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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卷 【結局篇 21】醉後的失控 文 / 梧桐不夜雨

    霍天遠從樓上下來的時候,顧太太已經掛好了他的衣服,正陪著顧董事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聽見他的腳步聲,便回過頭去看他——

    只見他身上的襯衫已經濕了大半,白色的單薄衣料緊貼在他殷實的胸口上,隱隱地透出幾分屬於男人的蓄勢悖/發的硬朗力量。

    霍天遠一邊低垂著雙眸下樓梯,一邊放下剛才捲起的衣袖,「爸、媽,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顧董事長沉聲答應了一記,顧太太則是連忙從座位上站了起來,關心地走過去詢問,「天遠,把你的衣服都弄濕了,要不,你脫下來,我給你熨乾了再走?」

    霍天遠優雅地笑笑,「沒事,我不冷。」

    想起小妻子在睡夢中呢喃他的名字,他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怎麼會冷呢?四年不見,他似乎是越來越溺愛顧依晨了,她只是無意識地喚一聲他的名字,他就會忍不住有反應。要不是顧忌於這是在岳父家裡,剛才,他可能又會纏棉悱惻地要了她一次。

    顧太太悄悄地打量著他眸眼眉間的笑意,只覺得越發地愛昧而可疑。她恍若不經意地問,「哦,晨晨還沒有換睡衣吧?我上去給她換一下,老顧,你送一下天遠。」

    眼角瞥見霍天遠伸手過來拉住她,阻止她上樓的步伐,「媽,我都弄好了,你讓她睡吧!她好像真的很累的樣子。」冷峻俊俏的臉龐上,還猶有一種赧然羞澀的神色。

    顧太太心底有一股愉悅的笑意越發擴散:現在,她可以百分之一百地肯定,他一定看見了晨晨身上的吻痕,卻連半分的不悅也沒有表現出來。不可能有男人會有這樣大度的反應,即便這個女人已經是他的前妻。

    但,只要是跟他有過一點點的關係,他都不可能無動於衷的。這只能說明,那些深淺不一的瘀痕系出自於他的手。

    為了再一次印證自己心底的猜測,顧太太在玄關處將西服遞給霍天遠的時候,又刻意問了一句,「我明天早上包水餃,你要不要過來吃點?我記得,晨晨說過你愛吃這個。」

    顧太太琢磨著,倘若他想也不想就拒絕了,那瘀痕的事或許還真不是他幹的,只是今晚礙於他們二老的面子,沒有當場發難而已。

    可是,霍天遠揚眉,竟然是有點喜出望外地反問,「可以嗎?會不會太麻煩媽了?」

    顧太太心中的一塊大石終於安然落地,幾乎是樂呵呵地一口應承下來,「當然可以!」

    霍天遠笑得更迷人了,伸手,擁抱了一下顧太太,「謝謝媽。」

    深邃的眸光在睨見坐在沙發上已經打起了盹來的顧董事長,他差一點就要衝/動地脫口而出,「媽,我今晚就睡沙發吧!」

    可這顯然是不妥的。不把他和幕雪的事情解決掉,顧家二老是不會安心地將女兒交到他手上的。只好忍著滿腹的牢騷跟顧太太告別。

    凌晨兩點的時分,昨晚,他還抱著小妻子綿軟的嬌身區一起共赴晴欲的愛河呢!今晚,卻要孤枕難眠。霍先生不是不感歎的。

    黑色的路虎一點一點地駛出讓他無比迷戀的顧家,霍天遠一手扣在方向盤上,一手難紓心中郁氣地扯開了頸間的襯衫領口,悶悶地哼了一聲。

    伸手,從身上取出手機,修長的食指在上面點了幾下,從「聯繫人」一欄裡翻出了喬崢巖的號碼,按下了撥號鍵,一陣「嘟嘟嘟……」的連線聲之後,電話接通了,還不等喬崢巖開口,霍天遠就咬著牙根恨恨地道,「怎麼樣,跟幕雪談好了嗎?」

