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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章 神伏玉中意,險生遠途行2 文 / 鄭夢飛

    雨過天清,天空湛藍的一片。萬物經過風雨地洗禮,變得澄澈而又清新。

    在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林之中,鳥兒歡歌笑語地嬉戲著。竹林邊上,是一條清澈的河流,河水歡快地流淌著,清幽安謐,與世無爭。林中有一座簡陋的茅草屋,屋裡躺著兩個昏迷的人,正是陽生明和姚義。

    過了一會兒,陽生明漸漸醒來,不過頭有點眩暈,身體還很酸痛。姚義就躺在陽生明身旁,於是陽生明翻身對姚義叫了兩聲:「姚義,姚義!快醒醒!」姚義動彈了幾下,才迷迷糊糊地醒了過來。

    「這裡是哪兒,我們死了嗎?」姚義一醒來,就奇怪地問道。陽生明笑道:「死倒像是沒死,不過這裡是哪兒我也不知道,我和你一樣,剛剛才醒的!」話音剛落,一個老道人推門走了進來,看見兩人已經醒了,於是悠長地笑說道:「你們的身子骨可還真硬呀,受了這麼重的傷,這麼快就康復了!」

    「咦!」姚義頓時轉過頭大驚道,「道長,你是?」老道長笑盈盈地解釋道:「你們不必驚慌,我乃聖荊山太乙真人,路過此地,看見你們從懸崖上掉了下來,就出手救了一救。這裡是山崖深處,不會有人來往。」

    「哦,原來是道長救了我們!多謝道長救命之恩!我叫陽生明,他是我的好朋友姚義。」陽生明感謝道。

    太乙真人見陽生明客氣有佳,心底裡讚賞不已,捋了捋自己的鬍鬚,笑道:「你們也不必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你們倆就安心地在這裡養傷,我還有事先出去一會兒。」姚義歉意說道:「那就麻煩道長了!」

    綿溪村經過妖魔的摧殘,日子也過得更加困難了!

    街頭藥鋪,林與飛面目蒼白,顯得憔悴不堪,彷彿又老了十多歲!在門口焦急地幾經打望,卻仍然不見林謙那單薄的蹤影。今天已經是林謙失蹤的第七天了,作為林謙的父親,林與飛怎能不擔心。

    秋荷很是無聊,獨自坐在屋簷下,望著天空發愣。秋荷的母親孟素雲從外走來,見秋荷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於是走了過去,問道:「秋荷呀,你在想什麼呢?」聽見發問,秋荷才意識到孟素雲的存在。頭也不回,秋荷悵惘地說道:「娘,你說林謙怎麼這幾天都不來找我了呢?」

    「呃!這個!你們的事我怎麼知道!你們吵架了?」孟素雲先是一怔,隨即推脫道。

    「嗯?娘,你一定有事瞞著我對不對?」就是這麼一怔,也被敏銳的秋荷發現了一點端倪,「娘,你告訴我,是不是林謙出什麼事了?」秋荷立即轉過身,深深地皺起眉頭,眼神略顯焦急地問道。

    這,孟素雲有些為難了,好不容易瞞了幾天,這突然的語塞,竟被女兒抓住了空子。

    「娘,你倒是說呀!林謙究竟怎麼了?」見孟素雲不說話,秋荷更是肯定,林謙出事了!

    「林謙,林譴失蹤了!」不得已之下,孟素雲只得告知了真相。

    「什麼!?」秋荷怪叫一聲,旋即向門外飛奔而去,「娘,我去藥鋪找林叔叔!」

    林與飛剛送走一位病人,還未轉身,就看到秋荷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林叔叔,林謙去哪兒了?」還不待舒口氣,秋荷便問道。

    「秋荷,你…哎!你知道了?」一個不期待的結果,最後還是在秋荷的垂頭中,被林與飛不情願地說了出來。

    秋荷重重地點點頭:「林叔叔,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唉!」林與飛哀歎一聲,「這說來,還是怪我太大意了!七天前,我發現藥鋪的藥不夠了,所以就叫林謙上山去採。誰知,這一去就不曾回來過了!」

    「怎麼會這樣呢?」秋荷有些不敢相信,「林叔叔,讓我去找山上林謙吧!」

    「不可!」林與飛馬上制止道,「山上這麼危險,你千萬不能上去呀!如果你一去不返,我該如何向你爹娘解釋,他們會傷心的!」

    秋荷強自輕笑一聲:「放心吧,我秋荷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的!」於是不再聽林與飛的話,朝著後山方向走去。「秋荷!秋荷!」林與飛無奈地搖了搖頭,既然秋荷定要上山,也就只有祝福了!

