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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64章 拐美人去雙修 文 / 汶滔滔

    一時何當歸和柏煬柏找來了筆墨,就在當庭廊下的台階上,各自默寫起了各人的針法口訣、藥方和丸藥製法,因為何當歸下一步著手制的丸藥,柏煬柏也要分走一半,因此他也不敢像從前那樣子胡亂寫,那樣就不具意義了。

    細想起來,何當歸可稱得上世間同他最有道緣的人,假如真要把這張「長生不老藥」的方子交給一個人,那還真是非她莫屬了,再加上,如今她失了憶,看上去比從前好掌控不少,利用她這「天下第一製藥大師」的手藝,多製出一些太極丸,豈非妙哉。而他又學了她的雲岐針法,兩人可謂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若是能再把這個小美人拐走雙修,一起修道成仙,那他的仙途可真是艷光四射!嘿嘿。

    懷著這些齷齪的念頭,一張真實原版的藥方,流諸筆端,躍然紙上。柏煬柏徐徐吹乾這張藥方,含笑去睨台階另一側也剛好停筆、扭頭的何當歸。

    兩人相視一笑,柏煬柏眼裡一陣恍神,覺得這個鳳眸流彩、紅唇彎彎的何當歸,與先前沒失憶的那個何丫頭,儼然是一模一樣的人,並沒有什麼不同。他的心中頓時就有了幾分警惕肅然,生出對她敬而遠之的念頭。算了,別拐孟小子的娘子了,一個蘿蔔一個坑,何丫頭是孟小子的坑,朋友一場就不刨他的蘿蔔根了。

    「丫頭,你看,」柏煬柏遞上藥方,「這就是我大過門的不傳之秘,太極丸的藥方和製法,已經傳了幾千幾萬年了,一向是傳男不傳女,傳嫡不傳庶。傳我不傳你。現在,貧道就把這張珍貴之極,連皇帝朱元璋做夢都想要但一點兒門都沒有的藥方和製法,親自交到你的手上了!你須得謹記,不可對任何一人透漏此藥方的存在,就算你把藥丸給你的親近之人服用,也不能講出前因後果,還要現場看著對方吃下才行,不能像撒大白菜一樣一家一顆,還有就是你……」

    「好啦好啦,你太低估為師的保密能力了,」何當歸打斷他,並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藥方,收妥之後才衝他微笑道,「你我都一樣,我的針法雖然是我自創,可也堪稱世間瑰寶。針灸的入門口技和施針要領,我都寫在這張紙上了,現在就以蕭素心的身體為模本,從頭到尾施展一遍給你瞧,至於能學會多少,就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了。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開始吧!」

    柏煬柏當然不可能有異議,為了這一套針法,他可是在何當歸周圍徘徊了很久很久了,當然了,開始單純只是為了針法,後面漸漸的,他又對何當歸的人感興趣起來。

    地上的蕭素心還沒有醒過來,何當歸說施針須得在室內方好,於是陣地又轉移到了蕭素心的臥房,何當歸從皓腕上摘下針套,抖開之後,一排寒光森然的從長到短收藏的木樨柄銀針赫然出現在眼前,她露齒一笑,輕柔道:「那麼,現在開始了,只此一次,沒有回放,小柏你可得看仔細了。」

    然後,蕭素心被利利索索的幾下扒光,纖纖擢素手拈起銀針中最長的一根,將針法中的提插法、捻轉法、循法、彈法、刮法、搖法、飛法、震顫法,在蕭素心的軀幹部演示了一遍。

    何當歸是個盡職盡責的老師,一面施針,一面將針灸中疏通經絡、調和陰陽、扶正祛邪的訣竅傳授給柏煬柏,奈何柏煬柏於醫理上的天分不夠,何當歸的針法又是精深的學問,這麼一遍演示下來,柏煬柏連三成都沒有學會,苦著臉攤手道:「小道聽暈了,師父能否重新再來一次,淺顯才好。」

    何當歸不信精通百技、翻雲覆雨、能得只差不會飛天遁地的柏煬柏,學針灸之術時會愚鈍至此,想了一想,她不由冷哼道:「還來一次?我看你是假托聽不懂,想看蕭姑娘的**更長時間吧。」

    「冤枉呀!她的身體有什麼看頭?我看她還不如看自己!」柏煬柏學習遇到了學不通的障礙,頭髮早已撓成了雞窩,聽何當歸如此說,急得他扒起了自己的衣衫,袒露出一片晶瑩如玉的胸膛,自辯清白道,「不扎她了,師父你扎我行不行?再教我一遍吧,大不了事後我以身相許。」

    「混說什麼!」何當歸輕斥道,「此針雖然玄妙,但也不是人人扎得的,潛君你身強體壯,沒事來餵我的針,萬一把你扎殘了怎麼辦?你真願意為學針而獻身時,不如就打斷一條腿,看我幫你紮好。保管能治好。」