    「哥,是我。喬崢巖跟我在一塊兒喝酒,你要不要過來?」電話是連彥東接的,聽聲音像是在酒吧裡,一片嘈雜的喧鬧聲,還有男男女女的嘻笑聲。

    霍天遠疲乏地揉了一記眉宇,「你小子,還沒玩膩?」

    連彥東嘻皮笑臉地嘲諷了他一句,「不然,你也介紹一個像嫂子這麼好的女人給我,搞不好我還真能收心了!」

    霍天遠這才淡淡地笑了起來,「這倒是。你怎麼可能會遇上像我老婆這麼好的女人?」

    連彥東一口辛辣的酒水直嗆入喉中,「太不要臉了!哪有人自己誇自己老婆好的?」

    霍天遠眉頭紓展,一臉蕩漾而溫柔的笑意:「你羨慕嫉妒恨?」

    連彥東:(☉o☉)。見過不要臉的,就是沒見過比霍大公子更不要臉的!

    顧依晨:連少,你現在才知道?霍總一直就很不要臉!

    =

    霍天遠問了酒吧的地址,便直接驅車過去。

    剛到酒吧門口,就看見連彥東放/蕩不羈地摟了一個濃妝艷抹、身段妖/嬈的紅髮美女在暗影裡愛昧調晴,女人幾乎整個身子都貼在了他身上,他痞痞地笑著擒在她的蜂腰上,享受著她塗滿寇丹的纖細十指在他胸前媚/惑地遊走……

    霍天遠從車上下來,隨手將車鑰匙扔給泊車的小弟,邁開修長筆直的雙腿走向酒吧門口——

    「蹬蹬蹬……」的皮鞋擲地聲,終於將連彥東沉迷在女人身上的心神給吸了回來,推開女人就笑嘻嘻地迎了過來,伸手勾上霍天遠的肩膀,與他一起並肩走進裡面的包間裡,「哥,你可總算是來了!我都快要被喬崢巖給折磨死了!不就一個女人嗎,幹嘛這樣死心眼的……」

    霍天遠挑眉,「他怎麼了?」

    連彥東苦著一張臉抱怨:「我要知道他怎麼了就好了!莫名其妙地打電話給我,要我到富林高架橋接他,我去接了,問他要不要回家,他說讓我陪他喝兩杯。我就把他帶到這裡來了!尼瑪,我今晚一定是腦子進水了啊,怎麼會想起把這個滿腦子只有三大原則、八大紀律的一根筋大首長給領到這兒來!

    你說,我喝酒叫幾個女的來作陪是惹著他哪裡了?他自己不要就算了,還把所有的陪酒/小姐全給攆了出去!好,我惹不起他,我陪他喝還不成嗎?可這祖宗哪裡是來喝酒的?一聲不吭地就把我所有的酒都喝乾了,醉得一個勁地嚎叫著幕雪的名字,還非吵著要我再給他拿酒去……」

    霍天遠嘴角微微噙笑:這種事情,喬崢巖絕對幹得出來!雖然,連彥東的話有點誇張,像喬崢巖那樣沉穩剛毅的人是絕不可能失控到嚎叫的地步的,即便是在醉了的時候。

    不過,看樣子,連彥東今晚真的是被喬崢巖折騰得有夠嗆的,一見到霍天遠,就拉著他像竹筒倒豆似地絮絮叨叨起來,「哥,你說我這招的叫什麼破事嘛!」

    霍天遠成熟優雅地淺笑一記,伸手,在連彥東的肩膀上安撫性地拍了拍,「理解一下。要換了你,一直心心唸唸的女人突然有一天變成了你的親妹妹,看你接受得了不?」

    連彥東歎了一口氣,「唉,崢巖哥也是運氣不好,世上那麼多的女人,他怎麼就偏偏看上了幕雪,非她不可?」

    霍天遠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你不會有那一天?」

    連彥東敬謝不敏地從他身邊跳離開去,「哥,你不要詛咒我——」

    卻見剛才在門口跟連彥東的女人從身後追了上來,「連少,你剛才說,今晚要包我出場的話,還算不算數?……」

    連彥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急什麼?沒見我正在跟我哥說話嗎?」

    那個女子討了個沒趣,訕訕地走開了……

    霍天遠不甚感冒地瞥了一眼那個女子的背影,涼涼地輕啟薄唇,「你肯定是活得不耐煩了,這種女人也能碰?」

    雖然說,現在的社會風氣比較開明,但是霍家總還是名門典範,是絕不允許沾惹上外面這些不乾不淨的女人的。包酒家女出場的事情,若被姑父和姑母知道,連彥東至少得掉幾層皮。要是再被爺爺知道,他就更別想好了!

