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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76章 寧王虎落平陽 文 / 汶滔滔

    「何當歸,你敢動本王一根汗毛,本王保證,與你有關的一切人都會遭受一場滅頂之災。」

    現在的朱權武功被耿炳秀廢去,才恢復了不到一成,前所未有的弱,所以這些終極的威脅之詞從他的口中說出,也沒有嚇到何當歸。她抬起秀腿,緩緩地,用力地將朱權一腳踩在地上,將他踩出了滿口的鮮血。

    朱權不可置信地瞪著她,隱著暴怒問:「你在幹什麼?」

    「本郡主在踩你,」何當歸凝著深深的笑意,足底愈發用力,「朱權,你欠我的不止這一腳,但是我最記恨你的,就是這一腳。」

    某種類似骨折的聲音響起,朱權昏了過去,又或者是裝昏,何當歸也懶得檢查是真是假。她將剛才綁她的那一條牛筋繩拿來綁了朱權,用銀針仔細地封他的好每一道穴,才把朱權拖到本來準備囚禁她的農舍門口。

    這裡一定有藏人的隱秘地方,否則這兩間破了房門的茅屋根本藏不住人。她將朱權扔在一旁,在屋裡走來走去,踏動每一塊地磚,尋找密室或地窖。

    朱權冷嘲著打擊她說:「憑你一個小小女子,也想跟本王鬥?別自不量力了,就算本王暫時失去功力,虎落平陽,也不是你一個臭丫頭可以捆綁要挾的。你究竟有什麼圖謀,你好言懇求本王,說不定本王會……」

    何當歸撥亮燭火,一剪燭影在清麗的臉上搖曳,一種難以言喻的詭秘氣質逼得朱權生生閉口。

    她笑笑說:「綁架你是本郡主一時興起,至於『圖謀』,我還在慢慢想,你越催我,我能想到的主意就越惡毒。王爺你若不信,就走著瞧吧。」

    這時,地下某處傳來低弱的哭聲,何當歸聽出聲音就在自己腳下,屋裡卻找不到通往地下的入口。她一回頭,見朱權的笑容透著古怪,心中一動,抬腳將他踢開,才發現他身下的那塊地磚顏色淺一些,還有一道鬆動的地縫。

    「何當歸!你竟敢這樣對本王!」朱權的臉色氣得鐵青。

    何當歸顧不上理他,摘下他的髮冠上的鐵柄,撬開了磚塊,一個鐵環出現在眼前。她轉動鐵環,打開了地下二層,響亮的孩童哭聲傳來,還有男孩的說話聲:「小草你哭夠了沒有?我的耳朵都被你震疼了!」

    女孩哭道:「我的兔兔沒東西吃,快要餓死了。」

    男孩生氣地說:「人已經性命垂危,誰還管一隻兔子,咱們應該吃了這隻兔子,等父親來救咱們。」

    女孩大驚:「哥你竟然要吃兔兔,你真殘忍!」

    「把兔子交出來!」

    「不交!」

    何當歸點亮油燈,順著台階走下去,潮濕的霉氣撲面而來,台階的盡頭是一堆稻草,一藍一紅兩個小孩子正在爭奪一隻蔫巴的小白兔。光線落下,小孩雙雙抬頭,黑亮的眼珠充滿警惕,卻沒有畏懼。

    藍衣服的小男孩生著兩道濃眉,五官精緻漂亮,何當歸一下就認出,他的樣子肖似高絕,應該是高絕的兒子。

    她問:「小弟弟,小妹妹,你們的爹爹是不是高絕將軍?」

    兩個小孩好奇地打量著她,小男孩謹慎地抿著紅唇,小女孩想開口也被他攔住。何當歸又注意到他們腰間佩戴的香囊,正是她親手縫製的那兩個,於是微笑道:「小朋友別怕,我叫小清姐姐,是你們父親的好朋友,你們跟姐姐走,姐姐帶你們去找爹。」

    小男孩將小女孩拉到身後,點一點頭,說話像個小大人:「好,那有勞小清姐姐了。」

    「那麼,就要委屈寧王您在這兒住兩天了。」

    出了地牢,何當歸想將朱權鎖進去,伸手去推他時,不料天性高傲的朱權竟然張口咬人,一下將她的手背咬出血,她吃痛抽回手,怒道:「敬酒不吃吃罰酒,看來你是想去跟高審君作伴!」

    她揮掌擊向朱權,對方不躲不閃,用胸膛迎向她的雙掌。她略有遲疑,停頓了片刻,朱權咬牙冷笑道:「還等什麼?下不了手?」

    聽到身後有跑步聲,何當歸回頭一看,剛救出來的兩個小孩兒手牽著手,撒腿跑遠了,邊跑邊喊:「小青姐姐才沒你貌美纖瘦,你冒充小青姐姐,你是壞人!」

    她跺跺腳,糟了,高絕的兩個孩子認識青兒,卻不認得她,一個名字引起誤會了!她劈手砍在朱權的頸後,打算打暈了他再去追孩子,這裡離城門很遠,兩個孩子年紀小,穿戴不俗,香囊中又裝著寶石,被心懷不軌的人撞見的話肯定凶多吉少。

