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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三百八十九章 弒父之變 文 / 苦渡淨根

    在谷風的威脅之下,西門驁表面上一臉輕鬆,似笑非笑,實際上心中十分擔心。

    西門家族的幾個尊者此刻都在閉關修煉或雲遊之中,沒有人能聯繫上他們,在家族遭遇危難之時,他們也難以及時知道,並返回西門家族來救援。

    若是沒有尊者在場,要對付谷風幾人並不容易,更何況還有羽族、陣符師協會以及魔雲宗!

    西門家族的人只好將希望的目光集中在家主身上,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願意聽從家主的安排。

    西門驁邪邪地笑著,舉起雙手作了一個下壓的動作,示意西門家族的成員稍安勿躁。

    硬碰沒有勝算,不過西門驁另有打算——西門家族既然是以陰毒聞名於世,自然可以找機會對谷風幾人使出看家本領。

    「呵呵,大家不用激動。」西門驁安撫著眾人,然後對谷風說:「幾位,如果真的拼盡全力,我可不認為西門家族會敗在你們所說的勢力手中。西門家族有一個傳承了幾輩人的信條,那就是永不認輸,就算輸了,也一定會像毒蛇一樣,垂死時也能對敵人造成致命一咬,最終兩敗俱傷。」

    「呵,你說這些想表達什麼?」谷風冷笑。

    西門驁擺擺手,說:「我相信兩敗俱傷都不是我們雙方所期待的結果,所以不如坐下來,我們趁著這個難得的機會好好談談,如何?」

    谷風並沒有坐下,冷冰冰地說:「好好談談是嗎?那麼你給我聽好了,你們西門家族身為四大家族之一,為了血咒符印而與邪惡的敵人聯合,設計來坑害陣符師協會和羽族的人!西門驁,我問你,這筆賬你要怎麼算?」

    西門驁梳理著稠密的鬍鬚,樂呵呵地說:「這件事情的確是我確定的,不過我聽炎兒說過了,你們只是受了輕傷,而我派去別院的人——包括兩個長老在內——全軍覆沒。這樣看來,虧的不是你們,而是我們西門家族吧?」

    鄒展恨不得衝過去給西門驁幾個耳光,以此來作為對他無賴的懲罰。

    明明是西門驁挑起的事情,最終他卻以誰受到的損傷嚴重來論結果,這就像是山賊搶劫不成反被擊殺,山賊頭子不承認搶劫事實,反而要去找被搶劫的人討回公道。任何長了腦子的人,都會覺得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然而西門驁卻可以說得大言不慚,一點也不覺得是西門家族的過錯。

    谷風也十分憤怒,大喝道:「西門驁,你在放什麼狗屁?你西門家族做出這種勾當,還好意思跟我提損失?」

    谷風的罵聲並未引起西門驁的反感,他反而無恥地笑道:「哈哈,好吧好吧,那麼你說,你想我怎樣?」

    谷風咬牙切齒地說:「很簡單,既然你這個做家主的不知道該如何管理和帶領家族,那麼就滾下家主的位置,讓真正有能力的人繼任!」

    谷風的話一出口,大廳裡頓時又是一陣怒意。那些西門家族的長老紛紛目露凶光,覺得這是谷風在侮辱他們家族。

    不但羞辱家主,甚至還敢口出狂言讓家主退位,這還是西門家族第一次遇到。

    不過在憤怒之下,許多西門家族的成員同時也開始打起了小算盤。若是家主真的退位,那麼誰會來繼任呢?

    有了這樣的小算盤,家主殿中的人就再也沒有齊心協力可言,因為一旦西門驁真的讓出家主的位置,那麼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有權力來競爭——西門炎自然會成為他們的競爭者對手之一,但在座的人並不見得人人都支持西門驁的兒子繼任。

    心中為自己計劃著將來,那些西門家的長者頓時個個都顯得有些賊眉鼠眼了。

    鄒展環視了一周,對西門家的長者的反應十分滿意。只是簡單的一句話而言,他們就打亂了西門家族的人心。

    西門驁也注意到了周圍人心中所想,他當即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鬥氣從掌心衝散出來,將堅硬的條桌震成了碎片。

    巨響聲之後,所有心猿意馬的西門家成員紛紛低下頭去,不敢再將自己的想法暴露在臉上分毫。

    「我乃西門家族的家主,誰有權力讓我讓賢?」西門驁怒喝道。

    谷風攤開雙手,大聲說道:「讓出你的家主之位給有能力的人,或者帶著你的家族進入死局,你自己看著辦!各位西門家族的高層,你們也可以衡量衡量這其中的得失。」

    谷風對西門驁與家族高層之間的關係進行了**的挑撥,並且這一招十分有效,沒有人站出來為西門驁說話。

    西門驁咬牙切齒,剛才的無賴和無恥再也無法表現出來,他憤怒地掃視著周圍的家族高層,沒有想到外人跑來這裡,隨便幾句話就讓他如履薄冰,家主的身份也岌岌可危。

    西門驁原本以為自己的統治地位非常穩固,但現在看來,他錯了。由於他在家主之位上所犯的錯,讓家族中的高層早就對他失去了信任,只不過出於習慣,大家依然擁戴著他。然而一旦窗戶紙被捅破之後,虛偽的面紗就被截取,露出了難看的真相。