    霍天遠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敢以身犯戒!

    連彥東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這不是剛才正好程子萱那個磨人精打來,非說要來找我,我就隨口說了句,今晚包了個女人過ye,讓她別來煩我嗎?」

    霍天遠煞有介事地打量起他來,「算了吧你!程子萱跟蕭牧還在德國呢,她能來找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連彥東卻是如釋重負地吁了一口氣,「你不早說?」害他躲她像躲鬼一樣!這女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他身上安了電子眼,他走到哪裡她都能找到,壞了他不少好事!

    這時聽霍天遠說,她去了德國,連彥東放下心來,興致高漲地又伸手搭上霍天遠的肩膀,「哥,一會兒把崢巖哥送回家之後,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霍天遠笑罵了一句,「不去!你小子從來就不是什麼好鳥,從腳趾頭想也知道,一定不會是什麼好地方。」

    連彥東不服氣,「怎麼不是好地方了?」

    「要麼是賭車、要麼是女人,要麼就是別的更加見不得光的勾當。」霍天遠用眼角的餘光斜斜地睨著他,一本正經地告誡道,「小子,你哥現在是有老婆的正經人士,你別想拉我下水。」

    連彥東冷嗤一聲,「去!談戀愛的男人真沒趣,結了婚的男人就更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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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天遠推開包間的門,果然看見喬崢巖醉醺醺地斜躺在沙發上,與平時冷峻堅毅的形象相去甚遠。

    連彥東沒好氣地奪走他手中早已一空見底的酒瓶,伸手,扶起他不甚雅觀的坐姿,「走了,遠哥帶你去找幕雪。」

    喬崢巖原本醉眼朦朧的雙眼瞬間曜亮起來,一臉期待地抬眸看向佇在門口沉沉地凝視著他的霍天遠,「天遠,幕雪,她說肯見我了嗎?」

    連彥東鄙夷地搖了搖頭,攫起他堅硬的下巴,「嗟嗟嗟……喬大軍長,瞅瞅你這點出息!幕雪不見你,你不會去見她嗎?腦子都在部隊裡操/練成弱智了?」

    霍天遠輕聲低笑:「彥東,你別刺激他。」

    連彥東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喬崢巖那雙凜冽如冰的眸子,正像刀子一樣剜在他引以傲的俊臉上!

    心下一凜,他連忙斂起了嘲諷喬崢巖的神色,微微俯下身去,與霍天遠一左一右地架起喬崢巖醉得綿軟的身體,卻驚覺他這一身硬邦邦的肌肉沉得有些吃力,嘴角冷抽,「下次,你求爺爺、告奶奶,我也不帶你出來喝酒了!我這是自找苦吃啊,這身肉,能壓壞我這玉樹臨風的英姿……」

    霍天遠冷眼瞟他:「犧牲了的,叫英雄。你這身英姿,還能多玉樹臨風?」

    連彥東:「哥,我今晚怎麼得罪你們倆了?一個折磨我到現在,還得苦哈哈地送他回家。一個還連續詛咒我兩次……有對像、有老婆的,了不起了?一個幕雪就讓他要死覓活的,我才不稱罕——」

    哪知,喬崢巖一聽見幕雪的名字,突然就一下子掙脫了他們的控制,踉蹌著往外走,「小雪……」

    被霍天遠責怪似的瞪了一眼,連彥東適時閉上嘴巴,「我保證,再不在他面前提幕雪的名字。」

    可他明明又提了一次!

    喬崢巖腥紅著雙眸回過頭來,半醉半醒地盯著霍天遠,「你把小雪藏到哪裡去了?」

    竟是生氣地上前來揪霍天遠的衣領!

