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還未說完,白瀾便厲聲打斷了她的話:「小雪,你再敢胡說我撕爛你的嘴!」白瀾死死盯著她,似乎是在警告她什麼。
「我我」小雪咬著嘴唇,二小姐心狠手辣如果自己說出了真相未必大家也未必相信,家人可能還會有威脅。想到這小姐便咬牙朝牆上撞去!
「彭!」牆上一朵盛大的血花,小雪的身子軟了下去。
邊上大膽的下人上前試探了她的呼吸,已經沒有了氣息,哆嗦著回:「老爺,小姐,她死了」
白瀾鬆了一口氣,現在死無對證正合她意:「爹,一定是小雪做賊心虛才自尋短見的。想不到她竟是這樣的人。」白瀾垂下眼瞼,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白漪沒有料到小雪寧願死也不敢說出白瀾的指使,看來是自己低估了,如此看來二房的手伸的也太長了!
「爹,你要為我做主啊」白漪水汪汪的眼睛看著面前的這個並沒有多少溫暖給她的爹,巴掌大的臉洋溢著一種慘白的病態美,裝可憐誰不會?
看著白漪那張像極了她娘的臉,白彥心裡突然多了一些心疼。面前這個有著一股成熟男性魅力的男子無奈的擺了擺手,說:「如今小雪死無對證也不好說些什麼,此事我會查清楚的。瀾兒她既是你的丫鬟幹出這種事你也有責任,我罰你禁足一個月。」
說完便轉身離開了,白瀾手中的手帕早已被擰碎,一張小臉氣的發紅,不知道為什麼白漪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暢快!白瀾,還有傷害過我的人,前世你們給我的痛苦和傷害,我要加倍還給你!不知道為何,白漪的腦中閃過了洛千尋的影子。
「妹妹慢走。」白漪笑著。看著白瀾氣極了跺著腳離開,心中又有了打算。
第一天一大早溫暖的陽光透過油紙照在窗台的花上,花骨朵輕微地顫動了一下微揚一些。白漪坐在床上懶懶地伸了個懶腰,陽光真好,似乎好久沒有見到這溫暖的陽光了,白漪看著有些出神,又想起了第一次和洛千尋見面的情景。這個人,真是讓她又愛又恨!
黑夜,好冷,亂葬崗。看不見一絲光。白漪身上裹著一張破不成的草蓆,蓆子下的肌膚幾道致命的傷口格外刺眼。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前面出現了一點燈光,昏黃的燈光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起來。眼前出現了一張模糊的人臉,俯下身溫熱的氣息撲在自己臉上,一張大手觸碰著自己的額頭,那種感覺太過美好,白漪沉淪了。即使是黑暗中,漸漸的她失去了意識。
亂葬崗漆黑的一片,風呼呼地吹著墳前的白條,發出「嘩嘩」的聲響。顯得有些詭異。洛千尋頓住腳步,破爛的草蓆裡一個白衣女子靜靜地躺著,她白色的衣服已經被血跡染紅,領凌亂的頭髮遮住了臉。這模樣著實嚇了他一跳。
「姑娘,姑娘」洛千尋蹲下身撥開她的頭髮,再用手背試探她的鼻尖。還有氣息!洛千尋二話不說背起她就朝書院跑去。自己來這祭奠一下慘死的爹娘,沒想到還能救起一個人,洛千尋也是醉了。
南湘書院,一間佈置精緻的廂房。桌上擺放著一株淡淡的紫色泡桐,紅色的沙帳後面白漪躺在床上,唇瓣蒼白。
安小桐坐在床側替她把脈,經過一晚的救治這脈相已經平穩多了。安小桐鬆了一口氣站起,突然眼前一黑,踉蹌了幾步險些向地上摔去,卻被洛千尋拉住跌入了他的懷抱。
洛千尋尷尬地放開她,目光移向別處:「小桐,累了一晚沒睡你也去休息去吧。」
安小桐點了點頭:「這位姑娘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我去休息一下再來。」
前世的洛千尋此時還不知道安小桐是姑娘,但每次看到她就會有種奇怪的感覺,莫非自己是斷袖?洛千尋搖了搖頭,自己怎麼會有這種想法?想著朝床邊走去。
白漪又黑又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洛千尋一襲白衣俊美的面龐帶著緊張的表情看著自己。
「姑姑娘,你醒了。」洛千尋手足無措地站著,不知道做什麼?
「水。」白漪感覺口乾舌燥,沙啞的聲音說。
看著洛千尋忙著給自己倒水的樣子,白漪覺得又感動又好笑,明明記得自己被白瀾刺死扔到了亂葬崗,怎麼會在這,難道是他救了自己?
白漪掃視了一眼這個房間,簡單素雅,這是哪?
「渴了吧,喝吧。」洛千尋不好意思地遞過茶杯。白漪才回過神來,笑著接過茶杯道謝:「這位公子,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請問這是哪?」
「叫我千尋就行了,這裡是南湘書院,你昨天怎麼會出現在那裡」洛千尋心裡充滿了疑問,話說出口又覺得唐突。
白漪垂下眼瞼,那些黑暗的日子她倒是希望永遠都不要再想起,想起一次就墜入絕望一次。
「不想說就別想了,好好休息吧。」洛千尋善解人意地說,他在白漪的腦海裡永遠都是那麼溫文儒雅,至少前世的那段時光是。
想到這白漪的思緒猛的被拉回,她的心裡突然萌生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白漪走出院子,陽光照在她的白色衣裙上,折射出朦朧的光線,就這樣逆著光消失在轉彎處。
白府大廳,一如以前。大廳的中間白彥正襟危坐,他沉著臉,不悅的心情掛在眉間。
「你說要去南湘書院唸書?不行!」白彥質問,顯然他是不同意這個事情的,斬釘截鐵地說。
白漪倔強地站著,幽幽開口:「如果娘在,她一定會同意我去的。」
「不許提她!」白彥顯然是暴怒了,這個人始終是他心頭的一根刺,繼而白彥的態度軟了下來扶額道,「你先回去吧,我再想想。」
看著像極了她娘親的白漪離開,白彥緩緩的閉上眼睛。心凌,白漪她娘,死的那晚至今他還歷歷在目,記憶猶新!(……)