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心聞言,雙眸一亮,用力地點點頭!
洛天祈抬手在她的額發上摸了摸,算是安撫,眼神憐愛:「等著!」
自那之後,裴心的雙眸就黏在了洛天祈的身上,眼巴巴地看著他進了對面的哈根達斯店,然後眼巴巴地等著他出來。
忽然,耳側一道微風,一個身影在她面前掠過,空氣裡,傳來一聲清淺的悶響。
她蹙了蹙眉,下意識地循聲望去,就看見她腳邊躺著一個棕色的牛皮錢包,很鼓的樣子。
她趕緊將錢包拾起來,扭頭回望:「先生!您錢包掉了!」
那名穿著咖啡色襯衣的男子頓住步子,緩緩轉身,清雋的容顏看起來很是溫潤,目光也是柔和善意的。
他見到裴心,笑了笑,慢慢走過來。
前一刻,裴心只覺得眼前的中年男人彬彬有禮,很有親和力,而當發現他居然有一隻腿的腿腳不好,走起路來一高一低的,眉宇間不自然地流露出一抹遺憾。
若不是身體上的殘疾,這個男人也是可以用風度翩翩,玉樹臨風來形容的。
他來到裴心的面前站立,柔和地笑著:「謝謝,我剛才都沒注意到。若不是小姐提醒,我這就沒錢坐車回家了。」
裴心莞爾一笑:「應該的。本來就是你的東西。」
男子深深看了她一眼,似乎是要將她的樣貌深深地刻在心上,下一刻,他伸手接過:「小姐如此拾金不昧,真是個好孩子。」
「呵呵。」裴心笑笑:「不客氣。」
男子不再多言,轉身就走了。
倒是裴心,看著他一瘸一拐的背影,心下為他惋惜起來。
b市。
凌予一早就去了軍區,輾轉了些關係打探著冷雲赫的有關訊息。
而胥爾升也是將大部分精力放在了打探冷雲赫的消息上。
中午休息的時候,凌予給胥爾升打了個電話,兩人將各自探查到的消息綜合對比,得出了一個大概的事實:冷雲赫尚未伏法,目前押守在首爾的某監獄裡。
只是,押守,這要押到什麼時候?最終是如何判刑?何時開審?
胥爾升此刻不擔心別的,就怕冷雲赫就有死不掉的可能!
他們想要進一步瞭解,搞清楚首爾警方到底在顧忌什麼,到底是怎麼籌劃的,卻被首爾警方告知:冷雲赫已經是屬於韓國的內部的案子,並且其輿論影響力過大,社會危害性較大,不方便對外透露最新消息。
胥爾升氣的想罵人!
當初凌予主動提出幫助首爾警方撒網滅冷氏家族的時候,他們怎麼沒說,不方便?
用你的時候不遺餘力地用著,不用你的時候當即翻臉不認人,這不就是過河拆橋嗎?
面對這樣的結果,即便是凌予想要進一步以中**方的立場來施壓,獲得冷雲赫一案的具體資料,那也只能忍著不問!
因為輾轉托人打聽已經是冒險了,在冷雲赫的問題上,凌予好不容撿回了一條命,避嫌是他當前最重要的事情。
胥爾升跟凌予又談了很多,最後剛剛掛完電話,冠玉那邊也來了消息。
冠玉說他一早就帶著蘇菲跟兄弟們來了新加坡的迪士尼主題公園遊玩,這裡旅客延綿不絕,馬來人跟華人居多,他有意識地想要試探是否有人跟蹤,因此故意放了兩次線,卻尚未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凌予囑咐冠玉不要掉以輕心,想起冷雲赫還沒死,他歎了口氣:「不要找天凌他們了,你們好好玩幾天,就回來吧!」
如果真的有冷雲赫的勢力在作祟,那麼那一雙兒女的安全,自然是最重要的!
通完電話,凌予揉著發疼的太陽穴,他這一生,還真是跌宕起伏,轟轟烈烈,等到喬歐將來能夠獨當一面的時候,他勢必要早早退下,好好休息休息!
下午處理了好一會兒的軍務,凌予想要早一點回家陪靳如歌。
可是他人剛剛進了家門,就發現嬌妻並不在家裡。
他一臉哀怨地看著空空如也的雙人床,每次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裡,抱著她柔軟的身子,就是他解乏的最好方式。
晶瑩剔透的玻璃窗將陽光折射成一寸一寸的,服帖地投射在凌予高大完美的身軀上,從衣櫃裡取了一件簡單的白色t恤,還有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丟在床上,下一刻,人已經進了浴室。
片刻後,他沖掉了一身的汗漬,擦著半干的濕發從裡面出來,換了衣服,將手機拿在手心裡,一邊給靳如歌打電話,一邊匆匆下樓。
她不在家,最大的可能就是在洛氏。
昨天的新聞鬧得沸沸揚揚的,凌予擔心她會接受到別人異樣的眼光,擔心她的情緒——不僅僅因為她是孕婦,更因為,她是他的妻。
不一會兒,對方接了:「老公?怎麼了?」
凌予聽見靳如歌的聲音滿是疲憊,不由蹙了蹙眉:「在洛氏?」
「嗯。」
「我馬上到!」
凌予說完就要掛斷電話,可是電話另一頭的靳如歌卻忽然驚呼出聲:「老公!等一下!」
凌予一愣,一手端著手機,另一隻手摁下車鎖鍵,利落地開門上車:「怎麼了?」
靳如歌歎了口氣,坦言道:「昨晚跟你一起吃飯的四個股東,他們的家屬全都在今天辦移民了。我也是收到了消息才趕過來的,可是他們沒來上班,而且家裡,他們家裡已經沒有人了。」
金色的陽光下,凌予傾國傾城的側臉閃過一絲震驚!
經過昨晚的那頓飯,很明顯,那四人要麼不拋股,要拋就只能拋給凌予,否則,他們將來在b省,連同他們的後代,也無法立足了。
可是,前一刻以為一切都安穩了,下一刻那四人又移民了!
這不就表示,他們四個是一起的,並且都鐵了心要把洛氏的股份拋售給同一個人?
凌予的面色從未有過的嚴峻!
「老婆,你別慌,萬事有我呢,你在辦公室等我。」
凌予的聲音溫潤如泉,就怕他的情緒顯露出慌張的情緒,再傳遞給靳如歌。
靳如歌點點頭,可是她的語調卻是明顯的憂愁:「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