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俊文會經常來找黎子昕,給她們母女兩做好吃的,也會經常給彤彤買昂貴的禮物。
為此,黎子昕說過好幾次,希望他避諱一些,免得被外人誤會。蘇俊文只是笑笑,照例來。
他趁著今晚的夜色不錯,帶著黎子昕外出兜風,「聽說今晚的江濱挺熱鬧的,我們可以去那裡吹吹風。」蘇俊文一邊開車,一邊笑意溫煦地說。
黎子昕斜向窗外,悶悶地說:「俊文,我看你平時工作挺忙的,應該多休息,不應該花心思陪我們母女,這樣你會很累。」
「怎麼會?」他說,「我樂在其中,難道你沒有看出來?」
她抿唇,不語。
蘇俊文至今對她的情,她怎麼會看不出來呢?可是隔在兩人之間的障礙無法跨越,她沒辦法坦然接受蘇俊文對她的好。
江濱風景秀麗,涼風習習,今晚顯得格外的熱鬧,男男女女都等著今晚盛放的煙花。蘇俊文停了車就和黎子昕一路散步到江濱。
一到晚上七點,江濱公園的上空被燦爛的煙火照耀,明亮如晝,絢爛如花。煙花不斷地在黑夜綻放,又覆滅,繼續綻放,聲聲如雷,倒是振奮人心。煙花下的男女彼此依偎,執手步行,好一個浪漫的夜晚。
黎子昕看著綻放的煙花,眸裡都是花火閃耀,她不知不覺想起那一晚蕭靖站在煙花下那俊美如身的身姿。那時,她分明看到他眼中膩人的溫柔,他手捧一束玫瑰,在眾人的目光下步履從容地走到她面前,現在回想,她才後知後覺,那時失了頻率的心跳有多快。
直到蘇俊文連連叫喚了她幾聲,黎子昕才恍然從夢中醒來,他笑著問:「想什麼想得這麼出神?」
她搖搖頭,編了個謊,「只是這煙花太美,一時被迷住了而已。」
「你以前就喜歡煙花,以前我們就經常一起放煙花。」
「嗯。」
他主動牽起她的手去橋上看看,她有些變扭,不適應。他卻回頭柔柔一笑,她瞬間不好意思起來,不過想想,年少時,他們牽手爬遍大小山頭看日出,踩著腳踏車遊遍郊野風光,那是他們最自由自在,無憂無慮的時光,最美好的時光。
也許他們可以做很要好很特別的朋友,一個瞭解你的過去,曾經陪你快樂悲傷過的朋友。
漸漸地,煙花停了,來江濱遊玩的男女散去,黎子昕看了一眼時間,也不早了,提議回去。
回到停車的地方,蘇俊文才發現自己的車鑰匙不見了,黎子昕問:「會不會被人偷了?看看錢包在不在?」
蘇俊文翻了一下,錢包什麼的都在,就是車鑰匙不見了,「我想應該是剛才掉了,我在這裡等等,我去找找。」接著他就一個人沿著剛才回來的路去找。
雖然有路燈,但是很多地方還是很黑,他必須拿著手機照著地板才能看到。正當蘇俊文低頭尋找的時候,黎子昕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身邊,也跟著拿手機照亮地面幫著找。
他一愕,「子昕,你回去等我就好,我很快就能找到。」
「兩個人一起找會更快一些。」她對他微微一笑,於是自顧自地往前面找去。蘇俊文望著她認真尋找的背影,微微失神。
那一年冬天下大雪,他剛拿駕照不久,帶著黎子昕外出賞雪遊玩,回程的路上也是像現在一樣弄丟了鑰匙,他在雪地上尋找,誰知黎子昕二話不說,去推了一輛鏟雪的車,後來還趴在地上一點點尋找。
當時他就在想,世上會有幾個女孩會陪著他在天寒地凍的天氣裡找一把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的鑰匙呢?不埋怨他就不錯了,估計也沒多大耐心陪著他一起尋找吧!
他的感動不止一點點,分別五年裡,他遇到形形色色的女人,可是他卻再也找不到他眷戀的味道。
曾經和王菁夢在一起也掉過幾次車鑰匙,每一次,王菁夢也是不願紆尊降貴,站在一邊身姿優雅地等他找。每一次,他都會忍不住想起過去那段青蔥單純的歲月,記憶裡,總有一個姑娘在飄雪的大地上為他彎腰尋找。
此時此刻,他才發現,他有多想她。
他就那樣木木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她,黎子昕一愣,顯然無措,「怎麼了俊文?」
「子昕,子昕……」他聲音裡充滿了壓抑,「我想你。」
她身體一震,臉上的表情也僵住。
「我們不要再分開了,好不好?」他心碎的聲音幾乎要揉碎她的心,過往的甜蜜像放無聲電影一樣在腦際放映,那是她最懷念最不捨的記憶。
她又怎麼忍心讓他傷心呢?
「可是……」她有猶豫。心裡堵得慌,不知道緣由。
「我知道你的顧忌,我會和王菁夢分手,不會讓你身份尷尬,而且我怎麼會忍心讓你受委屈呢?」
黎子昕猶豫再三,還是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蘇俊文見她猶豫,一個激動緊緊抱住她,悲慼道:「你忘了嗎?我們曾經約好要談一場不分手的戀愛,可是你……過去的事我們都忘掉,選擇重新開始。人生那麼短,我們沒有那麼多的五年可以去錯過,子昕……」
她咬著唇,雙手緩慢地放在他的腰上,臉漸漸埋進他的懷裡,記憶中的味道,令她溫暖而安心的味道。
是啊!她的確沒有那麼多的五年可以去錯過,蘇俊文那麼好,那麼愛她,她經歷過這麼多,到頭來還不是要找個與她白首不相離的男人共度一生嗎?
既然那個伴侶可以是別人,為什麼那個人不能是蘇俊文呢?人生苦短,何以蹉跎?
也許,她應該給自己,給蘇俊文一個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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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彤彤有些坐立不安,劉奶奶好幾次喊她看電視,可是彤彤根本沒心情。明天就是親子運動會了,她在那麼多同學面前打包票,會帶一個爸爸出現,現在這個時候,她還是想不出主意。
她有想過讓俊文叔叔幫忙,可是一想到俊文叔叔有時候看她時那雙冰冷的眼睛,她就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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