    西門驁突然發出一陣冷笑,他故意笑得很大聲,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到。

    西門驁的笑聲對於那些長者來說是刺骨的冷,連他們的骨髓都會被凍傷。西門驁站起身來,指著家主殿裡的人,對身邊的西門炎說道:「炎兒,你看看這些人。記住他們剛才的樣子,為父在這裡告誡你,不要輕易相信家族中有名望的人,他們今日擁戴你,說不定明日就在背後插你一刀!呵呵,這些人沒有一個值得信任了,等今日的事情結束之後,我要將他們全部剷除,連同他們的子嗣,一個不留!」

    西門驁的話說得非常重,他完全不顧此時的局勢,只管將內心的狠話放出來,作為對那些心懷不軌的長者的威懾。

    這就是西門驁的性格,強勢,狂暴,想殺則殺,想罵則罵,絕對不留情面,以此來維護自身的威嚴。

    西門炎站起來,站到西門驁身邊。他掃視了一眼在場的人,點頭說道:「父親,你的話我記住了,不過就算這幫人一個不死,他們也無法成為家主。因為家主之位是我的,誰要是垂涎這個位置,誰就是死路一條!」

    西門炎剛說完,西門驁的臉色突然變得極為難看,他的五官扭曲,隨著一聲慘叫,一口血從嘴裡噴了出來。

    西門驁不敢相信這一切,他瞪圓雙眼盯著西門炎,艱難地說:「炎兒……為什麼,為什麼是你?」

    「因為西門家族需要的人是我,而不是你。」西門炎淡淡地說,渾身散發著冷血無情的氣質。

    西門炎重重地抽出插在西門驁背後的尖刀,那把刀上塗抹了劇毒,當刀刃刺進西門驁身體裡時,毒素便迅速擴散到了西門驁的全身。毒性發作,封住了西門驁的經脈和氣海,並不斷腐蝕著他的生命。

    在場的人除了鄒展以外,所有人都露出了驚異的神色。

    就如剛才西門驁所說的一樣,在這座大廳裡,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後捅刀子,但誰也想不到捅刀子的人會是西門驁的親生骨肉。

    鄒展腳下一點,突然向著西門驁的方向躍出,在西門驁臨死之前,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許多人都還沒看清鄒展的動作,鄒展卻已經站在西門驁身前,刃芒從手中劃出,一劍穿透了西門驁的腹部。

    「西門驁,這一劍是替我的父親和母親還給你的!」

    西門驁面色如土,在劇毒和腹部被洞穿的情況下,他已經到了鬼門關的門口。

    鄒展沒有立即拔出刃芒,而是向西門驁靠過去,趴在他耳邊,以只有西門驁能夠聽見的音量說道:「西門驁,想不到會被你的兒子暗殺吧?我再告訴你一件你永遠也想不到的事情吧,其實西門炎早就死了,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兒子。」

    西門驁慢慢轉過臉去,最後看了一眼西門炎,空洞的眼神裡只剩下絕望。

    鄒展用力抽出刃芒,在毒素的侵蝕之下已經有些發黑的鮮血隨著劍刃潑灑出來,噴出好遠的距離。

    刃芒抽出的同時,西門驁撲倒在地,一命嗚呼了。

    家主死亡,這突兀的變故讓西門家的長者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剛才他們還想著自己是否能代替家主,現在卻在想,家主沒了,尊者也不在,西門家族將何去何從,他們今日是否能逃過一劫……

    「大家不用害怕。」

    一個響亮的聲音在家主殿中傳開,這時候西門炎已經坐上了家主的椅子,微笑著望著眾人,繼續說:「三位客人剛才已經表達過他們前來的目的——向暴躁愚昧的前任家主復仇,並將他趕下家主的位置。現在,他們的目的已經達到,想必不會再為難西門家族,更不會為難諸位。」

    鄒展點了點頭,表示同時。

    米錦葵則奇怪地看了看谷風和鄒展,她這時才隱隱地察覺到,剛才的變故是有預謀的!怪不得谷風不讓她直接在城外就大打出手,原來他們早就計劃好了如何扳倒西門驁,然後將西門炎推上家主的位置。

    米錦葵氣得牙癢癢,谷風讓他同來,其實是擺了她一道,谷風需要的只是利用她的威懾力和羽族的後台罷了。

    西門炎繼續說:「剛才我已經說過了,儘管你們在短短的幾分鐘甚至幾十秒時間裡覬覦過我所在的這個位置,但這不能完全怪你們,只能怪我那暴躁且不知道如何領導家主的父親。你們不必為自己的心思所犯的錯付出代價,不過若是有人不承認我的家主身份,或是對本家主做出不敬之事,那麼我一定會讓他粉身碎骨,以儆傚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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