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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卷 番外 【名門絕戀:不能說的愛】 這世上有一種叫做喬幕雪的毒 文 / 梧桐不夜雨

    房間裡,橘黃色的微弱光線下,喬崢巖緩緩地撫過喬幕雪中指間的一點冰冷突起,鑽石耀眼的光芒熠熠生輝,燃起了他心底的最後一絲希冀,他突然瘖啞開口,「小雪,我們結婚,好不好?」

    卻在驚見她赫然變得蒼白的小臉,磣然失笑。

    她還是和六年前一樣,只是一個單純不諳世事的女孩子,不能明白他的用心。

    她在怕什麼,他很清楚;她想說什麼,他也很清楚。

    可是,小雪,六年前,哥哥狼狽的傷口卻不想再在你面前鮮血淋漓地剖開。

    六年前,那一場充斥淚水與痛楚的「婚禮」之後,喬崢巖駕車送了喬幕雪回家,看見她纖細的身影頭也不回地走進了那個熟悉的家門,他隨即便黯然離去!

    並不是要心碎買醉,而是直奔婚禮場地——金沙灣海岸的方向疾馳而去……

    途中行至某個紅綠燈前,正好遇上了時長112秒的紅燈,前面的車流堵住了他的去路,讓他躁/動的心益發地騷亂,不過是不足兩分鐘的時間,他卻頻頻地抬頭去看前面的紅燈剩餘的秒數,心裡似有爪子一直在撓似的,說不出的難受。

    陳立一路追隨在軍長大人後面。雖然,首長是指示他不用跟來的,可是,他警衛職責在身,遂偷偷地跟著他,盡量不造成首長的困撓。

    他開了一輛軍綠色吉普車、跟在喬崢巖後面,中間隔了幾輛車的距離,見首長又折回金沙灣海岸,還一付歸心似箭的樣子,卻不由地蹙起眉頭,不解地陷入了沉思中:車載表顯上的時間是18:12。

    天色馬上就要全黑了,首長這時候還去金沙灣海岸幹什麼?游區已經禁止遊客進入了!

    突然,他腦中一道白光閃過,他懊惱地抬手,重重地往自己腦門上狠拍了一記,「看我這腦子!怎麼能把那麼重要的茬兒給忘了?!」

    他從車前取過自己的手機,打了個電話給仍待在金沙灣海灣待命的警衛班戰友——

    婚禮之前,雖然首長是下令清了場,可是,陳立和警衛班的同志都沒有走,他們負有保護首長生命安全的重大職責,是不可輕易離開首長的身邊的。

    陳立細細地跟戰友們交待了一番,眾人便打著手電,鑽入了海裡……

    誰知道,被喬崢巖的死黨發小、航校的同班同學、同時亦是隸屬於41師的空軍上校——沈少揚師長截獲了消息,帶了41師的百餘號親信人馬,浩浩蕩蕩地趕到了金沙灣海岸……

    路上,他一邊給陳立打著電話詢問具體情況,一邊氣勢十足地吼斥著部下,「什麼,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你小子長腦袋幹什麼用的?老子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就算是挖地三尺,你也要在半小時內給我找出來!」

    陳立默汗:沈大師長,當您的部下太不容易了!那麼點大一顆戒指,半個小時能夠用嗎?

    沒錯,陳立是在叫人去搜喬幕雪中午扔進了海裡的那顆戒指——

    其實,喬幕雪扔戒指的時候,陳立就在後面看得膽戰心驚的,這個戒指是首長吩咐他去訂做的,看似簡單大氣的表層下,內圈卻大有文章,凹陷的一行小字上,分明刻的是「only-snow」(唯一的雪)。

    陳立不知道首長這樣做到底對不對,可是,他卻看得很清楚,首長是很愛二小姐的,哪怕他總是酷酷地,什麼也不說,舉手投足間,卻儘是對二小姐的寵溺,不管是她任性胡鬧也好,或是她撒嬌生氣也好,他的眼神總是蕩著溫柔的笑意,如若不是深愛,那又是何故?

    潛意識裡,陳立是很想幫首長的。哪怕只是幫他找回一個留戀,他也想為他盡到全力。

    沈師長的一番美意,讓陳立謝了又謝。

    不過,沈少揚卻不怎麼領他的情,「你小子有事瞞著我,我一會兒再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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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崢巖趕到金沙灣海岸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了,景區門口的守衛本來是老大不高興地,門口那麼大個牌子註明了:開放時間為早上08:00—17:00。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跑來?

