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開始降臨,疾風幫內,經文風一聲令下,幾乎是傾巢而出,向秦龍山瀑布匆忙趕去。昏暗的夜空,一輪白璧般的明月高懸。四周除了動人心魄的流瀑外,就只剩下一片寧靜了。
疾風幫幫眾一到,經文風便命道:「小的們,以後我們疾風幫是興是亡,就看今天的了!大家一定要仔細搜,發現什麼秘密通道馬上向我匯報!」大家各有分工,按照各自認為可能的地方去找。
半個時辰過後,眾人又聚集在了一起,可是,令人失望的是,還是沒有找到寶藏。「怎麼會這樣!該死,這寶藏究竟放在哪裡呢?」經文風的耐性一點點地在消逝,嘴裡不悅地罵道。
「幫主,那你看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夏樹小心地問道。「還能怎麼辦,先回去唄!掃興!」
正當這時,兩隊人馬突然從黑暗中躥了出來,頃刻間把疾風幫的去路堵得水洩不通。從兩隊人馬後面,兩道熟悉的氣息傳了出來,定眼一看,竟是恩嚴辰和彩蓮!
經文風看到是恩嚴辰,心裡震驚不已,忙道:「恩嚴辰,你們怎麼知道這個地方?」恩嚴辰上前幾步,微笑道:「問得好,經幫主算是問對人了!你可還記得前幾天我派兵攻打你疾風幫麼?」
「那又怎樣?」經文風追問道。
恩嚴辰回答道:「不怎樣,你難道就沒想過我為什麼會攻打你嗎?」對呀,經文風現在才想起,要攻打總要有理由吧,出師無名,想打就打,又不是發神經!恩嚴辰笑道:「我不就是用了個偷天換日之計,用我的人替代了你的人而已。」
「什麼?」經文風大驚,「換人?」
恩嚴辰點了點頭:「不錯!我在混亂中故意讓人換了你們疾風幫的衣服,然後自殘受傷。你們救的當然就是我的人嘍!」說完,雙手拍了三下,經文風部下跑出十人,轉入恩嚴辰麾下。
「你…」經文風怒目而視,氣得差點吐血,「陰險小人!」
恩嚴辰才不在意,厚起臉皮笑道:「多謝經幫主誇獎,無毒不丈夫嘛!哦,差點忘了,給大家介紹一位朋友。」指著身邊的彩蓮,「她,王彩蓮,就是我剛娶的夫人,漂亮吧!」
「你說什麼?」剛才大家的意識都放在恩嚴辰身上,沒有注意到彩蓮,這恩嚴辰一提,眾人的目光都是一冷,曉月更是大叫一聲:「你騙人!小姐才不會嫁給你,肯定是你這個大壞蛋逼的!」
「嘿嘿!」恩嚴辰奸邪地笑道:「笑話,這麼漂亮的夫人,我怎麼捨得逼迫呢!」姚義看了看恩嚴辰那邊,卻沒發現陽生明的蹤跡,所以想到了什麼。便出口對彩蓮說道:「王彩蓮你說,陽生明受了重傷,是不是恩嚴辰用陽生明的性命相要逼你…」
「住口!」彩蓮趕忙止住姚義。心裡雖然很憋屈,不過她知道只有這麼做,陽生明才會有活路,「不准你這樣侮辱我夫君,這是我自願的,陽生明可以為我作證!」一句痛心的話脫口而出,眼裡的淚水是憋了又憋。
肖蓬也想極力挽回,勸道:「王彩蓮,我們相信你不是這樣的人。你難道忘得了我們這些好朋友嘛?」
彩蓮勉強著自己露出盡可能狠心的面孔,假意笑道:「錯了,我就是這樣的人!待我夫君找到寶藏之後,我就可以享盡容華富貴了!」而作為彩蓮的死搭檔秋荷,更不會相信彩蓮稀罕什麼容華富貴,道:「彩蓮,你是怎樣的人難道我還不知道嗎?你快過來吧,陽生明我們一起去救,不需要你付出什麼的!」
「你給我閉嘴!」彩蓮生怕再這樣拖下去,心裡一軟,陽生明會從此沉睡下去,於是心裡一狠,咬緊牙冠,斥道:「聽著,以後我們互不相欠。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李堂主、趙堂主,把這些人給我拿下!」恩嚴辰早有授意,彩蓮一聲令下,李、趙堂主隨聲率領幾十人拔出兵刃衝了上去。
秋荷暗罵一聲不好,身上沒帶兵器,只能空手抵擋。姚義看見彩蓮突然發難,也顧不上什麼,急忙上前幫助秋荷。經文風不可能坐視不理,用眼神給夏樹下達了一個命令。夏樹點了下頭,立即帶上身邊幾個壯漢前去支援。
李、趙堂主似乎早有預謀,不找別人,偏偏就只拿姚義和秋荷開刀。兩人年紀輕輕,哪會是李、趙堂主的對手,幾個照面,兩人就覺得後繼乏力,隱隱有跌倒之勢。就在這時,彩蓮大喝一聲「停!」場面頓時靜止下來。彩蓮本就沒有傷他們之意,這只是為時局所迫,無可奈何而已。「算了,我們走吧,我不想再待在這裡了!」恩嚴辰揮了下右手,李、趙堂主便退了下來。