    一記全力的掌刀砍下,朱權卻沒有倒下,充斥寒意的茶色眸子死盯著她。

    何當歸也冷冷回視著他,目凜寒霜。這個男人殺伐心重,又欠她女兒一條命,今時今日,就是他償還的時候到了!她從繡裙的貼邊上拆出一個紙包,將包中的藥粉投進他口中,扣住他的下顎,迫使他吞下去。

    朱權驚怒地問:「妖女,你喂本王吃了什麼?」

    何當歸緩緩後退,留下一句,「多行不義必自斃,朱權,你我恩怨兩償,日後相見就是陌路人。」再不留戀這個男人哪怕一眼,她退出茅屋,去追兩個孩子。

    朱權匍匐倒地,按壓自己的舌根,拚命幹嘔。

    何當歸展動身形,奔跑在麥芒的尖端,尋找兩個逃跑的孩子。天地之間星野遼闊,風過耳邊,冰涼的空氣撞擊在她的面上。

    兩個孩子不愧是高家的人,聰明狡猾,扔石子趕飛了泥水塘旁的一群野鴨。野鴨受驚,在麥田里四處亂飛,撲騰作響,令何當歸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追。兩個小孩卻捂著鼻子嘴巴,靜靜趴在蘆葦叢中。

    「小朋友快出來,姐姐不是壞人!」她放聲大叫,「姐姐跟青兒姐姐和高將軍相熟,你們身上的香囊也是我親手做的!」

    「爹爹非常擔心你們,這個地方也不安全,快聽話出來,姐姐送你們回家!」

    她的聲音傳遍田野,兩個孩子聽後有些相信,正遲疑著要不要出去,北邊的天際突然烏壓壓地降下來一幫黑衣蒙面人,跟抓走他們的黑衣人很像。葦叢中的小男孩立刻抱著小女孩重新藏起來,認定何當歸就是壞人的幫兇。

    這群黑衣人為首的一人認出了何當歸,率領眾人下拜,為首的那個人說:「我等是齊央宮下屬,隨宮主出城辦事,宮主命我等在這裡等待,久候多時卻不見宮主的蹤影,不知夫人看見宮主沒有?」

    「宮主?」何當歸皺眉,「你是說孟瑄?」

    聽何當歸對宮主直呼其名,黑衣人雙肩一抖,頭埋得更低了,「正是。」

    何當歸漫不經心地撓著下巴說:「孟瑄剛才的確在這兒,不過被我罵走。別管他了,我問你們,宮主夫人的命令,你們可遵否?」

    黑衣人又是一抖,恭敬道:「不知夫人有何事交辦?屬下聽憑驅使。」

    何當歸點點頭,吩咐道:「煩你們在這片麥田里找出一男一女兩個小孩子,好生送他們去錦衣衛高絕將軍的府邸,半點損傷都不能有,聽清楚了嗎?」

    「夫人放心,屬下立刻派人尋找,」黑衣人勸說,「夜深露重,不如就由屬下護送夫人回孟府?」

    「不必了,我不回孟府,你們辦好了此事,明日遣一人去燕王府報信給我!」

    何當歸一口氣跑進城裡,敲開了她和青兒名下的一間酒樓,留宿一晚。第二天早晨,酒樓掌櫃送來了新衣,殷紅色底子繡著碎花,外面一件對襟穗褂,束腰的秋香錦帶,外加一隻錦繡坊荷包,一雙藍底繡花鞋。

    梳洗一新,何當歸要來酒樓三個月內的賬本過目。她和青兒在京城共開了四家酒樓,都是明面上的酒樓客棧,暗地裡收集和交易情報。零碎收集來的情報都整理在賬本的夾層中,從市井閒話到市場調研,再到京中軍隊的調動,無所不包。

    但是她最關心的蟬衣和竹哥兒韋哥兒的下落,還是沒有一片消息,令她悵然若失。

    早膳用過一籠水晶蒸餃,一碟冰皮糕,她乘轎來到燕王府,用客人的身份投名帖叩門,指明向燕王妃請安。不一會兒,王府管家就親自小跑出來迎接,臉上掛著十分慇勤的笑容,招呼她進正堂用茶。

    堂外環珮叮噹輕響,一身水綠紗裙的丫鬟蒲草進來行禮,笑道:「娘娘昨兒臨睡前還念叨郡主,可巧今天郡主就來了!」

    何當歸放下茶盞,含笑問:「母妃這幾日飲食可大安?本郡主是專程來請安的。」

    蒲草的目光有些閃躲,低頭回道:「娘娘偶感風寒,因此這幾天都不大見人,不如郡主留下來多住兩天,等娘娘的病大愈了再相見,以解思念。」

    「這……」何當歸故意露出猶豫的神情,蒲草再三挽留,她才答應下來,「也罷,反正無事,多住幾日又何妨。」

    一盞茶用完,何當歸又微笑道:「其實這趟來,除向母妃請安之外,還為了領走上次落在王府的一個丫鬟。」

    「郡主……來領丫鬟?」

    「對,有個名叫荷藕的丫頭,如今還在府上嗎?上次離開的太匆忙,竟把她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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