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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究竟有什麼事情瞞著本王?」蕭逸塵微瞇著眼看著水落,喝聲問道。
「我……不是,小姐……她……她……」水落「她」了個半天也沒有她出什麼來,弄得蕭逸塵越發的火大。
「離兒要找一個白玉鐲子。」景木琢磨了一會兒,而後說道。
「什麼白玉鐲子?離兒還缺哪個?」聞言,蕭逸塵心中的火氣只是被增大了,為什麼別人都知道的事情,自己卻一點也不知道?而且,還是要找一個白玉鐲子?這種東西,王府哪兒缺少了?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幾個月前離兒便讓我開始幫她找了。」說著,從自己的懷中掏出一張紙,上面是顏若離畫下來的白玉鐲子的畫像,遞給蕭逸塵,續道:「這個是白玉鐲子的樣子。」
「什麼?」看見白玉鐲子,蕭逸塵的身子明顯一震,那上面的鐲子……他將畫紙拿到眼前,細細的看著,這個鐲子,他知道,而且,見到的還不止一次。可是,卻是在那個不能動的地方啊?還是說,只是兩個類似的鐲子?
「是的,老大是幾個月前突然和我們說起這個事情的,她說想要這個鐲子,因為和她手中的那個是一對。」莫顏只能挑了最無害的一句話說,她這樣說,便能夠讓蕭逸塵去理解,是因為老大想要湊成一對,這才如此的。
「離兒手中有一個?」對於這個,蕭逸塵顯然很是吃驚,畢竟,和顏若離朝夕相處的日子也不短了,卻好像從來沒有見過她手中有這麼一個鐲子啊?
「是的,老大手中有一個,是老大小的時候,夫人給老大。不過,老大手中的那個白玉鐲子和這個有些差異,聽老大說,她手中的那一個是沒有這個紅色的血滴狀的東西在裡面的,莫顏說著,從蕭逸塵的手中拿過畫紙而後指著上面的那個鐲子說道。
被莫顏這麼一指,蕭逸塵心中那最後一點希望也開始破滅了,這畫紙上的鐲子,的的確確就是他時常見到的那一個,只是,為什麼離兒突然要這個鐲子呢?而且,聽景木和莫顏的話來看,她要的好像也很急?
「這件事情是什麼時候開始的?」蕭逸塵閉著眼睛思索著,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可是,具體的又說不出來。
「今年九月的樣子,具體的時間我記不住了,那一次老大來找我的時候,便將這個畫紙留下,讓我們幫著找。」莫顏說道。
「九月份的時候?」蕭逸塵疑惑的問道,居然這麼長時間了,「那可有何線索?」其實,他再說這個話的時候,便已經知道,定然是沒有的,要不,也不會現在還在找。那也就是說,今天這個人,很有可能是知道這件事情,而後用白玉鐲子來給顏若離下套,將人抓走的?
「沒有任何消息,我曾經都到關外去過,可是,都沒有發現一點點線索。前些日子,離兒找過我們,讓我們加大人手去找。」景木並不知道顏若離要找白玉鐲子究竟是為了什麼,因此,將自己所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個遍,因為他覺得,若是讓蕭逸塵插手的話,說不定要好找些,畢竟是朝堂上的人,資源也多不少。曾經顏若離不願意和他說,那是因為兩個人的關係不好,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看得出來,蕭逸塵對顏若離是真心的。
「這件事情還有誰知道?」
「按說應該只有我們的人手知道,因為當時都是暗中尋訪的。」莫顏稍微琢磨了一下,而後說道:「難道這一次是因為這個事情,老大才被抓走的?可是,怎麼會呢?」
「不管有沒有可能,現在主要的是先將離兒找回來。」蕭逸塵說著,便要下山,然而,卻忽然看見正往山上而來的蕭逸風,立馬回頭說了一句:「這件事情,誰都不要說,還有,白玉鐲子的事情,你們也暫時停下手來,我知道如何處理。」
「好的,我們知道了。」莫顏和景木點點頭,抬頭看見蕭逸風,衝著蕭逸塵抱了抱拳,而後和水落等人便閃身而去。
回頭看了看那棵樹,蕭逸塵也隨後運用輕功而去,著實讓蕭逸風撲了個空。他憤憤的站在懸崖邊,卻真的是無計可施。
