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氣勢到達最頂點的六耳身體突然一滯,他痛苦的摀住胸口,不可置信的看著遠方。
「他居然打傷我了…還有我的身外化身…不可能!」
猛然間,兩名老人的話迴盪在耳邊。
「而我們的第三階段,就是…向你宣戰!」
「不,不。不!」六耳渾身顫抖,他面目扭曲的對悟空道。「這不可能!!」
「小師弟,看清楚吧。」悟空冷然上前,瘦俏的青衫帶著高傲,他指著下面道「這個世界,這眾生,都在向你宣戰!」
下方,無數的平民通紅著眼,怒吼著咆哮著拿著農具或者簡陋的武器,湧向尚還存著生機的妖物們。
綿羊?不。
他們是一群卸下了牙套的餓狼。
跟敵人,不死不休!
「經此一戰,妖物的存在將徹底被世界抹除,而諸神,將全部隱匿。」
「所以你還是把眾生的世界,還給他們吧!!!」
二人對著對方咆哮著,殺意相向!
….
轟!!!
六耳驅動著火焰,擊退了企圖再次上前的義雲,他捂著已經塌陷的胸口,喘著粗氣恨然的看著身披金甲的義雲,他道。
「不可能,一個區區人類,怎麼能這麼強?」
「驚神變的精髓便是溝通天地,而身為人類的我,確實不可能做到,只能憑借某些外力才能勉強做到。可是…」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當我用語言讖殺佛祖的時候,我的身上便背負了莫大的因果。這可怕的因果莫名的導致了我可以溝通天地。」
「六耳,認命吧。」義雲無悲無喜,淡淡道。「是天地要滅你。」
「嘿嘿,我自出生以來天地就要滅我,若不是我拼盡全力的活著…」
「那你可曾想過是誰在庇護你?說什麼拼盡全力這種話真是笑死人了。」義雲冷道。「你可知,是誰頂著西天諸佛的壓力讓你苟活下來。」
「你可知,當初那個被你傷害了的蠢僧人為了你差點失去了十四年堅持的夢想。」
「身為人類的你…「六耳剛想反駁。義雲手一擺便打斷了他的話。
「身為妖怪的你,難道不應該渴望這種情感麼?難道不應該珍惜這個…家麼?」
「家?嘿嘿嘿…」
六耳不置可否一笑。沒有說什麼,信手一招火焰,企圖再次殺向義雲。
「對他們來說…」義雲的腦海裡閃過了一張張面容。
悟空的悲,老僧的歎。豬妖跟高大男子的憤。
「你已經是家人了啊!」
「所以回頭,還來得及。」義雲認真的看著六耳,同時竟然解除身上的金甲,他道。「回家吧,六耳。」
「家?」
六耳默然片刻,突然裂開嘴,獰笑道。「那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他不再壓抑自己的殺意,火焰,鋪天蓋地。同時銀色光芒亦是爆射向義雲!
「哎。」
義雲歎了一聲,搖頭道。「看來你真的沒好好聽我說話。」
他伸出右手,半截金箍棒發出錚鳴脆響。與此同時龍吟聲自他身上響起。
他們下方,原本被滅佛蒼炎燃燒的森林尚且還有一大半,可是那龍吟聲一響起,下方鬱鬱蔥蔥的綠色…盡皆消失無影。
墨綠的火焰,自義雲身上勃然升起。
「你居然在森林之上選擇了與我決鬥,這可是我的主場啊!」
「孫悟空!!」義雲仰天大吼。聲音穿過了層層壁障,直達在另一時間悟空的耳朵裡。
悟空身體一震。他一棒砸開六耳的攻勢,亦是吼著回應道。「說!」
時空一顫,二人在此刻彷彿身處一地,他們並肩而戰,面對的是共同的敵人。
「我能與你並肩作戰麼!!」墨綠的火帶著毀天滅地的氣息吞噬了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滅佛蒼炎,與之飛翔的,還有那一隻充斥著怒意的金箍棒!
「哈哈,求之不得啊!」悟空豪邁的笑著,手中的另一根棒子越過了層層金光,狠狠的砸向了六耳的頭顱。
如同許多年前的那樣…
雖然那時候他沒有落下。
但是這次…
「把世界…」二人一同說著,對著六耳怒吼道。
「給我還給眾生們啊!」
轟!!!!!!!!
不同的次元,不同的時間軸,兩道刺目的金光在同時矗立,像一記巨人的鐵拳,憤怒的砸在了地面上。
四十年的恩怨,在起點與終點之上…終結!
…
「哈,哈,哈…」看著渾身焦黑的六耳伏在地上生死不知,義雲彷彿抽乾了所有氣力一般,癱坐在地,狼狽的喘著粗氣。
「結束了…」
他看著碧藍如洗的藍天,無神喃喃道。「結束了啊…」
「不好意思…」三太子難堪道。「從頭到尾都沒有幫過你什麼忙。」
「哈哈,你不是給予我精神上的鼓勵了麼?」義雲笑道。「安啦,這種小事…」
「喂…」然而義雲始終是高興的太早了,一道清靈的聲音,自他們身後傳來。
「哦,你來的正好。」三太子看來後面來人,不由興奮的拉住義雲,對他道。「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妻…」
「夫君。」趕來的白靈笑嘻嘻的喊道。
三太子皺了皺眉,道。「白靈,我們還未行夫妻之禮,怎能…」
「不是對你說。」白靈對著三太子擺了擺手,而後對著義雲笑語嫣然再次重複了一邊,道。「夫君。」
義雲咧了咧嘴,心道。親愛的,你可知三太子現在可是火力全開狀態?甩鍋也要看時機的好麼?
「呵呵…」三太子揉著腦袋笑道。「一定是我中毒太深,白靈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早已跟夫君私定終身…」
「啊哈哈改革開放換新天喲~」義雲滿頭大汗的大聲吼出了一句歌詞,顯然,看著冷場的氣氛是沒管什麼用。
「兄台,你是不是要解釋一下?」三太子回頭,冷笑問道,紅纓槍上火焰慢慢冒出。
…
隨後,三太子倒是沒有發飆,義雲當著二人的面說出了他來這裡的目的以及跟白靈的因緣,三太子聽完悵然若失的歎了口氣,對著義雲拱了拱手,留下一句東海那邊由他負責說服便走了,單留下了二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