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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百八十章 千次練習,千次失敗 文 / 苦渡淨根

    花無夜離開鄒展所在的密室後,百無聊賴地在修煉區域來回走了幾圈,最後又鑽進另一間密室裡,關上了門。

    坐在密室中間的椅子上,花無夜淡淡地說:「出來吧,我知道你還在。」

    幾秒後,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空氣裡浮現出來。明王望著花無夜,淡然一笑,說:「小姐的感知力比過去更加厲害了,我已經躲不過小姐了呢。」

    看到明王,花無夜微微點頭,然後說:「剛才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明王點頭,低聲說:「小姐,將家族的秘技和法寶傳授給一個外人,這樣恐怕不太合適吧?」

    花無夜並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她望向明王,面無表情,平靜地說:「明王,你是想要質問我嗎?」

    明王擺擺手,「當然不是。我知道小姐這樣做有小姐的理由,只是……只是在下看來,這樣恐怕不太合適。」

    「既然你明白我有非做不可的理由,那就足夠了。」花無夜點了點頭。

    明王從花無夜的語氣裡聽出了她的固執,事情已經發生了,再多說也沒有意義,反而會為花無夜增加更多的苦惱。於是明王歎息了一聲,說:「小姐,站在你的角度想想,如果換作是我,一定會做出同樣的事。」

    花無夜嘴角微揚,能得到明王的支持,她便心滿意足。至於家族——花無夜太久沒有回去過,她已經快要將對家族的感情完全遺忘了。

    隔壁的密室裡,鄒展還在嘗試著襲經奪脈的練習。

    鄒展在同一個階段已經停留了較長時間,並連續作出了數十次的嘗試,卻都以失敗告終。

    鄒展沒有洩氣,想到襲經奪脈的威力,以及花無夜在自己身上寄予的期望,他便不能有絲毫的洩氣。

    「哈哈,再來!」鄒展笑道,再次凝聚鬥氣,專心致志地進行鬥氣軌跡的凝聚。

    當鬥氣的使用量低於了鄒展可以承受的臨界點時,練習的難度成倍提升,鄒展都是因相似的緣由導致數十次失敗。

    在此之前,鄒展本以為自己的鬥氣掌控能力已經夠好了,然而練習襲經奪脈之後,他才發覺自己的實力還算不了什麼。

    當鬥氣流量較為正常時,鄒展能夠掌控得很好。但當鬥氣的流量被壓縮到較低時,他就難以流暢自如地進行掌控了。若是這時候再讓他掌控鬥氣來完成一個較為複雜的戰技,那就更是無法完成的任務。

    從練習中發覺到了自己的不足,同時也給了鄒展更大的動力。

    如果能夠將襲經奪脈練習得收放自如,那麼鄒展掌控鬥氣的能力也將大大提升,同時還能將壓縮的鬥氣流量用到別的戰技上,說不定還能有更多的受益。

    想到練習襲經奪脈的重要性,鄒展抹掉頭上的汗珠,再次凝聚出了鬥氣。

    這場練習,鄒展從其他學員還未起床時就開始了,一直持續到其他學員已經完成一天的修煉計劃並離開修煉區域開始休息了,他卻還沒有停下來。

    花無夜走出修煉密室時,發現隔壁密室門上的符文依然閃爍著淡淡的光芒。她搖搖頭,微笑道:「鄒展哥哥還真是勤奮呢……不過,突然讓他修煉難度這麼大的戰技,似乎有些難為他了。」

    花無夜知道以鄒展的性格,不修煉成功他是不會離開密室的了,所以她沒有在外面繼續等候,而是慢悠悠地離開了修煉區域。

    密室中,鄒展躺在地板上,一邊大喘氣,一邊回想著剛才的練習失敗的原因。

    經過一整天的練習,鄒展已經將鬥氣流量又壓縮了一些,距離成功使出花無夜那種程度的襲經奪脈又近了一步!

    稍稍休息了幾分鐘,鄒展快速地吃了幾塊肉乾補充體力,然後又翻身跳起來,鬥氣從氣海中流出,穿過經脈,一直匯聚到了他的掌心。

    鄒展盯著掌心裡的鬥氣,心念一動,鬥氣便快速流動起來,按照襲經奪脈的軌跡流轉。

    經過數百次的練習之後,鄒展已經累積了太多太多的失敗經驗,因此掌控鬥氣的手法也變得沉靜了一些,成熟了一些。

    看到鬥氣又出現了不平衡的流轉,鄒展咬了咬牙,以最大的掌控能力去壓制鬥氣,強行將鬥氣逼回了原本的軌跡裡。

    修煉戰技的過程,變成了鄒展與自己的鬥氣抗衡的練習。在這場抗衡裡,鄒展作出了最大的努力,甚至將自己的鬥氣當作是一個最殘忍、最邪惡、最無恥的假想敵。對付這樣的敵人,自然更不能讓自己落於下風,只有打敗這樣的對手,才能為自己贏得尊嚴。

    鄒展不斷挑戰著自己的極限,並一直在心中「威脅」自己:「小夜能夠輕鬆使用的戰技,要是我始終無法成功掌控,豈不是太丟人了?以後跟小夜待在一起,還有什麼面子?」

    內有自己的警戒,外有鬥氣臨近崩潰的現實,在這種狀況之下,鄒展正悄悄地接近再一次的突破。

    鬥氣流轉之間,花費了鄒展九牛二虎之力,終於完成了軌跡的封閉。襲經奪脈,再一次在鬥氣壓縮的狀況下完成!