「回去讓嚴翼調查一下,進入凌霄王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
「是,太子爺。」小廝見為見到蕭逸塵,心中本在打鼓,然而卻沒有見蕭逸風衝著自己發火,頓時鬆了口氣,立馬點頭道。
「去皇宮。」追了這麼長的時間,竟然什麼都沒有發現,這點,讓蕭逸風很是惱火,然而,又見時間晚了不少,便立馬領著小廝下山,向皇宮趕去。
華燈初上,皇城的每個角落都掌了燈,到處燈火通明,若不是因為天上那漆黑的夜空,真的讓人看不出來,這個時辰,已經是晚上了。在皇宮的某個宮殿的一角,那裡,燈火嘹亮,卻安靜異常。
一個中年男子站在一張繡花的床邊,看著床上那張傾城容顏,微微有些怔神,他還從來沒有想過,她真實的容顏,竟然這般絕色。
「看夠了?」魅影笑著問道。她就知道,他還不知道她原來的面目。
「你是怎麼知道的?」男子問道。
「不要忘記了,我是玩什麼長大的。」魅影把玩著手中的面具,續道:「現在要怎麼做?」
「你留在這裡陪著幾天,過了這幾天,你送她回去就好。」中年男子說著,而後便抬步向殿外走去,站在門口,頓了頓:「謝謝你,師妹。」
躺在床上,顏若離只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要散架了一半,她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只覺得自己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她疑惑的望了望房間內的擺設,卻只是覺得似曾相識,然而,熟悉在哪裡,她卻始終找不到。
「醒了?」魅影坐在不遠處的桌子旁,品著香茗,回頭看見甦醒過來的顏若離,笑著問道:「餓了沒有?」說著,便忽然在自己的腦門上敲了一下,這才道:「我差點忘記了,你失聲了。」而後,走上前,「餓的話,就點個頭。」
「咕……」顏若離的肚子率先響了起來,弄得魅影忽而一笑,道:「一天沒有吃了,也該餓了。」說著,便讓人送了些食物過來,這才坐在顏若離的床邊,續道:「這幾天你乖乖的聽話,而後我便會將你送回到他身邊。」因為擔心顏若離忽然襲擊自己,魅影便給顏若離餵下了短暫失憶丸,同時點了她的啞穴,為的便是讓她能夠安安靜靜的呆在這裡幾天。
因為失憶,故而,顏若離完全不知道魅影話中的那個他是誰,只知道,眼前這個人,應該不會害自己才是,故而,點了點頭,伸手接過魅影手中的食物,放心大膽的吃了起來。幾乎一天都沒有吃了,能不餓麼?
因為沒有找到顏若離,蕭逸塵只是派人給宮中送了信過去,自己便重新回到了輕雪閣,有些事情,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要不,他真覺得自己這個夫君做的很失敗。
「王妃平時都做些什麼?」坐在書桌前,蕭逸塵問道。
「看看書睡睡覺。」水落簡單的答道。
「嗯?」蕭逸塵顯然被這樣的答案給雷到了,不由得嘴角一抽。
「因為小姐說過,自己不會唱歌不會跳舞,就算會,那也很累,所以,她說,自己就愛睡覺。她曾經還說過,以後找到心愛之人的話,定要將自己的那張床一起領著嫁到夫君家去!其實,王爺,小姐琴棋書畫皆精!」
「離兒找白玉鐲子做什麼?」話說得有些接不上頭。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那一次小姐和王爺去了什麼地方之後,便開始尋找那個鐲子了。小姐手中的那一個,是小姐生母留給小姐的。」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要進來。」蕭逸塵點點頭,便不再多說什麼。只是,心中卻開始波濤洶湧起來。
剛剛
水落說,是那一次嗎?去魅影巖的時候?那就是無言子說的?
水落說,小姐手中的那個白玉鐲子是她的生母給她的東西,而自己知道的哪一個,卻是在……
見水落退了出去,蕭逸塵往椅子上一靠,而後掏出懷中的那張紙條,上面寫著:等我回來一起寫對聯,你的離兒。^-^可是,離兒,我在等你,你在哪裡?清輝的燈,灑滿了整間輕雪閣,可是,沒有顏若離的輕雪閣,怎麼看怎麼覺得清冷孤寂?