    不過,一抬頭,瞥見又是中午那輛很牛x的白色軍牌悍馬,卻是立即腆起臉,客套地招呼著,「首長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您的?」

    喬崢巖冷著臉,抽下車鑰匙,從車上下來,又隨手甩了車鑰匙給保安,「幫我把車子停好。」說著,龐大的身軀已經氣勢壓人地逼近了守衛亭,「把門打開。」

    保安為難了,「首長,這個,我得打電話請示一下上面——」

    話沒說完,喬崢巖已經一個俯衝,一躍而起,就翻上了守衛亭旁邊高達兩米多的圍牆,又在保安的目瞪口呆中,脫下衣服,就拔腿往海裡沖……

    保安嚇壞了,就要打電話要求增派救援,他以為,喬崢巖是要跳海尋短見。

    沒想到,他才剛提起來電話,門口又開過來一輛同樣很牛x的軍牌黑色奧迪車,後面還跟了三輛大卡車,有一淺藍色軍裝的副官前來傳令,「同志,請你把門打開。我們要進去執行任務。」

    保安差點沒嚇到腿軟,哪裡還敢說什麼?當然是直接拉竿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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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不見底的海水裡,喬崢巖一次次地潛入,卻又一次次無所獲失望地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息,可是,他卻不肯放棄,冰冷的海水裡,他遺落了一顆心,必須要找回來。

    沈少揚踏進景區沙灘的時候,就發現了警衛班的戰士搜索一輪無獲後,正沮喪地在海灘上喘著粗氣。他叮囑了一聲,「先下去休息吧,我的人來接班。」

    然而,他又走了幾步後,卻意外地發現了喬崢巖脫了扔在海邊的衣服,抬頭,又見海面上一平如故,立刻大叫一聲,「不好!」

    回頭招呼起部將,「快,全給老子扒(和諧)光了下水去!先救首長!」

    隨即,數十條黑影「撲通」、「撲通」地跳進了海水裡……

    陳立進來就看到此等陣仗,也不由得慌了,「我就遲了一小會兒,首長怎麼就——」

    因為喬崢巖的悍馬實在飆得太快,陳立的小吉普在市區還追得上,出了外環道,卻早就沒了喬崢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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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水面上,黑得什麼也看不見——

    約摸過了有兩三分鐘之後,沈少揚見先前下水的部將沒有來回報,遂也三下五除二地脫了自己的衣服,就要撲進水裡,卻見漆黑的海面中央,突然「嘩啦」一聲,躍出半截濕露露的身影,「呼——」

    沈少揚和陳立同時異口同聲地呼出一口氣,緊掂著的一顆心,終於可以安全著落,只見不遠處一個熟悉的高大的身影,猶如黑夜裡俊美冷酷的天神宙斯,一步步地破浪徐徐而來,那樣不怒而威、氣斷山河的氣勢,不是普通人能有的。

    沈少揚見好友一身濕透而蕭煞的身影,連忙就要拾起他扔在地上的衣服迎上去,被陳立搶先了一步,「首長,請更衣,小心著涼。」

    沈少揚嘴角抽了抽:陳立,你這小子真會搶功勞!嘴上還跟塗了蜜似的,難怪崢巖會用了他五年,也沒換別的警衛員作貼身侍從。

    好人被陳立搶了做,沈少揚也就懶得畫蛇添足了。看著喬崢巖一言不發地接過陳立手中的衣服,換上,擦過他這個老友記的身旁時,還算正常,總算說了一個「謝「字。他沒好氣地埋汰了一句,「謝倒不用。不過,你小子要犯渾,下次可能換一個好地方?把老子凍死了!」

    秋後的季節,海風挾浪襲來,身上忍不住泛起了陣陣寒意,沈少揚才想起,自己剛才光顧著看喬崢巖,忘了穿回自己的衣服了。這不,一邊埋怨著喬崢巖,一邊穿起了衣物——

    喬崢巖頭也不回地揚長而去,只背對著他揮手告別,沈少揚眼尖地發現,他的無名指間多出了一圈銀白的光環,知道他已經找回了自己丟失的東西。遂令警衛員傳令,收兵歸隊。

    聽見某人發動引擎就要離去,沈少揚又急急地追了上去,「咳——雖然說,大恩不言謝,可是,老同學一場,不介意你略備酒席聊表心意的——」

    被喬崢巖厲眸一瞪,「我還沒有追究你以權謀私的罪呢!」

    他指的是,沈少揚私自領著部將外出的行為。嚴格追查起來,罪名可不小。

    「靠!首長大人你真是冤枉我的一片忠心了!首長有難,部下萬死不辭,一點點小罪名而已,我擔著就是了!」沈少揚嘻皮笑臉地說著。

    其實,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只不過是奉命到國外與各國的空軍將領切磋了一下,回來卻傳來了好友是喬傢俬生子的傳聞!

