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市國際機場。
湛藍澄淨的藍天白雲下,一架波音747正從三萬尺高空上緩緩下降,驅入機場軌道……
程子墨剛步出安檢通道,就看到了在出口處引頸張望的葉安然,俊臉微微地抽了抽,故意壓低帽沿,低著頭在人群裡穿行著。
葉安然也看到了程子墨刻意的動作,只以為他是為了要掩飾他那張星光熠熠的明星臉,倒也不以忤,只靜靜地等著他走向自己——
可是,沒想到,程子墨擦過自己身邊的時候,竟然連停頓也不曾有過半秒,就逕直往前走!!!
而且,為什麼只有他一個人回來?她明明是來接閨蜜的,這個性取向不正常的男人怎麼把顧依晨一個人丟下了?
葉安然遲疑了片刻之後,立即轉身,追上程子墨高大的身影,「喂,程子墨,你給我站住!」
程子墨一見她這不依不饒的架勢,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加快步伐,直奔機場出口而去……
葉安然這下是真來氣了:太過份了!她越叫他站住,他竟然還越走越快!
葉大小姐的火爆脾氣上來了,快跑了幾步追上來,一把拽住程子墨的行李箱:「你跑什麼呀?我只是要問你顧依晨去哪裡了,你這是在躲誰呢?」
葉安然跑得有點急,話也說得有點急,最重要的是,聲量有點大。引得路過的乘客紛紛看了過來……
程子墨雖然已經退出娛樂圈,四年來也幾乎從來沒有在公眾面前露過臉,但到底是紅極一時的國際大腕,似乎還是有眼尖的人認出了他那張臉,低聲,跟旁邊的人神秘地說著什麼。
一傳十、十傳百……
終於,好奇張望的目光越聚越多,程子墨已經從躁動的人群中意識到了什麼,於是,更急著擺脫葉安然的糾纏,「葉安然,放手!」
為了不擴大事態,他刻意壓低了嗓音,還得努力地維持著公眾形象,不動聲色地微笑著,儘管,笑得極為勉強。
葉安然不懂他心中的顧忌,只覺得,一個堂堂七尺的男子漢像他這樣陰聲細氣地講話,簡直是太有損陽剛之氣了!
一手抽掉他的行李箱,她「砰」地一下將箱子立正,橫在兩人之間,竟然苦口婆心地勸說起來,「墨仔,真不是姐姐想念叨你,你這是心理障礙,諱疾忌醫是根本解決不了問題的。聽姐姐一句勸,明天我陪你去看醫生,就這樣說定了啊!」
程子墨的臉色已經黑了,奈何人群中有稍縱即逝的鎂光燈閃過,他不好發作。只好轉身,扭頭就走!
葉安然一怔,拖著他的行李箱又追了上來,氣喘吁吁地嗔怨,「你生什麼氣啊?真是的,我哪一句說錯了?你一個大男人,喜歡什麼人不好,怎麼就偏偏喜歡男人?他有的你不也有?程子墨,你的腦子真不好使,也不想想,你這個樣子怎麼對得起你過世的媽媽——」
葉安然的話沒有說完,旁邊有一個脖子掛著相機,手持錄音筆的年輕男子忽然湊上來,一臉發現新大陸地挨近身邊,「小姐,你的意思是說,程子墨先生他其實是個gay嗎,所以四年前才會突然退出娛樂圈嗎……」
葉安然怔住了,沒想到自己竟然會遇上了狗仔!
走在前面的程子墨高大的身影也隨即僵住:他很清楚,這則消息報道出去對自己會有多麼可怕的輿論效應!可是,想要阻止記者已經不可能,圍觀的人太多,眾目睽睽之下,他能做的實在太少。
想要破除這種謠言,只有親身試范。程子墨沉吟半秒,轉過身來,故作餘怒未消地埋怨起葉安然,「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再不走快點,我就真的跟你分手!」
——!!!
葉安然驚得目瞪口呆:程子墨你才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跟你什麼關係也沒有,哪來的什麼分手之說?
旁記的狗仔很是應景地搶拍了幾張兩人的「親密照」,一鍵發了一則震撼娛樂圈的驚天秘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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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
一室的繾綣旖旎之間,顧小姐憂傷的表情,卻讓霍先生笑得益發的璀璨生輝:「分期償還,我准許顧小姐無限期返還。」
顧小姐更憂傷了:「我不要你的投資也不行麼?」
霍先生滾燙的吻再度纏纏棉棉地落了下來:「不行。但是,我可以明天再做。睡吧,寶貝兒……」
顧小姐這才覺得,漫漫長夜的折磨總算可以解脫了!