「王爺,楊龍回來了。」明叔遠遠的看著燈下的蕭逸塵,只覺得此時的他,身邊滿是孤冷的問道。午時時分那個滿臉帶著幸福笑意的男子,此時,已經消失無蹤了。
「讓他進來。」蕭逸塵雙眼頓時放光,然而,卻突然黯淡了下去,若是顏若離回來的話,根本不需要明叔進來通報。
「王爺……」
「直接說有何線索沒有?」蕭逸塵收起那張紙條,問道。
「沒有王妃的任何線索,不過,王爺,屬下發現,太子的人好像知道了什麼似的,今天不管屬下到了哪裡,他的人都會在附近出現。」楊龍將自己下午遇見嚴翼的事情說了一番,而後續道:「而且,屬下得知,今天晚上的宮宴,太子提前退場,而後便去了皇上的寢宮一趟,接著,便偷偷離開。」
「消息可準確?」
「是的,這些消息絕對可靠,是我們安插在宮中的暗人透露出來的。」楊龍說道,「至於其他的情況,現在還調查不出來,因為今天宮中有宮宴,各宮門的守衛都鬆弛不少。」
「嗯,繼續盯著太子府。還有,加大各個城門的防備,尤其是身形類似王妃的女子。」蕭逸塵擺擺手,便讓楊龍退下。
一開始便懷疑著顏若離是不是蕭逸風給劫走的,而如今看來,他還是難逃干係。
宮宴上,蕭逸夢一個人無聊的要死,本來想著顏若離會來的,可是,到了最後,卻發現連二皇兄蕭逸塵都沒有來,不由得鬱悶的要死。拽著雲國皇子的手臂,開始在御花園內四處亂竄,以表示自己的心情很不好。
「夢兒,回去吧,外面怪冷的.」雲國皇子拉住蕭逸夢的手,感覺那雙小手冷得可以,不由得說道。
「我不要!」蕭逸夢搖頭,「今天二皇兄和嫂子都沒有來……要不,我們出宮去?」蕭逸夢忽而抬頭,一臉欣喜的看著雲國皇子說道:「肯定是二皇兄和嫂子自己在府上過小年了,便不願意來宮中了。」說著,便要走。
「這個時候如何出得了宮?」雲國皇子搖頭問道,眼中滿是寵溺。這段時間下來,他越發的發現,蕭逸夢是一個值得自己疼愛一輩子的女子。天真善良調皮,總之,有說不完的優點。當然,也有缺點,那便是想到什麼就要做什麼,比如,現在,想著要出宮這回事……
「翻出去啊?」蕭逸夢說得理所當然,而後,拽著雲國皇子的手,便直奔冷宮方向而去,「那個地方的守衛很鬆的,我們能夠翻出去。不過,去冷宮的話,我們要經過清輝殿,那裡住著父皇的一個客人,平時的時候是不讓我們過去的,所以,一會我們要繞過去,知道嗎?」
「你還真的要去?」雲國皇子抓著蕭逸夢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試圖讓她的手暖和一些,而後續道:「那好,我們出去瞧瞧,要不,你今天晚上肯定又睡不著了。」
「路遙,你真好!」蕭逸夢甜甜一笑,拉著雲國皇子的手便向冷宮跑去。
清輝殿,是老皇帝給清阮留著的宮殿,平時,不管清阮在不在宮內,這個地方都是外人禁止入內的,又因為它接近冷宮,故而,更是鮮有人來,不過,這倒是讓清阮喜歡的緊。他本就是一個喜靜之人,這個地方,最適合不過了,也是因為這個,他才敢放心的將魅影和顏若離放在這裡。
宮宴他自然是不回去的,只是一個人找了些酒水,坐在那冰冷的涼亭內,獨自飲著。越是冷得時候,他越是喜歡。
「你就不擔心冷著?」魅影剛剛陪著顏若離吃完完膳,出來便看見清阮坐在涼亭內獨飲。
「冷月冷風冷酒,多好的地方啊。」清阮把玩著酒盞,續道:「就像這個皇宮,冷得讓人找不到一絲絲的溫暖。」
「你要不要這樣玩憂鬱?」魅影看著清阮那一幅樣子,立馬吼道:「我他媽的不要你回來,你自己要回來,現在好了,開始怨天尤人了?」
「誰讓你不願意嫁給我?」清阮被這麼一吼,直接丟掉手中的酒盞,衝著魅影喝道:「我們打小便認識了,我對你什麼樣的感情,你會不知道?還總是和我躲貓貓?好玩嘛?」
「我們現在不是很好?開心了就呆在一起,不爽對方了,立馬能夠消失,一點責任都沒有,不好嗎?」魅影翻了個白眼,轉而向屋內走去。什麼事情啊,這麼多年都過去了,現在還要說這個事情?
「為什麼?你為什麼就是不肯嫁給我?難道,你擔心我是那種不負責任的男人?」清阮苦苦一笑,他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的。可是,喜歡那個女人都已經這麼多年了,本以為會隨著時間減少的,可是,卻越發的濃烈起來,就因為如此,他才又回到皇宮,如此的話,他便能夠感受人間的冷漠,那樣的話,他就不會因為魅影不接受自己而覺得難過了。因為兩相比較,魅影對他還是不錯的,起碼,沒有任何的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