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動物園裡完了一整天,回到車裡的時候,靳如歌坐在車後座上長長出了一口氣。
凌予總覺得她有心事,今天一天很緊張。
見她不願意多說,他也不想bi她。
小祈歸今天真的是盡興了,在動物園裡逛了好幾遍,靳如歌的兩條腿都走不動了,他卻還是興致勃勃的。
這不,小孩子的體力畢竟有限,趴在凌予背上要上車的時候,就睡著了。凌予直接把他放在後車座上,讓靳如歌抱著他。
想起這丫頭愛吃辣,思緒流轉,凌予決定帶她去陶然居。都說法國菜最難吃了,也不知道這丫頭是不是因為受不了法國菜的口味,才會自己學習做飯的。
也沒開口問,他就驅車直接去了。
一路上,誰也沒說話,靳如歌情緒緊張地快要崩盤了,還好沒讓凌予跟小天凌撞上。
可是,都說這世上紙包不住火,她現在跟凌予又回到了扯不清楚的關係上了,她又不可能撇下小天凌的,凌予發現小天凌,那就是遲早的事情。
想到這裡,靳如歌不禁有些忐忑。
她盯著凌予的後腦勺看了半天,忍不住問:「小舅,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有什麼事情瞞著你,你會不會原諒我?」
凌予一早就發現她情緒不對了,尤其上車後,他的後視鏡就是專門為靳如歌量身定做的!
「咳咳,那要看是什麼事情了。」凌予心裡也在緊張著,他對這丫頭有多寵,這丫頭自己想必也有數,能讓她緊張了一天覺得他可能會生氣的,那就一定不會是小事,心裡有些吃味,他不喜歡這種感覺,乾脆直接挑明了:「你這三年在法國,有碰過別的男人?」
靳如歌訝異地看著他,白了他一眼,那表情明顯生氣,落入凌予的眼,卻讓他心情舒暢。
他淡淡道:「只要不是這個,我都不會生氣的。」
靳如歌搖搖頭,心知跟他說不清楚,垂下眼眸看著小祈歸天真滿足的睡顏,她嘴角一彎,心情頗好。
這種感覺真的好神奇啊,雙胞胎,一模一樣的兩個孩子,看著小祈歸就可以想到小天凌,眸光轉了轉,她抬頭對凌予說:「我想把小祈歸的名字改了,他現在才上小托班,以後上了幼兒園小班,正式建立了學籍檔案,怕是再改就難了。」
凌予點點頭:「聽你的。」
靳如歌又說:「嗯那就叫洛天予好不好?」
她的想法很簡單,她有小天凌,再來個小天予,兄弟倆天生一對,還剛好組成了爸爸的名字。
凌予看著她那副精打細算,又小小得意的模樣,眸色漸漸加深,眨眨眼:「好。」
可是,話音剛落,靳如歌的小臉又糾結了起來。她覺得,她已經給小天凌起了名字了,這個孩子是凌予養大的,雖然他名字的水平實在是不敢恭維,但是好歹也是付出了的,就這樣抹殺了太不應該,抿抿唇,她又看著凌予的後腦勺:「不然,叫洛天祈好不好?把祈歸改成天祈?」
凌予總算發現了問題的關鍵:「為什麼中間要加個天字?」
這個「天」字,好像有點大。
靳如歌正處在思緒放鬆期,聞言之後脫口而出:「天生一對啊!」
說完,她的面色就僵住了。她指的天生一對,是兩個寶寶天生一對,會不會被凌予聽出什麼來?
迅速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嘴角居然在笑,狹小的車廂裡,飄來凌予饜足的呢喃:「嗯,你就像是老天爺,為我量身定做的,我們倆確實天生一對。」
聞言,靳如歌就臉紅了。
這男人,怎麼往那裡想去了!
很快,陶然居到了。靳如歌看著外面的風景,歎了口氣:「小舅,這裡面是川菜。」
凌予點點頭:「我知道啊,你不是喜歡吃川菜嗎?」
靳如歌垂下腦袋:「川菜大多都是肉。」
一想到很大盆的那種麻辣川菜,靳如歌確實很懷念,可是,她這輩子不會再吃肉,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凌予轉身,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說:「如歌,你知道你有多讓我心疼嗎?我好懷念三年前的你,不是說你現在不夠愛我,而是懷念三年前你的微笑,懷念你對我作威作福的樣子,讓我給你洗衣服煮飯還送熱湯,懷念你維護我的樣子,懷念你的倔強,還有堅定不移的眼神。」
鼻子一酸,男人的眼眶就這樣浮起一層水霧:「如果沒有遇見我,如果我們不曾相愛過,如歌,你才21歲,大學還沒有畢業,正是被父母捧在手掌心裡疼著寵著,無法無天的鼎盛時期。可是你現在呢,雖然你的容貌更加出眾了,可是我覺得,你的靈魂,在這三年裡,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嗎?」
靳如歌見他要哭了,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搞什麼啊,幹嘛這麼煽情啊!」靳如歌扭過腦袋不去看他:「我覺得我現在很好,我的老師我的朋友都說我優雅沉穩又懂事,工作上的事情他們也都很放心地交給我,我也可以很出色地完成,我不覺得我現在有什麼問題。」
凌予眨眨眼:「或許你很滿意你現在的生活,但是,在我看來,你最好的生活狀態,就是在北山軍校的時候,被我捧在手心裡疼著寵著的時候。」
說實話,昨天晚上看見這丫頭那麼熟練地給他做了幾張雞蛋餅,凌予差點有種想要把廚房都拆了的衝動!
他的寶貝,流落他鄉,懷孕生子,還學會了做飯!
深深吸了兩口氣,凌予眼裡閃爍著絕然的光:「靳如歌,你記住,我一定會把你變回來的。我要你留在我身邊,永遠陽關燦爛地笑著。我的寵愛,就是你張揚跋扈的資本!」
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凌予已經看清了一個事實:只有靳如歌留在他的身邊,她才是最幸福的!
他最先下車,然後拉開後車座的車門,將小祈歸抱在了懷裡,又對靳如歌道:「下車!」
她卻淚眼婆娑,回味著他的那句:我的寵愛,就是你張揚跋扈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