    柏煬柏把頭搖得像撥浪鼓,謝絕道:「不必不必,師父你別誤會,徒兒不是質疑你的醫術,而是我天生怕疼怕見血,一疼起來,我就鬼哭神嚎的,到時候把農莊裡的人都吵醒就不好了。他們看見咱倆在一塊兒,我還沒穿什麼衣服,這影響多不好。要不,師父還是接著扎蕭素心吧。」

    何當歸無可奈何,搖頭歎氣道:「潛君你資質愚鈍,我看今日天色已晚,蕭姑娘的身子雖然是模板,可到底也是個活的,哪能這麼反覆的扎來扎去?不如等明天夜裡繼續吧,只是這兩日裡別叫她醒過來,否則她容顏殘敗的事鬧將出來,咱們再拿她開針就難了。」

    柏煬柏點頭稱是,並保證道:「讓她一直睡覺,這個簡單,小道擺個鎖魂陣,保證十個孟瑄都叫不醒她。不過師父,你還記得俺的字是潛君,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呀,你看上去一臉狡黠、冷酷、無情,與先前大不相同矣。」

    何當歸的羽睫上下一觸,然後緩緩揭開,面上重新有了天真無邪的神情,掩口笑道:「說什麼怪話呢,人家哪有你說的這麼好。天色不早,咱們快擺好陣法撤退吧。」

    一時,鎖魂陣被擺好,何當歸變裝的藍衣姑娘已經是死人了,她就不能再在眾人面前露臉,於是決定去莊外的農舍借住。而柏煬柏要保證明天一白天都沒人來打擾蕭素心睡覺,於是就在蕭素心的床邊打了個地鋪,要是有李間等人隔著門來問安,他就用口技模仿蕭素心的聲音,將李間等人支開,不叫他們接近這裡。

    柏煬柏已經想好,直到他從何當歸手裡把雲岐針法學個半熟,都要拿這個蕭素心來當針模,最好孟瑄孟瑛也留在青州城辦事別回來,那樣就能省去不少麻煩。因此他吹哨叫來一隻肥嘟嘟的信鴿,在橘黃的小腳上綁了一個信簡,令它傳信給孟瑄,就說何當歸已經進了青州城,這兩三天裡就去找他,讓他留在齊央宮的分舵不要亂跑。

    吼吼,何丫頭要再被我霸佔兩天,小子你再等等吧,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哉?

    等做好這些,柏煬柏安心睡去,第二天晌午時分,李間果然來敲蕭素心的房門,問姑娘一直沒出來是否身體有恙?柏煬柏捏著鼻子告訴他,倫家很好,只是心裡煩得慌,不想看見臭男人。李間在門外打了個哆嗦,又問飯菜是否送進房裡吃。柏煬柏用蕭素心的聲音說,飯菜要多多魚肉,就擱在門前廊下的台階上,然後叫所有丫鬟嬤嬤全都外邊兒乘涼去,誰也不能來後堂,否則吵得他芳心煩亂,就要發飆了。於是李間退下,依言照辦。

    當天夜裡,何當歸又潛進農莊,來蕭素心的房裡傳授柏煬柏針法。情形跟第一天差不多,柏煬柏人蠢,捧著針灸口訣一個字一個字的摳了一天,再比照著何當歸的素手銀針,總算有點兒入門的意思了。一晚上幾個時辰過去,針套中的銀針盡數而出,將睡死過去的蕭素心紮成了一隻刺蝟,柏煬柏才對雲岐針法有了一個大概的認識,可這點學問,顯然達不到他的要求,因為他想學雲岐針法是因為……

    柏煬柏掛上滿面討好的笑容,央求何當歸再多擔待些,多傳授他幾天。何當歸開始不允,說人憨沒藥醫,是他自己沒天分,再教一百年也是一樣,看來他天生與雲岐針法無緣了。柏煬柏再三央告何當歸看在師徒一場的份上,好歹傳他這門絕技,又提出在何當歸傳授針法的同時,他再教她幾種好玩兒的神技,可以拿來捉弄孟瑄,有趣極了。

    何當歸勉強答應了,於是又約定了第三日繼續傳授,還是在夜裡,然後隔天夜裡又接著來。

    就這樣,何當歸磨磨蹭蹭的教授,柏煬柏抓耳撓腮的習學,而蕭素心一直被迫睡著覺,十幾根銀針刺遍了她的十四經脈、奇經八脈、十五別絡、十二經別、十二經筋、十二皮部。這樣的情形維繫到第五日,柏煬柏的寶藥「太極丸」的藥效已經全部褪散了,然而,神奇的事情突然發生了,何當歸與柏煬柏都是始料未及,驚詫莫名。柏煬柏看後,當場就凌亂了:

    「啊啊啊!腫麼會這樣,啊啊啊!腫麼會這樣?!」

    「你問我我問誰?藥不是你的,你自己都不知道,卻來問我。柏君你的藥是哪個年代的寶物,有字記載沒有?」

    「啊啊啊!嚇死人啦,嚇飛我的膽!話說丫頭,是不是你的針有問題?」

    「布吉島,以前從沒遇著過這樣的情況。」

    「啊啊啊,救命救命呀!」

    「呿,至於這樣嗎你,接受能力太差了吧。不就是出了點小事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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