恩嚴辰無不得意,在將走之際,笑道:「經幫主,寶藏都是有才之人的金庫,看我們誰先解開寶藏之謎吧!」
回到紅日教,恩嚴辰的心情非常之好,對身邊的彩蓮說道:「嗯,你今天表現得很好,我很高興!」可彩蓮的內心卻是非常的痛苦,今天的所做作為,足以讓秋荷他們恨透自己了。但是人在矮簷下,怎敢不低頭。「我要去看望陽生明,就現在!」彩蓮用請求的語氣說道。
恩嚴辰沒有反對:「可以,不過夫人最好不要打擾他。今天才給他上了藥,打擾了他,恐怕藥效就不那麼好了。」彩蓮又恢復成冷漠的表情,道:「不用你教。還有,你給我記住,我不喜歡你,說話注意點兒。」恩嚴辰並不把彩蓮的話放在心上,笑道:「看你,快為人妻了還這麼嘴硬!來人,送夫人去陽公子的房間。」
疾風幫,秋荷被彩蓮這麼一擊,再好的朋友也有些慍色。「都跟她說了,有事我們一起面對。可她呢,就是不聽,還讓那些走狗抓我們,這什麼意思呀!」
譚忠鑒可不這麼認為,他雖然和彩蓮相處不久,不過卻還是清楚彩蓮的為人,所以為彩蓮辯解道:「秋荷,我想姚義先前說得對,她一定是為了救陽生明,才不得不這麼說的。」
秋荷又為自己的觀點找來借口:「那她也不至於夫君夫君叫得那麼肉麻吧,這不是存心和我們過不去嘛!」
「如果要演戲,不逼真又怎麼騙得過恩嚴辰這種小人呢?」肖蓬說道,「或許,作為朋友的我們,應該相信她才是!」
「是呀!」這時,經文風也該發發話了,「肖兄此言甚是,我相信王姑娘這麼做一定是有苦衷的,大家就不要再怪她了!現在夜已深了,就先下去歇息吧!」眾人點了點頭,不再過多爭辯,回到了各自的房間。
彩蓮在下人地引領下,來到了陽生明的房間。由於彩蓮答應了恩嚴辰的要求,陽生明自然不用再受那牢獄之苦,還請了上好的大夫親自診斷治療。
坐在床邊,看到陽生明如今憔悴的面孔,不知心裡是酸還是苦。「你說我是不是很自私?為了救你,不惜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他們現在一定還在罵我,說我不要臉,或者更甚吧!」一邊述說,一邊的眼淚又禁不住地流下。女人,真就是水做的,就算是再窮,眼淚永遠都是無止境的。
「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只是,我希望我們能夠回到過去,回到書院,因為那段日子是我進城以來最開心的日子。在那裡,我認識了很多朋友,就像是回到了我的家鄉,有那麼多的夥伴,陪我笑,陪我玩,從不孤單。你告訴我,我錯了嗎?」晶瑩的淚珠,一滴一滴地落下,滴在陽生明的傷口上。而此時,被淚水浸潤過的傷口,正以看得見的速度癒合。只不過彩蓮正在情感之中,沒能發現罷了。本來也是在深夜,彩蓮哭著哭著,倦意襲來,直接撲在床沿睡著了。
轉眼已是第二天,當第一屢晨光照進房間,昏迷了整整兩天的陽生明終於從沉睡中醒來。揉了揉迷濛地雙眼,剛要下床,卻發現床邊還有一人,是彩蓮!或許是起床的動靜太大,驚醒了彩蓮。
「呀!陽生明,你怎麼…醒了?」彩蓮驚得沒話說,昨晚她看了下陽生明的傷,很重!沒有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哪想到,才一晚上,所有的傷全好了,這太不可思議了!
「怎麼,我醒來很怪嗎,幹嘛用這種眼神看著我?」陽生明不知所以然,看著彩蓮這種癩蛤蟆都能蹦上天的驚訝,心裡多少有些發毛。
「沒…不怪!」彩蓮一時激動,竟忘了說詞。
「你昨晚一直都守在這兒?」陽生明不是傻子,不然她為什麼會睡在這裡。
「我…我…」聽聞陽生明這麼發問,臉蛋唰地一下就變得通紅,「我昨晚是來看你傷勢的,不過坐著坐著就睡著了。」
「真的?」陽生明顯然不怎麼相信,「咦!彩蓮,你的臉怎麼這麼紅?」陽生明問道。
「呃!這個…」彩蓮一時不知怎麼開口,這能說嗎!「哦!你在這裡等會兒,我去幫你把藥端來。」隨便找了個借口,便慌裡慌張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