    當即馬不停蹄地就趕了過來,看見海水一面平靜的樣子,他幾乎要深深地自責自己晚來的這一步。

    幸好,並沒有發生意外。所以,別說是喬崢巖要追究他「以權謀私」的罪過,就是要降他的級,他也認了!二十年來的死黨情義,可不是當假的。

    喬崢巖見他趴在自己的車前不肯讓開,遂熄了火,按下車窗,招呼他走過來,伸手就往他腦門上拍了一記,「胡說什麼?我哪有什麼難?」

    沈少揚卻意有所指地睨了一眼他指間的戒指,「下一次,這種小事,交待部下效勞就是。首長何須親身犯險——」

    喬崢巖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對我來說,這事一點兒也不小。」

    沈少揚這才懊惱起自己的嘴笨,一不小心又捅到了首長大人的傷心處,於是,訥訥地接不上話來。

    兩人沉默了幾分鐘,景區大門上的燈光打在兩人微黝的面容上,氣氛有一些欲言又止的凝滯……

    沈少揚從軍服上的左胸口袋裡掏出一包香煙,遞了一根給喬崢巖,又慇勤地給他點了火,隨後自己也點了一支,兩人就在景區的大門口處,你一口、我一口地抽了起來,雪白的燈光下,很快就瀰漫開一圈圈白色飄渺的煙霧,如夢如幻……

    兩人一直沒有再繼續說話,雖然,沈少揚以為,喬崢巖會有想傾訴的慾望,可他自從說了一句,「這事一點兒也不小。」之後,便一直深蹙著劍眉,怔怔地把玩著無名指間的珵亮戒指,神情間深切的痛楚,不言而喻。

    沈少揚的臉色也漸漸地沉重起來,「你,驗過了嗎?」

    喬崢巖目光沉沉地看了他一眼,又將指間的香煙舉至唇邊,重重地抽了一口,眼神卻莫名地悠遠了起來——

    「…………」久久的沉默。昏淡的路燈下,誰也沒有說話,時間,彷彿靜止在這一刻……

    一片無聲的靜默之中,指間的香煙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燃至煙蒂,燙得他手指一顫,煙蒂從指縫間滾落下來,喬崢巖重新發動引擎,給了沈少揚一個凌厲的眼神,命令的口吻,「讓開!」

    沈少揚心悸地暗吞了一口口水,「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車子卻驀地一個左拐,險險地擦過他身旁,黑色悍馬的車窗卻緩緩地降了下去,耳邊,好友瘖啞受傷的聲音隨著滲涼的秋風,飄在了漆黑無邊的夜色裡,「你以為,我現在為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沈少揚聞言,暗沉的臉色也隨即變得幽暗起來,喬崢巖會這樣說,就證明在這之前,他肯定已經偷偷地瞞著喬振山司令,私自去做了一回血緣鑒定,結果——不言而喻。

    正如他所言,假若結果是他歡喜的,他又為什麼會是一付世界末日、苦大仇深的樣子呢?

    沈少揚看著前方的公路上,那兩束紅色的亮光一點一點地遠去,直至在他眼前完全地消失不見,才將指間的煙蒂扔在地上,以鞋尖輕輕摁熄了煙火——

    都道「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可是,喬崢巖,你這又是何苦?全世界那麼大,為什麼你偏偏就中了一種叫做喬幕雪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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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月兒0728親的月票,麼麼噠~。稍後還有一更。那啥,雖然現在是有點虐,但乃們不要這樣子冷淡嘛,好歹給我個留言哇。當初是乃們自己選了這個故事的撒,委屈滴對手指ing……ps,加更一千字,求疼愛!如果乃們再讓偶感覺空虛寂寞冷的話,說不定會更虐的。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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