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癲狂過後,王韻就跟一灘泥一樣,手指頭都動彈不得,只有喘氣的份。李海躺在她身邊,又開始有點迷茫了,這樣下去,幾時是個頭?
他正在發呆,王韻好容易有了點氣力,爬起來,將還在顫抖的身子死死貼著李海的脊背,雙手用盡力氣抱緊他,連雙腿也絞上來,把頭埋在他的背後,發出貓兒一樣滿足的哼哼聲,呢喃地叫了一聲:「老公——」
李海心裡一顫,這個女人,真的是全身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想到那一夜,王韻終於得到了自由之後,崩潰的哭泣眼淚,李海心裡充滿了憐惜,他轉過身來,把王韻的身子摟緊,就像要把她的腰肢摟折了一樣。王韻哼哼著,有點花容變色:「我,我真的受不了了,明天再要,行嗎∼」
李海也知道自己現在的體能,確實是超人了一些,而且他要說的不是這個:「剛剛叫我什麼?」
王韻身子一抖,眼睛裡流露出怯意。事實上,她剛才不由自主地叫了一聲,隨即就擔心起來,自己忽然這麼叫法,會不會讓李海擔心自己逼著他負責任什麼的,要知道倆人關係能維繫下來,王韻一直都是在從李海那裡尋求慰藉的角色,她實在是沒有一點自信!按理說,自己年紀不算很老,長得又很漂亮,還身家億萬,不知多少男人會像嗅到腥味的蒼蠅一樣撲過來,可是對於那些男人,王韻實在是信不過。
從小到大,她真正能信任的男人,就只有李海一個。這輩子,王韻都不會忘記,面對著幾方勢力的強勢,李海為自己爭取到的一紙離婚協議,讓她真正獲得了自由,那一刻的李海,真的是帥得無法形容,男人有擔當,莫過於此!也正因為對於李海這麼信任,王韻才會將自己的一腔感情全都寄托在李海的身上,哪怕明知李海對自己未必有多愛戀,可是只要有一天的好日子,她就要百倍珍惜。
因為,或許以後的數十年人生,自己就要憑藉著和李海在一起的這點滴記憶活下去啊!
她惶恐的眼神,儘管閃躲著,卻也逃不過李海的眼睛。微微歎一口氣,李海輕撫著王韻的脊背,笑道:「叫的挺好聽的,以後在房裡就這麼叫,不過在外頭,我還是你的律師,知道不?」
「啊!」王韻不由自主地驚叫一聲,雙眼在李海的臉上搜索著,想要看出他的心思來。然後,眼淚就開始在眼眶裡打轉,她喜極而泣,這是李海看她的眼神最溫柔的一次!儘管也帶著保留和遲疑,可是對於王韻,這足夠了,要知道這是李海第一次,主動讓他們倆之間的關係朝前邁進!
她不顧一切地抱著李海,臉上帶著笑容,眼角卻掛著淚,一疊聲地叫著:「老公!老公!只要你願意聽,我叫一百聲,一千聲都行!你還要麼,躺好,讓韻兒來!」說著,不等李海如何,她將李海的身子放平,騰身而上,對著小李海坐了下來,然後蹙緊眉頭長長地嗯了一聲。
李海一陣舒爽,可是看王韻的表情卻好像帶著痛苦:「怎麼了,弄疼你了?」話說,他自從修煉了二段神打之後,這本錢真不是一般的強悍,之前王韻就多次哀告他不要那麼用力了,當然在那種時候,李海是肯定會更加用力的。
王韻忍了忍,掛著笑容搖了搖頭:「有點痛,沒事,一會就好了。」說著,腰身就開始轉動,可是動了沒幾下,眉頭越蹙越緊。
李海覺得不對了,趕緊把她抱下來,打亮了燈朝底下一照,瞪了王韻一眼:「還不痛,這都破了,出血了!」他拿出藥水來,用棉簽蘸著在破皮的地方輕輕擦著,忽然覺得有東西滴在自己的頭上,抬起頭時,卻見王韻已經是滿臉淚水,哭得不成樣子。
「有這麼痛?」李海剛問了一聲,王韻一把抱住他的肩膀,拚命搖頭:「不,不痛,一點都不痛,我,我心裡,快活得要死!老公,你對我真好!」
看著這樣的王韻,李海實在是忍不住了,這一次不是為了自己對以後的擔心,而是發自內心地憐惜王韻:「傻女人啊!你就不懂,長痛不如短痛的道理?這個樣子,你以後——」
剛說了兩句,王韻就用嘴唇和香舌封住了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過了好半天,她才放開李海,滿目柔情地望著他:「你別那麼想,老公。真的,我本來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有男人能讓我快樂了,老天耍我,讓我在這個時候遇到你。你知道我怎麼想?我才不去管以後,我會記住你和我在一起的一分一秒,以後半夜一個人的時候,不管你去了哪裡,和誰在一起,我憑著這些記憶,都不會冷了。老公,你什麼時候想走,你就走,什麼時候想起我了就來找我,韻兒永遠是你的,只要你在和韻兒在一起的時候,想著我一個人,就夠了。」
她把下巴擱在李海的肩膀上,用臉頰輕輕地擦著李海的鬢角,說話的聲音變得像做夢一樣:「這樣子,就夠了,真的夠了!再要更多,我就太貪心了,會遭報應的——」
百煉鋼化為繞指柔啊!這溫柔,這無怨無悔的依賴,當真是個鐵漢也要化成汁水了,就算理智還在拚命提醒李海,以後倆人的關係或許不會一直保持這樣,人心都是會變的,可現在他是真的被王韻感動了。想那麼多以後有什麼用呢?一天一天好好過吧!
