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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46章 和夫人的約定 文 / 汶滔滔

    青兒氣陸江北不相信何當歸,冤枉她毒死小雞,不想讓陸江北與何當歸兩個人獨處,最後還是扮成青衣丫鬟一起跟著走了。

    路上,何當歸大致從青兒那裡聽說了來龍去脈,原來錦衣衛的杜堯自從失去內力後,就一直在揚州的陌茶山莊休養,偶然截獲線報得知有人要對陸江北等人不利,趕來京城相救。最後成功從刀口下救了段曉樓,杜堯自己卻中了化功散,第二次化去了他還沒恢復一半的功力,而且這次的情況更緊急。

    還好,陸江北三個月前從南疆找到了能幫杜堯恢復內力的靈藥,靈根草。只是這草意外被一群農家的母雞給啄食了,陸江北只好買下母雞,將雞生蛋孵的小雞全部帶回家裡養。

    靈根草的藥性如火,即使這麼一折騰,還保留著很多。只要杜堯定時喝藥雞的血,就能獲取靈藥幫助。現在他情況危急,那些血就成了救命的東西。陸江北、段曉樓匆匆趕到時,就看見了一群小雞倒在何當歸裙邊的一幕。

    搖晃的轎子裡,青兒氣憤地說:「沒想到陸江北娶了那麼個壞女人,虧我以前聽哥提起陸江北為練功而不近女色,一直讓他妻子守活寡,還為那個女人抱不平來著。哼,如果我是男人,也不願意跟那樣的女人好,為什麼陷害小逸你,難道長得美也是一種罪嗎……」

    何當歸閉目微笑,覺得現在這樣其實挺好的,有一個無論何時何地都願意與她並肩而立的朋友。

    明明,青兒與那三人是一同到,一同目睹了所謂真相,但是連段曉樓都選擇相信忘心,還替她給忘心賠罪。高絕大概是為杜堯的事太上火,腦子裡只剩一個杜堯,混淆了判斷力。陸江北不必說,當然向著自己夫人。可不管有怎樣的理由,那三個人都不信她,毫無保留與她站在一起的人是青兒。

    轉過頭,看一眼青兒猶自氣呼呼的樣子,何當歸安慰道:「目前最重要的拿到靈根草,救杜堯,其他事真的不算什麼,有青兒你這麼幫我說話,我做夢都會笑醒的。」心道,如果青兒是男人,當「他」妻子的人一定是最幸福的。

    「哈?救杜堯當然重要了,可說謊的忘心一定要付出代價,否則我會吃不下飯!」

    「適當控制飲食對你有好處,這幾天你的臉好像又變圓了。」何當歸涼涼道。

    「真的?!」青兒摸臉,摸肚子,緊張地檢查著。

    何當歸撲哧一笑:「安心安心,孟瑛不會嫌棄你的,我收到咱們酒樓的消息,孟瑛每天去晃一圈,找不到你就很失望地離開。話說,你不是已經住在孟家裡,還沒過門就深受未來婆婆蘇夫人的喜愛麼,好端端為什麼離開那裡,也不跟孟瑛聯繫?」

    青兒故作憂鬱地歎氣:「距離產生美,我有自知之明沒他的春夏秋冬四美妾的外貌美和心靈美,只能追求一下距離美了。」

    誰知竟背後不能說人,說曹操曹操就到,車轎停在皇宮北門上,一打轎簾就撞上了急急火火的孟瑛。

    他一看見了青兒,雙眼亮得發紫,像飢餓的人看見了肉包子,像落魄的乞丐看見了欠他八百弔錢的舊識,像江湖豪客終於找到了殺他全家的大仇人,撲過來抓住青兒的雙肩用力搖晃,紅眼嘶吼著問:「侮辱皇家祭壇是怎麼回事?皇帝要斬你,你還在這裡做什麼?」

    青兒扶著發暈的額頭說:「你的消息太閉塞太落後了,老兄!砍頭是昨日黃花的舊新聞,後來被你弟弟給搭救了,所以今天我還是皇宮的客人。」

    「可是,為什麼總把自己攪在危險裡?」孟瑛繼續搖晃。

    「別晃了別晃了,我有點暈車,」青兒雙手捂著臉說,「祭壇的事我完全是被構陷的,宮裡的何太妃是黑手,孟小三你有很多發洩不完的激情就去找她吧,不用客氣,能搞死她最好。現在我要失陪了。小逸,咱們走!」青兒像泥鰍一樣從孟瑛掌下滑出來,扯著何當歸的袖子往宮門走。

    孟瑛緊步追上來,扣著青兒的手腕,質問:「為什麼故意躲著我,為什麼不讓我看你的臉,為什麼一月不見你瘦了這麼多?」

    青兒一邊甩手一邊答道:「我哥不同意我嫁給你,威脅說再看見我跟你在一起就打斷我的腿。孟小三,我跟你好歹也好了一場,你不會那麼狠心讓我變成殘疾人吧?快放手,我有急事要進宮,你回家去陪你的春夏秋冬四美人,拜拜。」

