,您可否知道,這個宮裡才死了兩個宮女!現在這兒又這麼陰森恐怖,時不時地聽見鬼哭狼嚎的,這哪裡是賞月,這簡直是賞鬼呀!」膽小一點的嬪妃李宛白連忙附和著開口。

    歐陽昀慧一聽到這個宮女的事情,當即嚇得要癱軟了身子。只是看在周邊還有這麼多人的份上,也就不便表現出來。忍了又忍,才忍住了沒有發作。

    而歐陽昀慧的姑姑,歐陽依萱身子懷有龍裔,被她們這三三兩兩的說話,弄得越發害怕!身子哆哆嗦嗦地,終於是忍不下去,開口說道:「皇后娘娘、各位姐姐、公主、皇子,我身子不便,天又這麼冷,所以想先行回宮了,不然怕是要對腹中的胎兒不利,不利於保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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