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如歌眼饞地看著洛美薇的袋子:「凌予剛才游泳,我們在這裡看的。對了媽媽,你手上提著的是什麼啊?」
洛美薇的眼裡閃過流光溢彩:「今年是洛氏五十週年,你外公把舞會的日子提前了一個月,說是要大大地辦一場,媽媽一看日子就幾天了,趕緊去挑了些晚禮服回來,等明天都帶去給造型師看看,結合妝容後再選出合適的。」
「哦。」靳如歌點點頭,忽而笑了:「我的媽媽這麼漂亮,自然是穿什麼都貌若天仙的。」
「就你嘴甜!」洛美薇說完,瞥了眼洛振宇,見他不動聲色地品著茶,然後她又跟靳如歌說:「媽媽這不也是為了洛氏的形象麼?媽媽跟你爸爸可是要開舞的,媽媽不把自己打扮打扮,會讓別人看我們洛氏笑話的。」
靳如歌聞言,當即下意識地想要解釋,她想說,她跟外公商量好了,今年的舞會由她跟凌予開舞。
可是話到嘴邊,洛振宇忽然cha了句話進來,讓氣氛變得更加詭異:「先不談這個!我餓了,我們進去吧,看看凌予好了沒有,我們一起吃飯吧。」
靳如歌眨眨眼,趕緊起身扶著洛振宇,挽著洛振宇的胳膊就往房子裡走。
洛美薇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她垂眸,目光觸及到手裡提著的幾隻袋子,嘴角一彎,心情又好了起來。
洛美薇直接提著衣服就上了樓,回自己房間去了,靳如歌則是挽著洛振宇,倆人一起回到沙發上坐好,一邊看電視,一邊等凌予。
剛剛落座,靳如歌忍不住問:「外公,剛才幹嘛不讓我告訴媽媽啊?」
洛振宇眨眨眼,雲淡風輕道:「我只是想要安安靜靜地吃一頓飯。吃完了再說吧。」
就洛振宇對洛美薇的瞭解,如果剛才靳如歌真的說出口了,那麼洛美薇勢必不依不饒飛呀討個說法不可,家裡必然會鬧得雞飛狗跳的,到時候不歡而散,誰也吃不下飯了。
凌予才剛剛回來,洛振宇想要凌予代表洛氏繼承人參加舞會並且開舞,卻不想要他這麼早就陷入尷尬的境地。如果洛美薇在家裡一鬧,凌予必然住不下去了。
如果是這樣,對洛振宇來說,就因小失大了。
所以,他打算等到吃完晚餐了,找個借口把凌予支開,再把洛美薇跟靳如歌都叫去書房,一次性把問題解決了,出了書房的門,就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了。
靳如歌歎了口氣,自己媽媽脾氣大,她是知道的。
「要不然,我跟凌予不跳了,給爸爸媽媽跳?」其實,她捨不得,因為她不知道大家這樣相安無事的日子還有多久,紙總有包不住火的那一天,等到洛美薇知道凌予是洛振宇外面小三的兒子,怕是,後果更加不堪設想了吧。
忽然間,靳如歌有些理解洛振宇只說凌予是養子的原因了,但是她又覺得,這樣的原因並不盡然。
也忽然間,靳如歌開始感歎,男人啊,沒事搞什麼外遇啊,禍害了三代人都跟著倒霉。
等到凌予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他已經換過了一身休閒裝,短袖加牛仔褲的隨性打扮,讓靳如歌怎麼都看不出來,這男人居然27歲了?一點也不像!
她微微偏過腦袋,看著他沐浴後神清氣爽的樣子,那無可挑剔的容顏,還有健碩完美的身軀。
嘖嘖嘖,這男人,果然是妖孽一枚。
凌予大老遠就看見靳如歌那副花癡般凝望他的姿態了,眉宇間閃過一絲無奈,但是嘴角邊又平添了一份愉悅。
待他走的近了,他才跟洛振宇打招呼:「洛伯伯。」
洛振宇衝他親切地笑笑,指了指不遠處的沙發:「孩子,坐!」
靳如歌忽然覺得有些怪異,因為她跟洛美薇在家裡住了這麼久,洛振宇都沒有叫過她們「孩子」,可是今天,洛振宇卻叫了凌予為「孩子」。
她不知道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地方,還是說,只是她憑空的胡思亂想。
凌予坐下後,看了眼靳如歌,然後又對洛振宇說:「洛伯伯,我在府上也叨擾了幾天了,我想明天回部隊上班了。」
靳如歌一驚,身子不由自主地緊張起來,面色也變得不好看了。
洛振宇聞言,輕描淡寫地問了一句:「會跳舞嗎?」
凌予一愣,顯然沒有聽明白:「啊?」
洛振宇歎了口氣,細細說起來:「就是,交誼舞這種,探戈,恰恰,華爾茲,類似這樣的。會嗎?」
靳如歌心想,凌予是她見過的最強大的男人,所以他什麼都會!
可是下一秒,凌予卻微微遺憾道:「我不會。」
靳如歌瞪大了美眸不可思議道:「你怎麼可能不會?」
凌予無關緊要地笑了笑,柔聲解釋著:「我從小的生長環境跟你不一樣,我的時間只能用來奮鬥跟拚搏,我沒有那個條件去學那些,再說,我學了也用不上,我從來沒有去過類似於舞會這樣的地方。」
客廳一下子就安靜了好幾秒。
靳如歌原本心頭對凌予的崇拜,全都變成了寸寸憐惜。她,好心疼他!
換了別人也就不說了,可他是凌予啊,是原本就應該要含著金鑰匙出生,享盡一切人間繁華的凌予啊!
「予你,」靳如歌的的鼻子一酸,差點忍不住就要哭出出來,她不能當著洛振宇的面說出來,只能對他做著嘴型:「你讓我好心疼。」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凌予是會唇語的,她無聲的那句呢喃,落入他的眼,也直接墜進了他的心底,泛出層層漣漪。
他眨眨眼,不知道這時候要說些什麼了。帶兵作戰他可以,但是要說跳舞,他真的不會。
又或者,在他過去的世界裡,舞會,只是有身份的人的消遣,而他這樣沒名沒分的人,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那裡?
:好誠實的凌予,他確實不會啊!嗷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