嗚嗚嗚……霍先生,你一個晚上做那麼多次,也不怕腎虧嗎?霍先生憐惜地輕吻她倦怠的小臉:因為我太愛你,怎麼愛也不夠。
顧小姐:「…………」
霍先生果然是成熟完美的不朽男神,不但做(和諧)愛的過程很有技巧性,連做(和諧)愛的理由都註釋得無懈可擊!
——因為太愛你。
真是一句動聽又實用的情話啊!
第三站便是復古而又新銳的英國,這一次,霍天遠沒有再選擇大都市的倫敦,倫敦常年被濃霧籠罩,作為蜜月遊玩的地點,實在是沒有太大的吸引力。
於是,便臨時變更初衷,改而與顧依晨一起遨遊於,蘇格蘭那一望無垠的金黃麥穗之間,頭頂著藍天,腳踩在蔥綠的青草小路上,追隨著展翅高飛的小鳥們,大口大口地自由呼吸著鄉間田野的新鮮氣息:
陽光是金燦燦的,麥穗也是金燦燦的,耀眼得就像她身旁的男人,讓人移不開視線,捨不得離去,她有多想就此可以永遠地,躺在這一浪接一浪隨風蕩漾的田野之上——
在潮濕的春季裡,看著農場的工人在播種小麥、養奶牛,傾聽蟲鳴鳥叫,深深地感受一番大自然的生機;
在唯一與南方沿海氣候,相似的日炎夜涼的夏季,她要跟當地人學會,怎麼才能把啤酒冰凍了來喝,好生體會一下那「冰涼一夏」的激爽感覺;
在干躁而涼爽的秋季,她也要跟大家一起,挽起褲腳,彎腰拾起那一綴綴沉甸甸的麥穗;
然後,還要在大雪紛揚的冬天裡,喝一杯濃烈得嗆舌的威士忌酒,驅逐走所有的寒冬凜冽,只留愛人與自己親密相偎,一眼便已萬年……
第四站……
第五站……
似乎是他特意為了彌補自己,顧依晨有察覺到,這一路的行程下來,白天他總溫柔地陪伴著自己遊山玩水,到了晚上趁她睡著才悄悄地起來辦公。
好幾次想勸阻他注意身體,他卻纏纏棉棉地吻住了她,也吞下了她未能說出口的關心。
這麼一周感動夾著擔心的遊玩下來,那個對他們至關緊要的重大日子,終於到來了!
美國,賓西福尼亞大學附屬醫院。
顧依晨在霍天遠的陪伴下,來到了達西博士的研究室,第一次,緊張得手足無措——
以往都是達西博士飛到海德堡為她醫診,她也從不知道他是為自己的不孕症專程前來的,心理上沒有什麼負擔。現在全都知道了,忽然就害怕了!
四年前那種被宣判死刑的痛苦與絕望,她真的很害怕再承受一次!
霍天遠修長的五指緊緊地攥住了她冰涼的小手,深邃的眸光溫暖而充滿了鼓勵,「顧依晨,其實,達西教授有告訴我,你的痊癒機率是99%。現在只是例行公事,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顧依晨怯生生地抬眸看他,「可我要是成了那1%呢?」
霍天遠抬起另一隻手,修長的手指溫柔地將她頰邊的髮絲掖到了耳後,墨眸中盈著淺淺的笑意,「我怎麼聽著,霍太太是在嫌棄我不夠努力?要不,今晚再多做幾次?」
顧依晨俏白的小臉瞬即通紅一片,「我——我不是說那個——」
霍先生恍若懵懂,「哪個?」
顧小姐惱羞成怒:「我說的是孩子的事情,你幹什麼又扯到那件事上去了……」
霍先生很認真地點頭,「對啊,我也說的是生孩子的事。你不就是在怪我不努力,所以才說自己生不出孩子嗎?」
顧小姐還想爭辯,詫異地瞥見男人眼中一閃而逝的憐惜與心疼,她默默地嚥下了嘴邊的話:她怎麼會到這一刻才明白他的用心?他哪裡是不懂她在說什麼,分明就是在故意岔開話題,分散她的注意力。
她輕輕地將小臉枕在男人堅硬結實的肩膀上,「老公,謝謝你……」
一句簡短的「謝謝」,包含了太多、太多。顧依晨數不清這個男人對自己所有的好,每一分都在心裡深深地沉澱,直至轉化為對他不捨的眷念。
霍先生愛憐地撫著她柔順的髮絲,低聲笑道,「我比較喜歡你說另外的三個字。」
顧依晨臉上剛剛消褪的躁熱隨即又升溫灼燙起來,「霍天遠,你——」你不要臉。
話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她想起了霍先生的答案,——「在你面前要臉幹什麼?」
可是,霍先生,這裡是醫院,在這裡談情說愛,真的有點不要臉。
愛昧的四目相對中,護士小姐的聲音從診室裡面傳了出來,「下一個,顧依晨!」
到她進去檢查了。顧依晨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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