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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移遷城中遇,魔出蓬萊悲1 文 / 鄭夢飛

    山洞探險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眾人也不敢再想起這件事,似乎已經漸漸淡忘了。

    今天一大早,彩蓮正做著美夢睡得香甜時,突然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了:「彩蓮,彩蓮,快起床了!」彩蓮不情願地蹭了蹭,伸了個懶腰,揉了揉迷糊的雙眼,湊合著說道:「是娘呀,進來吧!」

    姜艷推開房門,來到彩蓮床邊。看到還在呼呼大睡的彩蓮時,不禁笑了起來,說道:「女兒呀,看你哪有姑娘家的樣子。快起來了,我有事要對你說。」彩蓮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爬了起來,有氣無力地說道:「睡得正香呢!娘,有什麼事就說吧。」姜艷對自己這個女兒真有些無奈,搖了搖頭,才說道:「喬遷之喜呀,今日我們要搬家了!」

    「什麼,搬家?」彩蓮突然驚醒,忙問道,「搬去哪?為什麼要搬呀?」姜艷細細解釋道:「你也知道,你爹這幾年奮力拚搏,還算擁有了一筆財富,所以呢,為了給你一個良好的環境,你爹便在礫縣購買了一座府邸,今天就要搬過去。」

    「好呀!不過,有這麼急嗎?」彩蓮不解地問。姜艷笑道:「不急了,那邊早就收拾好了。不就是為了給你個驚喜嗎!」這麼一說,彩蓮便有些興奮了:「娘,我還沒到過城裡哩,這次我可要好好玩玩兒!」

    「好,好!我也正想和女兒你一起去逛街呢!你先收拾一下,我們在大廳等你。」

    「嗯!」

    巳時初,王聿先打點好了一切,隨著姜艷、彩蓮來到了村口。

    彩蓮的好朋友秋荷、林謙以及同村男女青年親自為之送行。秋荷拉著彩蓮,不捨地說道:「彩蓮,記得以後一定要回來看我們呀!」彩蓮抿口一笑:「放心吧,綿溪村有我最最最寶貴的美好記憶,還有那些多最最最好的朋友在這裡,我怎麼會忘了你們呢?我一定還會回來看大家的!」有幾個少女幾乎快要哭了。一名少年道:「彩蓮姐,你一定要記住你說的話哦!再見!」其他同伴都相繼揮手泣淚告別。

    「再見…」在眾人不捨的目光中,彩蓮上了馬車,三人漸漸遠去。

    趕了半天路,一行人終於到了礫縣縣城。礫縣雖不是什麼經濟中心,但比起山村,總歸好了百倍、千倍、甚至萬倍。走過街中心不遠,一座別緻的建築出現在眾人面前。大門的匾額上寫有「王府」二字。王聿先姓王,這府邸自然叫王府了。

    一下馬車,王府裡就出來了一位五十多歲的半老人,身後跟著幾個家丁。穿著都是一樣,還戴著一頂癟帽子。那名半老人就是王聿先聘請的管家。見到王聿先等人,管家立刻迎了上去:「老爺、夫人、小姐,裡面請!」王聿先點點頭:「把車裡的東西搬進去!」管家馬上吩咐了下去。

    走至內堂,王聿先又吩咐道:「管家,去把曉月叫來!」

    片刻之後,一名少女走了進去。年齡和彩蓮相仿,雖沒有彩蓮那麼閉月羞花,可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大美人。大概是因為身世清苦,顯得十分謙遜。輕輕行了一禮,道:「奴婢見過老爺,夫人,小姐。」王聿先對彩蓮說道:「彩蓮,以後她就是你的丫鬟了。曉月,你以後只要好好照顧小姐就行了!」

    「是,曉月明白。」曉月回答道。

    交代之後,王聿先對彩蓮道:「彩蓮,先讓曉月帶你熟悉一下環境吧!我和你娘還有些話要說。」彩蓮詭秘地點點頭:「是私事吧,嘿嘿!那我先走了。」

    「這孩子,簡直越來越任性了。」王聿先微微一笑,看著彩蓮消失的背影,飽含愛憐之意。

    空閒下來,堂內只剩下王聿先和姜艷二人。王聿先道:「艷兒,今天剛搬家,我也閒著沒什麼事,就陪你走走吧!」

    「真的?」姜艷喜道,「那好,反正我們好久都沒在一起聊聊了,走吧!」

    彩蓮隨曉月到處瞥了一眼,興致還不錯,隨意穿行大半圈後,彩蓮才回到了自己的新房間。與以前的房間佈置幾乎差不多,不過多了些飾物。坐下隨便喝了杯茶水,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曉月,彩蓮卻有些不習慣,畢竟她還是一個鄉村人,於是說道:「曉月,你也坐吧!」

    「這?」曉月有些猶豫,不知這小姐唱的是哪一出。雖然這位小姐看上去不像苛刻之人。彩蓮一眼便看出了曉月的心思,卻也不點出,只是笑著說道:「我是小姐,叫你坐你就坐嘛!」曉月也不敢違抗,緩緩地坐下。