    鄒展手掌一動,鬥氣在空氣裡無聲震開,引起空氣裡一陣陣漣漪一般的波動,擾亂了整間密室裡的空氣流向,讓密室中吹起了一陣輕風。

    鄒展長長地吐出一口氣,終於,他再次前進了一步。

    隨著鬥氣的壓縮得越來越少,這個戰技所表現出來的實力也越來越強——與普通的戰技不同,襲經奪脈專注於一個微弱的點上的爆發,若是鬥氣過多,反而會拖累戰技,讓戰技無法發揮出其本身的實力。而普通的戰技則要求鬥氣量越龐大越好,越多的鬥氣,才能在一個範圍內爆發出越強的殺傷力。

    雖然獲得了一點兒進步,但鄒展只是微微一笑就算是慶祝了,休息了不到一分鐘時間,他又開始繼續練習。

    「現在還遠遠不夠,再來!」鄒展說著,鬥氣再度灌向掌心。這一次,鬥氣的量又在之前的基礎上減少了大約三成。

    看到鄒展如此勤奮的樣子,小吞驚訝地說:「呀,主人瘋了!」

    「哈哈,還沒到瘋的時候。」鄒展笑道。

    小吞皺著眉頭,說:「主人知不知道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呢?你已經修煉得太久太久了……」

    「哈哈,還不夠久!」

    「呃……還是休息一下吧。」小吞關切地說。

    「哈哈,還不到休息的時候。」

    小吞翻出一對白眼,身體一仰翻倒在地,「完了完了,真的瘋了,主人連說話的方式都變得和平時不一樣了。」

    鄒展不再回答,全部的心思都放回到鬥氣上。

    全身已經被汗水濕透,衣服粘在身上,鄒展乾脆將外袍和上衣脫下扔在一邊,露出了他顏色健康的皮膚,手臂擺動時,手臂和身上的肌肉可以明顯地看出拉伸或壓緊,雖然肌肉的體塊不像體格修煉者那樣誇張,但也能從中看出他體格的健壯了。

    完全進入到了修煉狀態,鄒展已經不管現在是什麼時間,不管持續下去身體是否能吃得消,他只知道一便又一便地將練習進去下去,不到成功的時候,他就絕對不會收手。

    漫漫長夜不知不覺地就過去了,又是一個清晨到來。

    當花無夜急匆匆地來到修煉區域時,發現鄒展所在密室的門上的符文依然亮著,她不禁歎了口氣,有些擔心起來。

    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花無夜最終還是搖搖頭,苦笑道:「鄒展哥哥永遠都那麼勤奮,一點兒也沒變。」

    經過一天一夜的努力,鄒展的鬥氣掌控能力已經越來越接近花無夜,凝聚在手中的鬥氣,已經壓縮到了最初修煉時的一成左右。

    當鄒展不斷將他能夠掌控的鬥氣量的臨界點向下壓時,掌控鬥氣的手法也變得越來越嫻熟,越來越靈活。靈活自如地控制著那羽毛一般輕盈的鬥氣,鄒展心念一動,鬥氣便進入到了一條已經重複了上千次的軌跡裡。

    鬥氣流轉,不多時,襲經奪脈的軌跡再一次完成了封閉。

    鄒展的手掌順勢一動,將鬥氣推向食指的指尖,然後手指在空氣裡一點,鬥氣悄無聲息地爆發,卻在空氣裡引起了一個劇烈的震盪。

    在那震盪中,鄒展身前的空氣扭曲了,以至於他所看到的一切都變得拉伸扭曲。

    扭曲的空氣擴散開來,讓整間密室中的空氣都劇烈波動起來,過了好一會兒,那樣的波動才漸漸停歇。

    「哇噢……」鄒展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表達他的興奮。

    空氣裡並沒有留下鬥氣波動的痕跡,卻能被襲經奪脈的爆發攪得一片凌亂。若是這樣的能量襲入斗者的經脈,能瞬間讓一個範圍內的經脈被震盪得失去作用,同時劇痛會蔓延向周圍的骨骼和皮肉,造成巨大的損傷。

    回想起花無夜對自己所用的襲經奪脈,鄒展身上汗毛倒數,心裡又一次出現了動盪。

    現在鄒展所能掌控的襲經奪脈,鬥氣量依然在花無夜使用襲經奪脈時的至少五倍以上,鬥氣量越是減少,練習的難度也越是近乎變態。

    不過鄒展這種程度的襲經奪脈,已經能夠將爆發力凝聚在一個微小的點上了。也就是說,這種程度的襲經奪脈,能夠當作戰技使用了。殺傷力不會太弱,不過隱蔽的效果肯定會遠遠不及花無夜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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