    孟瑛拿青兒沒辦法,一眼瞧見何當歸淡淡看戲的表情,頓時轉移了怒氣問:「你又在弄什麼鬼?身為孟家婦卻不守婦道,成天在外拋頭露面,家裡的事一概撒手不管。明知這丫頭又蠢又笨,還拉著她跳火坑,你安的什麼心?」

    何當歸撇嘴,知道有些時候的男人是不可理喻的。聽說孟瑛被青兒的「距離美」折騰了一個月,她深表同情,也不跟孟瑛計較了。

    但青兒卻不幹了,甩不脫孟瑛的手,索性一口小白牙惡狠狠咬上去,頗有些拚命的味道。孟瑛大驚失色,控制著自己身體的第一揮拳反應,又怕肌肉太硬硌壞了心愛之人的牙,「鬆口!這成何體統?」

    青兒紅著眼,用山羊抵角的姿勢去頂孟瑛的胸口,「敢罵小逸,我跟你拼了!呀——」

    兩人打得不可開交,何當歸勸了句「冷靜,這裡是皇宮門口」,打架的二人充耳不聞,何當歸也就作罷,只是心裡不太美好地猜想著,青兒繼「侮辱皇家祭壇」之後,會不會又落個「無視皇家莊嚴,攪鬧宮門」的罪名。

    前面馬車上的陸江北下來,衝她打手勢,何當歸走過去。陸江北道:「讓廖小姐在這兒等吧,我們進宮面聖。」

    何當歸蹙眉道:「只怕青兒不肯,回頭又擅闖宮門。」

    「無妨,孟公子會看著她的。」

    「哦。」何當歸心頭恍然,孟瑛一個月都摸不到青兒一片衣角,現在卻先知先聞地在宮門口守株待兔,敢情是陸江北事先通風報了信,讓孟瑛領走青兒。也罷,讓青兒回家禍害孟瑛吧,免得一直跟著她涉險。

    於是,何當歸雙耳忽略了身後面青兒的哇哇大叫、以及被孟瑛捂嘴後的嗚嗚哼叫,與陸江北一同通過了宮門。

    二人默默走在宮道上,彷彿有某種默契,誰也不先開口說話。直到陸江北打破沉默,低低說了句「對不起」,何當歸才搖頭說:「不必道歉,杜堯大哥失去內力本來就是我害的,心中委實愧疚得緊。既然國庫裡的靈根草能救他,我無論如何也要向皇帝開一次口的。」

    陸江北頓了頓,又道:「不是說這件事,而是為剛剛我家裡的事。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哦。」

    何當歸垂頭心想,果然知妻莫若夫,陸江北也看出他妻子做了什麼事,藏了什麼不為人知的心思。可是當著外人面前,陸江北還是扮演著一個好丈夫,沒有拆穿忘心。

    陸江北抬手,扶正她發間的一朵紫色小花,用歎息的口吻解釋道:「我從南疆帶回了那些小雞,因為事關重大,一直是我親自照料著。後來這群小雞生了種怪病,我用盡辦法也治不好,心急如火燒,不問俗事的忘心突然出手幫忙,轉眼就讓小雞恢復了生機。從那時起,我就知道她在暗中做了手腳。」

    何當歸評論說:「尊夫人對付動物很有一套,真乃奇人異士。」

    陸江北苦笑一下:「她的手段確實不一般,雖然有時候,我完全猜不透她心裡在想什麼,可我知道她最想要的,就是來自夫君的關注、疼寵。於是我與她約定,只要她照料好了那些用作藥引的小雞,治好了杜堯,那麼我願放棄修煉清心訣最後一層大無相,不再做那個冷冰冰的夫君。」

    「杜堯知道你為他犧牲這麼多,肯定很感激。明明是我闖的禍,卻沒幫上忙,真的很抱歉。」

    陸江北搖首:「不光是為杜堯,我自知虧欠忘心良多,只是越欠越多,還不上,惟有一直欠下去。」他半仰起頭,看著一字飛過的大雁,晶瑩的面龐被深深的困惑籠罩,「當看到忘心廢寢忘食,不眠不休地照看那些小雞時,我清楚知道,她很想得到那個『獎勵』,想與我過一些尋常夫妻的快樂日子。對她而言,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哦,所以陸江北第一眼看見小雞死了,只有忘心、何當歸二人在場,當即也是把責任歸咎於何當歸。畢竟,沒有人會親手毀掉自己獲得幸福的機會。

    何當歸古怪地看向陸江北,不知該笑還是該哭,陸江北的夫人,為什麼卻恨她恨到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地步?

    陸江北卻不肯再往下說,只有憑她自己去猜想背後的故事。一個看似完美體貼的男人,未必能做好一個完美丈夫,背後的原因是……

    「她知道,我心裡放不下她是因為先有了別人。她以為那個人是你。這是我要向你說『對不起』的原因。」陸江北淡淡地含笑道出最終謎底,溫和的目光水一般灑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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