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言對著郭曉妍笑了笑，很自然地鬆開了她的小手，然後開車。
對於北山軍校的家屬大院，方言自然是熟悉的，他將車開到了大院門口，側頭道：「停在哪裡？」
郭曉妍道：「左拐，22號樓。」
22號樓是新建的家屬樓，面積不大，全是一室一廳的這種單身公寓，一個小陽台，一個小廚房，還有一個洗手間，加在一起，面積大概是五十多平米。
當他們三個跟著郭曉妍上了樓，進了家裡之後，才發現，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而且郭曉妍將家裡佈置的很乾淨，很溫馨，裝潢上沒有奢華的格調，只是鋪了木地板，刷了雪白的乳膠漆，但是小小的窩，卻讓人覺得很溫暖。
方言在這裡轉了兩圈，怎麼看怎麼小。
不過他也明白，部隊的家屬房都是集體產權證的，一次性付款，不能貸款，雖說內部價會比市價便宜很多，但是，一下子拿出二三十萬來，對於女兵來說，負擔已經不小了。
方言在落霞公寓是有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的，那是在雙胞胎兄弟滿十八歲那年，靳如歌給兩個孩子各買下一套公寓作為成人禮的時候，也給方言，樂池，冠玉三人各買下了一套，作為他們十幾年來辛勤工作的犒賞。
五個人在落霞公寓的房子，都是一百八十多個平米，在一幢樓裡，全部是東面，從一樓到五樓，緊緊挨著。
郭曉妍從冰箱裡取了汽水給他們。
凌冽跟洛天蕊接過，然後笑笑道：「好了，我們看過了，你們玩吧，我們晚飯後直接去上韓語課，謝謝郭教官放我們一天假！」
說完，兩人開溜了。
方言拿著郭曉妍遞過來的汽水，笑了笑：「我不喜歡這種小孩子東西，白開水就可以了。」
郭曉妍微微一愣，轉身又回去取了瓶礦泉水出來：「這個呢？」
方言接過，擰開，嘗了一口。
郭曉妍有些尷尬，搓搓小手，然後說：「那個，你看電視吧，或者可以去我臥室玩電腦，我去做飯，你不挑食的吧？」
她的冰箱裡還有很多菜，他要是挑食的話，她還得出去再買，這麼大熱的天，來回折騰很不方便。
方言淡淡一笑，他就沒想著真的讓她下手去做。
怎麼說，他也是個男人，第一次跟她吃飯，禮貌上，也該正式一點。
只是，她提到了帶他回家，他心頭一動，想要來看看罷了。
他指了指小廳的小沙發：「坐吧！」
郭曉妍點點頭，坐了下去。
方言看了她一眼，她身上還穿著作訓的迷彩服，俏麗的短髮，五官倒是挺標緻的，172的身材也挺高挑，就是當兵的職業，有些不方便。
不過，他轉眸又一想，如果她不是因為職業問題耽誤了的話，怕是現在也輪不到他了。
「呵呵。」
方言笑了笑。
這一笑，倒讓一邊緊繃著的郭曉妍放鬆了不少。
方言看著她，直奔主題：「你多大了？」
郭曉妍眨眨眼，有些不好意思。
她……不小了：「我，**了。」
方言點點頭，跟他想的差不多。
他又道：「我是個孤兒，小時候上了體校，後來洛家招人，我沒什麼憑，除了打架什麼也不會，就去了。再後來跟在少爺身邊，哦，也就是你們現在的凌予凌首長，一跟就是十八年，我在洛家也做了十六七年的管家了，事情太多太忙，所以根本沒有時間談戀愛。我現在這個年紀，談戀愛肯定是衝著結婚去的，所以，你要是覺得我這個人合適的話，咱倆可以試試。你覺得呢？」
郭曉妍沒想到方言這麼坦白。
她消化了好一會兒，然後道：「可是，我是個軍人，要長年在部隊待著，也是因為這一點，我顧不到家裡，所以，一直沒有對象。你，介意嗎？」
方言笑了。
她以前的工作性質再忙，他管不著，現在她若是點頭同意嫁給他，不用他開口，凌予肯定會幫他做主的。
畢竟，名義上的主僕，實則上的兄弟，近二十年的風雨同舟，他的人生大事，在凌予看來，已經是迫在眉睫。
「我不介意。你要是願意嫁給我的話，以後我可以每天開車接送你上下班，你要是有急事走不開，也可以在這裡過夜，這個單身公寓，可以作為你臨時的避風港。而且，我的工作性質也很特別，我是管家，晚上必須住在洛家，隨叫隨到。不過，我在洛家有自己的套房，就跟你的單身公寓差不多，一室一廳，一個洗手間，你若是願意的話，可以跟我一起住我的套房裡。我在城西的落霞小區也有一套房子，偶爾少爺放我假的話，我們也可以回我們自己的家。你看呢？」
郭曉妍一愣，眼前這個男人坦白的程度遠遠大於她的想像。
他一口氣把自己的底子全洩完了，也沒有任何覺得不妥的地方。
也就是這一點，讓郭曉妍覺得，這男人挺靠譜的。
她想了想，又說：「我家在外地，父母跟我哥哥嫂子一起住，他們不會來b市的。我要是結婚的話，肯定得回去一趟，見見家裡人。」
方言點頭同意：「這是肯定的，我會陪你回去的。」
郭曉妍又想了想，道：「別的，沒什麼了。」
能在凌首長身邊做十幾年的管家，郭曉妍相信，方言的人品自然是不用說的！
他點點頭道：「那就這麼定了吧，今天回去以後，我跟少爺說，讓他給你辦軍婚證明，咱倆抽時間把證領了吧。」
「啊？」郭曉妍一愣：「這麼快？」
「呵呵。」方言笑了：「我不小了，你也不小了，既然我們交往都是奔著結婚去的，彼此又信任，都覺得合適，那就早點辦了吧。」
郭曉妍愣住，顯然腦子轉不過彎來。
這才認識他兩個小時，怎麼都談到領證了？
方言起身，直接走過來拉起她的手：「去換衣服，我帶你出去逛街吃飯。」
郭曉妍詫異地看著他：「不是在家裡吃嗎？」
「呵呵。」他笑：「這是第一頓飯，自然要帶你出去轉轉的，我可不想委屈了我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