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裡因為小天星的入眠而靜謐了一陣子。
須臾,喬歐的眼眸忽而亮了起來,看著奶奶道:「奶奶,我餓了,你去給我買點吃的吧!」
慕煙聞言,趕緊翻起靳如歌的櫃子來:「這裡有很多零食的,奶奶給你拿。」
靳如歌見狀笑了:「媽媽,你去給喬喬買吧,孩子們愛吃的跟我愛吃的口味肯定不一樣的。再說我這裡大多是孕婦營養品,你讓喬喬這個小少年怎麼吃嘛!」
慕煙一愣,想想也是,於是點點頭:「好,我去買,我去,喬喬喜歡的口味,我知道。」
須臾,等慕煙離開了病房,靳如歌微笑著看著喬歐:「說吧!」
溫暖的光揮灑子啊靳如歌別樣祥和的臉上,喬歐真的覺得,姨媽是家裡最聰明的女人:「姨媽,你說,小天星長大之後,什麼樣的男人才能配得上她?」
靳如歌挑了挑眉,忽而笑了:「原來你一直在糾結我剛才自言自語的那段話啊!」
喬歐裝傻充愣般地笑了笑,抬手摸摸自己的後腦勺:「呵呵,我只是好奇,剛才姨媽說,不是一等一的男人別想娶小天星帶回家,所以我想知道,怎樣的男人在姨媽眼裡,才算是一等一的?」
喬歐說話的時候努力營造著無辜與隨意並存的氛圍,想要自己看起來是這般的漫不經心,可是他那雙澄澈清亮的眸子,卻將他的心思徹底出賣了。
靳如歌只是輕輕瞥了一眼,便斂了斂眉。
沉吟了片刻,她道:「一等一的男人,就是要像我老公那樣,像你爸爸那樣,像你爺爺,還有你外公那樣的。「
喬歐聞言,聰明的腦袋一下子不夠用了。
他努力尋找著這幾個家族男性身上共有的特質,想要將他們拼湊成一個人的樣子,然後再拿這個樣子跟自己、跟林煦比。可是,就連他們身上劇透共同特質的樣子,他在心裡都拼湊不出來。
喬歐的臉上閃現過慌亂,他想的太入神,微啟的唇忍不住伴隨著內心的焦急而急促地呼吸了幾下,可是靳如歌那雙幽深瑩亮的眼,卻一直一直,緊緊盯著他,將他的表現盡收眼底。
她忽而垂眸,看著小天星脖子上的粉色愛心水晶項鏈,保持沉默。
好一會兒,喬歐小心翼翼、再小心翼翼地看著靳如歌,傻傻笑著:「姨媽,你覺得大哥二哥算不算一等一的男人?」
靳如歌歎了口氣,心裡祈禱著,這孩子可千萬別再問他也算不算才好!
她點點頭:「他們現在已經能看出成功之後的雛形了,用不了幾年了,他們都會是數一數二的人。」
喬歐聞言笑了:「那、那我呢?」
靳如歌心裡咯登一下,這個傻孩子啊,還是問出來了!
她眨眨眼,抬手輕輕觸碰在小天星的臉頰上,摸著她國色天香的小臉,靳如歌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你覺得呢?」
只這一句反問,就把喬歐給問慌了神。
靳如歌忽然想起凌予經常說的一句話,凌予說,他由衷喜歡喬歐這個孩子,不僅僅因為是從小看著他長大,更是因為,這個孩子不光是臉蛋,就連心,也跟水晶一樣純淨!
喬歐糾結著一雙手指,正在懊惱要怎麼回答,靳如歌忽而一笑:「當然算了。我們喬喬這麼好,這麼優秀,小小年紀就在計算機上獲得了國際金獎,聰明善良,怎麼可能不算是一等一的男人?姨媽已經可以預見了,當我們的喬喬將來長大,穿著軍裝,做軍長的樣子了,一定跟你舅公公一樣,一身正氣,頂天立地。」
少年原本憂傷的情緒,一下子被靳如歌讚賞的話語給轉了調調,就好像前一秒世界裡還在下這綿綿細雨,可這會兒已經畫上了彩虹:「真、真的?」
「呵呵,」靳如歌笑了:「自然是真的。喬喬不僅在姨媽心裡是這樣,在家裡所有人的眼裡都是這樣。」
「呵呵。」這一下,喬歐也笑了,之前蒼白難看的面色一下子被單純稚氣的笑容所取代。
他的眼眸不由落在靳如歌身邊的那一團身上,無限溫柔、無限期盼。
他不再多言,可是靳如歌卻道:「整個家族裡,我是最沒有資格去約束孩子們之間的禁忌戀的,因為我曾經也是明知飛蛾撲火,卻寧可遍體鱗傷也要愛一次的。可是喬喬,你還太年輕,你現在處理感情問題的時候,首先要分得清,你對小天星的感覺,是柏拉圖式單純的喜歡,還是可以升級為將來一起組成家庭的那種愛情。」
喬歐聞言,整個嚇得頓在那裡!
靳如歌歎了口氣:「你別慌,我會替你保密。」
說完,靳如歌看他整個人繃的緊緊的,緊張的不像話,笑了笑:「姨媽答應你,等你跟小天星都長大之後,如果你對她的感覺已經可以確定為就是愛情,而小天星也親口告訴我她想嫁給你,姨媽就支持你們。但是,前提是,你必須有積極向上的心,好好學習,努力奮鬥,朝著一等一的男人的方向不斷努力,懂嗎?」
喬歐不敢置信地盯著靳如歌:「姨媽,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沒騙我嗎?」
他大步上前,直接來到了靳如歌的床邊看著她的眼睛。
靳如歌沉靜地看著他,希望自己可以正確地引導他:「只是,喬喬,人類的感情很複雜,你現在覺得你對小天星的感情是愛情,但是很可能有一天,你遇上另一個女孩子,她的一顰一笑牽動著你的思緒,你會發現,原來喜歡僅僅是喜歡,而真正的愛情,才剛剛開始。喬喬,你必須搞清楚,千萬不要因為只是青少年時期正常的朦朧感,但是出於你一向的責任感,潛意識就將這樣淡淡的喜歡誇張到覺得可以結婚的地步。淡淡的喜歡是正常的,但它不一定就是愛情,淡淡的喜歡不用你負責,更不用抬到結婚的那個高度,那只是所有人心目中對異性欣賞的一種好感,跟真正的愛情其實是兩碼事,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