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凌剛剛說完,全場愣了一秒,繼而哈哈大笑。
珠珠可算是服了天凌了,他這麼說,既是在誇爸爸有眼光,又是在誇媽媽是獨一無二的好女人。簡單的一句話,齊齊拍了父母的馬屁!
天子紅著臉,有些難為情地看著天凌:「二哥,你說什麼呢,我才十五歲,還小呢!」
「哦?」天凌笑了:「還好,你比較晚熟,不然,要是在學校裡、學校外,來個早戀什麼的,二哥可是要急死了。要知道,咱們家家底跟人家不一樣,任何主動親近的女孩子,都要睜大了眼睛好好挑!依我看,你小子情商太低,乾脆等個三十歲再結婚,也沒什麼不好的。」
天子不說話了。
他平時都是酷酷的,不大愛說話,但是不代表他沒想法。
眼下,二哥是個厲害的角色,他說什麼都吃虧,還不如不說。
因為不管怎樣,最後繞著繞著,就繞到了二哥讓他做接班人的話題上了。
說實話,天子對洛氏沒什麼感覺,他不喜歡做什麼總裁,看著家裡的幾個男孩子,軍商政屆都有著落了,他心裡其實也歡喜,因為也許因著這個原因,二哥最後會放他一馬,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而此刻的天子雖然話不多,那雙未經世事的眸子,卻將他的想法完完全全地瀉了個底。
他只有用求救的眼神看著媽媽。
靳如歌收到小兒子的眼神,便拉過珠珠的手,笑著道:「最近身體怎樣?我看你氣色不錯,應該是越來越好了吧?」
珠珠聞言點點頭,忽而面頰有些羞赧地湊在靳如歌耳邊小聲嘀咕了一句:「我身子已經跟正常的人的作息時間一樣了,我想要個寶寶,媽媽,小天星都有寶寶了,天凌也不小了,您幫我勸勸他吧。」
珠珠知道,天凌最聽媽媽的話。
靳如歌聞言,笑著點頭:「沒問題!」
看著天凌做爹,那是靳如歌心裡的頭等大事,這樣的急切,絲毫不亞於看見任何子女最終獲得自己的幸福。
正聊著,女傭端著一碗碗麵送去了餐廳,道:「老爺,面好了。」
於是,凌予對著兩個孩子擺擺手:「你們上樓繼續寫作業去!順便把晏西晏北兩個叔叔叫下來吃麵!」
說完,他拉著天凌,道:「走,爸爸陪你們吃點東西。」
於是,一家人轉去了餐廳。
只是,一個個拉開了椅子,剛要坐下,門口就就衝進來了一個人。
大家放眼望去,就瞧著胥寧一臉驚喜地走了過來,笑呵呵地說著:「剛才媽媽過去說天凌來了,我還不信,呵呵,沒想到真是!」
怎麼說呢,胥寧本就喜歡天凌,跟胥爾升一樣喜歡天凌,再加上天凌現在是家主,喬歐是獨生子女,將來等他跟子洛不在了,喬歐沒有別的兄弟姐妹,萬一人生路上遇到個難事,也只能靠著表哥們幫忙了。
再加上胥爾升跟暮煙回了b市,在天凌的陪伴跟照料下,都過的還算溫馨。
所以胥寧一聽說天凌來了,說什麼都要來看一看的。
天凌跟珠珠他們趕緊站起來,喊了舅舅,一家子看起來其樂融融的。
胥寧自己也湊上前,拉開一個椅子,一屁股坐下,自己給自己也夾了一碗麵,澆上麵湯,拿起筷子,大大咧咧吃了起來。
因為女傭不知道加餐的是幾個人,索性裝了一大盆的排骨面,又拿了很多碗筷過來。
凌予瞧著胥寧這樣,只覺得眼疼:「我洛家的飯就這麼好吃?」
「那是!」胥寧也不客氣:「要是不好吃,我幹嘛天天來蹭飯?」
「」
天凌微微一笑,卻是別有深意地看了眼父親。
凌予跟兒子一個眼神一對,當即明白了,今晚的事情,只怕因為胥寧來了,說不成了,只能拖到明天了。
於是,父子倆也不急了,就耐心坐著,邊吃邊嘮家常。
*
翌日。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進行。
要說不同,那就是方言領著晏西晏北在附近逛了逛,而靳如歌、洛美薇白日裡也多了珠珠這個聊家常的對象。
關鍵是,凌予一早上班去,居然把天凌給帶走了,帶去軍區了。
凌予辦公室裡。
父子倆開門見山,天凌取出一個檔案袋,裡面裝著的,全是讓人搜集到的李自新的資料,從天凌把她交給孤兒院的那天起,後來每一年的資料,都詳細地寫在紙上。
從照片上看,凌予就覺得後背發汗。
天凌看著父親陰蟄的臉,笑了:「我啊,都不敢叫珠珠看一眼。就怕珠珠看見了,影響了情緒。這丫頭,偏偏還長了一張胥安熙一樣的臉,爸爸,這樣的丫頭,要是頂著一張胥安熙的臉,天天在咱們面前晃悠,誰受得了?」
凌予聞言,默了默,晶亮的眸子越發熠熠生輝,俊朗的面色沉靜如海,溫潤道:「我有她地址,現住的。她養父母的資料我查過,都是普通人,沒什麼特別的。只是,他們怎麼會想著跑去新加坡的孤兒院領養一個十五歲的丫頭,這一點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這不就跟天祈當初領養了十六歲的心心是一個道理嗎?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他們應該不是對這丫頭的皮相感興趣,而是應該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天凌剛剛說完,凌予就贊同地點頭:「那個熊孩子,自己穿越了,跑去一千多年前,結果自己的忠犬到處亂咬,逮著一切機會都不放過地亂咬啊!」
「我可不會因為墨煞是表哥忠心的手下,就對墨煞網開一面。」天凌冷冷道:「爸爸,你該知道我的作風。當年若不是薩姆叔叔,李自新這丫頭,早在我手裡面摔死了!」
「呵呵,」凌予笑了:「這就是你昨晚不當著胥寧面說的原因?」
「得了吧!」天凌萬般無奈苦笑:「舅舅救了胥安熙,結果害的一家人受盡苦難!舅舅救了顧夜歌,結果害的小天星也受到牽連!舅舅要是再善心大發,救了李自新,我真是無語問蒼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