    再次仔細揣摩了一番曉月,實在有些不解,才笑道:「曉月,我看你還是蠻漂亮的嘛!」曉月聽後頓時臉蛋微紅,道:「曉月哪有小姐漂亮啊!」彩蓮又問道:「曉月,你為什麼要做我家丫鬟呀?」提及此,曉月的臉色突然變得暗淡無光,晶瑩的淚珠從眼眶流了下來,傷心地敘述道:「小姐有所不知,曉月三歲喪母,從此和爹流浪江湖,相依為命。可是不幸的是,一年前,我爹也患了重病,癱瘓在床。從那以後,我四處尋醫問藥。無奈無錢看病,爹的病情逐漸惡化。直到一個月前,我尋求了一位名醫,但他開口便是要五十兩銀子,否則不肯相救。所以我只能硬著頭皮,苦苦相求。那日,老爺剛好路過,見我可憐,就給了我一百兩。於是,我興沖沖地領著大夫跑回家。可是,我還是晚了一步!辦完我爹後事之後,我卻聽說老爺要招聘丫鬟,所以我便過來了!」說到這裡,曉月已經泣不成聲了。

    彩蓮靜靜地聽此一敘,心裡頗為感動與同情,因此語氣堅定地對曉月說道:「曉月,別傷心了。以後跟著我,我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曉月心懷感傷,心裡對彩蓮已是感激萬分:「謝謝小姐!」

    就這樣,彩蓮在礫縣平靜地生活了一個多月。很多時候,都是在曉月的陪同下逛街遊湖的。今日也不例外。

    「抓賊呀!小偷偷了我的銀子,快來幫忙呀!」一個七十多歲的老頭,一邊慢步追趕著一個小伙子,一邊叫喊著求助。聞言,人群中忽然衝出一個青年,只見其動作敏捷,幾下功夫,便抓住小偷肩膀。小偷身形一定,既而猛一轉身,拳頭緊接著飛出。青年只得後退一大截。小偷抓住空隙,再次逃離。青年微怒,右腳蹬地,一個空翻,身體就躍到了小偷面前,接著右腿橫空一掃。弄得小偷「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青年重重地踩在小偷頸部,奪回了被偷走的銀兩。

    正在這時,彩蓮和曉月剛好路過。聽聞打鬥聲,也湊了上去。不料彩蓮看到的卻是青年打了小偷一頓,並「搶」走了銀子。於是彩蓮忿忿不平,喝道:「小子,放下銀子!」身子早已飛了過去,一腳向青年踢去。還不待青年反應,彩蓮又打了過去。小偷見青年無暇顧及自己,撒腿就跑得無影無蹤了。青年見彩蓮來勢洶洶,急忙出手抵擋。一邊還手,一邊質問道:「姑娘,你為何無故出手傷人?」彩蓮憤怒地說道:「你搶人錢財,就該打!」說完又是一腳踹去。青年真是欲哭無淚,今天是倒霉到家了,被一位美女追著喊打!

    幸好,沒過多久,老頭子就趕了過來。「姑娘,快手下留情,你錯怪好人了!」彩蓮聽見老頭的聲音,才停住了死纏濫打。曉月也氣喘吁吁地過來,對彩蓮解釋道:「小姐,你真的誤會了。他是在幫老爺爺抓賊。」

    「抓賊?」彩蓮一聽,頓時雙臉通紅,真想找個洞鑽進去算了!

    青年冷哼一聲,把銀子還給了老頭,悻悻地看了彩蓮一眼,說道:「我說這位大小姐,以後幫忙也得弄清情況再說,否則不僅忙沒幫到,還弄出一大堆麻煩,這叫添亂!」

    彩蓮這才叫尷尬到了極點,慌忙說道:「這個,那個,其實,那個,哦,我叫王彩蓮,剛才真是對不起,是我太魯莽了。」彩蓮極力表現得謙遜以示歉意。青年卻不屑地說道:「對不起倒不必了,只要你以後別來煩我就行了!」說完轉身就要離開。

    「哎,你叫什麼名字?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知道憐香惜玉,我已經認錯了唉!」彩蓮氣得不行,人家一個女孩子都知錯了,你個大男人還傲什麼傲,真是氣死人了。

    「陽生明!」青年報出自己的名字,人早就不知道去了哪兒。

    隨著觀看之人的離開,彩蓮終於鬆了口氣,不過臉頰卻依然的又紅又燙。向身邊的曉月蹬了蹬腳,嬌羞的問道:「哎呀,曉月,你說我剛才是不是很丟人呀!」剩下的時間彩蓮已經沒有心情再逛街,直接向王府走去。

    剛到門口,管家便迎了過來:「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怎麼?管家找我有事?」彩蓮有些詫異地問道。

    「老爺和夫人有事找你。」

    「哦!我這就去!」說著,直接走向內堂。

    「爹,娘,你們有什麼事要找女兒?」姜艷和王聿先正討論著什麼,彩蓮突然闖進問道。看見是彩蓮,姜艷笑呵呵地站了起來,拉過彩蓮,說道:「女兒呀,不知你有沒有興趣上學呀!」

    「上學?你們是說送我去書院?」

    「嗯!」王聿先回答道,「我們送你去書院也是為了讓你多長點見識嘛!」

    「哦,既然這樣,那女兒就聽爹的吧!」彩蓮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那好。我明天遣人把你送到慧仁書院,不過在書院你必需女扮男裝,而且要改名叫王善,記住了嗎?」王聿先耐心地說道。

    「知道了,王大老爺!」彩蓮調侃似的笑道。

    第二天,彩蓮在慧仁書院報了個到,就住了下來。書院房間都是兩人一間制,這一切彩蓮自然不知道,院長也沒有提及。只是彩蓮進了一間房間時,確實空無一人。整理一番大床,馬上便鋪得整整齊齊。坐在床邊,彩蓮不禁又有些感歎了:「沒想到書院的床這麼大呀!」

    書塾裡,彩蓮的旁邊是一個空位。其實彩蓮也有些奇怪,為什麼這裡會少一人?不過由於是第一天上學,心中的疑問早已被興奮所佔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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