    連彥東這一驚可不小,喬崢巖是醉糊塗了吧?從小到大,他就沒見過有人竟敢揪霍大公子的衣領!

    果不其然,霍天遠怒了,像是惱恨喬崢巖的頹喪消沉,抓起他的一隻臂膀,一個用力的過肩摔,就將喬崢巖龐大的身軀給重重地摔在地氈上!

    「喬崢巖,我忍你很久了!要不是因為你,我怎麼可能會讓幕雪在霍家老宅隨意行走,怎麼可能明知家裡一周後就要給我和她舉行訂婚儀式而沒有拒絕?喬崢巖,我告訴你,我只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之後可別怪我沒有兄弟情份!……」

    喬崢巖似乎是被他摔懵了,半天也沒有哼一聲。

    連彥東過來勸他,「哥,你跟一個醉漢計較什麼?崢巖哥不是喝大了嗎,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霍天遠這才悻悻然地挺直身板,臉色不悅地攏了一把胸前的衣襟,冷冷地看著地上的喬崢巖——

    喬崢巖卻似清醒了不少,勉強從地上撐起身體,站起來,竟也能行動自如地行走,「送我到幕雪的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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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幕雪回到公寓,剛洗了澡出來,就聽見門鈴在響。

    打開門才看到,是霍天遠和連彥東把一身酒氣的喬崢巖給送了過來,又連手將他架進來,扔到她公寓裡唯一的一張床/上。

    臨走前,霍天遠眸色深沉地盯著她,「他喝醉了,你照顧一下。」隨後便與連彥東雙雙離去。

    喬幕雪立在床邊怔怔地看著那個連呼吸都滿是醉意的男子,許久才想起,要打點水來給他擦洗一下。擰了濕毛巾,俯下/身子靠近那張醉得滾燙的臉龐——

    她纖細盈弱的腰肢,卻忽然被一雙修長有力的大手緊緊地圈錮住,勒得她險些喘不過氣,而他熟悉的男性氣息,在耳邊熱熱地炙烤著她,讓她不由自主地心悸、盜汗,「哥,放手……」

    身後的男人卻選擇直接無視了她的抗議,一隻大手悄悄地,沿著她腰際的曼/妙曲線緩緩向上,那溫熱的指腹,烙得她剛剛沐浴後的微涼身體一點點地升溫,升溫,升溫……

    那只灼燙而充滿魔力的大手,竟然還停在她胸前的飽滿上用力地一掐,換來她一記吃痛又美妙的低吟!

    喬幕雪在他懷裡劇烈地扭動了起來,拚命地拍打起那雙圈在她腰上的大手……

    他卻不為所動,挺直了腰板任由她發落,一雙深邃的墨眸染了幾分醉意地,愛昧而帶了一絲放肆地盯著她胸前白皙的飽滿。

    喬幕雪察覺到他炙熱的視線所在,忙交叉著雙手緊緊地護在了胸前,「哥,你醉了……」

    喬崢巖幽深的雙瞳中,飛快地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一言不發地扣上她削尖的下頜,挾著幾分深沉的谷欠望狠狠地吻她,直至她的唇瓣因為激烈的接吻,而紅腫晶亮起來,他才慢慢地放開了她,改為用他的大掌摟住她的腰,掌心的溫度炙熱。

    「小雪……小雪……你知道,哥有多想你嗎?小雪……你告訴我,你真的不愛哥了嗎?……」

    他低喑的聲音在暗夜裡格外地滾燙,燙得她的心也在一陣陣不安地悸/動,而他擱在她腰間的大掌卻開始動作起來……喬幕雪緊咬珠唇,「哥,不要……」

    喬崢巖滾燙的唇壓了下來,「小雪……不要離開我……」癡迷的低喃中,他略微粗糙的指腹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熱切地來回摩挲著她敏/感的腰側肌膚。

    喬幕雪粉白的小臉上已是一臉潮/紅,又羞又惱,「喬崢巖,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我是你妹妹!親妹妹!……」

    他真的瘋了嗎?瘋到,居然想要跟自己的親妹妹亂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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