    整座後山,除了蕭蕭的落葉外,就只剩下鳥鳴不斷了。秋荷沿著山路一直不停地尋找,可仍沒有看見一個人影。又穿過叢林,跨過山坡,結果都幾乎是一樣的!秋荷信心倍受打擊,開始有些失望了。

    「林謙,你在哪兒?你這個木頭,快給我出來,出來呀…」雖然秋荷大聲呼喊,可還是沒有得到回應。

    無意間,秋荷發覺此地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似乎以前來過。仔細一想,後山她只來過一次。那麼,這裡?

    「啊!山洞!」秋荷忽然想起了那一大群噁心的蠍子,猛然嚇了一大跳,「對,就是山洞!」念此,秋荷迅速找到了洞口。「怎麼會這樣?」看著這破破爛爛的山洞,洞口處已經被亂石堵得牢實。秋荷心生疑慮,不過還是穩住顫抖的心,奮力挪開幾快碎石,小心地爬進了山洞。

    山洞比起以前更加昏暗、更加混亂了。才沒走幾步,藉著熹微的光線,就發現了一地泛白的血跡。「這裡怎麼會有血跡,看顏色正好是幾天前就留下了,難道…」秋荷不敢再往下想,她害怕這一切都變成事實。可是下一刻,秋荷不想相信都不行了!地上一件破爛的血紅外衣,這不正是林謙的衣服嗎?

    頓時,秋荷心裡像針刺一般,淚水情不自禁地流了出來。撿起這重似千鈞的外衣,秋荷懵了,自己能夠接受林謙「已死」的事實嗎?「林謙,我知道你沒死,對吧!」秋荷安慰著自己,踏著沉重的步伐,恍惚地回到村裡。

    林與飛早就關了藥鋪,回到村子把秋荷上山的事告訴了孟素雲和秋荷的父親秋光皓。正當眾人為之焦慮時,秋荷已經木訥地站在了門外。

    「女兒,你終於回來了。咦!怎麼了?」秋光皓鬆了口氣,卻又發現有點不對勁。

    秋荷不語。

    「這是?」林與飛看到秋荷手中抓得褶皺的鮮紅衣服,問道。秋荷把衣服交給林與飛,呆呆地低聲道:「林叔叔,對不起,我只找到這個!」說到此處,眼淚再次不爭氣地溢出,撲在孟素雲懷裡啜泣起來。

    「謙兒!」看到這血衣,不用解釋,林與飛也知道了個大概。

    秋光皓拍了拍林與飛,道:「林兄,節哀順便吧,你可要保重身體呀!」林與飛無奈地點頭道:「我知道。光皓兄,我就先告辭了!」秋光皓也不能再說什麼,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道疲憊的身影遠去!

    第二天,雖然已經巳時出頭,可秋荷依舊緊閉房門,躺在床上不肯起來。

    「咚!咚!咚!」

    孟素雲輕叩房門,卻半天沒人開門,於是推門而入。「秋荷,怎麼了?快起床了。」秋荷頭也不轉,道:「娘,讓我再睡會吧!」孟素雲沒有回答,而是走到床邊坐了下來。看了眼秋荷,才問道:「秋荷呀!你說林謙會死嗎?」

    「不會的,我相信他沒有死!」秋荷一聽,立刻翻身坐了起來,堅定地說道,「可是,事實不是擺在眼前的嘛!」孟素雲又問道:「什麼事實,就憑那件衣服?你就認為他死了?」

    「這?娘是想告訴女兒林謙可能沒死?」秋荷試問道。「你說呢?」孟素雲淺笑道,「在沒有絕對把握前,應該相信一切都會有希望,而不是對一切充滿絕望。人沒有一個積極的心態,永遠都只會活在痛苦當中,你懂嗎?」

    「嗯!娘,謝謝你,我知道了!」秋荷經孟素雲這麼一開導,心情好多了。

    這時,秋光皓提著一個包袱走了進來。「閨女,爹今天送你一份禮物!」於是把包袱遞給秋荷。

    「爹,你這是幹什麼?」秋荷奇怪地問道。

    孟素雲笑道:「昨晚我和你爹商量好了。如果林謙還活著,他也一定離開了綿溪村。所以我們決定允許你去找他,其實也是想讓你出去歷煉一番!」

    「真的!」秋荷驚道,「你們讓我去找林謙?」秋光皓笑道:「那是當然。包袱裡有些乾糧,餓了就可以吃!」

    「多謝爹和娘,女兒會想你們的。」秋荷感謝道。想到女兒突然就要離開,孟素雲又有些不捨了,說道:「秋荷,以後你一個人出門在外,一定要小心謹慎,好好保重身體!」

    「娘,請你放心,女兒會的!如果一年之內沒有林謙的消息,女兒就不找了。女兒一定會陪著爹娘,直至終老,終身不嫁!」不管怎樣,在秋荷眼裡,父母才是最重要的。孟素雲感動不已:「好!不愧是我的女兒,有你這句話,也不枉我疼你十幾年!」

    於是,吃完飯後,秋荷在孟素雲和秋光皓的送別中,踏上了她的新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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