第二天,就是翡翠公盤的正日子了,一大早,王韻就爬起來,在廚房裡幫李海做早餐。不過她不會做事,笨手笨腳的,忙了半天也就煮了一鍋白粥,水還放少了,粥不像粥飯不像飯的,回頭看到李海站在廚房門口,她急得臉紅,使勁推李海:「你出去,這頓飯我來做!」
李海看得直搖頭,好在有陳潔起來幫忙,要不然這早上看來是要餓肚子了。吃飯的時候,王韻發自內心的喜悅,和對李海的癡纏,陳潔都看不下去了,連聲乾咳:「哎哎,你們注意一點啊,這還有倆大活人看著呢,都快被你們酸死了!」
王韻拿白眼翻她:「不服呀?你是吃飽了不知餓漢饑呀,有個未婚夫還給退了,就見不得別人好麼?」怪異的是,明明有倆大活人坐在旁邊,可是對於寒鴉,兩個女人都是視而不見一樣。
陳潔臉色有些黯淡,看來是王韻這話令她有些不愉快,王韻也知道自己失言了,趕忙又哄她。李海在旁邊看著倆人拌嘴,卻想起來,自己可是見到林驚濤了,陳潔怎麼個心思?經過昨天那場賭局,自己和林驚濤這仇可是結得大了,如果陳潔心裡還想著林驚濤,被他利用的話,那麼自己身邊可就多了一個定時炸彈了。
他拈起一個荷包蛋,裝作隨意地道:「對了,陳姐,昨天我才見到你以前那個未婚夫呢,林驚濤,是他吧?也來這裡參加翡翠公盤呢。」
陳潔一怔,隨道:「哦,那不奇怪,他家裡是珠寶世家,在明海總公司勢力大得很。」見李海不時打量著她,陳潔把臉一正:「李海,你想什麼呢?要是信不過我,我這就回之江去,本來就是陪著王韻來的,現在看這樣子,她是不需要我陪了。」
王韻哪裡肯放?連忙拉著陳潔,不讓她走,李海也幫著圓場:「哪兒的話,就是見你們說起了,讓你們知道一下這人在這,免得回頭見到了意外。話說陳姐我還信不過麼,我明海公司的股份,還是你給幫著弄過來的呢。」
陳潔橫了他一眼,不言語了。說起飯後的安排,李海發現翡翠對於女人的吸引力果然是驚人的,這倆明明都是打醬油的角色,卻對於今天開始的翡翠公盤交易踴躍無比,非要和李海一道去。去就去吧,李海正好也不放心讓倆女人單獨活動,現在這騰沖可是魚龍混雜,出點事的話,不遠就是邊境線,還真的是防不勝防。
等到收拾好出門時,陳潔和王韻就有點發呆了,因為李海和寒鴉倆人來來回回地朝吉普車上扔箱子,一連扔了二十多個,把吉普車的懸掛都壓得向下沉了不少!這些,難道都是錢麼?
李海搬完了,見倆女人瞪著眼睛呆看,不由道:「這都是昨天開出料子來,現場賣的錢,昨天太晚了,銀行都關門,只好帶回來,今天家裡沒人,得先送到銀行去存起來。」
王韻捂著嘴巴,一臉的不可思議:「這,這得多少錢?你到底賣了多少料子啊?」
李海滿不在乎地擺了擺手:「沒賣多少,大頭都搬回來,放地下室呢,這裡也就五千萬出頭吧。」嘴裡說著,心裡卻是有點爽的,從昨晚到現在,錢神一直在拚命叫,本大神從來沒有過這麼多神力啊!那調門,和以前某位光頭明星演的著名小品裡面,經典對白很相似,讓李海很樂。
五千萬,這還沒多少?別看王韻從小生長在大富之家,可是她也不能把幾千萬這麼不當一回事,尤其這看來還只是零頭!李海這小子,發跡得真是太快了,遙想當初自己剛剛請他的時候,幾百萬都能把他震得找不著北了,那才多久前的事?這麼想著,王韻忽然又是一陣柔情,李海崛起的全過程,貌似都是我見證的呢,這不叫有緣,還什麼叫有緣?
車子開出門,不遠處的一間民房裡,張彪手裡拿著望遠鏡,嘴巴裡就驚叫起來:「看那車胎癟的!難道是把那些現金都放車上了?」
他身邊,另一個保鏢悻悻地道:「這小子倒是手快!沒關係,現金沒了,還有那些石頭呢,就不信他能把幾車原石都搬走!走,進別墅去!」
卻不知,李海從倒後鏡中收回了目光,心中冷笑:「傻鳥,只要你是圖我的財,就逃不過我的感應啊!進別墅,只怕你有命進去,沒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